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误会解开

  晏季匀反应奇快,瞬间稳住身形,转身对着晏锥狠狠踢出一脚!
  晏锥被踢中,顾不得疼痛,怒吼着冲上去,结结实实一拳头捶在晏季匀胸口!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不顾水菡的惊叫,你一拳我一腿地打成一团。
  水菡惊慌无措,两个男人象暴怒的狮子一样,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被对方打得嘴角流血,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晏季匀嘴角那猩红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有种嗜血的冷,晏锥险险躲过这一腿,一拳头砸在晏季匀背上!他是个狠角色,硬是咬牙闷哼一声,绝不呼痛!
  紧接着晏锥被晏季匀手肘戳中小腹,痛得他冷汗涔涔。
  水菡在一边都快急哭出来了,她第一次见人打架,看到两个男人嘴角都有血迹,她的心都在抽搐……这是在为了她而打架吗?就因为刚才晏季匀看到晏锥抱她了?
  “你们别打了……住手啊……别打……”水菡焦急,却又不敢大声喊,怕将外边那群人都招来了那就更麻烦。
  水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近乎哀求地哭喊着企求他们不要打了,可谁都不理她,正在气头上,心里的那股火气不发出来是不会完事的。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谁都没占着便宜,都是光荣挂彩了,身上还不知挨了多少拳多少脚,浑身看起来好狼狈。水菡不知道的是,这场架,不只是因为刚才她被晏锥抱了,更多的是两兄弟之间堆积已久的怨恨!从小时候知道彼此的存在开始,晏季匀和晏锥就没真正安生过,一个是正牌妻子所生,一个是小三的孩子,生在豪门怎可能和平相处,积怨已深,加上晏锥和沈云姿的事……
  新仇旧恨这都算在一起了,水菡急也没有用。
  “你们别打了,你们再打我就喊人了!”水菡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停手,但她发现这两个男人实在打得太投入,居然没人看她一眼,更别提听她说话的了。
  “她是我老婆,你敢碰她,找死!”晏季匀愤恨地怒吼,蓄满力量的拳头挥向晏锥!
  晏锥艰难地避过,但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不怕死地说:“你终于记起她是你老婆了,你心里不是只有云姿吗?”
  “住嘴!云姿被你拐跑,这笔账,我早就应该跟你算!”晏季匀一记左勾拳打在晏锥脸上。
  云姿?难道就是晏季匀爱着的女人,是引起兄弟俩矛盾的女人?水菡惊悚了。
  晏锥先前就已经被家法给伺候惨了,现在虽然能勉强应付,可始终难以与晏季匀的强悍对抗,这一拳将他打得眼冒金星,几乎昏过去。
  水菡见状,更加慌了,这要是闹出事来可怎么办?顾不得心痛,水菡灵机一动……
  “哎哟……哎哟……哎哟好痛……”水菡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一双眼睛却紧盯着两个男人。
  果然这一招管用!
  晏季匀狠狠甩开晏锥,紧张地过来扶着水菡:“你怎么样?”
  水菡趁机紧紧抱着晏季匀,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晏锥,使劲打眼色,那意思是:“你还不快走,愣着做什么!”
  晏锥微微一怔……怎么他何时轮到需要女人来解救的地步吗?
  但无可否认,水菡拖住了晏季匀,等于是帮了晏锥,这也让他心里一暖,感激地冲水菡点点头,不再多言,大步往门口走去,只是,在即将跨出去之际,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晏季匀那张犹如黑面煞神的脸,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总是想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你还会失去。而你失去的,或许正是别人渴望得到的。”
  晏锥收回复杂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竟是不想再看水菡被晏季匀抱在怀里的画面……是的,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丝嫉妒。以前沈云姿和晏季匀在一起,他嫉妒,可那是因为沈云姿是他单恋的对象,但现在呢,水菡是晏季匀的妻子,他爱的是云姿,他嫉妒个什么?
  晏锥也无从理清这情绪,他只是觉得,水菡就像是浑浑浊世中的一缕清泉,干净而温暖,她的善良,她的宽容,她敢于质疑晏家残酷的家规,在她心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不会趋炎附势,不会耍心机,她就是那么简单而纯粹地活着。她身上的亮点足以让人自惭形秽……却为何,这样难能可贵的人,会是晏季匀的妻子,她的美好单纯,只有晏季匀才能拥有,但是否就真的会珍惜?
