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出于自信, 以及对对手的不屑，洛俐连今晚梦的内容都是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比赛。摸到奖杯的那一刻, 洛俐感觉这奖杯的手感有点儿奇特, 不仅不是珍惜金属，摸起来甚至连金属都不是。
  洛俐小声说：“不愧是业余美食大赛，奖杯的材质都这么业余。”
  洛俐又摸了两把。越摸, 她眉头皱得越深：“怎么摸起来这么像蛇鳞片的手感？”
  说着, 洛俐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奖杯变成了蛇鳞做的，洛俐一下子把奖杯扔了出去。紧接着, 她睁开了眼睛。
  “吓到您了吗？抱歉。”
  洛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摆手：“没有。”
  刚才其实是没有的。但是现在——
  “啊啊啊啊——！”
  夭寿啦！一直不说话的蛇蛇忽然开口说话啦！救命啊！
  洛俐抱着被子迅速撤退, 抵在墙边审视着这条已经相当大只的大白蛇。
  事实上, 洛俐并不是因为她忽然开口说话才这么紧张的。刚才的害怕尖叫, 只是刚开始她没彻底醒过来, 一时间没接受过来。这里毕竟是异界，待了这么久，洛俐的接受能力已经很高了。
  所以, 她现在这么紧张, 只是因为——
  你他喵的怎么是个男蛇？？虽然这声音听上去温柔似水没有攻击性也很适合粉色。但是, 我还是一直以为自己带的是个妹子蛇啊混蛋！信息量太大了接受不能锕啊啊。
  她现在有一摞问题想问——你是谁你到底是人还是蛇你是刚学会说话的还是之前就学会了如果是之前就学会了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说话。
  洛俐深呼吸两下, 逐渐冷静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格劳克斯。”
  “你是男蛇吗？”
  “嗯。”
  “那, 你成年了吗？”
  “嗯。”
  洛俐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 这段时间, 她经常跟一条成年男蛇同床共枕。
  她，一个伟大的牡丹，第一个同床共枕的异性竟然不是帅哥而是蛇妖。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这太可怕了！她不要当许仙（？）啊！
  洛俐再度深呼吸冷静下来, 回忆之前查到有关蛇类的信息。
  无毒的蛇比毒蛇寿命短, 体积越大寿命越长，但一般来说，蛇的平均寿命在10-20年上。而人类的平均寿命在75岁左右。按照这个推算，格劳克斯现在至多相当于一个五岁的人类崽了。
  洛俐问出了这个疑问。
  格劳克斯沉思许久：“虽然我不知道您的消息是从哪里得知的，也不清楚是否有模样跟我相近，习性与寿命等状态与我相近的生物，但是我可以告诉您，我跟您所说的那类生物完全不同。只从寿命上来说，就大不相同。我的寿命与您相近。”
  洛俐又重复问了一遍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你们成年的标准是按照……？”
  格劳克斯：“按照会不会说话。”
  洛俐有点儿放心了。不是按照是否开始了性征发育。
  洛俐从身后摸了个椅子坐下，看着窝在她床上的粉白.粉白的大蛇，深呼吸，问：“所以，你们种族的平均寿命也在75岁左右？”
  “并不是。”
  洛俐不解：“那是？”
  “您可以活到多少岁，我就可以活到多少岁。”
  明明是温柔且有辨识度到可以去做cv的声音，但洛俐怎么听怎么别扭——
  洛俐：“你，你没在骂我吧？”
  虽然说法不一样，但总结成套路，多少跟“我tm肯定比你活得久！”有相似之处。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的寿命取决于您。”
  洛俐更好奇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您的所有物。”
  ——所有物。
