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跳楼

  叶少辰离开许诺的病房后，病房进来一个年轻护士。
  “莫太太，你好，许菲菲小姐让我来通知您一点事情。”护士开门见山地说，脸上很温柔。
  听到许菲菲的名字，许诺怔了一下，转眸看过来。
  是一个陌生的护士，她来精神病院四五天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护士。
  “你是？”许诺有点戒备地问。
  护士笑道，“我是这里的护工，也是许菲菲小姐的朋友。她让我给您捎话，明天一大早，她会把孩子给您送过来。”
  “真的？”许诺眼睛一亮，声音有些激动。
  一听到孩子，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是的！菲菲小姐说这是您和她之间的协议，既然明天您要做手术把角膜和子宫移植给她了，她就会把孩子还你。您好好休息，明早您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孩子。”护士说完，微笑着向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谢谢！”许诺兴奋地冲护士的背影喊了一声。
  护士走到门口的时候，另外一个照顾许诺的王护士拿着药走了进来。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神在空中交汇，各自暗暗点了点头，一个出去一个进来。
  “莫太太，该吃药了。”王护士走过来，对许诺笑了笑，“吃了药好好休息。”
  “好！”许诺乖顺地点头，“我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见到宝宝了。”
  王护士把一把药片放进许诺的手里，许诺毫不犹豫的就着水喝了下去。
  看着她喝完药躺下来闭上了眼睛，王护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转身盈盈离开。
  许诺安心地睡着了。
  生完孩子十几天来，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梦里，她看到莫展白抱着孩子向她走来，“许诺，我们的女儿找到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睡梦里，许诺笑了起来。
  夜。
  睡到正香甜的许诺，她突然被一阵孩子的哭声吵醒。
  她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拧着眉认真地听，去找那哭声的来源。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就在门口，一声接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宝宝！妈妈来了！”
  许诺慌慌张张地下了床，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连忙跑了出去。
  幽长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昏暗的夜灯亮着。
  “宝宝，宝宝！”许诺没有看到孩子，着急地向四周看去。
  突然，有个抱着孩子的人影进了楼梯间，婴儿的啼哭声从楼梯间传了过来，“哇……”
  “宝宝！”许诺一惊，连忙追了过去。
  婴儿的啼哭声，从一楼传到二楼，二楼传到三楼……
  许诺心急如焚，一边喊着“宝宝”，一边快速上楼。
  脚下的地板冰凉，水磨石楼梯磨得脚底板很快磨出了血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只随着孩子的哭声，一路上楼，很快到了楼顶。
  站在16层楼的楼顶，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着远处那个抱着孩子的白色身影，许诺一阵激动。
  “宝宝！”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楼顶上夜风很大，吹得她单薄的身子眼看就会吹倒，她却一步步，坚定地走向站在楼边的影子。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突然有道声音在前面响起，“许诺，你女儿就在前面，还不快去抱走！”
  许诺重重点头，小跑着奔了过去，“来了，宝宝，妈妈来了！”
  刚到那个身影身边，那个身影突然抱着孩子消失在护栏外面。
  “宝宝！”许诺一惊，毫不犹豫地跨过了护栏……
  莫展白在书房里工作了一夜，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处理任何事情，莫名地心烦意乱，只能一根接一根地吸烟。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午夜书房里骤然响起，看到是助理张扬打来的，莫展白眉心一蹙，接了起来，“大半夜的，什么事？”
  张扬紧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先生，不好了！精神病院打来电话，说太太……说太太跳楼了，从16楼楼顶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