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蔡二姑娘当初和大表哥订亲的事情，是只有蔡家陈家两家人知道的，但并非是只有口头上的约定，而是有交换了信物的。蔡家没门路，蔡家背景就那样，蔡大人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都这样了蔡二姑娘还进宫选秀，一开始，大概就是打着退婚的主意的吧？
只是，她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儿，自己想进宫，就能留在宫里，也未免，太凑巧了点儿吧？
“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舒曼瑶压低声音问道，选秀的事情也就舒曼瑜回知道，她当时在宫里，舒曼瑶也只能问她。好吧，其实她根本没抱什么希望，舒曼瑜这个傻子，大约在宫里只想着她的蔡大公子了吧。
“是啊，你猜到了啊？”谁知道，舒曼瑜也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和舒曼瑶八卦：“蔡二姑娘果然是个心计深沉的，之前蔡大姑娘和我说的果然没错。原本我们秀女，都是住在皇宫西边的一个宫殿的，距离外宫很远，和皇上的寝宫也隔着特别远的距离，周围甚至没有娘娘住着。”
“你说，这种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巧遇皇上的吧？”舒曼瑜挑眉问道，舒曼瑶点点头，皇后娘娘又不是傻的，当了皇后二十年，难不成连后宫都管不住吗？
“可是，蔡二姑娘也不知道是买通了谁，反正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御花园，正好遇见了皇上。”舒曼瑜一摊手，十分的遗憾：“可惜当时我不在场，没看见这一场好戏。总之，那之后，蔡二姑娘就搬走了，也不知道是搬到哪个娘娘的偏殿去了，皇后不让人传这些话，我也就打听不出来了。”
大约蔡二姑娘也成了后宫某个人的一个棋子？舒曼瑶也微微挑眉，要不然，皇后怎么可能会让她正好那么巧的遇见皇上？这一场博弈，是谁赢了？说起来，蔡二姑娘有点儿小聪明，家世又很一般，又没有嫡亲的兄弟，这个棋子确实比较好用一点儿。
舒曼瑶自己想了一会儿，又想到陈家，一开始蔡二姑娘进宫选秀的时候，大舅母她们就应该想到，蔡二姑娘是想着进宫搏前程的吧？大舅母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些？
只是这段时间都没说什么，是不是也早就做好了退婚的准备？
“喂，我是在说我和蔡公子的事情！”舒曼瑶正想的入神，胳膊被舒曼瑜给拍了一下，一回神，就见舒曼瑜很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回事儿啊？我才是你亲妹妹好不好？你关心别人家的事情都超过关心我了！”
舒曼瑶这次连脸皮都抽动了两下，咱俩就是亲姐妹，那也没感情的好不好？和陈家比起来，你舒曼瑜算什么啊，我给你面子才在这里听你说小话本故事的好不好？
“总之呢，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后来又见了蔡公子两次，蔡公子还给我写了好几首诗，你要不要看看？蔡公子的文采可真好，我觉得，他那诗写的，谁都比不上！”
舒曼瑜眼睛亮闪闪的问道：“你要不要看？看完之后，保证你会大吃一惊的。”
舒曼瑶很嫌弃的摆手：“可别了，我才不想看，我问你，蔡大姑娘的婚事定下来了没有？”
舒曼瑜很迷茫的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吧，我和蔡大姑娘来往了几次，没听说过她订婚什么的，怎么，她的婚事还和我有关系啊？”
“当然有了，蔡大姑娘都快二十了！”舒曼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你若是过门，定然是要先考虑小姑子的婚事的……”
“这个不是长辈该考虑的事情吗？”舒曼瑜更迷茫了：“我就是个刚过门的新娘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蔡家又不是没有主母！”