  好家伙。洛俐只感觉dna动了，她从小到大看过的那些玛丽苏小说一下子全部涌到她脑子里，什么霸道总裁小娇妻独宠王妃一人修真界第一大能最爱。
  实在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还是用这种声音，这种语调说出来的。总之完全不是她这个牡丹可以承受的。
  洛俐已经不知道这是她今天晚上第几次深呼吸了：“你，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啊，这毫无波澜的声音。啊，这无动于衷的反应。看样子，果然是不知道。
  洛俐凭借自己熟读各式言情小说的经验，轻而易举就套出了格劳克斯的答案。果不其然，格劳克斯以为的“知道”，跟洛俐以为的“知道”，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意思。
  于是，洛俐决定以后好好教这条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洛俐深呼吸，调整好表情，转过身去面容严肃地面对格劳克斯：“你对人类社会的事情了解多少？”
  格劳克斯沉吟片刻：“虽然成年前我没有办法跟您交流，但是对外界发生的事情都有认知。”
  洛俐立刻摆手：“只靠这些是完全不够的，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格劳克斯：“您要从哪里开始教我？”
  洛俐“就从称呼开始教好，以后不用对我说‘您’。”
  见格劳克斯半天不说话，洛俐又补充一句：“显得太见外。”洛俐也不好意思对着一个整天对她“您啊您”的人开展教学活动。
  格劳克斯：“好。”
  洛俐：“嗯……我还有一个问题。”
  格劳克斯：“你说。”
  洛俐：“你能化成人形吗？”
  格劳克斯：“可以，不过要再等我长大一点才行。”
  白蛇传里，白娘子修炼千年才能化成人形。
  洛俐：“再长大多少？”
  格劳克斯：“不能确定。换算成桑伦金大陆历，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两年。”
  不愧是四星级稀有物！比白娘子强多了！
  洛俐清了清嗓子，轻缓地迈着步子走回去，看着那双让她很喜欢的红宝石眼睛：“接下来的学习时间，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洛俐刻意阴沉下脸：“——不然，我就把你拿去泡酒。”
  格劳克斯目露疑惑：“泡酒？”
  洛俐：。
  洛俐：“就是，把你当食材扔到酒里。”
  不怪格劳克斯不知道，怪她没在这里泡过酒。
  洛俐：这大概应该是世界上最失败的放狠话环节了。
  洛俐：应该没有什么比明明放了狠话，对方却真诚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更尴尬了。
  算了，反正对方不是人类，尴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四舍五入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
  本来因为业余美食大赛的事，洛俐就想在森德兰堡多呆几天。忽然会说话的蛇蛇，恰好又让洛俐多了一个理由。
  森德兰堡算是个比较大的城镇，比考蓬小镇开化很多，各式各样的人都可以见到。诸如退休后表演召唤魔物的灵魂法师，带着被自己封印的魔物在街上游逛的闲人冒险者。
  洛俐这个盘着蛇在街上走的，跟他们比，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洛俐边逛边跟格劳克斯介绍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想当初洛俐刚穿越到这里时，她还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到现在，她已经可以自然熟稔地介绍这个世界了。这么想，洛俐忍不住有点儿骄傲。
  几天下来，格劳克斯渐渐不再随口乱蹦那些洛俐听起来古古怪怪的骚话了。
  为确保成果不出问题，洛俐最后多问了格劳克斯一句：“所以你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格劳克斯：“哪些话？”
