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戎关轻声说:“别怕,我们随机应变,信我,我会护你周全,带你出去的。”
说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松开怀抱,笑着说:“我们吃饭吧,好饿。”
七天后,邪魔又派人把她和戎关带走,夏悠扬不想他再次伤害戎关,用戎关来要挟她,二话不说,就放了半杯血给他。
之后,七天一次的放血在坚持了三次之后,邪魔就忍不住了,他的需求越来越大,已经上升到满满一杯。
第五次,夏悠扬只给了他大半杯,邪魔像吸毒一般,迫切的接过去,带着欲求不满的快感,仰头灌下,然后畅快的仰天大笑。
夏悠扬转身走开,邪魔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冥主,再给我一杯。”
夏悠扬甩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说好的七日,你怎么言而无信,再说,此时再给你,也没有了你想要的功效。”
邪魔冷哼一声:“冥主,不要得寸进尺了,本王活的时日,不是你能想象的。
为了表示本王对你的尊重,从你来了之后,就一直在给你机会,想着或许你自己能想明白,可惜你竟然到现在还想敷衍了事。
你可要知道,现在的你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生死全在本王一念间。”
第五十九章 关入地牢
说完一挥手,戎关知道他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刚上前两步拉住夏悠扬,却被人一掌打在后脖上,晕死过去,然后另外一人把夏悠扬的手绞在后面,死死地钳制住她。
邪魔乌黑的指甲掰过夏悠扬侧着看戎关的头,轻轻划着她的脸颊,狞笑着说:“看看你的长相,真是完美,若不是还没到时候,本王定要尝尝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滋味。
怎么,不配合是么?是嫌本王给你们的待遇太好了吧,既然你们不需要,那就换个地方吧。”
说完,一路当先,向禁区走去。
戎关被一个侍卫扛在肩上,夏悠扬则是被人封了穴道,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踉跄的跟在邪魔后面。
一路上越来越昏暗,阴冷的气息愈发严重,夏悠扬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种冷,像是毒蛇猩红的信子,缓慢攀上人的脖子,来自骨中的阴冷。
一行人穿过好几道弯弯曲曲的回廊,最后停在一扇大门之前,守卫见邪魔亲自过来,忙恭敬的打开大门,厚重的门“吱呀呀”的开启,一股浓重的血腥腐臭味扑面而来。
一路上路过一排排铁笼,里面全都关着年轻的女子,个个伤痕累累,有的惊恐,有的呆滞,甚至有的已经奄奄一息,更甚者已经死了,尸体上爬满蝇虫都无人问津。
邪魔踢开一个笼门,夏悠扬被推了进去,然后还在昏迷中的戎关就被侍卫像扔麻袋一样扔进来,夏悠扬忙伸手去接,却被冲倒在地上。
笼门上了锁,邪魔看了一眼夏悠扬,扔下一句:“本王明日再来,冥主可要抓住机会。”
夏悠扬看看周围,没有窗户,和这邪魔洞府的整体风格一样,血腥,黑暗,阴森,整天都是暗无天日,地上堆满了腐烂的稻草,还到处爬着各种虫。
夏悠扬连着放了几次血,身体有些虚,身上疲软,却又不敢睡,戎关没醒,她心里更是没底。
她找了块干净地方把戎关安置好,见他嘴唇干裂,就趴在笼子边上,大声喊:“有没有人,来人啊,我要喝水。”
一个侍卫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踢了一脚笼门:“贱货,吵什么吵?命都快没了,还想要水?做梦吧你。”
说完就向回走去。
“你可要知道,我是冥主,你们大王还要喝我的血呢,我死了,谁给他血喝?你担当得起么?”夏悠扬拿出架势,从牙缝中恶狠狠的挤出这么几句话。
那个侍卫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但想起来刚才是邪魔亲自带他们过来的,将信将疑,考虑到自己的小命,便讪讪的走了,然后折回来递了一壶水给她。
夏悠扬扶起戎关的头,连灌几口到他嘴里,戎关咳了几声,终于醒了过来。
他醒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打挺站了起来,把夏悠扬挡在后面。
夏悠扬叹了口气,他这个反应...来得迟了点吧,拽拽他的衣襟,嘟囔道:“阿关,不用挡了,除了咱们两个,和一些虫子,没别人。”
