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短信发过去没两秒, 就像是一竹竿儿打在了蛇的七寸上一般, 对面当即一个电话回拨过来, 手机“嗡嗡”的狂震着, 像极了即将叫嚣的嘴脸。
  林檬握着手机眯了眯眼, 她短暂的做了一个气息的吐纳, 转而接通了电话。
  “林檬！”方松玉的尖叫声驾着电波直直的扎了过来：“你怎么敢！！”
  我怎么敢？敢什么？
  林檬冷嘲的扯了一下唇角。
  “这种事情传出你让甜甜怎么办！甜甜一个女孩子家不要脸面的吗！她还没嫁人！名声要是被这么毁了, 那谁还敢娶她啊！”
  “我们家养了你这么久！供你吃供你穿给你地方住！就是养条狗也该知道感恩了吧！”
  “你为我们甜甜牺牲一点儿又能怎么样啊！能怎么样啊！”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林思甜急切的恳求：“妈！我都说了不要你管了，你为什么还管啊！林檬, 林檬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打职业了，我妈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 她就是逢人胡说的！”
  “林思甜！你还要不要脸啊！”方松玉的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 母女两人似乎在抢夺电话的主权，两股子声音交缠在一起, 嘈杂凌乱：“我这是为了谁啊！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啊！你胳膊怎么还往外面拐啊！”
  “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哪有你这样处理事情的啊！”
  “我哪里不讲道理！你说说看我哪里不讲道理了！”方松玉歇斯底里的吼道：“就你们俩人去做流产！不是你就是她！说别的人家信吗！她是你妹妹！她为你扛一下又怎么了！她不应该吗！啊！林思甜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这种事情你不告诉你亲妈你告诉林檬！生你养你的是林檬吗！林檬她会真心对你好吗！”
  “我医药费都是林檬出的！”林思甜据理力争的叫：“她说帮我保密, 她就真的谁也没说啊！她又不像你！出了事就知道骂我……”
  “你——”方松玉一时语塞,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倏地暴怒：“林思甜你简直就是个贱蹄子！你, 你气死我了你！”
  “林思甜。”林檬突然开口, 她的声音冰冷，沉着，像是长久凝起的纯粹的冰凌：“把电话给你妈。”
  林思甜顿了顿, 呜咽了一声, 似乎是松了手，声音渐渐的远离。
  “你想说什么？”方松玉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恶声恶气道。
  “婶儿，我今天呢，是看在你是林思甜的亲妈的份儿上才勉强叫你一声。”林檬慢条斯理的说：“你说你养我，我很希望能跟你面对面的核对一下账本，你从我爸妈的人身意外险里面得到了多少钱，又有多少钱是花在‘养我’身上了。”
  方松玉一时哑然。
  “我不想算这笔糊涂账，因为我很忙，没工夫跟你纠缠，我猜你比我还要不想算这笔账。”林檬说：“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无限容忍你作妖。”
  “你说什么你——”
  “你觉得你就是随口跟人一说，‘堕胎的不是我女儿，是那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林檬’，无关痛痒是吗？”林檬说：“但是你这句话误导了太多人了，并且对我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那，那又怎么样？”方松玉有点儿不自觉的结巴。
  “怎么样？不怎么样。”林檬冷笑一声说：“我会找我的律师团队给你发律师函，就先告你一个‘造谣诽谤’吧怎么样？”
  “你，你少吓唬我！”方松玉尖叫：“我就是跟人开了两句玩笑而已！再说你一个丫头片子哪儿来的钱请律师团！”
  “两句玩笑，而已？”林檬说：“你可以上网瞧瞧，你的两句玩笑被多少人当了真，他们当真了那这就不是玩笑了，‘造谣诽谤’还是好的，我的名誉你打算怎么赔呢？婶儿，我告诉你我不光有律师团，我还有大别墅，有保镖有经理，你知道winter战队签我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吗？知道我这个人的形象和名誉值多少钱吗？说出来可能会把你吓得心律不齐呢！”
  “你，你反了你！”方松玉哆哆嗦嗦的叫骂着：“你，你这个小蹄子，我是你的婶儿！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爸妈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忤逆——”