  洛俐声音有些含糊：“就是……就是‘所有物’那些。”
  格劳克斯迟疑片刻，还是给出了跟上次一样的答案，接着他又补充：“但我知道您……你不喜欢听这些。”
  洛俐：“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说了的？”
  “嗯。”
  洛俐内心叹气。忙活了这么久，白忙了。眼看她在森德兰堡停留的时间也够久了，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进行教学活动了，洛俐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回考蓬小镇的前一晚，洛俐说服了自己：反正以后他不说这些话了，我也不会感觉别扭了。正巧他对感情方面又一窍不通，两方面加起来，四舍五入也相当于达成了目标。这样也挺好的嘛。
  回到lvdian，洛俐心情意外轻松了许多。
  之前格劳克斯还是乖巧小蛇的时候，虽然洛俐表面看起来也没什么，但总担心小蛇突然有一天会跑出来什么。即使它看起来再通人性，毕竟还是条蛇。是蛇，就总会有突然调皮的时候。现在，洛俐一点儿也不担心它突然跑出去了。
  回房间的第一夜，洛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它买个新的蛇窝。
  即使格劳克斯并不懂得感情方面的许多问题，看起来是白纸一张，可终归男女有别。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肯定不能再跟他一起睡了。
  [特殊商城]
  简易蛇笼 11积分/个
  普通蛇窝 111积分/个
  珍贵蛇床 333积分/个
  豪华蛇房 666积分/个
  洛俐特别大方地花了111积分，给格劳克斯买了普通蛇窝。
  安排布置好房间，洛俐伸了个懒腰，摸出手机准备休息一会儿。手机嘛，几天不玩，甚是想念。更何况里面还有个已经购买并下载好，但一直没玩的游戏。
  这次这个是横版迷宫闯关动作类游戏，有方向键和各种不同的跳跃模式，上手不难，但随着关卡难度逐渐增加，玩法也逐渐复杂，洛俐十分正常的卡关了。
  “把第一个小跳换成大跳试试？”
  洛俐此刻全身心沉浸在游戏里，听到这句提示，立刻点击关卡重来键，按照这个方式跳了，结果轻而易举跳了过去，连带后面的落点和操作也流畅了起来。
  通关后，洛俐看向沙发旁的蛇窝，好奇又惊喜：“你还懂游戏？”
  “不太懂。只是刚才看你玩久了推测出来的结果。”
  洛俐微微皱眉，心里冒出一丝不悦：为什么连条蛇都比我厉害？我打游戏有这么菜吗！
  这一不悦，洛俐脑子里又冒出一句更著名的话：我在键盘上撒巴米，鸡都比你玩得好。
  接着，洛俐紧急刹车，制止自己的脑子继续想下去：停，别闹。这是在骂自己，不是在骂别人，不要开那么大脑洞，你清醒一点啊！
  ……
  ……
  “洛俐女士，您的森德兰堡周报到了！”
  洛俐接过报纸：“谢谢您。”
  报纸右上角，有列醒目的标题：第二届业余美食大赛报名圆满结束！再往下看，参与这期报名的店铺数量惊人，整整占据了这一页报纸的半份版面。
  看名字，各式各样的店铺应有尽有，正经烹饪店、摊位小吃店，还有洛俐的lvdian这种不以烹饪为主的混合型店铺。
  报纸编辑还贴心提醒，评委会成员会按照报名时间以及各家店铺的地理位置排布拜访顺序，请各位店铺提前做好准备。
  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提醒，大致内容是：根据上届比赛的经验，这次的比赛流程可能会从一个月延长到三个月。不过最近评委会在拉赞助，如果赞助到位，全程可以租赁最快速、舒适的马车的话，时间有可能有缩短一些。
  洛俐放下报纸，捏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
  现在是一月份，那么lvdian接受比赛的时间有可能是二月，也有可能是五月，总之不是个确定的时间。
  洛俐私心希望轮到lvdian是在三月之后。
  商城上新食材渐渐变得有规律了。肉类几乎不限量供应，但蔬菜往往会在每个对应季节上新一种或几种没出现过的时令蔬菜。
  蘑菇的生长季节是春夏，而去年春夏商城都没出现蘑菇。洛俐想，如果等到春天，说不定该轮到蘑菇菌子上新了。