  水菡见晏锥一走,她的肚子也立刻不痛了,眉头也不再皱着,痛苦之色尽去,仰着小脸偷瞄着晏季匀的脸色……
  “嘿嘿……呵呵……放松点,不要这么严肃嘛,我肚子不痛了。”水菡心虚地讪笑。
  晏季匀怒视着她,恨恨地咬牙:“你还真以为我跟你一样笨?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装肚子痛的,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你别忘了你是谁的老婆,刚才他抱着你为什么不马上推开?”
  水菡头大,果真他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我……可你不是及时出现了吗,你一来就打人,我哪有机会推开他……”
  “你还说!我告诉你,今后离他远点儿!”晏季匀怒声地警告。
  水菡被他这命令式的口吻给激起了一丝不快,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像发现怪事一样,眨巴眨巴眼睛,尽是疑惑:“怎么回事?你好奇怪……你该不会是……不会是吃醋吧?”
  水菡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隐约期待着,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怎么会为她吃醋……
  晏季匀脸一僵,微微发烫,可就是梗着脖子瞪眼儿:“谁说我吃醋?你眼花啦!”
  水菡脸上的希冀立刻萎靡下去,垮下肩头,闷闷地低喃:“是啊,你怎么会为我吃醋呢,你只会为那个女人而揍晏锥……”
  晏季匀胸口窒,她的自言自语,他都听得清楚,也气得不轻……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他如果单纯只是为沈云姿的事而揍晏锥,何必在刚才?他在看到水菡被晏锥抱着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只有水菡,忘却了其他所有……只不过,他不打算解释。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啊!他其实先前在门外已经听到了水菡和晏锥的对话,知道原来自己是真的多心了,水菡和晏锥不是一伙,从来都不是。她只是一个被晏锥利用的无辜的人,而婚礼那天,她肚子痛也不是跟晏锥事先串通的……
  没人知道晏季匀听到时有多高兴,这么久以来,对水菡的怀疑算是彻底消除了,他感觉豁然开朗,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将她带回家时那种平和的心境。原来她一直都是单纯的,没有心机的,是他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心底翻涌的悸动化成了久违的温情,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她还是她,那个清纯而又简单的她,他没有看错,只是他的心曾迷失过。这个认知,让晏季匀的心情好了很多,欣喜的感觉再心湖中漾开一圈一圈涟漪。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小人儿,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我们今晚在这里吃饭,住一晚上再回去。”
  呃?
  水菡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呆呆地望着他……不行不行,不能被他迷惑了,他那么可恶,不能轻易原谅他。
  晏季匀心里一动,顺势低头含住她纷嫩的红唇,轻轻咬了一下,灼热的呼吸灌进她嘴里:“小孕妇,你可知道,对于一个禁欲已久的男人来说,你这么痴痴地看着我,就是在……勾.引我……”
  水菡的脑子瞬间当机,被这巨大的惊喜包围了……他说的是真的吗?禁欲已久?
  水菡脸蛋绯红,被喜悦冲得晕乎乎的:“你……你这段时间不是住在那天碰到的女人家里吗?怎么会……会禁欲……”
  晏季匀有点气恼,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就在内衣店见到一次他带着女人,就代表他天天住那?
  “你听好了,我不是住在她家,我是住在办公室,而且,我和她也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水菡的眸子陡然间亮了,好像听到了最动听的天籁,看到了春暖花开,仿佛这段日子的痛苦全都在一霎间烟消云散,她先前还在想着不能轻易原谅她,可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被惊喜冲得一塌糊涂的心……
  “呜呜呜……你怎么那么坏!你怎么可以住在办公室里还故意让我以为你住在别的女人家……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上床了,同居了,我还以为……呜呜呜……我一想到你跟别的女人上床,我就痛苦得快死掉……你怎么那么狠心让我以为啊……混蛋……混蛋……”水菡的粉拳落在晏季匀胸膛,却是比羽毛还要轻。可她嘤嘤的哭声充满委屈,这是晏季匀第一次听到水菡如此直白地表达对他的思念……原来她这么在乎他,原来他不在的日子,她那么痛苦地煎熬着。
  她滚烫的泪,滴进他的肌肤,浸透到他的血肉,滋养着他干涸的心,这一刻,她的悲伤和委屈,他竟是感同身受……这个傻傻笨笨的小女人啊,能将他的心哭得发疼……
  “别哭了……宝宝可能会听到……”他温柔低喃,灼热的双唇吻着她泪湿的眼,一如曾经那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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