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旧友!!!?是嘟嘟新关注那个吗!!我还以为是大眼仔又抽了嘟嘟居然关注了一个刚建的小号,看来不是啊!】
  【艹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他妈山与是谁啊?有叫这名的吗,这人连个认证都没有,还只关注了许哥。】
  他本人的评论区底下还算和谐,广场却骂成了一片。
  甚至有人开始挖蒋瑶的个人信息。
  他皱紧眉,还没看完,这个博主的号就成了一串的数字,微博也点不进去了。
  ?号被黑了?
  之后整个有关蒋瑶的东西也都没了。
  毫无疑问,是许渡禾黑掉的。
  何文屿见过他计算机的技术,在大学的时候,他参加国家级计算机比赛便拿了特等奖。
  但当时因为自己生病,扭着性子让他来自己医院陪自己,他便没有上台领奖。
  裁判视为自动放弃,奖项顺给了第二名。
  何文屿还是给许渡禾发了微信:【谢谢。】
  度:【不用跟我客气。】
  何文屿手指在对话框空悬了半天,没再打下一个字。
  程医生打来电话,说是医院引进了新的药物,是一款药效很好的药膏,对于恢复旧伤很有效果。
  何文屿捏着电话说:买不起,不去。
  程舟树笑了笑:别啊,我好不容易才跟对方洽谈引进的,其实本来这边经济不怎么发达,用得起这种药膏的都不多,但我想到你那胳膊上的伤,就进了一点。
  有点强人所难。
  何文屿:我可没让你进。
  程舟树郁闷:我进都进了,这中间的价钱可不少呢,而且也不是很贵,一千块钱一支。
  何文屿不知道是否有他说的那样好。
  最近又在下雨,他的胳膊疼的有些受不了如果真的有疗效,买了也未尝不可。
  这胳膊都伤是陈年旧痛,时而恢复正常,时而又像一个绞肉机一般,在胳膊狭小的骨缝中伸缩,有些时候,他是真的受不了。
  现在那款古方子止痛药也被断了,他都怕下雨天自己会在房间里疼死,第二天蒋瑶去收尸。
  他犹豫了一秒:多少毫升?
  有些商家就喜欢用低价格来吸引人,其实量少的很。
  程舟树心虚:十毫升。
  何文屿转头把电话挂了。
  程舟树:草
  要钱不要命啊?
  转头,程舟树给另一个人打了过去。
  他姿态懒散地躺在椅子上,声音轻松又带着调侃:人不要,应该是嫌贵?不是我说,何文屿有这么穷吗?当年可是南幽市无人不知的小少爷的,现在一千块钱的药都买不起。
  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话。
  对面的声音凛冽,像是一个刀片,带着冷风呼啸而过。
  程舟树身子一僵,紧贴着椅子的脊背都直绷起来。
  这么护着?
  对面的声音慵懒带着磁性,反问:你觉得呢?
  程舟树耸肩:你就是个疯子。药一会儿给你,我说一支一千是怕他起疑,现在估计已经怀疑了,那不如你直接给他好了,反正留在这就是为了献殷勤的。
  许渡禾没有同意也没拒绝。
  程舟树又说道:你之前不是学计算机的吗?你可以查一下他的转账记录,我今天看了他这几年的病例报告,发现他在医院来的次数虽然很多,但花费很少,说他没钱不可能。
  程舟树又想说,虽然私自查询别人的账户不怎么好,但出发点是好心的,也没什么关系。
  转头又笑自己,许渡禾疯的程度,怎么可能来到何文屿身边之后,还会允许他有隐私。
  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他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着了。
  要不是许渡禾把自己调来这个地方,自己早就在别墅跟老婆翻云覆雨了,用得着跟他一样当个影帝?
  许渡禾:下周。
  下周????这么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渡禾手指里正转着那枚戒指,是大学第一年的情人节,何文屿在店里买的。
  那天许可心脏病突发,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
  何文屿给自己打电话去酒店,他捏着眉心很久,一直到医院说病人情况已经转好,他才在凌晨之前赶到了。
  对方递过来这么个玩意,他只记得在灯光下很亮,煞白的光跟医院的手术中的灯牌一模一样。
  他随手,就扔在了床上。
  一夜之后,戒指翻滚,掉落在了床底下,何文屿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戒指,却惊觉何文屿已经戴了许久。
  程舟树让快递小哥把药送到了酒吧门口。
  何文屿正站在前台检点,碰到小哥敲门,走了过去。
  酒吧老板买东西从来不会寄到这里,蒋瑶也不在,他一时之间没想到是谁买的东西。
  走过去看到许渡禾的名字,一愣。这个点许渡禾应该在睡觉。
  他问道:可以代拿吗?
