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这是杨家的意思，还是杨家奉了谁的命令？
杨建白很清楚，只凭着前天的那场戏，他在舒家的消息根本隐瞒不过去，不过皇上既然下令让隐瞒他的行踪，哪怕这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面儿上也要装不知道才行。所以，真正的忠良，是绝对不会违逆皇上的意思来打探消息的。
所以，杨家这次是牵扯到里面去了？杨建白的面色白了白，转头看舒曼瑶，他想探听一下杨家的消息，可这会儿，他又不能见那位马姑娘，这个事情，着实是有些难办了。
“舒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犹豫半天，杨建白还是开口了，这个舒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却是十分聪慧，若是她能相助，事情就简单了吧？
“杨公子请讲。”舒曼瑶笑着点头，杨建白略有些尴尬：“来的这位，可能是马姑娘，我这会儿不能见这位马姑娘，但是，杨家的事情……”
“我明白了，杨公子放心吧。”舒曼瑶笑盈盈的点头：“杨公子且等等，我送走了马姑娘，再来和杨公子说话。”
杨建白称呼那位杨夫人为马姑娘，可见这“杨夫人”，也还没正式成为杨夫人。只是，上辈子，这位马姑娘最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这个问题，真是抓心挠肝啊，上辈子自己怎么就没多关注一下外面的事情呢？
还有，记得曼瑾说过，自己是过去当后娘的，这位马姑娘，最后和杨建白还是成了？
一边想着，舒曼瑶一边回了长春堂，然后让人请了那位杨夫人进来。
马姑娘还和以前一样，明艳照人，神态倨傲，用下巴对人，用眼尾看人，那神情，好像和你说句话就是赏下了天大的恩赐一样：“舒姑娘是吧？怎么没见你们家的老太太？”
言下之意就是说舒家失礼了，让一个小姑娘出面待客。舒曼瑶笑着让人端上了茶水：“不巧的很，祖母这段时间有些不太舒服，大夫说，需静养，不能劳神，这会儿正喝了药睡着了，实在是对不住杨夫人，不知道您要来，这才没出来招待。”
舒家老太太不出面是有原因的，况且有主人招待，也不算是失礼。而杨家这种不下帖子就直接上门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失礼。
马姑娘瞪了舒曼瑶一眼，又说道：“我倒是没听说老太太病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将府里的药材带来一些给老太太用了，想来也是，老太太年纪大了，指不定就有个三长两短的，确实是得好好养着。”
这可就是诅咒了，不管老太太有病没病，马姑娘这话说的都十分的无礼，舒曼瑶心下暗恼，笑着接话：“是啊，祖母年纪确实是不小了。说起来，杨家的老太君倒是比我祖母还大二十来岁呢，前段时间，我还听说，杨家老太君着了凉，身子不爽快，也不知道这会儿好了没有。我也知道，杨夫人刚才是一番好意，杨家的药材比舒家的是要好些的，不过，我们倒也不敢夺人所爱，这些个，还是给杨家老太君留着吧。”
舒曼瑶平日里是不太愿意和人绕口舌，总让她想起来上辈子见过的那些街上掐腰破口大骂的泼妇，可真要比起口舌来，她也不遑多让。
三言两语堵的那位杨夫人脸上变色，舒曼瑶总算是插入正题了：“不知道杨夫人今儿来拜访，是有什么要事，若是小事儿，我就能做主了。若是大事儿，怕是要让杨夫人等几天了，祖母身子不舒服，这两天怕是不能招待杨夫人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听说，前两天你们去福缘寺了？”杨夫人轻咳一声，也将话题给转了回来，然后露出八卦的神色：“我听说，福缘寺昨天出事儿了，正巧，我们这两天也打算去福缘寺呢，所以就想过来问问，看你们知不知道福缘寺是出了什么事情。”
舒曼瑶一脸吃惊：“啊，福缘寺出事儿了？出了什么事情？”说着，微微皱眉：“前天我们去的时候，还是很平静的啊，福缘寺的素斋还是挺好吃的，那天我们用了地三鲜，八宝炒糖菜，素烧羊肉，松仁小肚……”
舒曼瑶掰着手指数了七八道菜：“和以前一样好吃，我那天还多用了半碗饭呢。对了，杨夫人，你说福缘寺出事儿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以后，这福缘寺的素斋，还是能用的吧？”
马姑娘脸上闪过鄙夷，本来想嘲笑舒曼瑶两句，但一想到之前的对话，又不愿意将话题扯歪了，就勉强点点头说道：“自然是能的，不过这段时间是不能了，福缘寺那里啊，”马姑娘压低声音，一派神秘的凑到舒曼瑶身边说道：“出了契丹的奸细了，皇上昨天就让人将福缘寺给围住了，让人在里面大肆搜查，一定要找到那些奸细才行。”
