第386章
议事大厅十分的宽敞,桌椅均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古朴的花纹,大气而神秘。
景承轩拉着她在上主位上坐下,立刻有身姿挺拔的男子上前为两人上茶随后又恭敬垂退到一边。
唐子鱼的眸子带着几分好奇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垂站立在一边伺候的人清一色都是身姿挺拔的男子。周身散着一种内敛的凌厉,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没想到他总部里就算是倒茶的人都不简单。
外面传来整齐的平稳的脚步声,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耳边已经响起洪亮而平缓-的嗓音,恭敬又不失卑微。
“属下参见主子。”
“都起来吧,坐。”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淡淡的音调却让人感觉出一股无言的威压。
跪在地上的八名男子齐刷刷的起身,随后落入两边的椅子上坐下。
“今日召你们过来,是介绍我的夫人给你们认识。从今以后,她的命令就代表我的命令。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他淡漠的目光扫向下的八名男子,狭长的凤眸深邃如墨。目光掠过之处,带着一股强势的威严。
大厅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过了片刻坐在下靠近景承轩的一名身穿浅紫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打破了沉默。
“属下,紫溟拜见主母。”
在他开口后,其他人才好似回过神一般立刻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道。
“属下拜见主母。”
景承轩侧头眸光温柔的看向身边嘴角微抿的唐子鱼,嘴角噙着浅淡的弧度。
唐子鱼看了一眼景承轩,在他鼓励的目光下缓缓的开口道:“起来吧。”
头顶传来清脆的声音,清清淡淡煞是好听。跪在地上的八人起身,落座。
他们几人和墨一暗部的人一样,都是最早跟着主子的人。他们都清楚主子身边从来都不让女子近身,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一度认为主子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后来知道主子取了侯府的大小姐,现在又有了一个儿子。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都很为主子开心,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主母更是好奇不已。
今天他们终于见到本人了,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可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不管内心如何的激动面上却是不显露丝毫。
不过看着和主子坐在一起的主母,两人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上都十分的相配。而且他们可是从墨家兄弟和暗部的人那里听说不过不少关于主母的事,对于这个主母可是十分的佩服。
这世上有几个闺阁中的女子有那个魄力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且似乎非常的成功。不然影六和墨七他们怎么会甘愿过去帮忙,都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
唐子鱼自然不知道景承轩这几位属下心中所想,只是觉得这八个人看着到是都挺好相处的。而且对于他的话,那是绝对的服从。
“今天来的比较匆忙,也没有什么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些药丸都是我自己配置的,先分给你们吧。”
掩盖在袖子里的手一番,从空间里取出了她最近配置出来可以扩展人经脉的通络丹。对于练武之人,经脉的扩展也十分的重要。
唐子鱼将手里的四个精致清花小瓷瓶交给了墨一,面容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望向几人接着道:“它可以帮助你们扩展经脉,不过过程会痛苦一些。”
听到唐子鱼的话,几人眼睛都是一亮。几人忽然想到之前主子拿来的那些神奇的药丸,据说都是主母配置的。再看那几个瓷瓶的时候,简直就跟狼看到羊一样双眼冒着狼光。
实力对于他们来说十分的重要,只有实力越来越强才能更多的帮到主子。
景承轩淡淡的扫了一眼激动的八个人,心中暗暗的冷哼。真是没见过世面,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家夫人手里还有比这些更神奇的药丸,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真是给他丢人。
“好了,这个药丸等你们回去再服用。今天叫你们过来,一是将夫人介绍给你们认识,另外一件事就是上次送来的那些现在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那些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在了后山一处隐蔽的训练营中。那些人没有让主子失望,经过特训后可以说是一直铁血军团也不为过。”
