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孤山飞雪渔夫图

  叶天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生气了。我来你家主要是来拜访老爷子的,你爸的保镖对我动手还被我打伤了,生气的应该是你爸爸才对,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要安慰的话,你最应该去安慰是你老爸,又不是我。”
  “真的?”苏媚半信半疑,不过想起保镖阿尘的惨状,到他被人抬上救护车时都还没清醒,的确有够惨的。
  “我干嘛生你的气。”叶天无奈的笑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苏媚这才松了口气,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以为叶天会因为这件事心存芥蒂,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掐灭了烧尽的烟头,叶天毫无预兆的问道,“爷爷怎么说?”
  “爷爷,爷爷他说,”还在想事情的苏媚下意识的喃喃自语,突然黛眉轻蹙,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爷爷会关注你的?”
  叶天摆了摆手,两只手抱在脑后,早有预料道:“老爷子手眼通天的,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动静,你爷爷他会不知道,在苏家怕是没有什么事,是不在他老人家的掌控之外的。”
  “爷爷他说让你悠着点,只要别搞出人命来,其他的都随便你来。”苏媚眨了眨眼睛,将老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他。
  说罢,苏媚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双手环抱胸前,一脸怀疑的表情,嗔怨道:“你到底给我爷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爷爷为何这么信任你,搞得好像你才是他亲孙子一样。”
  “没听说过隔辈亲吗,说不定你爷爷他对我这个孙女婿很满意呢。”叶天耸了耸肩道,边说着,边走向了一条曲径幽幽的黑色大理石铺垫的小道上。
  还在原地思索的苏媚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恍然,气鼓鼓的迈着步子追了上去,“什么隔辈亲啊,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孙女好不好!”
  “还有,让老爷子平日里多注意点。”走在前面的叶天轻笑道。
  “注意什么?”苏媚停下了脚步,黛眉微蹙疑惑问道。
  “没什么,反正小心点准没错。”叶天心中不过是猜测而已,所以没有说心里所想,只是笑了笑。
  “整天疑神疑鬼的,”苏媚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愣神的时候,叶天已经走出去老远了。
  苏媚不由得气的直跺脚,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唉你去哪?那里再往前走就是我家的后山了!”
  与此同时,正当叶天和苏媚在庄园后山散步时,在苏泉的书房内,刚刚入睡的老人,已然被人扰乱醒了。
  “爸!”苏政军看着睡眼惺忪的老人,颇为沉重地道:“打扰您午睡了,但我实在不得不现在进来。”
  苏泉长长打了个哈欠,从软床上起身,接过燕婆婆递过来的参茶,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轻笑着说道:“呵呵不碍事的,你整天忙着应酬,能够抽出一天跑回来,我觉得很欣慰了。。”
  “爸,那我就直说了,”苏政军声音似压着万重霹雳雷火,严肃道:“那个混球小子在苏家为非作歹,出手伤人,他完全就是目无尊长,不把我苏家放在眼里!”
  “那叶天?他是小媚的丈夫,你的女婿,怎么成你嘴里的小混球了呢?”苏泉笑笑,右手轻盏了盏茶杯。
  “什么女婿,我可不会认一个暴力狂当做女婿,除非我脑子坏了!”苏政军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苏政军愤懑的样子引起了苏泉的好奇心,颇为感兴趣的笑道:“哦,说来听听?”
  苏政军立刻把刚才发生的状况转述给老爷子,以及把自己保镖打成半残也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谁知,苏泉却是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赞赏,“好好好!这小子,比我想得还要有胆魄!不愧是我苏泉看中的人,有胆!”
  “爸,那叶天分明是个暴力狂!”苏政军难以置信地道,“让小媚嫁给这样的混蛋,您能够安心?”
  苏泉抚了抚白须,失笑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是小媚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而且这小子也挺对我胃口,又如何不可?”
  苏政军脸色阴晴不定,“爸,说句不好听的,他只有暴戾残忍,还把我的心腹打成重伤,我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到丝毫对苏家有利的,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对此,苏泉也不恼,却是朝苏政军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向书桌。
  书桌一侧的墙上,高高悬挂着一副孤山飞雪渔夫图,最为引人注目,其画卷的右侧空白处,又有老爷子用瘦金体提笔写成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下面印满了各种落款,笔墨也早已浸干了。
  一个个笔锋凌厉的字迹,除了给人们人心震撼的同时,字里行间又透着一股空山寂寥的意境,苏泉的书法造诣很深,手下写出的东西自然也有几分真功夫。
  见苏泉指着画卷,苏政军眉宇间满是落寞与疑惑,眉头紧锁着品味着其中的用意。
  “政军呐,你觉得墙上这幅画如何?”苏泉问道。
  苏政军眉宇间尽是不解,但又仔细的端详了好几眼字画。
  “这,笔势雄齐,苍云有力,细节上非常有自己的风格,从色彩和落款上看,至少也是宋明时期的佳作,是一副好画!”苏政军回答道。
  “不错,不错,”老爷子轻笑,“能从色彩和落款,去判断这画的年代,看样子我教你的那些都还记得。”
  “父亲从小就叮嘱我涉猎广博,这些不敢忘掉。”苏政军点头道。
  “哦?那你觉得这画中山间渔夫又如何?”老爷子又问道。
  苏政军仔细端详了一下,幽幽道:“渔夫画的生动形象,颇为布局缜密,寥寥几笔就勾勒出这幅画的意境。”
  “呵呵,我问的不是这画怎么样。”老人摇了摇头,有些神秘的说道。
  “那父亲您问的是……”苏政军不解,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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