“契丹奸细？”舒曼瑶大吃一惊，脸上有些恐慌：“真的有？什么时候出现呢？天哪，太可怕了，不是前天出现的吧？”
“这个就说不准了，说不定，皇上会觉得你们和契丹奸细有接触呢，你们前天才从福缘寺回来，昨天福缘寺就被围了，时间也太凑巧了点儿，若是有人看你们舒家不顺眼，向上参一本，说是你们舒家将人给藏起来了，到时候，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马姑娘很是郑重的说道：“你好好想想，那天你们在福缘寺，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舒曼瑶皱眉苦思，然后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一件奇怪的事情，祖母在大殿和陈家夫人说话的时候，我带着丫鬟们去放生池看了，竟然看见有个姑娘，她往池子里放乌龟，可那乌龟几次三番的从池子里爬出来，然后她又放回去，折腾了好半天，那乌龟怎么就不愿意呆在水里呢？乌龟不就是在水里才能活的吗？”
马姑娘一脸郁色，舒曼瑶十分不解：“这事情太奇怪对不对？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难不成那池水有毒？可是里面的鱼儿，还有其他的乌龟，却都没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为什么，除了这个，你还遇上什么别的奇怪的事情了没有？”马姑娘继续问道，舒曼瑶皱眉苦思：“那倒是没有了，杨夫人，你说你们要去福缘寺，是要上香吗？”
马姑娘点点头：“嗯，我相公出征一年多了，我十分担忧，所以常常去福缘寺上香，也给他祈福，愿他早日平安回来。”
舒曼瑶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吧，那杨夫人诚意足，佛祖必定会保佑那位杨公子的。杨夫人上香的时候，是做的针线还是抄写的佛经？”
祈福这种事情，要么是做了衣服鞋袜在佛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要么是买了玉石之类的让大师开光，再或者就是抄写了佛经，让高僧念过之后烧掉。马姑娘这手，白白净净，可不像是做惯了针线的。而马姑娘那性子，也不像是能安安生生的抄写几天佛经的。
至于供奉玉石什么的，那根本不用每个月都去，那是得在家里盖个佛堂，然后天天去念经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马姑娘皱皱眉，不太高兴的问道，舒曼瑶忙笑道：“还请马姑娘见谅，只是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我祖母的生辰了，我正想着要为祖母祈福呢，我又不太经常去福缘寺，不太清楚福缘寺这祈福，是哪个更好些，所以才问问杨夫人。杨夫人从小在京城长大，这京城里的事情，定然比我知道的清楚。”
马姑娘略有些得意：“那是自然，这事情你问我算是问对了，这京城里的寺院，我可是全都去过的。福缘寺是京城最大的寺院，就是以祈福出名的，他们寺院里，供奉佛经是最好了，你要是有诚心，就多抄写几本。”
“多谢杨夫人告知。”舒曼瑶忙道谢，又不着痕迹的打探杨家的事情：“杨夫人，听说你们家老太君和理国公老夫人很是熟悉？”
马姑娘点头：“那是自然，理国公老夫人和我们家老太君可是手帕交，感情好着呢。”
“是吗？我上次还听说，杨家的三公子订亲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家里的公子就是娶公主都不为过吧，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那么好运，能嫁给杨家的三公子。”
马姑娘更得意了，顺着舒曼瑶的话就往下说了。说到最后，倒不像是马姑娘来套舒曼瑶的话了，根本就是舒曼瑶在套那马姑娘的话：“前段时间听说你们家老太君还去侍郎府拜访了，侍郎府真是好大的脸面，竟然还劳动老太君亲自上门，要我说，老太君就不该给他们家这个面子。”
马姑娘一脸愤愤：“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老太君还非得去，还说我性子不定，不愿意带我去，她就是愿意带我去，我也不乐意，那侍郎府是个什么东西？连将军府半根手指都比不上，人家将军府还是亲自上门拜访呢，你不知道，将军夫人昨天去我们府上，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给我这么一大盒首饰呢，特别好看，你瞧，我头上的这个簪子就是其中的一个，怎么样？”
