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个脑子
司满月看着那漫天的火焰灵力, 面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虽说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这火属性的上品灵宝是司繁星的血玉胡琴，但当那响遍了整个东皇城的弦音在她耳边炸响的时候, 司满月便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胡琴之音。
而后, 便是不可置信与气血攻心。
司满月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输给司繁星的一天，无论是修为、灵兵、机缘、容貌甚至一切，她都不愿意做被比下去的那个人。因为在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梦中, 她已经成为那个失败者无数次, 无数次。
所以在现实当中，她就要永远都是胜利者。
而且是谁也没有办法和她比较的胜利者。
可现在她却看到了自己的失败。同样都是淬炼灵兵, 哪怕司繁星在望月秘境中也拿到了暗月流光石, 但作为后去的那一个她怎么也不可能找到超过四千年的暗月流光石的。
在她已经抢占了先机、甚至请动了东皇城最强大的炼器大师动手炼制的情况下。她的冰羽雪扇的晋级却输给了司繁星手中那可笑的、能当锤子的胡琴, 这让司满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击。
这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 甚至在那胡琴声响彻东皇城的时候, 司满月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了一下。那是从骨子里发出的疼痛, 以及愤怒、不甘。
凭什么？
司繁星已经开始想要压制她了吗？
司满月慢慢地攥紧双手，最后才缓缓睁眼。
休想。
谁也别想超过她！
她会用尽一切方法提升实力！
司满月便带着满目的阴鸷收回了自己的冰羽雪扇，并且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回去之后要用什么样的冰冷眼神和态度对待司繁星。
只是等到她第二天要领着一群同门师兄弟们离开的时候, 司繁星和莫不闻都没有出现。
而后决定跟着司满月调查某些事情的穆千流才道：“满月师姐, 之前司繁星和莫不闻好像说了他们两个要单独去调查, 不跟着咱们, 现在那两个人指不定已经离开了, 咱们就别等了吧？”
司满月心中又是一梗, 她深深看了一眼穆千流, 才转头对着其他同门道：“既如此，那咱们便即刻出发。”
“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之后你们谁想单独离队调查, 务必要提前告知于我。否则出了什么事情生死自顾。”
其他十四位清玄门弟子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齐齐点头。他们虽然知道司满月和司繁星这一对姐妹的关系平平似乎并不融洽, 但也是今日才发现真实情况可能比他们想的更糟。但这和他们也无甚关系，他们只要好好调查无悲城圣佛舍利和魔修的事情便可。
只有穆千流听到司满月的话之后垂下了眼眸，有些事情只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去看的时候，才会更容易发现其中的问题。
就像刚刚司满月说的话，明明司繁星已经提前说过要离开的事了，可此时在司满月的口中，又变成了私自离队。
而更让他觉得自己留下是正确的是，明明他知道司满月说得话不对，可在听到她话的时候，他竟然莫名的就产生了几分对司繁星的不满。觉得那丫头不顾全大局。
穆千流在心中低低地冷笑起来。
说以后不和司繁星共处的是她，现在怪人不留下来的也是她了。
如此自我为中心的话语，从前他为什么没有觉得半分不对呢？
在司满月和一众清玄门弟子集体离开东皇城前往无悲城而去的时候，司繁星和莫不闻已经坐上了一辆前往无悲城的“豪华长途大巴”。
司繁星并不是第一次乘坐灵兽坐骑，光是清玄门门派内自己饲养的各种飞禽坐骑就有不下十种。
不过，此时她和莫不闻乘坐的这个灵兽坐骑却并不完全算是灵兽坐骑，它只具备灵兽坐骑的外形而已。本质上却是一件被祭炼过的炼器之物——
这是直接用善于飞行的金雁禽鸟的尸体炼制的而成的大型飞行法宝。