戎关环视一周,踢开地上的爬虫,坐在夏悠扬身边,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个遍,“悠悠,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夏悠扬摇摇头:“没有,那个大王留着我还有用呢,不会对我怎样的。倒是你,晕了这么久。”
戎关扶着脖子前后左右的转了转,“那个王八蛋,再大点力,脖子就被他敲断了。”
夏悠扬没注意到听他说话,眼神漫无目的的转着,视线偶然被一旁墙壁上的壁画吸引住了。
壁画已有很多年头,斑驳不清,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一个小男孩,相貌英俊似天神,一双眸子活灵活现,好像正望着她。
夏悠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得出神,浑然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吸引进去。
她感觉自己的思想好像跨越了时空的洪流,来到很久以前。
一片唯美的枫树林,小男孩正承欢在父母膝下,父母在一边笑盈盈的望着他,他虽然在游戏,但他眼中是孩童不应有的成熟练达。
画面一晃,小男孩被几个黑衣人抓走,他的家人全部惨死。
下一个画面,小男孩被带到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夏悠扬认出那个地方,就是之前自己住的屋子。
最后一个画面,小男孩被绑在柱上,邪魔用尽方法折磨他。
小男孩还是稚嫩的童音,但说出的话却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虚无邪魔,你妄想,我绝不会让你突破极限,撕裂空间,把虚无中的邪魔都带入人间。
我本来就是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如今以这孩童身份又重新在人间走了一遭,可是你杀光了我在这里的至亲至爱,我生无可恋。
我身为冥主,肩负解救苍生的使命,即便我消灭不了你,也不会让你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邪魔一剑刺入他的腹部,小男孩临死前,睁大眼睛,看着某个方向,嘴唇蠕动,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夏悠扬看懂了他要说的话。
他说:“不要给他看到黑龙纹身,不要给他神龙血,更不要给他童子精血。”说完像个倒血机器,嘴中涌出大股的鲜血。
“不要给他看到黑龙纹身,不要给他神龙血,更不要给他童子精血。”
“不要给他看到黑龙纹身,不要给他神龙血,更不要给他童子精血。”
夏悠扬不由自主喃喃的念着,他是在对她说,他在跟她说话!
突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炸裂开来。
小男孩最后被邪魔用剑劈成几半,变成一堆碎肉,夏悠扬“啊”的大叫一声,从画面中清醒过来。
戎关被她吓了一大跳,看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忙把她搂在怀里“悠悠,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夏悠扬突然大哭起来:“他死了,死了,变成一堆碎肉,是那个大王,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那么残忍。”
戎关不知道夏悠扬语无伦次的在说什么,只能紧紧抱住她,任由她在怀里放声大哭。
嚎啕大哭渐渐变成小声抽泣,但看守的侍卫已经被惊动了,特别不耐烦的走过来。
戎关瞪了他一眼:“夫妻间的事,你凑什么热闹,滚。”
那个侍卫本来想喝骂几句,却突然对上戎关的目光,好像那眼神能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夏悠扬闭着眼睛,仔细回想刚才在脑海中炸开的东西,她意识到,那些是记忆,本来不属于她的记忆,是这幅身体带来的。
她搜索一番,不禁变了脸色。
她这才明白,其实那个大王一直都在寻找像她这样,身上负神力,肩负使命的人,她身上承的神力与那小男孩一样,都是冥王一脉,所以她是继小男孩之后的新一代冥主。
大王抓到他们之后,吸食他们的血液,提高自己的功力。
但之前她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大王喝了他的血,功力丝毫没有进展,就毒打他,让小男孩放黑龙纹身中的血给他喝,小男孩不依,大王就杀了他。
夏悠扬疑惑了,她给那个大王的只是普通的血液,为什么他对那普通血液也那样饥渴,从来没提过什么神龙血,难道...自己比那个小男孩,身上附带的神力更加厉害,所以即使是普通血液,对他也有好处?
