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毫厘之间(下)

  ……
  “前辈,与我同行的孔大哥好像也被他们掳去了,不知您能不能一起把他带回来。”
  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关山还没有搞清楚,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相当强的高手,究竟有多强,他还没有办法判断,但是比他强就已经足够了。
  他抿了抿嘴,似乎有些惆怅,因为这位中年男子模样的无名前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端详着自己,连对方那两个明显是呆住的人都没有管。
  宗玉树在那一箭射出时,就突然在刚才他被击飞的屋子旁的巷子里出现,手中的寒锋依旧是那样的摄人心魄,但是明显,他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东西,让自己的动作戛然而止。
  明显是那个不知名的男子的轻易无比的挡下了他们本以为无法阻挡的一箭,才让他如此惊诧的停下了脚步。
  随后就听见了那一声焦急无比的风紧扯呼,他们才意识到,此时应该撤退了,面前的这个男子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力敌的存在。
  然而那种如同实质一般的昏暗气氛,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缠住了他们的腿脚。
  他惊恐的向着老三的方向望去,却看见了老三这样身强力壮的武夫,竟然是满脸通红的根本无法挣脱那种若有若无的束缚。
  绝望在弥漫,而他们却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们选择的对手之中会有这等境界的人存在,难道这些也是在那位徐公的掌控之下吗?
  只不过想象中接踵而至的攻击并没有出现,他们就那样钉在原地,场间安静的可怕,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攻击他们。
  宗玉树慌忙的挪动自己的视线,却看到那原本是他们瓮中之鳖的那个年轻道士,此时正在那名不知名的高手身前静静站立着,而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有其他动作的征兆,这让两人的心全部高高的悬了起来。
  匡印已经尝试过各种的方式,然而却丝毫没有能够挣脱束缚的可能,以他此时的感受,他明显的知道对方运用了肯定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技巧,心中悔恨不已。
  是他让自己的愤怒遮蔽了眼前的事情,若是他们能够稳妥一些,先将那个叫做孔老六的男子解决掉,在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一同对付这个难缠的小道士,恐怕结果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但是后悔没有用,此时究竟如何逃脱出去才是真正的关键。
  眼角恍然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似乎他并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
  天地间突然一声爆响,一声尖锐的哨音洞穿他们的耳膜。
  一团不知从何处而来灰黑色烟雾瞬间充斥场间,朦胧中,在宗玉树的眼角处,一个人形破雾而来,他手中拿着一个尖锐的利器,似乎是一块锋利的铜片,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铜片之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然后他就这样猛地朝着地面一插,两人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
  “喝啊……”宗玉树身上消失的束缚感让他像是获得了新鲜空气一般,大口的喘息着,匡印也这样跪倒在地,身上大汗淋漓。
  “走!”一声暴喝,又是一团烟雾瞬间爆开,将先前的这团烟雾推得更远更广。
  是金刹。
  ……
  在路遥惊呼出声之后,最先反应的是金刹,他让羊舌汤带着路遥还有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孔老六先行离开,而自己则是站到了刚才路遥弯弓搭箭的位置。
  冷静的金刹果然是相当的可靠,他根本没有管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他不是一个修行者,但是看到此时老二老三那样挣扎的样子,他就知道,对方一定是有修行者做了什么,那么结果一目了然,就是那此时站在路中央的与那个先前他们集火的年轻男子对立的人,明显就是那个修行者。
  他不是不想修行,而是他的资质让他不能修行,但这不代表,一个不能修行的人就无法掌握修行者的手段。
  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老二老三无法行动,最棘手的自然就是对方此时正在运用那些操纵灵气的手段,将老二老三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但是事实上,在他观察了片刻之后,似乎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大。
  所以他就有了一个大胆地想法。
  当然运用的自然是他曾经博览群书之时,从书中学到的,能够解开简单束缚性攻击的方法。
  取自身精血为誓,以天地为导,让天地重新吸收那些游离在施术者身外的灵气。
  这样迅速地判断,似乎真的是奏了效,而且多亏了他无意中准备的一种叫做烟丸的东西,这种有着两个价位的奇货,是如今江湖之中疯传的一种珍惜道具,传闻是可以阻碍灵气的探查,并且让视线彻底受到阻挡。
  有些人担心自身如果是因此受到了阻碍该怎么办,这就要靠使用者自身的头脑来判断了,就比如此时,金刹早早地就记住了逃跑的路线,记清了地上那延伸出去的裂纹,顺着这些,他已经规划好了逃走的路线。
  一个手势的指引,三人瞬间集结在了一起,一溜烟便窜进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终于是逃离开了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
  此时场间,那原本站在正中央的关山与那名中年男子,依然不为所动,关山似乎是意识到了对方会逃脱,但是在面前这个前辈没有发声之前,他是实在不知道单枪匹马的自己,要如何去追逐对方的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面前的灰衣男子突然出声,似乎并没有回答先前关山的询问,自顾自的问道。
  “……关山……”关山只好作答,但是眼中的焦急丝毫未减。
  “那你的师父是不是叫做张承运?”灰衣男子想了想,回想了一下什么,这样继续提问道。
  “是……前辈……难道您认识我的师父?”关山说了句废话,但是他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跟我上山吧。”男子笑道,根本没有任何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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