炼制完成之后金雁禽鸟的尸身如金石般坚硬、且通过篆刻在禽鸟双翅、尾羽和头部的法阵，就能够控制金雁禽鸟的飞行。也算是真州大陆比较常见的炼器方法。只不过因为死去的金雁禽鸟没有了自己的神识和灵魂，显然不如活着的灵兽坐骑来的机警应变，也就只能走一些没有什么危险且常被人走的道路了。
哪怕如此，想要炼制一只如此巨大的飞行灵兽也需要耗费不少珍贵的灵材，再加上需要三颗中品灵石才能够维持金雁禽鸟一天的飞行，能够坐上这“豪华长途大巴”的人，至少也得是小有家财的。
就比如小有家财的莫不闻。
本来司繁星是打算坐最便宜的灵兽坐骑疯狂奔牛去无悲城的，结果却被莫不闻嫌弃疯狂奔牛太过野蛮且没有逼格而坚定拒绝。
然后莫不闻拿出一百颗中品灵石就上了金雁禽鸟，还特别小心眼儿的没给司繁星掏坐骑钱。
所以，司繁星就算坐上了金雁禽鸟、体验到了之前都没体验过的土豪风景和服务，脸上的表情也依然处在满面肉疼的小抠门样儿上。
可因为自家宝贝二胡还在莫不闻手里，她也只能每次暗搓搓地用眼刀瞟莫不闻一眼。
“这位仙子，我是咱们金雁禽鸟这次飞行上的侍女，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咱们这里有准备的灵果和各种灵泉水、还有早已备好的灵食珍馐，您需要点什么吗？”
司繁星收回了自己的眼刀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练气期美貌女修，突然找回了坐飞机的感觉。
噫，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漂亮空姐吧。
啊，要是这样一比的话，疯狂奔牛可能就等于是人间拖拉机吧……怪不得莫不闻不愿意坐。
“免费吗？”
司繁星特别认真诚恳地问。
那练气期侍女笑容微僵：“那些都是珍贵的灵果灵泉，我们不免费赠送的。”
司繁星：“哦，那不要了。”
坐飞机就该老老实实坐飞机，吃什么东西啊！
司繁星这边刚说完不要，她后边斜躺着的一个女修就嗤笑出声了：“真是走到哪儿都能见到那些没灵石还要死撑面子的人呢。没灵石就去坐疯狂奔牛嘛，干嘛非要跑到咱们金雁禽鸟上呢？”
然后这女修就摸了一把她靠着的一个男修的胸膛：“少爷，奴家想吃灵果呢。”
那男修掐了一把怀中女修的腰，然后眯起眼睛看着表情有点儿糟心的司繁星，大笑了一声：“来，给我们端一盘子的蜜乳灵果来！我家美人儿想吃。”
侍女便很高兴地应声下来，然后直接从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中端出一盘精致的果盘来。
当使女把这精致的果盘端到袒胸的男修和女修面前时，那男修却啪地一下打掉了对他撒娇的女修的手。
而后他把那果盘一转递到司繁星面前：“这位仙子，我身边的女人被我宠坏了不知道好歹。我看仙子气质卓然、容貌甚美，这一盘灵果就当是我给仙子的赔礼了。”
“不知仙子芳名？”
司繁星：“……”
上辈子在老家没被人飞机搭讪，这回坐金雁上被人给搭讪了。
不过，这个男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上的灵力驳杂却已是金丹中期修为、面带淫邪之色、眼角眉梢都是轻浮，就差把“有灵石的修二代”几个字给贴脸上了。
司繁星叹口气，果然二代在哪儿都不会消失。
司繁星还没开口拒绝，坐在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莫不闻缓缓睁开了眼。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然后，包括司繁星、练气期侍女和那放荡男修女修在内的众人都看到，原本还水灵灵、白嫩嫩、看着就十分香甜可口的蜜乳灵果就在短短几息之内腐坏了下来，最后变成一摊霉烂丑陋的果子。
司繁星：“……”
她偷偷撇了一眼莫不闻。
而侍女则是没忍住惊呼了一声，但很快就自己捂住了嘴巴。反而是那放荡的男修神色猛地一变，惊疑不定地看向周围坐着的几十个表情、样子不同的修者开口：“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在下无悲城秦厉风之子秦盛，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但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只不过，有其他不少修者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秦盛，似是没想到在这金雁禽鸟上能够碰上无悲城的城主之子。
司繁星心中也是一动。
想要调查无悲城的事情的话，或许能从这个秦盛入手？他们来之前就收集了讯息知道无悲城城主名为秦厉风，城主之子的话，应该会知道很多事情吧？