  最近洛俐趁着特殊商城打折，解锁了一个视频网站，经常刷到吃各种菌子的吃播视频。
  每次半夜刷到，洛俐都会馋得口水直流，然后忍不住去特殊商城买零食。
  ——一个冬天下来，她足胖了五斤半。
  不过洛俐因此学到了不少新的烹饪方法，还了解到不少关于蘑菇的知识，也算值。
  接下来，洛俐就把希望寄托到第二届业余美食大赛评委会的评委们身上了。希望他们能在三月之后再来lvdian。
  ——如果他们提前来了就让他们吃最普通的鸡胸肉时蔬沙拉，不放鸡胸，没有时蔬，也不加沙拉。
  ……
  ……
  “到了。”
  “到了？”
  “对，到了。”
  马特翻身下马，边往里走边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来lvdian有哪里不一样？”
  盖文：“比如？”
  马特：“比如，路途。好像缩短了，不知道跟太久没休息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关系。”
  “怎么说？”
  盖文扬扬手中的地图：“看地图，考蓬小镇已经加在最新流通地图上了，路线并没有缩短。而且根据刚才的体验，来这儿的那一段路应该修过了。”
  马特接过地图，看了两眼才惊觉，扭过头往回看：“真的修过了，我竟然没发现。还有这地图，竟然已经更新了大半个桑伦金大陆了，比我想象中快好多。”
  两人边聊便往lvdian里走。
  正是午餐时间，不少小冒险者们坐在楼下餐厅吃饭。
  马特和盖文找了两个位置坐下，点完餐，旁边那个一直蠢蠢欲动的男孩凑上去，问：“你们是盖文叔叔和马特叔叔吗？”
  盖文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我是盖文哥哥，他是马特叔叔。”
  男孩乖巧点头：“好的盖文哥哥，马特叔叔。”
  马特：……
  马特：算了，我放弃纠结称呼问题了。
  “不知道马特叔叔记不记得我。”男孩挠挠头，“嗯……我猜应该是不记得，因为我也没怎么跟马特叔叔接触过。总之，我在马特叔叔您的指点下成功突破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障碍，真的非常感谢您！”
  马特茫然：“你没跟我接触过，是怎么接受我的指点的？”
  男孩：“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您第一次来的时候受到我们考蓬小镇很多人的追捧。就是那次，我妈妈等了好久，帮我问了您那个问题。”
  马特：……到死我都不会忘的。
  男孩：“我记得你们很久都没来lvdian了。”
  见马特不说话，盖文懒懒应声：“嗯。”
  “只可惜这次你们来得不巧，lvdian好久没有上新食物了。”
  马特：“没关系。如果你未来加入皇家冒险者卫队，或者冒险者协会，就会知道，对于我们来说，即使这里没有上新的食物也没关系，能来吃这么好吃的食物已经非常幸福了。”
  盖文瞥了马特一眼，刚才还闷闷不乐，说到吃的就比他还精神了。
  男孩：“为什么？这些地方供给的食物很难吃吗？”
  马特：“你妈妈或者爸爸做饭吗？”
  男孩点头。
  马特：“你觉得lvdian的食物好吃还是妈妈爸爸做饭好吃？”
  “lvdian的。”
  马特：“这不就结了。而且冒险者协会食堂的食物……以后你就知道了。”
  男孩灰葡萄大眼睛微微睁开，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谢谢马特叔叔！”
  马特：。
  马特忍着心梗露出完全不发自内心的微笑：“不客气。”
  盖文拉住男孩：“等会儿，先别走，桌上这把教学武器是从这儿买的吗？”
  男孩拿起桌上如新月弯钩的剑：“不是买的，是订购两个月的未来冒险者套餐赠送的。”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冒险者套餐竟然升级了。”盖文笑，“你可千万要好好努力，如果当初我能在教学期就拥有这么强大的教学武器，说不定就在皇家冒险者卫队，而不是在冒险者协会了。”
  男孩双手握拳，表情认真：“好，我会一直努力的！”
  跟男孩挥手道别完，盖文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按住了，扭头看，马特正板着脸看他。
