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咦?这个剧情我很熟嘛

  论武勇,自信在战场上不会输于任何人的史文恭第一次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眼见对面那个关西大汉虎吼一声,手中眉尖刀又似狂风暴雨般向他挥斩过来!锋利无比的刀锋发出尖啸的破风声,论招式端的是狠厉干练!
  史文恭舞了个枪花,旋即他轮动双臂,抵挡住韩世忠刚猛无俦的刀势。一连窜急促的金铁交鸣声敲击在两人的心房上,寒光闪烁间,史文恭与韩世忠恶斗了十余合,看场面胜负只在五五之分。
  韩世忠将手中长刀使得上下翻飞,史文恭亦然将一杆长枪使得浑如漫天梨花,可是史文恭也着实能体会到眼前这个汉子除了刀法雄武猛烈,比起鲁智深、杨志等人似乎有多出股言不清、道不明的气魄!
  鲁智深虽然是西军出身的猛将,可是他更为擅长步战厮杀的功夫,他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听命的时候,担任的是掌军旅训练教阅、督捕盗贼的兵马提辖,比起戎卫边庭的将士,他能上阵与异邦敌酋厮杀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杨志虽然是杨门虎将子裔,所擅长的枪法与刀术也是经过这几十年来,由杨继业、杨延昭、杨文广的杨家先人通过无数真刀真枪的浴血奋战不断去芜存菁,而极适合疆场相博的家传武技,可是他之前在殿帅府只做个制使官,一直到了现在,杨志也还没有实现他“至边庭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的夙愿......
  韩世忠虽然不过是一介泼皮出身,甚至还是个时常在军中惹是生非的兵油子,可是在他把守边地期间,每天从韩世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可能就要准备与以剽悍善战而闻名的党项羌人玩命。戎马倥傯、浴血征战就是他的全部生活,韩世忠之前遇到的所有必须与他分出个你死我活的敌人,也不知要比史文恭这类地方豪强的枪棒教师所遇到的对手,要高出多少个段位......
  比起曾与西夏铁鹞子、步跋子等劲旅玩过命的韩世忠,无论是史文恭还是鲁智深,他们多是与江湖中的强人,或者地方军纪败坏的行伍将官厮杀相博,可是韩世忠却是已经历过数次两国杀伐,真正能称得上尸山血海那般惨烈战争的人物!
  就好像按照战争的等级划分,史文恭、鲁智深、杨志虽然也都是悍勇难挡的狠人,他们经历的战争规模多是“半职业联赛”的水平,可是这泼韩五,却是个的的确确在“职业联赛”中打出名堂来的猛将!
  当这种战争经验反应到他与史文恭的搏杀中,韩世忠在攻守进退中更多了份从容与机敏,毕竟按他当年做为敢死士冲杀西夏军大阵时的凶险,稍有一个不慎,他便有可能会被暗中袭来的一刀、一枪了结掉性命。所以就算史文恭的枪法堪称世间罕有敌手,却还不足以让韩世忠慌乱手脚,相反的在韩世忠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史文恭却顿觉压力陡增,甚至让他直感到有些喘不上气来。
  史文恭心知单论武艺对方胜不过自己,可是自己也决计不可能赢过这个关西大汉,甚至从场面上看,还是对方略微占了上风。又鏖战了十余合之后,史文恭便打算甩开韩世忠,继续驶马在乱军中游走,可是骑术分毫不逊于史文恭的韩世忠又却驾马追着他穷追猛打,丝毫不给史文恭留一丝喘息之机!
  史文恭与韩世忠缠斗得心烦意乱,他又瞧见二龙山、桃花山的绿林人马以无可阻挡之势向曾头市马军掩杀过去,四处血光飞溅、惨嚎连连!不断的有战马悲嘶倒地,曾头市的骑兵难挡敌军冲势,堕将下马背而落得个身首异处者也比比皆是......
  战局已无可改变,只凭我一己之力也是独木难支,何况光只是眼前这个厮鸟便迫得我赢也赢不得,走也走不脱,还谈何打退这伙贼人?
  史文恭念及至此,他双腿狠狠一挟马腹,勒马急奔着曾头市的方向逃去,现在鲁智深、杨志等绿林强人头领也已杀将过来,想扭转战局也已经不可能,此时不走,又更待何时?
  “厮鸟!怎地就这般走了?爷爷可还没耍得尽兴!”韩世忠扬刀大笑,仍旧急催胯下战马去追将史文恭过去。史文恭阴沉着脸且战且退,以他的实力而言就算韩世忠如影随形的追赶,虽说也奈何他不得,倒也足以全身而退。
  当曾头市马军残部如潮水般退至曾头市口的大寨,曾头市一方的弓箭手也迅速赶到阵前,他们将一张张长弓弓弦拽满,须臾间锐啸的破风声声不绝于耳,一枝枝锋利的箭簇密集如蝗的向追击本方骑兵的绿林追兵倾泄而去!