唐家那隐蔽在百姓中的三千精兵果然不同凡响,难怪会成为唐家的底牌。只是短短数日,重新召集起来训练后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景成轩微微挑起眉梢,缓缓起身拉着唐子鱼的手吩咐道:“带本王和王妃过去瞧瞧。”
唐子鱼眼中满是疑惑,望向景承轩等着他解释,可却见到他对着自己神秘的一笑。
“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唐子鱼眨了眨眼睛,微抿唇瓣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议事大厅。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几人在一座大山前停了下来。
紫溟走到一个石门前,扭动机关将石门打开。随后众人走进了石洞里,沿着明亮的通道朝着深处走去。中间拐了几个弯,才走出通道。远远的就看到远处一个大营,里面隐约传来训练的声音。
秋日金色的阳光洒在一群铁血一般的男儿身上,他们的面容冷峭。周身杀伐之气浓烈,那是在战场上磨砺而出的。
他们的面容不英俊甚至是很平凡,可他们面容上的精神气儿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见到他们走进来,原本正散在操场上操练的男子们立刻整齐划一的站好队,那动作迅的让人有些咂舌。
列队之中走出一名身穿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只是在那里一站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杀伐之气。
他的面容粗狂,肤色是最迷人的小麦色。面部的线条有些冷硬,他步伐稳健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唐云拜见小姐。”中年男子单膝跪在地上,态度不卑不亢却带着十分的恭敬之意。
唐子鱼一愣,满眼疑惑的看向景承轩。这个叫唐云的中年男子为何要跪在他面前,并且叫她小姐?他不是景承轩手下的人吗?
“起来吧。”
“你应该知道唐家有一个极为神秘的底牌吧?”
唐子鱼看向景承轩,眼中掠过一抹震惊。关于唐家的底牌她听父亲说过,尤其是那张连皇家都要忌惮几分的唐家三千精锐。
可没有人见到过那三千精锐,就是她这唐家大小姐都不曾见到过。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唐家那三千精锐?”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随后将目光落到男子的身上:“你姓唐?你是唐家的人?”
“嗯,属下是唐家分支的人。我们这一支世世代代都是唐家精锐的领,隐于百姓之中。只有当唐家的人拿着信物召集大家,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而这一次他在收到信物的时候还惊讶过一瞬,不过却是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安置在了这个地方。
景承轩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从怀中取出了信物放到了唐子鱼的手中。
“这是唐家的东西,放在你的手中是最合适的。”
这便是唐徽给他的东西,只是他却是为了她而接受的。等的就是这一天,给她一个惊喜。
唐子鱼一直想要暗中培养一支唐家自己的军队,而军队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她和三伯暗中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可现在却也才刚刚起头而已。如今这样一支军队交到她的手上,对她来说简直跟做梦一样。
“这个惊喜我很喜欢,只是......”她侧头看向他,眼中喊着点点的星光。她顿了顿,将手里的信物放到他的手中:“这个东西还是放在你的手里比在我的手中有用。”
景承轩微微一愣,随后握紧了手里的信物。心中流淌过丝丝的暖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唐子鱼抬起头看向众人,嘴角微扬笑着道:“你们是唐家的骄傲.......”说完她转头看向唐云,微笑道:“你和我父亲的年纪差不多,以后我就叫你一声唐叔。唐家军在您手中,一定会更加的锐不可当。”
景承轩陪着唐子鱼同唐家军里的几位领队认识一番后,又带着他在总部里转了一圈才回王府。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一直躺在床上唐子鱼都有一种还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唐家竟然真的隐藏着一支这样的精锐军队,百年世家的底蕴果然不同凡响。
景承轩侧卧着身子,眸光温柔的望着身边的小王妃。低沉醉人的嗓音,透着几分的戏谑。
“娘子,今天为夫给了你这么一个大惊喜你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个奖励?”
唐子鱼回过神,一抬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那眼底的火光仿佛要将人融化一般,烫的她心里一跳。
她清澈的眸子滴溜溜的一转,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唇边勾起妩媚的笑容,吐气如兰的凑到他的耳边。
“这个奖励满意吗?”她的声音又软又甜,让人全身酥麻。
她红润的唇瓣主动的吻上他冰凉的唇角,动作有些生涩。可却能轻易的勾起他的火热,想要将她拆食入腹。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他全身的火都被点了起来,低吼一声反客为主将她揉进了身体里。
.............