舒曼瑶一脸惊叹：“这么大的宝石！我以前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成色也好，哪个将军府送的？我想打听打听，他们家也不知道开不开铺子。”
马姑娘轻抚袖子，抬着下巴哼了一声：“你别想了，李将军府可不缺钱，这么可能会开铺子？”
☆、第100章
送走了这位马姑娘杨夫人,舒曼瑶就直接去找了杨建白：“从两个月前开始,杨家的走动忽然就频繁了些,那位李将军的嫌疑更大一些,还有卫家,杨家最近好像很缺钱……”
杨建白凝神听着，偶尔问两句，舒曼瑶不紧不慢：“杨公子……”
“叫我杨大哥吧。”杨建白忽然开口,舒曼瑶有些诧异，杨建白笑了笑：“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就不用这么见外了，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一声大哥吧。”
这话也算是承诺，舒曼瑶叫杨建白一声大哥，以后若是有事相求，杨建白就得帮忙。
“那我就不客气了。”舒曼瑶愣了愣，笑着点点头：“杨大哥，你之前的猜测，怕是有几分真了，杨家怕是真牵扯到这次的事情了，不过，我瞧着杨家的老太君倒是个明白的，这事情，怕是杨家的其他人做出来的。”
杨建白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还能有谁？杨家世代忠臣，自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叛国的事情来。怕是二房的蠢物，又被人给骗了，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这才牵扯了进去。”
舒曼瑶脸上微微有些尴尬，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杨建白也不是要让她接话的，他不过一时郁愤，这才说漏了嘴，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是自家的丑事，在外人面前说活，着实有些丢脸。
“舒姑娘，杨某还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忙。”虽然是杨家二房干出来的蠢事儿，杨建白是恨不得这事情被揭发出来，然后杨家最好是被抄家灭族了，但是一想到杨家还没分家，二房出事儿了，自己也逃不过去，最重要的是，爹娘的排位还在杨家的祠堂放着，这事情他就不能不管。
只是他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该怎么管，他还是要有个章程的，总之，不能便宜了二房。
“什么事情？”舒曼瑶微微侧头，看着杨建白问道，杨建白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还请舒姑娘借给我一个信得过的小厮，这两天，我怕是要让人往外面多走动走动。”
“走动？”舒曼瑶抿了抿唇：“这几天吗？怕是舒家外面，守着不少人呢，就等着你派人出来。”
“多谢舒姑娘提醒。”杨建白笑着摇摇头：“不过，不要紧的，不过是找人送封信，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那好，等会儿我叫人来服侍你。”舒曼瑶点头应下，又问了两句杨建白吃住上面的事情，这才起身告辞。杨建白看着舒曼瑶的背影笑了笑，再一想到自家的那些事情，尤其是那位明明是马姑娘却非要自称杨夫人的人，脸上顿时又阴沉下来了。
舒曼瑶回院子没多久，丫鬟就来报，说是舒曼瑾和舒曼瑜过来了。舒曼瑶微微挑眉，这姐妹两个，几乎是从不来她的院子的，这会儿是过来做什么？
“大姐姐，长春堂那边的丫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舒曼瑜一来就告状：“娘亲不过是过世才一年，那边的丫鬟婆子就忘了谁是主子谁是下人了，竟然敢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大姐姐你一定得将这群刁奴惩治一番才行！”
“你们去长春堂了？”舒曼瑶也不和她们绕圈子，直接问道，舒曼瑜点头：“家来来了客人，我们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的，若是大姐姐你忙不过来，我们也能在旁边给你帮帮忙，大姐姐，你也别岔开话题，这群目无主子的刁奴，你打算怎么处置？”