夏悠扬正思考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听到戎关那句“夫妻间的事。”瞬间收回所有心思,推开他的手臂,在胸口使劲锤了他一下,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你瞎说什么,什么夫妻。”
戎关擦了擦她的眼泪,叹口气:“看你,眼睛像兔子似的,好啦,别怕,有我呢。”
说完又把她揽入怀里,贴在她耳边小声问:“你怎么了?刚才胡言乱语些什么?”
她迟疑了一会,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怎样说。
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这件事一定会给知道的人带来危险,但权衡之后,她还是决定给他解释一二。
“我给那大王的,只是我普通的血液,其实我还有一种更为厉害的,如果他得到了,恐怕世上就再无敌手,我也是刚才看到那幅壁画,才想起来一些事,往事,是,很可怕的事。”
戎关见她不愿再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拍拍她的背:“没事,别怕,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这些天他们一直用这种方式来说隐秘的事,角度刚刚好,别人看上去就像爱人间的耳鬓厮磨,根本想不到他们把计划和秘密都说了出去。
而两人都没注意到,这样的事情,在他们之间,做得越来越自然。
第二天,邪魔如期而至。
“冥主,考虑的怎么样了?可愿意辅助我,然后与我共享江山?”
夏悠扬虽然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但她已然了解到虚无邪魔对人间的危害,所以,无论怎样,她都不会答应他。
“我如果想通了,肯定会找人请你来,何必在这种破地方委屈自己呢?”
第六十章 为你妥协
虚无邪魔好像早已料到是这种结果,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我知道你的弱点,不就是你身边这个男人么,我开始的时候以为他破了你的红丸,就想杀了他。
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完璧之身,他才留了一条贱命活到现在,但是,也成为一个很好的筹码。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赌注,我们的游戏,开始了。”
然后几个侍卫上来就要抓走戎关,戎关手中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干掉十几个人之后,也落入下风。
邪魔一手掐着夏悠扬的脖子将她悬空拎起来,对戎关说:“你还要再打么?再打,她可就要没气了。”
夏悠扬用眼神示意戎关,先不要打了,现在的情况,逃不出去的。
邪魔把夏悠扬摔在地上,不屑的说:“冥主,你的命不值钱,不要耍花样,我十几年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一个十几年。”
戎关深知自己现在做的都是徒劳的抵抗,邪魔在用夏悠扬的命威胁他,他不得不束手就擒。
侍卫押着他们向牢房最深处走去,二人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估计是要用刑了,不可强撑,见机行事。
果然不出所料,牢房的最深处,是一间巨大的刑房,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刑具,夏悠扬被绑在一旁石凳上,嘴里塞了布条,戎关则是被以“大”字型,绑在台架上。
邪魔在一堆大大小小的刑具中翻翻捡捡,最后拿出一把刀刃带齿薄如蝉翼的小匕首,轻轻抵在夏悠扬手臂上,然后用力一按,刀刃没入皮肤后再慢慢向旁边拉去。
夏悠扬疼的身体一阵抽搐,刀刃上的齿在皮肤之下,缓缓滑过肌肉,切断肌肉纹理,那种痛,比普通的刀伤,疼上百倍。
“怎么样,冥主,舒服么?一刀也不过如此,那么两刀,三刀,四刀......刀刀是一样的深度,呵呵。
不过我知道,冥主肯定不怕这些皮肉之苦,怕的,恐怕是心里的痛吧。”
说完示意了一下侍卫,侍卫接过匕首,用同样的手法,在戎关手臂内侧划了一道一指长的伤口,然后在第一道伤口旁边,又划上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十刀下去,戎关手臂内侧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而他则是一脸淡漠的表情,好像受伤的不是他,眉头甚至都没皱一下,只有额头上涔涔的冷汗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