  小哥摇了摇头:不行,商家跟我说要他亲自来签字才可以。
  何文屿点头,想给许渡禾发个微信。
  手指在26键上点着。
  你的
  字还没发出去,许渡禾宽大的的手掌从自己的肩膀越过,捏住了对方手里的牛皮纸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背部隐隐显出青筋,手指并没有如同越过自己肩膀一样收回去,而是把纸袋紧贴在自己胸前。何文屿抱这纸袋个满怀。
  这个姿势,又像是何文屿被人从后背抱着。
  快递小哥有些震惊,随后一副了解的表情,转身就跑了,连签收的人是不是许渡禾本人都没有问。
  身后的人还没有离开,他的胸口跟自己脊背贴的很近,距离超规且暧昧。
  何文屿只能低着头,忽略已经红了的耳朵问:这是什么?
  许渡禾往后站了一下,态度很温和:药,刚才程医生打电话给我,说这个药膏治疗你的手臂上的伤很管用。
  何文屿满头黑线,所以他拒绝了,姓程的就找上许渡禾了?
  他愈发怀疑这个药膏根本就是骗钱的假药了。
  也就许渡禾,这么多年过的太好,早没有体会过被无良商家骗过的感受。
  何文屿:谁让你买的?这药压根没用,是他引进了想要赚钱,结果发现真的没人买,现在卖不出去了才给你的。
  许渡禾眼神从怀疑到觉得有点道理,迷惑地文:是吗?但是感觉,那位医生还挺好的。
  自然是好,不在前期让人感受到他真诚体贴的态度,这么能把假药卖出去?
  何文屿冷着脸:我不用,你去退了。
  许渡禾低着头,良久才吭声:不能退了。
  何文屿低着头看着自己里面这个纸袋子,里面差不多有十条,至少也花了一万块钱。
  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给我花钱,你能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许渡禾像是没听见似的,右手轻轻按压住他的胳膊。
  他的手指冰凉,宛如冰玉,尽管何文屿穿着厚重的衬衫,也能感觉到胳膊处不轻不重的力道存在。
  这里,下雨天会很疼吗?
  作者有话要说:  跪,论文杀我,争取明天两更补回来,补不回来当我没说。
  这章发六个小红包,3
  第20章 挚爱
  胳膊处的触感明明不痛不痒,却异常酥麻,不知道什么东西扫在喉咙眼处。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三年的变化比前面二十一年还要多,他自知之前的自己幼稚,小孩子脾气,任性肆意。他努力让自己成熟,能够承担自己所犯的错误,能够在事情到来之际,有能力去解决。
  也同样能够扛住本来便跟别人没有关系的疼痛和坏心情。
  好不容易把心脏用火烤成铁一样,此时却隐隐作痛起来了。
  眼睛也像是失了闸的水龙头,鼻尖都被这句温柔心疼的话给弄酸了。
  他明显的发觉这种情绪,是往前自己经常会有的。
  委屈。
  这么久,就算是牙碎了都生生往肚子里咽的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委屈了。
  却被今天的一句话瞬间崩倒击溃。
  许渡禾垂眸看向他,手指像是在触摸一个珍贵的宝贝,力道不轻也不敢太重,触碰到前方眼眶都红了的男子,像是一只委屈的垂耳兔。
  许渡禾手指轻抹了一下他的眼角,没有泪水。
  别哭,是我的错。
  何文屿转过身,手里的东西拖出控制,砸在了地上。
  他声音嘶哑,有些失控:你有什么错?你不过不喜欢我罢了,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弄成的吗?那我告诉你,那天我从医院离开,管利和打的,怎么?你敢说他不是你大学同学吗?听说他还是你室友对吗?