“害不害臊啊你，这事情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呢，你就先说自己是新娘子了！”舒曼瑶皱眉，舒曼瑜嘟嘟嘴，气势被打压下去了，不敢再出声反驳，不过，舒曼瑶也没了讲解的心思，只叹口气说道：“算了，你这么蠢，估计也想不到太多的东西。不过，我觉得，你这事情有点儿悬。”
“怎么悬了？”舒曼瑜忙问道：“就算是蔡家家世不显，也没多少钱，但是蔡公子文采出众，明年春闱肯定会出头的！”
“你想想啊，陈家我们的舅家，现在陈家和蔡家的婚事黄了，结果你却要嫁到蔡家，这根本就是打陈家脸面的好不好？”舒曼瑶眉头皱的更紧了。舒曼瑜捏着手指嘟囔：“那又不是我舅家……”
“你喊舅舅不喊？”舒曼瑶斜眼看她，舒曼瑜委委屈屈的点头，那必须喊啊，谁让她亲娘是继室来着。
“再说了，还有祖母那一关呢。”舒曼瑶拍拍额头：“行了，我也不管你的事情，你就不是想让我给你打听一下蔡家的情况吗？等着，过几天我给你送信，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舒曼瑜忙抓舒曼瑶的胳膊：“别啊大姐姐，你看在我是你亲妹妹的份儿上，这事情你就帮帮我吧，我要是得偿所愿了，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舒曼瑜一开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被舒曼瑶一问，立马就发现，这事情只凭着自己是肯定办不成的。只说陈家蔡家退亲的事情，她都没办法嫁给蔡公子。
能在陈家和祖母爹爹面前说的上话的，唯独眼前的大姐姐一人啊，这会儿不抓着大姐姐难不成还等以后事情黄了之后去后悔？
☆、第147章
送走了舒曼瑜,舒曼瑶刚想休息一会儿,就听外面通报,说是老宅那边来了个婆子，是老太太身边的,求见舒曼瑶。舒曼瑶就是不想见,这会儿也得让将人给带进来。
郑婆子还是杨老太太贴身的妈妈,这会儿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一样,进门就给舒曼瑶行礼：“少夫人这段时间身子可好？老太太那边听说少夫人有了身子，亲自挑选了一些药材什么的，让奴婢给赶紧送过来。”
舒曼瑶也没想瞒着老宅那边自己怀孕的事情，当然,她也不会上赶着去说。她怀孕的事情，也就在舒家说过,还有现在府里的几个贴身丫鬟知道，老宅的人能等到这会儿才上门，也算是得知消息比较快的了。
“是吗？倒是让祖母为我费心了。”舒曼瑶忙笑着硕大，叫了夏夕进来：“祖母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你和冬暮去瞧瞧，若是能立马用的上的，就暂且放在外面，若是暂时还用不上的，就放到库房里，可千万要仔细了放，别到时候弄坏了好东西。”
“是，夫人您就放心吧，奴婢等人是做惯了这些的，定是不会出什么错的。”说着，就笑嘻嘻的和冬暮一起去外面了，留下景春和景秋贴身伺候着舒曼瑶。
舒曼瑶又笑着转头看郑妈妈：“妈妈是坐马车过来的？这大热天的，来一趟不容易，妈妈不如喝杯凉茶？我特意吩咐丫鬟们准备的，用了新方子调试的，若是好喝，妈妈等会儿就将方子带回老宅给祖母，祖母上了年纪，最是耐不住热，这方子啊，可是很养身的。”
郑妈妈连忙笑道：“还是少夫人有孝心，那奴婢就留下来尝两口。”
等凉茶送过来，郑妈妈就又笑道：“果然是好喝，沁人心脾却又不伤肺腑，是好东西。”
舒曼瑶只是笑，郑妈妈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少夫人，奴婢刚才过来的事情，老太太还吩咐了一件事情。”舒曼瑶微微挑眉：“哦，还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老太太想起来多日没见少夫人过去请安，心里很是惦念，正好又听说少夫人有了身子，这可是大喜事一件，所以老太太想请了少夫人过去坐一会儿。毕竟呢，少夫人是头一次怀孕，身边也没个长辈，老太太也担心少夫人少不更事，万一出了意外，那伤的可不光是少夫人，还有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是杨家长房的嫡长子，半点儿差错也是不能有的。”郑妈妈压低声音，笑着说道：“所以老太太请少夫人过去，也是要交代少夫人一些事情。”
“这样啊。”舒曼瑶恍然大悟的点头：“其实呢，祖母实在是多虑了，我就是自己不懂，我身边可还有个陈妈妈呢，那可是打宫里出来的，这点儿小事情也难不住她。劳累祖母为我担心，我心里着实愧疚，还要劳烦妈妈回去和祖母说一声，并不用祖母为我担心。”
郑妈妈听着舒曼瑶那话，微微皱了皱眉：“少夫人不过去？”