“是我吩咐她们，不准放闲杂人等进去的。”舒曼瑶慢吞吞的剥着葡萄皮，看都不看舒曼瑜一眼：“谁教你的规矩，进门也不行礼，直接就咋咋呼呼的？你们的教养妈妈呢？就放任你们这么跑进来？”
后面江妈妈脸上闪过不满，上前给舒曼瑶行礼：“回大姑娘的话，是老身疏忽了，还请大姑娘见谅，回头老身必会对二姑娘和三姑娘的礼仪课加重一些，定不会再让二姑娘和三姑娘再犯此错误。”
“你知道就好，江妈妈，我们舒家将二姑娘和三姑娘交给你，你也不用客气，你身为教养妈妈，该怎么做的时候就怎么做，我也是学过规矩的，知道学规矩的时候是有些苦的，可这些苦，是能让人受用一辈子的，你多尽心，若是能教好二姑娘和三姑娘，舒家也不会亏待了你。”
江妈妈忙应了一声是，舒曼瑜气的脸色通红，正打算说话，却被舒曼瑾给拽住了，舒曼瑜一甩袖转身就走，舒曼瑾站在原地皱眉看她出去，又转身给舒曼瑶赔礼：“大姐姐，实在是对不住，这几日曼瑜有些上火，所以才言行无忌，还请大姐姐见谅。”
舒曼瑶笑了一声：“我若是天天和她计较，早就气死了，说吧，你这会儿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儿，只听说杨夫人过来了，所以我和三妹妹之前想要给杨夫人见个礼。”舒曼瑾笑着说道，她和曼瑜已经一年多没出过门了，没了亲娘，马上又要来后娘，她们若是不早些结识一些有权有势的夫人姑娘，怕是以后就更不好出门了。
杨夫人可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孙夫人，没有意外，日后怕就是安国公夫人了。她们过去讨好一番，能得了这位夫人的喜欢，日后哪怕是只在别的场合提她们姐妹俩一两句，老太太就得多带着她们出门了。
“哦，杨夫人已经走了。”舒曼瑶不在意的说道：“你也用不着见了，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吧，曼瑜那里，你要好好看着，她那脾气，要是再惹祸，你身为姐姐，起不到督管之责，就跟她一起受罚吧。”
说着就端了茶杯，舒曼瑾气的要命，却不敢违背了舒曼瑶的意思，只好起身告退。刚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听见舒曼瑜在屋子里砸东西的声音，舒曼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进屋就说道：“你若是发脾气，怎么不去砸自己的东西？我这院子里的东西，可不是给你出气用的！”
舒曼瑜停了手，转头冲她冷笑：“怎么，没巴结上舒曼瑶那贱丫头？”
舒曼瑾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也十分不好，摆摆手，示意那些丫鬟们都退出去，才冷声说道：“舒曼瑜，你在舒曼瑶那里受了气，有本事就自己去找舒曼瑶撒火，冲我发什么火？若非你是我亲妹妹，我早就……”
顿了顿，舒曼瑾没说出口，舒曼瑜却挑眉笑道：“早就什么了？你有那个本事吗？真以为我是傻子？你若是拿我当亲妹妹，这上杆子找骂的事情，怎么就尽找我出头？不过是将我当成一杆枪，我真以为我不知道？”
那脸上的嘲讽，也不知道是针对舒曼瑾还是对自己，舒曼瑜随手将最后一个茶杯砸到舒曼瑾跟前：“我愿意陪你演戏，也不过是瞧在娘亲和哲明的份儿上，你也别以为天底下的人，除了你都是傻瓜，再有这种事情，你自己一个人去吧，可别再叫我了。”
“你说什么呢，我并没有拿你当枪杆子，若非是你脾气不好，怎么会一次次的惹怒舒曼瑶？”舒曼瑾沉声说道：“每次我都是想让你收敛一下脾气，哪怕你恨不得将舒曼瑶给杀了，面上也得端着笑容，不光是因为现在舒家是在舒曼瑶的掌控下，你想过的更好点儿，就得不让她厌烦，更重要的是，祖母和爹爹喜欢我们姐妹三个和睦相处，你难不成是打算让祖母和爹爹讨厌你一辈子？”
“说的好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你要真那么打算的，早之前为什么不提出来？我虽然脾气不好，却也不是没脑子的，你却任由我和那些人吵闹，说你没有半点儿私心，谁信？”
舒曼瑜撇撇嘴，伸手在袖子上按了按：“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反正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也别来找我了，我真心觉得，有你这么个亲姐姐，还不如没有。”
舒曼瑾气的脸色通红：“曼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倒是宁愿没有我这个亲姐姐了，你忘了你肚子疼的时候，是谁去大厨房给你要的红豆汤？冬天你房子里冷的时候，是谁去给你要的木炭？夏天你冰盆不够用，是谁给你均了冰块的？”