  “我爸妈活着的时候就没打算管我。”林檬轻飘飘的说：“我觉得他们的在天之灵应该更加不稀得搭理我吧。”
  方松玉终究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庭妇女，被林檬一句接着一句的怼着，心态彻底崩坏，她憋了足足有半分钟，居然在电话那头“哇”一声嚎哭起来。
  林檬：“……”
  在欺软怕硬的人当中，方松玉还真算是比较差劲儿的了。
  怎么还哭的这么难听呢……
  她糟心的抓了抓头，听到电话被林思甜接了过去。
  “林檬，林檬——”林思甜见方松玉哭，自己也跟着要哭了：“林檬我错了，我妈也错了，你不要给我们发律师函，求求你了呜呜——”
  “你不要求我。”林檬叹了口气说：“我一睁眼全世界都在喷我说我是电竞交际花儿，你好歹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很难过。”林思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我去澄清吧，我去发微博说清楚，你，你不要告我妈。”
  林檬微微蹙起眉。
  她扭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道：“林思甜，这个锅不是我背，也不是你背，你懂我意思吗？”
  林思甜呆了呆：“什，什么意思……”
  “你等我电话吧。”林檬说：“看住你妈，别让她作妖。”
  -
  挂断了林思甜的电话，林檬才发现喻默中途打了五六个电话进来。
  她瞅着通讯录里那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忽然感觉后脖颈一阵凉飕飕的。
  她心怀忐忑的给喻默回拨了电话。
  忙音“嘟嘟”的响了一阵儿，林檬等了等，接着听到极重的“啪”一声，她几乎为那只手机感到担心，会不会被捏碎啊。
  “林檬！”男人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喊道：“林檬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啊！”
  林檬有点儿诧异。
  喻默是个颇有头脑的人，遇到任何状况基本都能迅速的想到解决方法，即便他也有暴力的时候，就好比上次在星蜜，他把谭总揍的哭爹喊娘，再好比那天进医院，他还把那个黑粉踹到电线杆儿上爬都爬不起来。
  但手段的暴力并不影响他反应的从容，
  林檬还从没见识过这么火急火燎的喻默，每个字都冒着火气，完完全全的丢失了淡定的风度。
  “为什么不说话？”喻默的声音因为竭力的克制而略显喑哑：“林檬，你别这样，你跟我说句话！说一句话也行！”
  “我……”林檬有点儿哭笑不得：“我没事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她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的呼吸随之一滞，忍不住又笑道：“拜托，你该不会傻到以为是我怀孕了吧？”
  电话那头持续的沉默着，只能听到男人粗粝的呼吸声。
  林檬只是那么一猜，没想到还求锤得锤了，她本就觉得把怀孕的帽子往她头上一冠是一件特别荒唐的事，万万没料到向来睿智有加的喻默居然会信。
  她再联系事情的前后，她好像之前刚跟喻默说过一杠来她宿舍门口送礼求和的事……
  默神的这颗脑袋瓜里到底脑补了多少丧心病狂的剧情啊！难怪他要打电话去骂crystal了！
  林檬揣测完毕自己先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后更觉得滑稽的不得了。
  “拜托，我才去winter多久啊，你可不可以有点常识——”她说着说着刚想笑，却听见喻默在电话那头低声道：“你觉得这很好笑吗？”
  林檬唇角的弧度微微一僵。
  “小姐，你觉得这很好笑吗？”男人的声音嘶哑，重复着质问了一遍，毫无预兆的暴怒了：“你知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我急的快疯了！你所有的话说出来都藏一半露一半！我怕你有压力也不敢问你！我不问你就不告诉我，我就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的乱猜！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你第一时间居然也不是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只求你回应我一声，我他妈的可以求一个心安，好啊，你终于闲下来了，那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我这样很滑稽很可笑！”
  “......”