“哦，妈妈你先过去陪着老太太说说话什么的，我今儿就不过去了，明儿正好是休沐，我和建白一起去给祖母请安。”舒曼瑶笑着说道，这种时候，她才不会自己一个人去见那杨家老太太呢。当然，要说起内宅里面的斗争，舒曼瑶是很有自信的，就以杨老太太和杨二婶的智商，两个加起来都斗不过自己。
可是呢，有一些事情，舒曼瑶是没办法出面的，更是没办法拒绝的。这种事情就只能是等杨建白来解决，所以，舒曼瑶在杨建白回来之前，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去见杨家的老太太的。
“不过是两步路。”郑妈妈笑着说道：“少夫人这会儿也不忙，不如就先过去给老太太请安，明儿少爷回来了，你们再一起过去请安不就行了？老太太最是心疼少爷了，原先还没分家的时候，老太太就每天早晚的都要见少爷一面，现在分了家……”
郑妈妈拿帕子揉揉眼角，眼圈微红：“老太太就是想见识少爷一面，也难的很，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到人影。自打少爷娶了少夫人，老太太也是将少夫人当做最疼爱的晚辈的，就是见不到少爷，见了少夫人问两句少爷的情况，哪怕只说两句，老太太也能高兴两天。”
舒曼瑶也跟着叹气：“哎，也确实是这样，老人家都是很疼爱晚辈的，我娘家的祖母，一天见不到我那弟弟，晚上都吃不下饭。”
郑妈妈忙点头：“是啊，所以少夫人先过去陪陪老太太？”
“陪老人家是应当的，我们身为晚辈，就应该是时常去看看长辈才对。”舒曼瑶严肃着脸点头：“只是很不凑巧，今儿王侍郎家举办了宴会，我身为晚辈，也不好不去给王老太太拜寿，这奔波了一天，着实是有些累了。”
郑妈妈正要说话，舒曼瑶又叹气：“原先大夫还交代我，这前三个月，最是要小心些，万不能受累，我刚才回来就让人去煮了安胎药，这会儿还没煮好，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走不开。”
半点儿不给郑妈妈说话的机会，舒曼瑶接着说道：“祖母很是心疼晚辈，郑妈妈也知道这个，祖母平日里，不光是心疼我，还很是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杨家大房的嫡长子啊，半点儿错失都不能有的。”
郑妈妈那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看的舒曼瑶心里好笑，刚才用这番话来堵自己觉得时候，就没想到从另一方面说，这话越能堵她自己吗？
“我若是这会儿去了老宅，出了什么事情，祖母可不是要心疼死？”舒曼瑶一脸的体谅：“所以，我这会儿还是不过去了，郑妈妈回去和祖母说一声，我明儿就和建白一起去给她请安，今儿我正好好好休息一番，明儿缓过来了，也就不用祖母为我操心了。”
“可是……”郑妈妈还想说话，舒曼瑶皱眉：“怎么，就是我身子不舒服，这会儿也得过去给祖母请安？祖母平日里最是体恤我们这些晚辈，定然不会这么要求吧？”
“是，少夫人说的有道理，都是奴婢太着急说错了话。”郑妈妈想了一下，赶忙点头，舒曼瑶参加宴会的事情可不是没人知道的，这大白天参加宴席回来，晚上就被叫到老宅去，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些长舌头的八婆肯定是要兴风作浪的。杨家老宅的名声已经是不怎么好了，万不能更不好了。
“妈妈放心，我知道祖母是很想念我和建白的。”舒曼瑶笑着说道，也不愿意将人得罪的太狠了：“只是我今儿确实是有些太累了，这不，刚才我那娘家妹妹还说，我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郑妈妈赶紧点头：“少夫人这脸色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太白了，大约真是累着了，那少夫人可要注意身体，您现在可是还怀着一个呢，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先想想您肚子里的小少爷。”
“多谢妈妈关心。”舒曼瑶笑着说道，伸手摸了摸肚子：“我这也是没办法，分了家出来，这有什么宴会宴请的，没个长辈替我出面，我也就只能自己过去了。”
郑妈妈笑了笑，和舒曼瑶又说了几句话，舒曼瑶让人写了凉茶的方子，还特意给了郑妈妈一个很沉实的荷包，专门派人送郑妈妈回去，顺便回老太太的话去了。
杨建白回来的时候，舒曼瑶正靠在软榻上看书，见他进门，就起身迎了迎：“今儿回来的有些晚，用了晚膳没有？”