唐子鱼如今每天的日子过的十分悠闲,府里的事物不用她操劳。她除了陪着儿子,就是配置各种的毒药和药丸。
日子一天天过去,几次离开王府去药铺买药材都没有再碰到过刺杀的事。
天气一日日的渐凉,唐子鱼披上厚实的披风带着影火几人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正好与迎面走来的林梦语碰到。
“妾给王妃请安。”林梦语身上披着薄荷绿的滚边披风,将她白皙的肌肤衬托的越的莹润。她的脸色红润,瞧着似乎圆润了一些。
唐子鱼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面上却是温和的笑了笑:“起来吧,林侧妃心情不错这么冷的天竟然跑到后花园散步。”
林梦语嘴角勾着温婉的浅笑,轻声细语的道:“在屋子里憋的有些闷,就到后花园散散步没想到就碰到了王妃。”说着她看向影火手中提着的食盒,微微一笑道:“王妃这是要给王爷送吃的吗?那妾就不耽误王妃了。”
她侧开身子,态度十分的恭敬。唐子鱼的目光在她身上注视了片刻,才收回目光越过她朝着书房走去。
林梦语目光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一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侧妃,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林梦语闻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眸光闪了闪,淡淡的道:“一会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请太医过来瞧瞧。”
“是,侧妃娘娘。”
书房里景承轩正与南宫熙两人商议事情,就听到外面墨一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王妃来了。”
景承轩闻言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应道:“让王妃进来。”说完看向南宫熙:“让五城兵马司那边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南宫熙点点头,随后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起茶来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还有事?”景承轩的眉头一皱,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的不悦。
“嗯,最近没什么事。我好不容易来一趟,难道你都不留我吃一顿饭?”眼看着就到中午了,他可是还记得王妃的手艺呢。
景承轩眯了眯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原来你这么闲,看来本王要好好的和南宫老将军聊聊了。”
南宫熙脸上的笑容一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景承轩,你这个过河拆桥的。你...你竟然拿爷爷威胁我?”
唐子鱼推开书房的门进来时,就看到南宫熙一脸弃妇的表情。目光瞬间变得诡异了几分,带着思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有吗?本王只是很久没有去看望老将军了而已。”景承轩淡淡的开口,转头看向走进来的唐子鱼眉宇间立刻温柔了几分:“鱼儿过来坐。”
南宫熙坐在一边瞪着眼睛看向变脸跟翻书一样快的景承轩,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被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瞪,立刻咽了回去。
“怎么,还不走?”
景承轩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熙:“我记得南宫老将军说南边.......”
“我走,立马就走。”南宫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哼唧了一声快离开了书房。
唐子鱼眨了眨眼睛,看着那迅消失的身影:“他被踩到尾巴了?”
守在外面的墨一听到唐子鱼的话眼角一抽,不知道南宫小将军如果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表情。不愧是一家人,这夫妻俩一样的腹黑。
景承轩耸了耸肩,握住她的手把玩着:“谁知道呢?不说他,你怎么过来了?”