  本来紧追史文恭不舍的韩世忠见一蓬箭雨向他劈将砸落下来,他立刻轮动手中眉尖刀将疾速射至的箭矢尽数拨落。韩世忠又见敌军以箭雨压住阵脚后,又火速关闭寨门,设拒马鹿角严正以待,他冷笑了一声,拨马掉头,随着两山人马也归本阵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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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叫那厮们狂!曾头市那伙,不是说要一个个活捉了咱们,并装载陷车解送至京师么,那些张狂妄行的厮鸟如今吃此一大败,也当知道咱两山好汉的厉害!”
  萧唐营寨大帐之中,史进意气风发,朗声又道:“还有史文恭那厮,当日在萧家集的时候又是何等的气焰嚣张!我倒有意避过那撮鸟,只是恐被他撞破身份,想不到今日韩都头更是了得,也让那厮讨不到半点便宜!”
  萧唐点了点头,说道:“也幸亏众位兄弟众志成城,先赢下这第一阵来使得曾头市那伙鸟人胆寒!韩都头也端的奢遮,本来曾头市中就以那史文恭最难对付,可韩都头却教那厮撒不得泼,真不愧是西军中历练出来的豪杰!”
  韩世忠嘿嘿一笑,并朝着在场一众头领胡乱打了个罗圈拱,并说道:“萧任侠与各位好汉过奖了,也是那厮无心恋战,否则我俩以性命相拼,胜负犹未可知。俺泼韩五倒真是有心施展拳脚,不过还是教那史文恭给跑了,也没立下甚么功劳,怎当诸位这般夸赞?......”
  韩世忠说罢又顿了顿,他打眼望向萧唐,半开玩笑的说道:“萧任侠,洒家只是随口一问,若俺真得擒下史文恭那厮,或是为打破这鸟曾头市立下大功,如果俺又是恁在绿林中聚义的兄弟,又能讨到个甚么封赏?”
  萧唐抬起头来与韩世忠对视着,他悠然笑道:“我经略辽东时于保州、皮岛等地设立新军,如今正缺将才。韩都头先是抢回我名下牧马场的战马,眼下又助我们兄弟讨伐曾头市。何况军司上官不识韩都头这等豪杰致使明珠蒙尘,我萧唐又岂是个不识货的?若韩都头肯与我等共聚大义,独掌一营马军的正将,韩都头便是当之无愧的。”
  虽然韩世忠只是试探性的一问,萧唐给出的答复却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按说以韩世忠这些年来在边庭立下的战功,休说是做一营马军军使,便是做个兵马都监、统制官也早已是绰绰有余。
  可是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萧唐也总不会还没等韩世忠答应入伙,便胡乱向他许诺定将授以要职,何况韩世忠在正史中忠武蕲王的封号,也是历经战西夏、讨方腊、抗金军历经无数场征战而得来的,现在的韩世忠泼皮习气犹浓,如果萧唐现在便将兵马大权托付于他这个西军都头,恐怕无异于揠苗助长。
  韩世忠听萧唐说罢不禁心中暗笑,他想道:直娘贼,我为国家出生入死许多年,可是晋升到了区区个都头,便似已经升到头了一般,想不到如今在小施身手,反倒在这群绿林强人中先升了军职!
  虽说在绿林中做个头领,远比不得在军司注册挂名的差遣,不过西军中的诸位相公不识货,一直也没遇见个能抬举俺的,再那般磨耗下去,恐怕也没个出豁!萧任侠倒是有心要重用洒家,这些时日与这些绿林相处倒也快活...可是洒家当年不甘只做个泼皮埋没了一身的本事,才去投军入伍,如今颠倒着舍了军职差遣来投身绿林,这又算个甚么鸟事?
  想到这里,韩世忠脸上戏谑之色渐渐褪去,他面色复杂地又向萧唐望去,一时间若有所思......
  萧唐率领梁山人马先声夺人,取下这一场大胜之后,又在曾头市门口轮番派遣头领前去搦战,可是一连三日曾头市偃旗息鼓,只是死守住营寨壁垒。第四日,萧唐正要与麾下一众头领商讨如何攻破曾头市壁垒之时,忽然有个头目前来向萧唐报道:“哥哥,有两个和尚说是曾头市法华寺的僧人,他们两个说有要事要向哥哥相报,也来到寨中投拜。”
  曾头市?法华寺?两个僧人?萧唐心念一动,他心说原著里这个剧情我也是熟悉得很吖,现在晁天王还没做成梁山之主,也没率军前来攻打这曾头市呢,所以史文恭与曾家那几个,如今便要把这法子套路到我的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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