火器营并不清闲，有时候还得帮着九门提督抓匪徒，或者是帮着地方兵去剿匪，再或者就是研究各种火器武器，有时候遇上一件事情，在衙门睡觉都是常有的。
前段时间，临近的县城出现了一股流匪，当地剿匪三次都失败了，就向京城求救，说是那流匪人手带着火铳，士兵没办法抵挡。杨建白前两天就带人去了那县城一次，不过事情不是那么好办的。
那股流匪之所以被叫做流匪，就是因为抢劫一个地方就立马逃窜走，换下一个地方继续抢劫。
杨建白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还没吃，刚才进宫了一趟，皇上对流匪的事情很是生气，下令让我带着一部分火器营的人，明天出发，追捕这股流匪。”
“明天出发？”舒曼瑶微微有些惊讶，杨建白点头：“这股流匪已经洗劫了三个村庄了，再不抓住人，死的人就更多了。”
再太平的盛世，也少不了这样的流匪和强盗。国土太多，这年头光是赶路就不方便的很，从京城到江南都得一个月，就是有案子发生，一个月也足够流窜了。
还有那通缉令什么的，画的再像也是有些微的差别的，稍作改装，就能躲过抓捕。
舒曼瑶颇有些忧心：“听说那股流匪很是厉害？你看他们都得京城附近作案了，手段想来是不差的吧？胆子也大，手上的武器也厉害，你打算带多少人过去？”
“两千人马。”杨建白抿了一口茶，舒曼瑶忙转头吩咐人摆晚膳，又和杨建白说话：“才两千？会不会太少了点儿？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少了，就是在战场上，运用得当了，这两千人也是能干掉两万人的。”杨建白笑着说道，颇为轻松的安慰舒曼瑶：“你放心吧，我在战场上，可是有常胜将军的称号的，不过区区一股流匪，用不了几天时间就能办完了，你且安心在家等着，我定会平安归来的。”
☆、第148章
杨建白要出门剿匪,舒曼瑶自是不会再拿杨家老宅的事情去烦他了。事有轻重缓急,舒曼瑶是要立志当贤妻良母的,怎么可能会拿这种内宅中的事情来麻烦杨建白？所以,去杨家老宅请安的事情，舒曼瑶是半个字没提。
第二天一大早,送了杨建白出门。舒曼瑶就自己往老宅去了,一见了老太太,不等她说话，自己就先求助了：“祖母，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相公别出门了？”
杨老太太十分不解：“出门？”
“是啊，也不知道皇上交给相公什么差事了。”舒曼瑶有些郁闷的叹气：“相公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大概半个月一个月的才能回来,祖母，您有没有门路，让相公推掉这差事？”
杨老太太仰着脸想了一会儿，严肃的看舒曼瑶：“胡闹！皇上给的差事，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吗？建白有没有和你说是什么差事？”
“没有啊，不过我看他神态很是轻松，应该不是什么大差事。”舒曼瑶忙摇头，杨家的这群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害人样样拿手，以前还听杨建白说过，他去战场的那几年，身边带着的家将里面，就有一个是被买通了，差点儿将他害死，若非他命大，这会儿怕是早就没杨建白这个人了。杨建白的差事就是瞒不下去，她这会儿也不会和杨家的人说的。
“我听说前段时间出了流匪……”杨老太太皱着眉，一边说一边看舒曼瑶，舒曼瑶一脸震惊，随即就急的哭出来了：“流匪？皇上派建白去剿匪了吗？哎呀，这多危险啊，祖母，我求求你了，你就是不喜欢我，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儿上，看在建白是您亲孙子的份儿上，您想想办法，让建白推了这差事啊。”
舒曼瑶一边哭一边嘀嘀咕咕，生怕杨建白遇到什么危险。杨老太太可没什么门路去推掉杨建白这差事，这差事是奉了皇命的，老太太走门路顶多是能走到某个太妃跟前，连皇后娘娘那里她都说不上话，杨萃盈又是刚进宫，别说是说话了，怕是连皇上的面都不一定能见到，怎么可能会给杨建白推了这差事。
只是，这话她又不好说出口，那太丢脸了点儿。被舒曼瑶哭的头疼，就应付的说道：“你快别哭了，这可是皇命，若是建白有出息，立功了，回来还不是要升官？你哭什么哭，也不嫌丢人，建白原本能打赢的，也要被你哭晦气了！”
“难不成就因为太危险了，所以建白就能不效忠皇上了？”老太太是越说越顺口，舒曼瑶趁势就收了眼泪，只低着头拿帕子遮着眼睛，哭这事情也不是个简单的，累的要命，她现在又十分的口渴，总不能在杨老太太训人的时候喝水吧？
