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好个徐滨之,好个老狐狸!

  卓夫人被忽然点名,被唬的浑身一颤,惊慌失措的抬头,众人这才看清卓夫人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的一层冷汗。
  “卓夫人,你为何要害我?”徐长宁眼神凄楚,泪流满面地走到卓夫人近前,“你明知此处是李大人的屋子,为何偏生将我带到这里来?”
  卓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焦急地道:“我没有,我是……”
  她刚要为自己解释,抬头就对上了摄政王阴狠满汉警告的视线。
  这一瞬,卓夫人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这些年来在往府里与王妃别苗头都没输过,眼下却是被自己依赖信任之人坑死在尘埃里。
  她可以说出实话,可是她还有家人,家人也要活命,她眼下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难保摄政王会如何对付他们。
  卓夫人自知自己怕是活不长了,声音也绝望得干涩发抖:“我……是我,走错了……”
  “走错?”徐长宁拧眉拭泪,“这里是摄政王的别院,您是摄政王的妾室,您故意将我带到使臣的房中,却说是你走错了?那其他家的女眷呢?其他家的女眷您怎么不也带到这里来?
  “我,我原发现走错了,是要命人来叫你的,就是,就是手上的事来不及,这才,这才……可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杀了使臣啊!”卓夫人语无伦次的说到此处,忽然就有了底气,找到了辩驳的方向,“你杀了使臣,这会儿还敢讲这些话来支吾,还想将过错都推给我,你也太歹毒了你!”
  徐长宁险些被卓夫人气笑了。
  她视线扫过众人,最后问眉头紧锁的徐滨之:“父亲,当时卓夫人带走女儿,您是知道的。她故意引我来此处,也是多少人看见的,北冀国使臣预对女儿行不轨之事,女儿为自保,失手误伤了他女儿承认,但若说这其中一点阴谋和算计都不存在,父亲您信吗?”
  徐滨之望着徐长宁,一时哑口无言。
  徐长宁又看向其余人:“在场的各位,没有一个愚笨之人,若说此时全是巧合,没有任何阴谋,你们信吗?”
  跟随摄政王的八猛几人各个垂着头。谁都看得出,是摄政王吩咐了卓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才敢如此行事,可他们都是摄政王的亲信,谁敢当面戳穿?
  徐长宁又看卓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今日是第一次见面,你当着我父亲面将我带来此处,卓夫人,你好歹毒的心思!”
  “我没有,我是……”实话差一点顺口说出来,卓夫人被惊出满身冷汗,连连道,“是我记错了地方。”
  “你记错?卓夫人莫非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我……”
  “够了。”摄政王忽然发声,回头抽出了南至瑛腰间的佩剑。
  “卓氏,本王吩咐你招待宾客,你却办出这么大的差错。本王留你何用?”摄政王面色阴沉,一步步走向卓夫人面前。
  卓夫人惊恐的瞪圆双眼,连连后退,脚跟绊在门槛上,“啊”的一声往后跌倒,直接滚出了屋子。
  她顾不上疼,花容失色的求饶:“王爷饶命,王爷我是……”
  话未说完,摄政王已一剑划破她的喉咙。
  卓夫人连叫嚷声都没发出,绝望得捂着脖颈,鲜血迅速染满了衣襟,娇软的身躯终于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摄政王当场杀一人,将仆婢们都吓得噤若寒蝉,他提着带血的宝剑进了屋子,对上徐长宁的视线,脚步不停。
  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变。
  徐长宁感觉到摄政王落在自己身上充满杀意的视线,浑身都紧绷起来。
  了解摄政王的人都知道,他是想杀了徐长宁好给北冀人交代。
  顾九征蹙眉看向徐长宁,她纤细的身子裹着他的外袍,显得他的衣裳极为宽大,一张小脸也雪白雪白。可与平日里那个娇软胆怯的小姑娘相比,眼下的徐长宁却有着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见过的冷静。
  有人磨刀霍霍,且那人还是让小皇帝和太后都不得不低头的摄政王,她竟还能睁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直视着摄政王。
  这等胆量,根本就不似她常日表现出的那般,着实令人不得不产生敬佩。
  顾九征的心里千回百转,冷峻的眉眼依旧,但脸颊上依旧见了汗。
  正当顾九征打算开口时,徐滨之却横跨一步挡住了徐长宁。
  “王爷。”徐滨之拱手道,“小女素来乖巧,回国后安分守己,并不会故意做这等事,此番虽是小女误杀了北冀国使臣,可这也是因为北冀国使臣对她意图不轨。一个女子为守护贞洁,做事激烈了一些,倒也能够理解。王爷觉得呢?”
  摄政王提着滴血的兵刃,勾了唇角:“徐滨之,你这是觉得,你女儿杀北冀国使臣,反倒是使臣咎由自取?”
  “王爷息怒,北冀国使臣来访,想要回叶神医无可厚非,叶神医逃到南燕,我们南燕帮他将人抓住,那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北冀国使臣意图在南燕的土地上,强迫一个南燕的女子,且这女子还是当朝阁老的女儿,这是否说明,南燕人的体面都已被北冀国使臣踩在地上了呢?”
  “我呸!”北冀国副使向铁阳咬牙道:“老小子,你少强词夺理了!老子就是在你的地盘上将你踩在地上,又能怎样?莫说是你,就是摄政王,你看看他能做什么?!我北冀大军就在边境,随时都可以踏平你南燕,难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惧怕?”
  如此当面侮辱,已激得摄政王眉头直跳。
  好个徐滨之,好个老狐狸,竟故意激北冀使臣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摄政王现在就动手杀了徐长宁,岂不是落下了笑柄,让人知道他怕了北冀国?
  摄政王虽然想求和,不希望兵戎相见,可也到底还是要脸的人。
  “徐滨之,你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摄政王冷冷看着徐滨之。
  徐滨之却不回摄政王的话,几步就到北冀国使臣跟前,轮起文官的袍袖,狠狠抽了向铁阳一个大耳刮子。
  “无耻匪徒,胆敢当面诋毁污蔑摄政王,你等不过是使臣,却敢违背贵国皇上的意图,妄图挑起两国的争端,你信不信本官现在就能将你们斩杀,将你们的首级送还给贵国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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