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遗余力
都是群欺软怕硬的,一时间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了。
丞相夫人总算是看不下去了,怒斥一声:“够了,你们闹够了没有!”
丞相夫人抬眸看了凤萧吟一眼,“凤萧吟,今天是我丞相府的宴会。”
她摆出主人家的姿态,“你在我家花园这般刁难我的客人。”
“哪怕你爹是侯爷,就算你娘有爵位在身,这事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总得给一个交代吧!”
她端着架子,眼角眉梢都是冷意,凤萧吟要是执意不道歉,这事就过不去了。
凤萧吟老神在在地望着她,“夫人这么有失偏颇不好吧,道歉也得是相互的。”
她必须得让这些人清楚,她凤萧吟没之前那么好欺负了。
凤芷蕊扯了一下她的手臂,低声呵斥,“凤萧吟,你是铁了心要害了我们家是不是,让你道歉你就赶紧道歉,得罪了……”
凤萧吟轻声笑了笑,“妹妹别担心,丞相夫人不是这么不明是非的人。”
一句话,就把成长夫人定在了那里,完全下不来台了。
这凤萧吟还真有些不好对付了……
叶夫人微眯了一下眼睛,向来不动声色的脸色有些许龟裂。
凤萧吟还在跟凤芷蕊说话:“今天这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虽是望着凤芷蕊,可这话,她明显是说给丞相夫人听的。
“夫人若真想主持公道,自然不会因此给我穿小鞋,是吧,夫人。”
都有错,叶夫人若是处理不好,难免落人口舌。
一时间,她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说了,难题反而轮到她头上来了。
叶夫人沉沉地喘了一口气,笑望着冯氏,“冯夫人可愿给我这个面子,各退一步?”
丞相夫人的面子,谁敢不给?
今天来这里参加赏花宴,多少人不就是打着跟丞相夫人结交的名义来的吗?
冯氏虽有一肚子怨言,却也知道这里不是发作的场合。
她只能咬牙忍了下来,“既然夫人开口了,我也不好扫了大家赏花的兴致,就不跟这个没教养的蹄子一般见识了。”
凤芷蕊赶紧站出来说:“夫人不要生气,我姐姐就是脾气有点冲,其实心地不坏的。”
她笑得讨好,一时间众人又转头夸赞凤芷蕊懂事,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嫡姐就算了,还要处处替她擦屁股。
凤萧吟懒得看她们,只觉得虚伪,抽身就走了。
龙啸尘看了她一眼,确定除了最开始迎面撞见的那一刻,凤萧吟再没多看过他一眼。
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的,可此刻,他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凤萧吟到底是真的变了,还是又有什么新的把戏?
他必须得去确认一下。
“蕊蕊……”叶浅予小声地叫了凤芷蕊,指着后花园的位置说,“我刚才看见表哥跟那个贱人去那边了。”
“我们也过去。”
两人也跟了上去。
凤萧吟没想到随便走走还有意外收获,蹲在了一株铃兰花旁。
她望着角落里的一株铃兰,自言自语,“若是开口跟叶浅予讨要……”
以她现在跟叶浅予的关系,恐怕叶浅予不仅不会给她,还会直接毁了。
可凤萧吟实在是不想错过。
铃兰中提取的茎液对她现在制作的一种毒药有很好的提炼作用,而铃兰在这里很少见。
这一株能生长在这阴暗之处,已是不易。
“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凤萧吟刚在想要不要偷偷将这铃兰拿走,闻言吓了一跳,手缩了回来,心虚地回头站了起来。
结果因为起身有些猛了,没站稳,摇摇晃晃地朝着人摔了过去。
龙啸尘根本来不及反应,刚皱眉就被凤萧吟直愣愣地扑了一个趔趄。
凤萧吟的脑袋重重砸在他胸口,砸得他闷哼了一声。
他勉强站稳,手下意识搂住凤萧吟的腰,刹那间鼻腔里铺满了甜腻的清香,是凤萧吟身上在花园中沾染上的花粉香气。
跟过来的凤芷蕊看见这一幕,眼睛一下红了,咬牙切齿地咒骂:“凤萧吟这个贱人,我就知道!”
她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到温柔乖巧样。
叶浅予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先别生气,我们看看凤萧吟到底想做什么。”
“这还不够明显吗?”凤芷蕊有些沉不住气,却又不敢大声,憋着劲儿小声说,“她就是在不遗余力地勾引殿下。”
凤芷蕊实在有些气不过,望着摔在龙啸尘怀里的凤萧吟,恨不得冲过去取而代之。
她眼睛赤红一片,拳头攥紧又松开,不甘道:“还以为刚刚能让凤萧吟难堪一下,谁想到那些人这么没用,就无关痛痒地说了几句,还反被凤萧吟教训了!”
“那之前不都是这样吗?”叶浅予也有些不高兴,“你说凤萧吟变了,可没说她现在不仅聪明了,胆子也大了,居然敢直接动手。”
以前她们不就是用这种方式让凤萧吟身败名裂的吗?
故意设计让凤萧吟跟龙啸尘见面。
而一见到龙啸尘,凤萧吟就会不要脸地死缠烂打,每次都像个笑话一样被人议论。
这种方法她们屡试不爽,却没想到今天会是完全变了样。
“对不起。”凤萧吟仓促地站了起来,满目懊恼,她伸手撩开散乱在额额前的头发,飞快从龙啸尘怀中退出去,“殿下没事吧?”
龙啸尘一副弱不禁风的贵公子样,可别被她撞出什么毛病。
龙啸尘满目阴鸷,盯着凤萧吟的目光阴沉得像是恨不得将她活剐了。
他懒得跟她多费口舌,讥了一句,“呵,果然……”
他刚还以为这个女人变了,原来不过是变着法子吸引他注意力罢了。
“凤萧吟,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心机深重,故意装出不在意,就是为了引我来此吧?”
以为这样,他就会上当多看一眼吗?
只会让他更厌弃和不喜罢了。
凤萧吟抬眸看了他一眼,愧疚之意散得无影无踪。
亏她之前还觉得这人长相颇为赏心悦目,此刻却是一点儿心思都没了。
这男人不会是脑袋有那个什么大病吧。
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喜欢他的臆想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