“祖母，您别生气，二嫂想来是太担心二哥了，一时想岔了。”另一边的下首，杨冰温温和和的说道，又转头看舒曼瑶：“二嫂，你也别担心，这差事还没确定下来呢，二哥也不一定是去剿匪了啊。”
舒曼瑶眼睛一亮，忙看杨冰，使劲点头：“二妹说的是，是我想岔了，原先建白也没说是去剿匪了，再说了，剿匪这种事情，不都是九门提督安排的吗？建白在火器营当差，这事情哪儿轮得到他？不是九门提督就是地方兵，不是地方兵就是步兵营，我真是瞎操心。”
杨老太太嘴角抽了抽，杨二婶原本略有些兴奋的眼神也暗淡下来了，舒曼瑶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从没听说过剿匪要火器营的人出马的，指不定杨建白就是领了别的差事，这个剿匪什么的，不太可能。
只是被舒曼瑶闹了一场，杨老太太就有些累，看了看身边的珍珠，就有些犹豫，现在建白不在府里，若是舒曼瑶趁机将人给弄死了或者是弄残了……
不过没等老太太拿定主意，杨二婶就先笑道：“建白不在府上，曼瑶身边可就没个贴心人照顾了。”说着，转头看老太太：“娘，曼瑶这是头一次怀孕，身边也没个长辈，这会儿建白也不在府上，您瞧着，咱们是不是将曼瑶接回来住几天？”
老太太微微皱眉，舒曼瑶忙笑道：“真的？二婶娘愿意让我回来住几天？那太好了，我正想着，我一个人住在府里，每天还要吩咐厨房做这个做那个的，实在是麻烦，若是能来老宅住几天就好了，现下我一天要吃五顿饭呢，还有每天的补药，二婶娘替我安排一下吧，二婶娘是长辈，又一手拉扯大了这么多孩子，想来是知道应该怎么照料孕妇的。”
说着，舒曼瑶又拍了拍额头：“差点儿忘记了，还有这房间要布置好，我最是喜欢清雅的东西，这房间里多摆放一些古玩书画什么的，还有一些瓷器，可千万别摆放什么金银之物，因着我身子沉了，最是不耐那种厚重的床帐，这天气也热了，二婶娘让人找一些烟雨纱过来。若是府上没有，我回头找我娘家祖母要一些也行。”
杨老太太的脸都黑了，这会老宅住几天，还得回娘家要东西，传出去杨家的脸面还有没有了？杨二婶更是脸色铁青，这还没住进来呢就开始挑三拣四，若是住进来，还不得将人都折腾死？
想着杨二婶就赶忙开口：“曼瑶，我忽然想起来，你若是来老宅住，你府里就没个主子了。”
舒曼瑶很大方的摆手：“不要紧，我留着夏夕冬暮在那儿守着，再说了，内城一向安定，连个小偷都没有，二婶娘万不用担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二婶急的都快出汗了，杨老太太打断她的话：“你别过来住了，我上了年纪，实在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这样吧，你身边也没人伺候，索性我就给你些人，成妈妈和珍珠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成妈妈对照顾孕妇最是拿手，珍珠又最是能干，又体贴又懂事儿。她们在你身边伺候着，我也能放心，而且，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她们跑一趟，咱们本就住的近，实在是没必要搬来搬去的。”
杨二婶忙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个意思，若是平常，建白出门去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倒是能搬来和我们做个伴儿，只是现在你有了身子，这搬来搬去的，对身子也不好。这还没到三个月，可别将孩子给折腾没了。”
到底是没忍住，杨二婶扫了一眼舒曼瑶的肚子，略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啊，平日里还是稳当些比较好，别想一出是一出的，就是你自己受的住，你那孩子也受不住啊。”
舒曼瑶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是啊，我确实该当心点儿。不过，这搬地方住，也不是让我动手收拾行李包裹的。对了，我听说二婶娘搬到长春堂住的时候，正好还怀着和煦？”
杨二婶又被噎住了，杨老太太大约是觉得儿媳太蠢了，脸色更不好了，摆摆手示意舒曼瑶：“我这会儿有些乏，你自己出门走走吧，午膳就在这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