  “怎么了？”
  “你对组织不忠诚了。”
  “？”
  “你刚才说你想加入皇家冒险者卫队。”
  “我没说，你听错了。”
  “你说了。”
  “不，我没说。——洛俐女士！”
  盖文看到洛俐的身影，灵巧打断话题。
  洛俐惊喜：“你们竟然来了，北方海岸线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吗？”
  “对，已经结束了。魔物被重新封印回了水底。”
  洛俐：“那可真好。”
  盖文：“您的武器也很好。”
  洛俐：“你刚好用到了我的武器吗？”
  盖文：“对，正巧。您的武器非常强大，虽然品阶只被分为了精致，但实际使用起来跟稀有武器的效果差不多。那段时间前方缺武器缺到疯狂，大家看到好武器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羊。不过起初，您这批只属于精致水平的武器并不在肥羊的范围内——直到我们那一批拿到这些武器的人使用它击退了无数魔物，他们才直到您这批武器的厉害。”
  洛俐觉得骄傲极了，那么多图鉴没白看！
  以及，她对自己的武器防具水平进阶之路又充满自信了。
  马特：“对了，不知道您听说这个消息没有——只要参与这场战争武器筹集的店铺，都会获得一笔国家级奖金，还有一枚国家级荣誉勋章。”
  “真的吗？可是，我只是给冒险者协会提供了武器，也会获得国家级奖金吗？”
  马特：“会。这次战争是全人类的抗争，不分皇家冒险者卫队和冒险者协会。只要是提供了武器，就是为人类和平做出了贡献。”
  盖文：“对嘛。皇家冒险者卫队和冒险者协会不分家，都是属于全人类的和平工具人，所以我刚才那句话算什么背叛。”
  马特：？
  洛俐：？
  “没什么。”
  寒暄片刻，洛俐从房间内取出一直保存完好的报纸递给两人，想试试能不能打探到消息。
  “冒险者协会南部分会的后方驻扎营地在森德兰堡，所以，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这个比赛。”
  盖文：“我清楚。”
  马特嫉妒地看了盖文一眼。
  盖文：“确认封印结束的那一刻，我们南部分会的人连夜赶回了森德兰堡，趁着一些小烹饪铺子没关门，疯了一样去吃东西，那些店主都要吓坏了，还以为我们被魔物咬了，失去了理智——虽然当时吃得激烈，但现在回忆起来，那些食物的味道可真是糟糕极了。”
  洛俐也这么觉得。那些食物确实太诡异，有一部分她这辈子都不想吃第二次，甚至不想再看到第二眼。
  “就是那时候吧，我在邮差那儿买到了一份报纸，上面在宣传这件事。我好奇，就去报名处看了一下。当时报名的店铺已经非常多了，我瞥了几眼，打算记下几个名字，路上碰到了就去尝尝，心里想着‘这些店铺好歹都是能参赛的了，味道总不会差’。”
  “结果隔天就在住宿的那间旅店的街角碰到了其中一家——尝了之后发现，还不如前一天晚上那堆甜得厚死人的蜜糖厚糕味道好。之后，我就对脑袋里几下的那几个名单‘心存敬畏’了。”
  “然而造化弄人，回协会的路上，烹饪店铺很少，仅有的几个刚好都跟我脑袋里的存下的名字重合了。”
  洛俐被他这种说书式的说话方式吊足了胃口：“然后呢，味道怎么样？”
  “味道竟然意外地还可以。也许也跟我把期待值放低了有点儿关系，但总归跟‘难吃’沾不上边。”
  洛俐紧张起来。
  那……该怎么办呢。
  “您怎么突然这个表情？”
  洛俐沉吟片刻：“因为，我也报名参加了这个比赛。”
  盖文：“原来是这样，可是——您完全没必要紧张啊。我刚才说的那些店，虽然跟‘难吃’沾不上边，但是跟lvdian的美味相比，也还差得远。而且大部分店铺的烹饪连这些店铺都比不过，更不可能是lvdian的对手。”
  洛俐的目光从盖文和马特身上分别掠过，沉默片刻后开口：“以你们现在的水平，去王都参加青少年冒险者试炼，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马特和盖文点头：“肯定绰绰有余。”
  洛俐：“那如果现在让你们去参加青少年冒险者试炼，你们会担心吗？”
  马特和盖文借着倒吸了口亮起，脸上露出不同程度的紧张表情。
  “……我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