  许渡禾怔忪一秒,反手握紧他的手腕:不是我。
  何文屿自顾自道:那天大雪天,我想去看看我的母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没走到,被人拉到了小胡同,那天我没反抗,想着这样,是不是我们就能两清了。
  许渡禾的呼吸声有些厚重,随着何文屿一字一句开始急促,眼睛像是被刀子划过一般,眼眸中也泛起了一条条清晰的红血色。
  别说了。
  许渡禾卑微的祈求着,单手扣住他,另一只手则紧抓着自己的胸口,宛如正在受刑的囚犯。
  他的脸色苍白,跟何文屿的差不多。
  何文屿微微抬眸看着他,表情很淡,似乎说出这些恶劣的,能够让许渡禾痛苦的话语,他轻松了些。
  即便不知道许渡禾痛苦的源头是什么。
  何文屿把纸袋拿了起来,手指捏着里面的白色药膏。
  我会涂的,一直到手臂不会疼为止。
  许渡禾手指中好像有些东西快要抓不住了。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雨水太小,还不足以垂直地砸在地上,斜斜地飘在空中,被微风吹着,无处安放。
  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玻璃门,何文屿走过去,把门紧紧关上了。
  这个时候酒吧还有人,何文屿把几把雨伞放在门口,以便一会离开的人可以使用。
  许渡禾一言不发地盯着何文屿看,自己气息逐渐平稳,他站在一旁帮着何文屿把门口的灯牌往里面挪动。
  穿着一身干净看不出牌子的白色休闲服,肮脏的灯牌表面尘土全铺在他身上。
  有些违和。
  他自己却跟一个失了魂的机器一样,慢慢地干着这种事情,眼睛里都没有任何神采。
  何文屿说:好了,放在这里就行。
  许渡禾松开手放在他说的位置,反手扯着何文屿冰凉的手指上了楼。
  何文屿皱眉:你干什么?松手。
  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我说放开我你有没有听到!何文屿生气了,手指用力掰着许渡禾的手指。
  他顺着何文屿的力道用力,保持着比他更强的力道,让他挣脱不开。
  许渡禾低声,语气很低落,声线却也仍旧好听。
  我去帮你看着,你去休息好不好?下雨了,你会头疼的。
  他知道何文屿下雨天会头疼,便想尽了一切办法,跟各种国内有名的医生交流,都无果。
  医生说这已经成了一种心病,无法用药物治疗。
  而但凡能够减轻痛苦的药物,都带有极强的副作用,他不舍得,只能自己好好去养护。
  何文屿盯着他看了一秒,最终泄气。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不走,又做了很多让我觉得误会的事情。
  你不是恨我吗?甚至开始恨罗滕酒店,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许渡禾默默摇头,低着头没有吭声。
  何文屿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许渡禾,他什么心事都会藏在心里,就算跟自己玩的很好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说起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喜好,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困窘,而这些都是何文屿发现才能得知的。
  他不说,何文屿也不问了。
  垂下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渡禾松开了手指。
  他白皙的手被自己抓出好几道红痕,而何文屿明明感觉到对方禁锢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是那么大,却没有丝毫的痕迹。
  不禁的,何文屿眼神往别处看。
  我上楼睡觉了,你有什么事情敲门找我。
  许渡禾在高中的时候便在各种场所兼职过,就算是过了许久,对于前台的业务也游刃有余。
  许渡禾这才点头,手指又轻轻的碰了一下何文屿的手背,很轻,手指又很冰,冻了何文屿一下。
  手指下意识蜷缩住了。
  好好休息,旁边有热水,记得喝。
  何文屿进了房间,从来不喜欢和热水的他喝了满满一大杯,胃里都是滚烫滚烫的,浑身热的像个火炉。
  他怕冬,却更喜欢冬天。
  这个季节潮湿又阴冷,跟冬天不一样。
  他是不喜欢秋天的,此时却坐在窗前不知道看了多久,想着冬天什么时候来。
  过了两个小时,何文屿下了楼。
  天色这么早,他睡不着,想看看楼下许渡禾在干什么。
  酒吧晚上的人会很多,自己的印象中他并没有在酒吧兼职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古桐商是名副其实的小,这里的人每天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跟南幽市那种繁华的一线城市完全脱了节。
  大部分人认不出许渡禾都很正常,也有不少女孩专门找了个靠近前台的位置。
  几个女孩推挤着也没一个人敢过来。
  不少少蠢蠢欲动的小动作刚好被下楼的何文屿看了个正着。
  这种场面在他上公开课的时候见的不少,当时醋到不行,现在心里竟没什么起伏。
  但是,听说狗仔也到了古桐商了?他站在前台岂不是会被拍到?
  到时候又是一大波胡乱猜测的发言,没脑子地出现在网络上。
  何文屿有些头疼。
  许渡禾毕竟是为自己才帮忙的,不管主动被动,自己都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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