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窃听到天大的秘密
陈雪融离开以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又响了。
玉粹正在盘腿打坐，对铃声听而不闻。
门铃停止后，熟悉的声音传进来：“玉粹，是我，安东。”
玉粹的脸立刻黑了，平稳缓慢的呼吸也少了一拍，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你听我说，”安东在门外道，“我不是来纠缠你的，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谈完了我会立刻离开，绝对不会让你心烦。”
玉粹没吭声。
“我知道你在里面，既然你不开口，那我就进去了，我知道密码，陈阿姨告诉我的。”安东等一会儿后还是不见玉粹开门，按下密码，推门而进。
玉粹保持着瑜珈打坐的姿势，身体不动，只用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眸冷冷看着他。
安东觉得她就像一把双刃张开并对准他的剪刀，随时都会“咔嚓”一声将他剪成两截，于是，他心里的欢喜瞬间被浇成一片冰凉，脑子也迅速冷静下来。
他想在玉粹这里找回昔日的恩爱，那是不太可能了。
“安东，你要冷静。”他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背，用痛感告诉自己，“急躁和表白只会让她厌烦，你一定要有耐心，别搞砸了。”
“玉粹，10分钟，最多10分钟我一定会离开。”安东在玉粹对面坐下，坐得端端正正的，就像他真的只是在公事公办。
玉粹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冷：“说。”
“我去见了季辛杰，也去见了你的母亲。”安东平静的道，“所以，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玉粹眼皮子往上一掀：“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复仇。”安东道，“针对你的亲生父亲季辛杰的复仇。”
玉粹冷笑两声，眼里写着不屑。
而手机面前，陈雪融惊讶得手中的小镜子几乎要掉了下来，完美的妆容也因此出现了细微的裂缝：“那个贱人的亲生父亲是季辛杰？这不可能吧？是不是安东弄错了，还是你们的窃听出错了？”
她在自己的家里，离星云公寓远着呢，当然不可能直接收到玉粹住处的录音，是leonardo收到公寓里传来的窃听器录音后再把录音即时传达给她。
“绝对没错。”负责监听窃听器的leonardo坐在星云公寓负一楼的黑色小车里，非常肯定、确定的向她报告，“我挑的窃听器已经是黑市上能买到的最好的窃听器，在不超过30层楼高的距离里，听得非常清晰，绝对不可能出错。”
“如果你们没有弄错，难道是安东弄错了？”陈雪融连连摇头，“安东会不会是知道你们在窃听，故意说这些来糊弄我？”
“不会的。”leonardo道，“安东没那么机灵，他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到了就直接进公寓，并没有发现我们。”
“算了，不管安东说的是真是假，去查季辛杰的底就都清楚了。”陈雪融道，“认真听，一个字都不要漏过。”
公寓里，安东说得并不急躁，想给玉粹说话的机会，但玉粹几乎不说话。
“欧城查清楚了你家里的事情，我也在场听到了，还亲自跑去白云疗养院见到了你的母亲，确认了消息的真伪。”安东道，“也许你当年真的是为了报复乔家才接近我，但我确实对不起你，我认了，现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纠结于欧城的事情，可以专心对付季辛杰。”
“毕竟季辛杰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吗？”他微微倾身，认真的道，“你忍了十二年，苦了十二年，最终为的也是报复季辛杰，如今你好不容易才治好抑郁症，没必要把你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欧城身上，你要想到，你在对付欧城的时候，季辛杰正在享受富足、悠闲的生活，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只是便宜了他。”
玉粹终于又冷笑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帮我？”
“你想对季辛杰做什么，我帮你。”安东道，“只要不是太过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但我就想对他做过分的事情，非做不可，”玉粹也微微倾身，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压在他的面前，“所以，你是要阻止我呢，还是帮我呢？”
安东定了定神：“你想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玉粹呲牙，森然一笑：“你觉得呢？”
安东沉默片刻后：“我不知道。”
“你永远都不可能了解我。”玉粹收回前倾的身体，漆黑的瞳孔里似乎有更黑暗的重重漩涡在涌动，“你尽管往坏里想，不要担心会突破黑暗底限。”
“我觉得让季辛杰身败名裂，离开乔家，财产和孩子都得不到，应该够了。”安东定了定神，“对于季辛杰这种人来说，失去财产和地位简直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玉粹不说话，只是“呵”了一声，露出阴冷的寒笑。
“你……想要的不止这样？”安东被她的笑容弄得有几分毛骨悚然，“你到底想要什么？”
玉粹没回答，目光往下一移，落在茶几上的手机上。
安东道：“玉粹，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能帮的一定帮。”
玉粹注视着手机上的时间，等到只剩下一分钟会谈时间时才又抬眼：“安东，你有与全世界为敌的胆量吗？”
安东一怔，完全没想过她会问这种问题。
“不到一分钟了。”玉粹道，“你没有时间想太久。”
“为、为什么要与全世界为敌？”安东结结巴巴的道，“我们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世界与我们从来都不是敌对的，与我们敌对的只是个人……”
“你不懂，只是因为你不敢。”玉粹淡淡道，“可是我敢，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
安东好几秒后才道：“这是……什么意思？”
“凡人非要摘下天上的星星，就要挑战全世界认定的常识，这是你永远没有勇气踏入的领域。”玉粹闭上眼睛，“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玉粹……”
“你想食言吗？”
安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而后站起来：“我一定会说话算数，告辞。”
走了几步，他回头：“玉粹，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点个外卖吧，或者我帮你点……”
玉粹已经闭上眼睛：“滚。”
安东立刻闭嘴，快步走人。
走到门口时，他刚想把门关上，突然想到什么，猛然转头，看向在客厅里露出一角的玉粹，悚然道：“你的目标该不会是整个乔家吧？包括乔娜和乔善美？甚至是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