没有人开口应答，秦盛戒备了片刻之后倒也放松了下来。他觉得可能是某个心性古板的老不死看不惯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给他点教训看看，但也没到想要对自己动手的地步。
于是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老不死，面上却是直接换了另一种神色。
一下子就正经起来了。
“这位仙子，刚刚有所唐突。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司繁星点点头：“无妨。”
就是可惜了那些果子了。
而这时候莫不闻忽然就坐直了身子，转头看那侍女。
“给我来一盘比蜜乳香果更贵的灵果，我要送我师姐吃！”
侍女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从善如流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盘更加水灵的灵果捧到莫不闻面前：“道友，这是冰翠灵果，有美颜静心之效，一盘五十中品灵石。”
莫不闻直接给灵石。
然后在侍女满脸羡慕的笑容里，把盘子递到了一言难尽的司繁星面前。
“师姐，吃灵果啊。”
旁边的秦盛看着那一盘冰翠灵果，忽然就有一种自己被比下去的感觉。
他眯起眼不悦地看了一眼莫不闻，期待着这一盘果子也腐化掉。
然而直到这个没办点特色的普通筑基修者把果子塞到眼前的女修嘴里的时候，那果子都没出半点儿问题。
秦盛就冷笑起来了。
“你们这里有火焱灵果吗？有的话就端出来一盘。我看仙子你似乎是火属性灵根，火焱灵果对你的修为和灵根都是有很大好处的。”
这回别说侍女和秦盛怀里的女修了，这金雁禽鸟上的其他不少女修都向这边看了过来，对着司繁星露出了一个有些羡慕，还有些挑剔的眼神。
虽然司繁星长得确实不错，可也没到美艳不可方物倾国倾城的地步，却让两个男修为她争风吃醋起来了。真是世风日下！
侍女虽然羡慕还带着点嫉妒但有生意不做白不做啊，连忙又开始掏储物袋。
然后秦盛手里的那盘火属性灵果就显得很扎眼了，在秦盛得意地看向莫不闻的时候，莫不闻总算是没有再向那个侍女说要买什么果子了。
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挠了挠头。
在众人都以为他似乎是要在这一场炫富之中认输的时候，他开始掏袖子。
司繁星看他这模样就忍不住脑壳疼，果然下一瞬莫不闻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颗冰晶灵目果，然后放到了那冰翠灵果的最上方。
对，这就是之前在宗门大比上，莫不闻当着清玄门众弟子拿出来的那个珍品级灵果，一样一样的。
所以现在整个金雁禽鸟上修者的眼神，也是一样一样的。
“师姐，师弟自知身无长物，也就家里小有家资这点略微能拿得出手了。且之前师弟就说了，师姐的灵果师弟我全包了，我家里有片灵果园，谁也不能在这点儿上超过我！”
然后莫不闻说着就飞快的拿起那冰晶灵目果一把塞进了司繁星的嘴里。
周围蠢蠢欲动想要出手的修者们：“……”
差点儿又被噎住的司繁星：“咳咳、咳咳！你别每次都这样给我塞果子行吗？上次那个就差点儿噎死我！”
莫不闻眼中带着笑意拍了拍司繁星的背：“我这不是怕人抢吗？那好歹也是珍品级的灵果，而且，吃了还有可能激发眼目神通呢！师姐，你感觉眼睛怎么样啦？”
司繁星觉得眼睛没啥感觉，反而是嗓子有点承受不住。
而在这个时候，之前还用十分危险的眼神看着莫不闻的秦盛却变了一副脸色，他当下就十分感叹的笑起来：“没想到道友竟是如此痴情且大方之人。哈哈，在灵果这方面是在下输了，我家可没有一片灵果园呢。”
“两位道友看起来都风姿不俗、气质卓然，不如咱们交个朋友？不知这次前往无悲城是要做什么，在下自小在无悲城长大，对于那里可是熟悉得很。或许能够给二位道友当个向导呢？”
司繁星和莫不闻互相对视一眼，莫不闻就露出了一个老实人腼腆的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无悲城与西陆妖族聚集地很近，在那里能够找到不少妖族的特产之物。”
“我家不是有一片千年、呃，不，是百年灵果园吗？我父亲想要培育一些稀有的西陆妖族的灵植，就让我去无悲城走一趟了。”
“只不过我平日里不是很会说话，修为也不高。师父担心我一人不能成事，就让师姐陪我一起了。”
“我师姐是乐修呢。她会吹唢呐。”
“我也是乐修，我会弹琴。不过我也认识很多灵植。”
莫不闻满脸真诚地就编出了一段谎话，听起来还特别像那么一回事儿。
司繁星看着对面那个秦盛忽然就用十分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己腰间的水鸣唢呐，觉得自己乐修的身份被质疑了。
唢呐怎么了？！唢呐就不是乐器了吗？