  喻默生气了，好大的气，好吓人。
  林檬的身体僵硬，她握着手机，脑子里直发蒙，茫然而无措的咬了一下嘴唇。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喻默会这么担心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从昨天到现在，这一天一夜，她开着飞行模式，眼睛一闭一睁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过完了，喻默一个人，满肚子的疑惑和担忧，想问又不敢问，求证更是无门，那该是遭受了多大的心理煎熬啊……
  “那个，我……”她陡然间被泰山般的内疚所攻占，心底一阵阵的抽痛起来：“我不知道你……我……我真的没想到。”
  “是啊，你没想到。”喻默自嘲似的哼笑了一声：“咱俩也没什么关系，你没想到也是应该的。”
  “我……”
  “行了，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喻默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话：“挂了。”
  -
  “哎你别挂啊——”林檬急的脱口阻拦，喻默却没给她机会，挂的极其迅速果断，徒留一耳朵嘈杂孤立的忙音。
  林檬傻了。
  上一次喻默挂她的电话她还很恼火，觉得喻默无情无耻无理取闹，转手就把喻默拉黑了，一点儿也没犹豫。
  这大概就叫做被宠的有恃无恐，她潜意识里知道喻默一定会回过头来找她，再把她加回来，所以拉黑完了非但不觉得着急，甚至还有点儿爽。
  但是如今这情况，跟上次却是大不一样了。
  她发现自己并不能接受“喻默对自己很失望他是真的生气了发了好大脾气以后可能也不会想要搭理自己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如果喻默再也不会来找自己的话……
  林檬开始慌了，她慌得一笔。
  就像是一只迎风摇神气昂扬的氢气球，“咔擦”被主人剪短了下边儿的固定线。
  她不得“呲溜呲溜”的飘出去，在高空中“帮”一声炸掉啊！
  林檬越想越着急，她甩了甩脑袋瓜子，掉头赶紧给喻默拨回去。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林檬：“……”
  她又试了几次，始终是这个提示音，不禁气急败坏起来，在微信上给野风发了条消息。
  【潘达的手机号有吗？发给我。】
  野风那小狗腿子当即把电话号码发了来，林檬掉头就给潘达打了个电话过去。
  潘达对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一无所知，他乐呵呵的接了陌生电话，刚说一个“喂”字，就被林檬劈头盖脸的一顿吼给吼傻了：“到底是谁一直在给喻默打电话！快帮我把他的电话给挂了！”
  “没，没有啊？”潘达一头雾水，慎重的换了个语气词儿：“没有吧！”
  “没有？”
  那就是喻默把自己拉进黑名单了，林檬被气的一阵头晕。
  潘达的反应奇快，当即意识到电话对面的人是谁，他求生欲开始上脑了：“那个，队长他现在不在训练室，我，我去帮你看看好了！”
  “好好好你赶紧去！”林檬火急火燎的催促。
  “那我先挂了电话？待会儿再打给你？”潘达试探性的问道。
  “不行！”林檬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吼道：“不准挂电话！我就听着你去找他！”
  潘达被吓得直缩脖子：“……为，为啥啊？”
  “天知道你挂了电话是不是就是跟他商量对策去了！说不定待会儿连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了！”林檬怒道。
  单身十九年的胖处男潘达对于这种脑回路完全无法理解，但是碍于林檬的淫//威，他不得不像个被胁迫的人质一样，用脖子夹着手机下楼去找喻默。
  走到楼下大厅，潘达颤巍巍的低下头，看见喻默背对着他站在那儿，一手扶着c型的大理石桌缘，一手正举着电话在打。
  潘达登时像是吞了一颗定心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喂潘达！”林檬在电话那头急巴巴的追问：“你为什么唉声叹气的？他是不是把手机扔了啊！”
  “没没没。”潘达看着喻默说：“他在打电话，要不我跟他说先别打了？”
  “啊。”林檬忙道：“不用不用，那个，还是等他打完吧。”
  潘达眨了眨眼，小碎步挪过去，他站在喻默背后，伸了一根胖手指戳了戳喻默的肩膀。
  喻默扭过头来，挑了挑眉：“？”
  潘达戳了戳自己的手机，又戳了戳喻默，示意。
  喻默皱了皱眉，口中道：“嗯，把他的相机跟人一起扣下来，回头给我消息吧，谢了。”说着，他挂断了电话，侧目道：“怎么了？”
  潘达捂着他的手机听筒，用气声回答道：“那个，咱们的小姐姐。”
  喻默的眸光动了动，作势要转身走。
  “嗨呀队长你跑啥啊！快接电话吧，感觉她可急了。”潘达在他屁股后面边追边跺脚：“都打到我这儿来了你说说看这——队长，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怎么能让小姐姐难过呢！”
  喻默足下一顿。
  “我不接，她会难过？”他似是自言自语。
  “你不废话嘛！”潘达说：“那你到底接不接啊！烧的都是我的话费啊！不接那我就挂了。”
  喻默犹豫了两秒，冲他伸手。
  潘达恭恭敬敬的把手机往他手心里一摆，然后一阵儿挤眉弄眼，贼笑着跑开了。
  喻默有点儿无奈，他将潘达的手机贴到耳边，听到那头少女一个劲儿的喊着：“喻默，喻默，喻默，喻默啊！”
  “你是复读机吗？”喻默拧着眉头掐断了她的哔哔。