唐子鱼顺势靠在她的怀中,让影火将食盒放到桌子上然后退下去。书房里只剩下了夫妻两人,和一屋子淡淡的书香。
“前几天听管家说你一直在书房和幕僚商议事情。午饭总是忘记吃,你别忘记你身体里的寒毒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呢。”
说着她坐直身子,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一道道精致的菜摆放到桌子上,瞬间一股菜香弥漫在空间中。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多吃一些。”
景承轩的眸光染上一层暖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那王妃陪我一起用午饭吧。”
唐子鱼点点头,从食盒里端出了两碗白饭陪着他一起用了午饭。
“皇祖母的大寿快到了,那天估计府里的女眷都要入宫。各家大臣也会带着女眷和子女进宫,人多你多注意一些耀儿。”
用过午饭,唐子鱼让人将东西收拾干净然后陪着他到后花园消食。两人走到凉亭,在里面坐下休息。
“我知道,那天我会让影火她们寸步不离的保护耀儿。”
景承轩闻言点点头,本来他不想将耀儿带进宫中。可留在府里也许会更危险,只能带在身边了。
“王爷,紫溟在书房等着您呢。”墨一硬着头皮上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景承轩眉头皱了一下,心中微微有些不悦有人打扰他和自家小王妃的独处。
“耀儿恐怕也要饿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然那小子指不定要怎么嚎呢,影冰她们可弄不了他。”
唐子鱼微微一笑,站起身笑眯眯的道。
“嗯,那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过去陪你用晚饭,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景承轩狭长的凤眸里带着淡淡的调侃,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
唐子鱼一愣,随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景承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是满满的宠溺。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他脸上的笑容隐去神色淡漠。
“走吧,回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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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鱼翻看着手里的医书,眉头紧紧的皱着。尝试了几次自己想配置的那种毒药都没有成功,到底是少了什么呢?看着被子自己用的差不多的药材,揉了揉眉心。
“影火,走咱们再去一趟药铺。”
影火闻言点头,然后快的找出两套男装。两人换好后离开了王府,朝着主街道走去。
正当两人要走入一家药铺的时候,一道玄色的身影扑了过来倒在了她的脚边。随后几名大汉的粗狂身影传了过来。
“竟然敢吃霸王餐,看老子不打死你。”
一名身材很是圆滚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拿着棒子的粗狂大汉。之前叫嚣的声音,就是那几名大汉喊出来的。
唐子鱼皱了皱眉,对于这种事她才懒得管。脚步一转,就准备绕过去。谁知道刚走一步,她就被人给拦住了。
“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借再下十两银子。明日再下一定加倍奉还。”
倒在她脚边的玄衣男子站起身,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的尴尬。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接着道:“我没有吃霸王餐,只是身上的钱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偷了。”
唐子鱼挑了挑眉,男子身上的衣料十分的华贵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容貌俊朗,面色却是不正常的苍白。
“这位公子,你和他认识?若是认识的话,那就将他的饭钱结了吧。”
身材圆滚的中年男子对唐子鱼的态度到是十分的客气,他一看对方就是一个富家公子。那周身的气质,尊贵不凡。
唐子鱼的目光在玄衣男子的身上扫了一圈,眸光闪动了一下。转头看向影火,清冷的道。
“给他十两银子。”
影火从钱袋子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了玄衣男子,随后就跟着唐子鱼走进了药铺。
“这位公子,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找你还钱呢。”
玄衣男子将十两银子给了那中年男子,抬起脚步跟上了唐子鱼。
那中年男子要回了饭钱,自然也就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
唐子鱼眉心微微一皱,侧头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的玄衣男子道:“不过是十两银子而已,不用还了。”
玄衣男子楞了一下,然后一脸的正气凛然道:“那可不行,欠钱必须要还。你把你家地址给我,我明天让人把钱送过去。”
唐子鱼实在是被他叽叽喳喳的话弄的很烦,给影火使了一个眼色。影火面无表情走过去,一伸手抓住男子的手臂将人给丢了出去。
耳边终于清静了,只是眼角的余光扫到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王妃,刚才奴婢将他丢出去的时候现他的内力很浑厚武功必定不错。”
刚才那人虽然极力的隐藏了内力,可却还是被她给现了。这样隐藏实力的人接近王妃,不得不让人怀疑。
唐子鱼闻言勾了勾嘴角:“不管是谁派来的,再没有弄清楚他是敌是友时都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他想接近我,必定还会再出现的。”
说完她将药材单子交给了掌柜,只是心思却飘远了。刚才那男子身上的气味,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