我认认真真吹一首《百鸟朝凤》，这金雁禽鸟都能给你掀翻你信不？！
秦盛见司繁星忽然目光不善，赶紧收敛了神色。
不过他这时候已经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对着莫不闻笑得更热情了。
“哎呀，要是这样二位可就更要和我同行了！别的不敢说，但无悲城以及周边区域的灵植特产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虽然咱们人族修士和那些妖修关系不怎么好，但在无悲城之中还是会出售很多和妖族相关的灵材的。甚至那些灵植化形的千年妖植的一些枝叶、果实也是有的！”
“若是道友想要找灵植种子，还是和我一起最好。”
莫不闻听到这话显然是有些心动的样子。
不过他面上还是显出了一分犹豫之色，“这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
秦盛看他反应心中微定，殷切笑道：“不过什么？”
秦盛看了看周围那些修者，还有金雁禽鸟背上空出来的不少地方。
“不过我们听说无悲城最近好像有些不安全？似乎有人在城里莫名失踪。”
秦盛面上的笑容微微一顿，他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莫不闻和旁边的司繁星，而后才笑着摇头：“道友听谁乱说？”
“我们无悲城别的不说，在安全这方面绝对是东陆十大城池之首。”
“虽然我们没有东皇城的护城大阵、没有西樊城的梵音金刚像、但是，我们无悲城可是供奉着真州四大准仙宝之一的‘圣佛舍利’的。”
秦盛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一丝得意来：“圣佛舍利镇压万魔，甚至对于妖族也有些天然的压制。”
“只要有圣佛舍利在，无悲城就不会有任何邪魔歪道，又怎么可能有人在城里莫名失踪呢？”
秦盛说着还摇头：“而且，我们无悲城里可是有八百佛门金刚罗汉镇守圣佛舍利塔的，光是那八百位联合起来实力堪比化神大能的金刚罗汉僧在，也不可能有人在无悲城作恶的。”
其他同行修者听到秦盛的话都忍不住点头赞同，并且都在表示只要有圣佛舍利和八百佛门金刚罗汉在，无悲城绝对固若金汤不会出任何事情。
司繁星听到这话却是只露出了一个随大流的假笑。
一边回想着原剧情，一边在心里呵呵。
要是无悲城和圣佛舍利真的没问题的话，那也就不会有这本书了。
毕竟，“圣佛舍利”的剧情在全书之中都有很重的分量，而且，“圣佛舍利”也是司满月第一个得到的四大准仙宝啊。
想到这里司繁星就觉得牙疼，然后她再回想书中剧情，基本上就明白灵寂为什么会把“圣佛舍利”送给司满月了——
实在是不送不行啊！
虽然现在的现实和书中的故事已经有了不少的不同，但书中也是有无悲城修者频繁失踪的事情的，这是圣佛舍利这段故事的开端。
因猜测这失踪于可能与魔修有关，万昭佛寺的僧人包括佛子灵寂前去调查失踪之事，路上遇到司满月一行人，便和司满月一路同行、互相欣赏、深刻交流、引为知己……然后，他们一起调查，发现是“圣佛舍利”镇压的天魔分魂复苏，不断吞噬修者来增加力量，最后一同灭魔。
灭魔十分艰难。那个天魔分魂吞噬了几乎全部无悲城的修者和百姓，直接达到了等同化神期修为大能的程度。
以至于连无悲城的城主自爆也只是让那个天魔分魂重伤而已。可那时候整个无悲城已经快没人了，眼看着分魂就要脱出圣佛舍利的镇压出去为祸四方，奄奄一息的八百金刚罗汉所有修为都短时间内渡给了灵寂，想要灵寂用圣佛舍利灭魔。
结果，人圣佛舍利不听佛门圣子的使唤。
可能是作为准仙宝的骄傲、也可能是玛丽苏光环的闪耀，反正灵寂拿到圣佛舍利的瞬间就吐血了。
压不住。
圣佛舍利脱手，就被司满月直接接住，然后圣佛舍利就光华大放，开始牛逼了。
灵寂和八百罗汉见此直接认定司满月有天生的佛缘，然后灵寂就把力量渡给司满月，司满月就跟菩萨一样用圣佛舍利灭了天魔分魂。
而后，圣佛舍利就融入了司满月的金丹内，分不开了。
回想完毕的司繁星：“……”
窒息。智熄！
莫不闻的声音忽然在司繁星的耳边响起：“师姐在想什么？怎么面色如此难看？”
司繁星还在剧情之中没回过神，感叹一声：“我在想，灵寂那家伙真是太倒霉了。我不应该说他没脑子的，他其实也是受害者啊！”
佛门重宝在自己手里用不成，主动跑别人手里了，除了含泪送宝物，他还能咋滴？
然后，司繁星忽然就觉得周围的空气有点冷，抬眼，才看到眯着眼看她的莫不闻。
莫不闻：“看来师姐似乎对灵寂那秃驴很有好感。”
司繁星：“？”我不是我没有，我可怜他而已。
莫不闻：“可惜灵寂是绝对不会还俗的。”
司繁星：“哈？”
莫不闻：“我要吃烤肉，就现在，马上。”
司繁星：“……”你怕是脑子又欠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