  少女在那头“emmm”的哼唧了一会儿，态度意外的柔顺：“对，对不起嘛……”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喻默说：“你对不起我什么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林檬：“不不不，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说话说一半给你留悬念，不应该睡觉开飞行模式，更不应该不及时给你回电话。”
  喻默拿着手机直翻白眼儿，他心想这是问题的根源吗？不，这都不是，问题的根本是林檬她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把自己划入“自己人”的范畴。
  “你不要在这儿跟我小和尚念经。”他强压着怒气说：“如果你嫌我烦，觉得我太平洋警察管的宽，ok我以后可以离你远远的，绝对不来打扰你，我自己还觉得省事儿呢！”
  “没有没有，我没有觉得你管的宽！”林檬在那头摇头晃脑的忏悔：“队长我错了，我不嫌你烦了，这样，我给你么么哒赔罪吧！么么哒么么哒！”
  喻默：“！”
  这招简直像是有魔力，少女软软的娇俏声线落在他耳边，烤棉花糖一样松软清甜，他后面连篇累牍的教训瞬间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草，林小檬是他妈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跟你说正事儿呢你，你少恶意卖萌！”堂堂默神讲话居然有点儿轻度的结巴：“跟谁学的你？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跟我么——”
  “么么哒啊队长！”
  “……”
  林檬觉得纪女士说的都是金玉良言。
  卖萌这招，真挺有用的，比说一万次对不起还有用。
  等了一会儿，喻默一直没有再教训她什么，以一副无言以对的姿态烧着话费，林檬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便开始得寸进尺道：“那个，队长啊……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个事儿啊……”
  “你想托我办事儿？”喻默幽幽的打断了她的话头。
  “啊，不，不可以吗？”林檬愣了愣问道。
  “可以啊。”喻默说：“不过我有条件。”他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冷冰冰的：“我不会再给你无偿的提供服务了。”
  林檬：“……”
  卧槽？喻默他……他要开始跟自己亲兄弟明算账了吗？！
  他……他变了！
  林檬的嘴唇有点发抖，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作何感想。
  其实……这才是人际常态吧。
  之前一直无偿的让喻默帮这帮那……她都快形成坏习惯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心里清楚的认知到这一点，她还是觉得心的一角像是塌陷下去了，很难过，难过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不愿意？”喻默说。
  “没有。”林檬低声说：“那你开个价，我回头……从奖金里划给你就是了。”
  “开价么？我的资源都很珍贵的。”喻默说：“这样，晚上当面谈吧。”
  “啊？”林檬愣了愣。
  “没空？”
  “有，有空啊。”林檬被他冷酷的态度弄得有点儿憋屈，偏偏又不能发脾气使性子。
  “那下午五点半，‘梦野’咖啡馆见吗，老地方，你应该不会忘了吧？”
  “我记得……”
  “那就行。”喻默说：“我有电话进来了，先挂了。”
  “啪”又挂了。
  林檬站在那儿，呆若木鸡，她举着手机，满心满肺都是失落。
  她也终于体会到喻默说的那种碍于对方的心情而不敢发脾气的状态了，是真的真的太委屈了。
  -
  傍晚五点半，林檬准时来到了小咖啡馆里，她没等多久，喻默就来了。
  男人穿了身休闲的衣裤，长手长脚，大约是出门前也特意打理过了，整个人看起来帅的相当醒目。
  林檬总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亲眼见过他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喻默走到桌边，睨了一眼那呆头呆脑的少女，眼中隐约有笑意一闪而过，平直的嘴角却仍是紧绷的，他面无表情的弯腰去拉她的手：“走。”
  “去哪儿啊？”林檬一脸懵逼的被他从桌边拉了起来，亦步亦趋道：“哎！我觉得我们俩还是先保持距离吧！我这会儿还传着绯闻呢！万一再跟你扯上关系——”
  “跟我扯上关系不好么？”喻默反问：“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很乐意当‘孩子他爸’？”
  林檬：“……”
  这是什么程度的记仇！
  但是这种时候回答“不好”，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也，也谈不上有什么不好……”她想来想去放弃了原则，垂头丧气道。
  喻默停下脚步睨了她一眼，嘴唇翕动，最终却只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跟我走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