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问责?
“杀了人没有逃,反而来我这里,你就如此确定我可以保你?”
黑暗当中,苏默什么都看不到,可对方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当中,他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来城主府,总比坐以待毙要好一些。”
面前没有了声音。
苏默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阿三严重地触怒了他,否则也不会变的那般暴躁,最后甚至没有一丝留情,直接将阿三杀掉。
若是想救韩嫣蓉,在逼退阿三之后便已经成功了。
“为何呢?”
苏默在心里问自己,分明已经经历了那么久,并不会轻易地如此动怒才是,在那些漫长经历的洗礼之后,大部分时候他只是会感到不悦,恼怒愤怒已经是很少有的情况了。
不久前却真实地出现了这样的情绪。
“你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你说过会在必要的时候帮我。”苏默向黑暗当中的黎戈说道。
“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牧黑不会问责的,起码他不会杀你,这件事你大可以放心。”
苏默继续问道:“他不杀我,那韩府的其他人呢?”
“在他的计划当中,韩府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你不需要忌惮那么多。”
黑暗当中黎戈陷入沉默当中,苏默也解决了此次前来最想解决的问题,既然牧黑不会出手,那么苏默便不必担心。
只是,真的如此吗?
怀着一丝忧虑,苏默离开城主府,他回想着黑暗当中男人所说的那一番话。
夜里的韩家灯火通明,门前一群红衣拦住去路,双方正在严重地对峙,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冲突来。
阿二站在阵前,在他身后便是这一次前来的其他火狼门门众,只有十几人,对韩家家丁来说却不可小觑。
站在韩府之内的人是叶青,她向阿二冷笑一声,说道:“那个杂碎就是死在了府里,有本事你便进来找他的尸体啊!”
“你!”阿二被叶青嚣张的态度气到,一只手指向叶青,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个沉稳内敛的人,遇上完全不讲道理的女人,还是一个见惯了形形色色男人的女人,要论口舌之争,那是永远争论不过的,这一点上不需要有任何的怀疑。
局面变得极其严峻,苏默朝众人默默地走了过去。
苏默的出现让人群当中出现了一丝轰动,火狼门一方的怒气上涨到一定的高度。
阿大负伤而回,伤势并不如严重,却被众人得知乃是因为小齐偷袭,后又以一敌二不敌落败。
这件事让阿三感到愤怒,于是上门要求一个公道,结果迟迟未归,这才有了门前的这一幕。
阿三死了,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叶青也已经大方地承认了,可是阿二只是愤怒,却一直在阻止下边的人冲动行事。
“他已经死了,尸体在院里。”
苏默不理会火狼门众人的愤怒往院内走去,他朝叶青说道:“让他们进来。”
叶青有些不理解苏默的行为,可最后还是任由他们跟了进来。
韩府某一处院落之内,阿二跪在阿三的尸体面前, 那对死不瞑目的眼睛终于在阿二的双手之下闭上了。
火狼门众人已经杀意滔天,阿二抬起头,饶是如他此时也满眼血丝,看向苏默的眼神变了又变。
但阿二没有让他们动手,因为韩府之内的众人,也因为牧黑的嘱托。
坐在轮椅上的老头面对这群人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在陨星谷也没少吃他们的亏,此时更是态度极差。
“人便是我们杀的,若是想报仇便让牧黑亲自前来,只是你们几个也是送死而已,若是不想白白死去,就赶紧带着尸体滚,饶你们一命。”
面对先生的恶意,阿二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便转头看向苏默,他拱手,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意,随即说道:“师傅有请。”
“不去,他想见我,那就让他来韩家吧。”
苏默转过身,不再去看身后的众人。
阿二似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默默地将那颗脑袋抱在怀里,有人背起地上的尸体,众人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韩家。
这群人一走,先生立马焦急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若此时来的人不是阿二,是牧黑那个老家伙,你就已经死了!你应该逃,逃得越远越好。”
这个黑瘦的老头让苏默有一些感动,他说道:“既然已经杀了人,一直逃避总不是办法,迟早有一天还是需要面对的。”
“那又如何,如今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过三五年,谁强谁弱还说不定呢。”先生对苏默有着极为强大的信心,也不知他的信心从何而来,在许久的相处之后,二人却是留下了一些感情。
苏默转身看向此时身边的众人。
轮椅上无奈又不解的先生。眉眼间满是担心的小齐。愤怒的叶青。沉默不安的铁老青衣。还有默默安慰着韩嫣蓉的田茹,当然,还有站在轮椅背后一直低着头,偶尔看向苏默时也表露出一抹担心的副帮主,这些人便是站在苏默身边的所有人。
或许还不是所有,韩家,白马,还有一些人没有站在这里,却会始终站在苏默身后,也是因为这些人,他不可能逃走,他必须面对这一切。
“放心吧,我离开韩家并不是为了逃。”苏默说道,“事发突然,我只能做好足够的准备,若是牧黑出手又该如何?”
“你去了城主府?”先生问道。
苏默点头,他向众人说道:“城主府已经向我做出保证,若是韩府陷入危险,他们必然不会见死不救,各位可以安心了。”
实际上苏默并没有说明,黎戈答应帮忙,却只是在他认为该帮的时候再帮,那日城主府外与林木拼死一搏没有出手便已经说明了,这个承诺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重要。
一切都掌握在黎戈手中。
苏默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握在手里,他厌倦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