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公的命运
听她说完对于这件事情的不满，忍不住笑了出来。
扭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不是实话吗？
还是没有停下来，她忍无可忍，“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又不是是个人都愿意进宫的。”
话音未落，刚刚还笑的一脸灿烂的赵羲和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你说的没错，如果能离开的话，谁又愿意待在这里呢？所有人都羡慕这宫中的荣华富贵，可又有几个人想过这皇宫中的尔虞我诈，还有朝堂和后宫中的波谲云诡。”
看他如此严肃，步琦玉心跳稍稍快了些，她还没有忘记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年轻的皇帝。
“你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已经比宫中的许多人都拥有自由。”说完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些。
原来在她心里皇上竟然是如此吗？“天下从来都不会掉馅饼的，所以你觉得我真的比你们自由吗？其实很多时候我还没有你们那样自由。”
今晚他只想好好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至于那些礼节还有皇帝的高高在上他都只想暂时抛却。
“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母后每日里就开始花费很多时间来教我读书写字，只要我做的少少不好，就是母后的严惩，然而似乎我怎么努力母后都不会满意。”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来了往日的时光，只能苦笑。
抬头望着黑如浓墨的天空，稀稀拉拉的点缀着即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星，眉头轻皱，将目光收了回来。
接着说到：“偶然间我才发现不是母后对我不满意，而是父皇对她不满意，原本她出身显赫，又是皇后，父皇应该对她诸多敬重才是，可并没有，所以母后便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母凭子贵也不是没有，可是母后她同样也失败了。”
听到这里，她有些疑惑了，据她所知，先皇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应该很受宠爱才是，可听他这样说的话，别说是宠爱，冷落应该更多一些。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父皇后宫之中有很多人，母后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也只有母后是皇祖母定下的，所以父皇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就连我，都是皇祖母对父皇用药的。”
这些话他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在他心里这始终都是家丑，可今日却对步琦玉说了个干净。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她的话，只怕对这个孩子也喜欢不起来，毕竟他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其实这并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跟你没有关系的。”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认真的说到。
在她心里也许是这样的，可是在父皇的心里却并不是，至少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是。
“母后有个我之后，父皇就一次都不来了，他出宫的次数越来越多，后宫中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听母后说当时本来有好几个妃子都身怀龙嗣，可到了最后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平安生产。父皇觉得这些都是他的报应，才慢慢的对这些事情冷了下来。”这些事情影响着他，所以他才一直不愿意大规模选秀，更不想看到后宫的乌烟瘴气。
难怪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原来是因为这样，每日看的都是这些勾心斗角，就算不没有厌烦，也会麻木吧。
后来的事情他不说，她也能猜出来了，帝后突然离世，他被迫上位，整个大兴更是内忧外患，幸好有陆家的支持，否则他只怕都坚持不到现在。
陆家现在就算再怎么过分，皇帝都不能轻易动她们，当初那份儿雪中送炭的情谊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抵消的。
既然自己要离开了，那就最后提醒他一次吧，深吸一口气，才说到，“现在的陆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陆家了，你也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少年皇帝了，所以有些事情你只怕要疼痛处理了。”
所有人都知道陆家现在是如日中天，根本没有人敢得罪，更别说跟他说这样的话，有这个胆子的，只怕就只有她一个了吧。
将所有的情绪收起，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来，“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陆家我是一定会动的，但绝对不是现在。陆载那个老狐狸心里明白着呢，平日里行事作风也是低调的很，尽管他再三警告陆家的人不许惹是生非，可这种事情却不是他能动动嘴皮子就管用的。”
这些话说的是不错，温水煮青蛙是个好办法，只怕陆载没有容易对付吧，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陆家这只骆驼可不瘦。
“徐徐图之，虽然没有你跟陆载接触的时间那么长，但也跟他多多少少接触过一些，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几次的碰面，慢悠悠的说到。
这话就像是说进了他心里一般，难得有个人跟他是同样的想法，激动的抓住了步琦玉的手，“玉儿，你不知道，我一直有个很大的梦。”
第一次，步琦玉从他这么清冷的一个人眼里看到了狂热，“我想要的不止是大兴，还有西夷，还有周边的那些小国，曾经这些都是我大兴的天下。”
她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也许不是一个好夫君，却一定会是个好的皇帝，“那我在这里提前祝陛下马到功成。”
冷漠疏离的话让他脸心中的喜悦慢慢褪去，原来将一切都告诉了她，还是不能挽回她要逃离这里的心。
“这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没错，可是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要这些又有什么用？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抓住她的肩膀，激动的说到。
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就是太明白了，所以什么才要尽快离开，她刚刚已经说过了，他会是个好皇帝，却不会是个好夫君。
轻轻的挣脱他的双手，与他拉开了距离，“陛下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没有听懂陛下的意思，所以也不知道陛下的用意。”
这话如同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说不生气是假的，可他也知道之前她误会了许多事情，无奈只能叹气。
“这些如果都有了，最后却是给我一个人看的，那有什么意思？我想要找个人陪我一起看。”说完眼神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