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存活现代篇番外(一)

  ps:这个番外是架空在现代社会背景下, 大家都没死,也都不是反派~
  陈直怀里抱着篮球走过田径场, 时不时把球扔在地上拍上几下, 再反手抓起来。
  他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晒成麦色的皮肤湿黝黝的。那颗篮球就像是粘在他手上一样,扔在地上弹了两弹, 随后再牢牢地被陈直控在手心里。
  身后同宿舍的哥们儿快走几步追了上来, 把胳膊搭在陈直肩膀上。
  不远处,一阵令人血脉偾张的发动机声由远及近, 朝着两人的方向开来。那哥们儿的双眼猛然一亮, 当场赞美道:“卧槽, 这个帅啊!”
  那辆银白色的重机车明显经过专业改造, 不但引擎马力十足, 就连车位翘起的弧度都漂亮得浑然天成。这架喝着机油, 吞吐马力的机械怪物外表相当放肆张扬,简直看一眼就能满足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
  室友倒嘶一口冷气,视线很是羡慕地紧追着那辆机车, 口中喃喃发梦道:“要是有这么一辆重机车, 我甘愿四年都没有女朋友。”
  “……”
  陈直回头看了自己的室友一眼, 视线不甚走心地从自己室友满脸发红发亮的青春痘上扫过。
  最后, 他还是决定维持善意的谎言, 不告诉室友, 他这大学四年间本来就不太可能找到女朋友。
  嘶拉一声, 伴随着一个干脆利落的刹车甩尾,银白色的摩托车停在了陈直面前。
  开车的是个冷着脸的酷哥,他眉峰陡峭, 眼神锐利, 要说是他某个地下摇滚乐队里的扛把子,室友都会相信。
  直到机车停下,室友才注意到,原来此人带着一副一尘不染的皮质机车手套,那手套竟然是雪白的,远远望去,几乎和银白涂漆的车身融于一体。
  男人没有说话,陈直却已经先认出了他。他先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向哥。”
  向烽也冷淡地点头回礼,开口却并不寒暄,而是问道:“见过叶争流吗?”
  “社长回宿舍了,向哥不如从博雅园那边走?没准还能追上社长。”陈直好心地建议道,“还有向哥,校园里限速,你别骑太快。”
  向烽点点头,干脆地说了声谢谢。眼瞅着那辆重机车轰鸣而去,室友仍旧感觉回不过神来。
  “陈直,你们认识啊?”
  “社长认识,好像是她以前的搭档吧,应该算是……我们社的编外人员?前天聚餐的时候一起吃过一顿饭,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记住我的。”
  “你们社长……哦,中文系的那个叶争流啊。”一提到这件事,室友一下子来了精神,“校花!大美女!练花滑的,还拿过奖,是不是?”
  “嗯。”陈直闷闷地应了一声,却不自觉地抬起眼睛,目光追着摩托车的车尾而去。
  …………
  另一边,叶争流正站在应鸾星的面前。
  她宿舍楼离着教职工食堂近,河边走多了就经常会湿鞋。
  虽然叶争流已经极力避免出现这种尴尬情况,但在某些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会和应鸾星见面。
  对上这位曾经的恩师,叶争流当然就只能……
  叶争流若无其事地抬起头,从自己怀里的一束棒棒糖花里挑出一根星空色的,很是友好地递给应鸾星。
  “应老师吃个糖吧?”
  应鸾星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长久地盯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说道:“你叫我什么?”
  叶争流:“……”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叫道:“应教练?”
  应鸾星垂下眼睛看着她,神情仍然郁郁着,并未对这个称呼表示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就在叶争流犹豫自己要不要直接告辞的时候,一阵重机车的轰鸣声从远处而来,直接将两人从这种古怪的对峙中拯救出来。
  向烽依旧是一个漂亮的甩尾,恰到好处地停到叶争流面前。他的下巴一扬,对叶争流示意一下,反手将一个头盔丢进她的怀里。
  叶争流大喜过望,当即把头盔戴上,高高兴兴地跟应鸾星打了个招呼:“那老师,我就先走了啊。”
  应鸾星:“……”
  应鸾星薄薄的眼皮霎时掀起,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善,在触及到向烽脸孔时,他明显认出人来,双眼如锁定目标般轻轻一眯。
  “是你。”他缓缓地说道:“很好,替我向你老师问好。”
  向烽把头盔往上推了推,毫不客气地对视了回去。他非常直白地回答道:“你找别人。”
  应鸾星:“……”
  应鸾星脸色黑如锅底。
  偏偏向烽又是天下间最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一个。
  对着应鸾星难看的脸色,向烽一律视若无睹,他甚至还反问应鸾星:“不如年夜饭的的时候回家吃,你自己对老师说?”
  应鸾星:“……”
  叶争流严重怀疑,要不是华国公民需要遵纪守法,应鸾星此时可能已经在当场手撕向烽解恨了。
  直到摩托车已经行驶出老远,叶争流才想起来问:“师兄怎么了来了?”
  向烽淡淡道:“白露回来了,老师让我过来接你。”
  叶争流一听,果然精神大振:“白露姐回来了?她实习结束了?”
  当初白露要学医的时候,黄三娘和解凤惜都和她谈过,说这一行投入时间长,付出精力多,还非常的看重学历。除此之外,某些科室危险度也比较高,让她好好考虑考虑。
  白露的考虑结果就是,她拿下了国家二级短跑运动员的证书,以此证明自己能比医闹跑的更快。
  解凤惜当时手捧那本红褐色的证书,好半天都没有说活。直到白露忐忑地捏起了衣角,他才笑着问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白露一看解凤惜露出笑脸,整颗心就都放下了。
  她一点心机也没有的供出了叶争流的名字。
  解凤惜一脸没好气地把证书拍回白露手里,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
  总而言之,白露家里也没有提过反对,于是她的志愿就这么定了下来。解凤惜一向不干涉他们几个的决定,只是某一次曾经调侃叶争流,让她千万别后悔。
  叶争流当时还想,鼓励小师姐追梦,这有什么后悔的。
  现在她知道了。
  学医怎么那么忙啊,学医怎么有那么多的课啊,期末复习怎么有那么多的知识点要背啊!
  白露埋首在医山书海之中,她平时约都约不出来!
  短暂地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绪,叶争流第一千八百零一次好奇地冲师兄打听。
  “老师跟应老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啊?”
  她这些年也零零散散地收集过一点线索,知道应鸾星和解凤惜本是生活在同一个家庭中的养兄弟。
  至于他们后来,究竟是怎么闹成现在这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叶争流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猜,关于这两人的过去,向烽可能会知道一点。
  问题是,向烽的那张嘴巴,真是比实验室的密码门还严实。
  凡是他不想说的话,叶争流要是意图从他嘴里套出来,那可真是白日做梦。
  果不其然,向烽惜字如金,只回了一个短短的:“不”字。
  叶争流耸耸肩膀,感觉自己真是……毫不意外。
  摩托车停在书店门口,叶争流先一步轻盈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反手摘下自己的头盔扣在向烽车把上,也不等师兄下车库停车,就在清脆悦耳的风铃声里推开了书店大门。
  门上那串风铃,是叶争流和白露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们两个一起穿的。现在,上面悬挂的羽毛都已经快褪色脱落光了,这串风铃却始终没换。
  什么时候再和白露一起串一个。叶争流在心中暗暗想道。
  水吧前台,黄三娘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见叶争流进来,也只是懒洋洋地打个招呼。
  “老师在楼上。”
  叶争流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把怀里的棒棒糖花分了黄三娘一支,熟门熟路地顺着木质的楼梯,一路脚步轻快地跑上楼去。
  楼上的布置别有洞天,和楼下森系装修的书吧水吧不同,俨然成为一个中式家具打造的古典天堂。
  屏风后面,解凤惜的影子在贵妃榻上若隐若现,看看表,现在正好是他一贯午睡的时间。
  叶争流只是瞟了一眼,就兴冲冲地先去拉住了白露的手。
  “白露姐!”
  白露显然也很高兴,用通讯工具聊天,总比不上面对面的看上一眼。她笑得眉眼弯弯:“小争流。”
  纵观整间房子,唯一与这古色古香的布置格格不入的,大概就是几处充电口,外加桌上墙上,摆放悬挂的相框了。
  相框里的主人公时而是向烽和叶争流,时而是白露和向烽。此外,还有少许的几幅是叶争流和猴猴,以及白露和猴猴的比赛合照。
  至于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他倒从不在这些相片里露面。
  其中最大的一幅,是还是叶争流和向烽搭档,摘得世界银奖的那一回。
  画面上,叶争流身穿一袭蓝白交加的比赛服,水钻星星点点遍布在她的裙摆和双肩。
  那一刻,叶争流正被向烽高高抛起,纯白的冰场成为最天然的背景色,她在空中唯美旋转的一幕,永远定格于相片里。
  不过后来,叶争流的发育关难过,向烽又受了伤……这个草台班子的花滑队就此宣布解散,向烽转而去搞地下乐队,叶争流则重新回去高考。
  反倒是大家的关系一直没有落下,好像和最初也没有任何区别。
  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吵得不得了。解凤惜终于推开枕头,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眼下还带着一抹淡淡的青色,食指顶着眉心,看来昨晚是没太睡好。
  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个徒弟一眼,他也不直接嫌弃叶争流闹人,而是指了指她身后的那个抽屉。
  “吃点。”
  叶争流端详了一下抽屉把手,并未打开:“嗯?是什么?”
  解凤惜慢悠悠地说道:“喉宝。”
  叶争流:“……”
  楼下风铃声又响起,向烽终于晚一步走上楼来。
  他顺手拿起叶争流搁在桌上的糖果花剥了一块,很认真地对解凤惜说:“接师妹的时候,遇见应叔叔了。”
  叶争流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等等,你不是让他找别人带话的吗?
  解凤惜的表情也挺惊讶。
  他看了看叶争流:“我听说他去大学当了老师,结果是你的大学?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他怎么还没忘?”
  不就是当年他办支花滑队玩,看中小叶争流无论体态、容貌、素质还有对艺术的感受力,都是个好苗子,于是从应鸾星手里挖了角吗?
  对,这事儿确实办得不厚道,解凤惜也知道。
  他当时是故意的,而且一开始的确是对准应鸾星拉起的队伍故意挖的人。
  可问题是,应鸾星的那个项目,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能让叶争流继续练下去吗?
  虽然应鸾星口口声声坚信叶争流很有天分,但看看叶争流这漂亮的小脸儿,这他娘的不是在瞎胡闹吗?
  哪怕应鸾星是个搞摔跤的,解凤惜可能都不会一时手痒挖了他的墙角。
  问题是!应鸾星当时带的可是举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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