舒曼瑜面无表情，听她说完，才慢吞吞的接到：“我没忘，这些都是你给的，可是，你给我端了红豆汤之后，两个院子里的下人都开始说舒曼瑶苛待妹妹，舒曼瑾好心照顾妹妹，惹的舒曼瑶大怒，在祖母面前告了一状，我抄了三天的佛经。在你给我要来木炭之后，舒曼瑶以份例超出为由，让我吃了三天的素食。在你均给我冰盆之后，哲明将自己的送给你了。”
舒曼瑜的眼神很复杂，看的舒曼瑾脸上差点儿绷不住：“二姐姐，我说了，你别以为，这世上的人除了你都是傻子，我之所以愿意当傻子，只是因为你是我亲姐姐，不过，我以后不愿意当傻子了，所以，这样的事情，你别来找我了。”
说完，舒曼瑜转身走人。等舒曼瑾反应过来，连衣角都瞧不见了。盯着院门，舒曼瑾有些想不明白，今儿曼瑜这么就忽然爆发了呢？是不是又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前些年，她忽然聪明起来，是因为有郑妈妈在背后挑拨，这次，是谁？
☆、第101章
“小的平安,见过杨公子。”杨建白午睡起来,就有个小厮过来给他见礼了：“大姑娘派小的过来服侍公子，公子若是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小的就是。”
“平安？”杨建白微微挑眉，平安恭谨站在一边点了点头：“小的叫平安，杨公子但请吩咐。”
“我这里有一封信,你能想办法送到兵部尚书戚大人府上的戚公子手里吗？”杨建白沉声问道：“不能让人发现,戚公子常去的地方是岳阳楼。”
“小的不能保证，杨公子给小的一天时间,小的先去岳阳楼那边看看。”平安也没立即答应下来，那个戚公子,他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也得先去踩踩点儿才行，万一到时候认错人了，那可不光是将事情给办砸了。
“好，那你先过去看看。”杨建白立即就点头应了，拿了银子给平安：“这些你拿着，若是有用到银子的地方，不必省着，多的你就自己留着，少的话回头我给你补上。”
“并不用公子给，大姑娘之前已经给了小的二十两银子了。”平安忙笑着说道：“这些足够了，杨公子不用客气，只管等着小的的消息就行了。”
说完，就告退了。杨建白想到舒曼瑶，心里又赞了一番，想的周到办事妥帖，为人又聪明和善，处事大方得体，这个舒家姑娘，若是能……
脸一红，杨建白忙将那个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自家还有一个大麻烦没解决。更何况，舒姑娘今年才十六七，而自己都快二十六七了，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些。
舒曼瑶却不知道这会儿杨建白在想什么，她看着眼前的帖子，简直有点儿哭笑不得，陈雪蓉那小丫头，自己三天前还见过，这会儿帖子上竟然还写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表姑娘，我们家姑娘说，昨天她刚得了一个点心方子，今儿打算试试手，所以想请表姑娘过去品尝一番。”站在下面的小丫鬟口齿伶俐的说道，笑起来苹果脸上还有个酒窝，看着就十分甜美，舒曼瑶心情也好了几分，想了一下，自己下午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应了下来：“好，告诉你家姑娘，下午我会过去的，她那点心，可一定要做的好吃点儿，要不然，我下次可就不信这个借口了。”
“表姑娘放心吧，我们姑娘昨儿就心心念念的要做这个点心了，还让厨房的妈妈指点了一番，今儿必定能成功的。”那小丫鬟笑眯眯的应道，拿了舒曼瑶赏给她的珠花，蹦蹦跳跳的走人了。
舒曼瑶服侍着老太太用了午膳，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丫鬟去陈家。陈家两位舅母都在，见舒曼瑶过来，忙接了她拎着的点心盒子：“怎么没让丫鬟拿着？”
“没事儿，不过是装了些点心，并不重的，我拎得动。”舒曼瑶笑着说道，抱着白婉婉的胳膊撒娇：“大舅母，等会儿您可得做好准备，要是表妹做的点心不好吃，您得偷偷给她换了才行。”
白婉婉笑着摇头：“那可不行，今儿雪蓉为了做点心，可是已经将厨房的面粉给用完了，我这会儿就是想让人偷偷准备都来不及了，你啊，就留着肚子用雪蓉准备的那些吧。”
舒曼瑶顿时苦了一张脸，转头看杨晚晴：“二舅母，这个，表妹亲手做的点心，您尝过了没有？这个，吃了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杨晚晴忍笑：“你尽管用吧，昨儿你二舅舅用了三块，一晚上用了六杯茶水，不过，经过昨儿的教训，想必雪蓉今儿做的点心，肯定是有进步的。”
舒曼瑶叹口气：“哎，但愿吧，若是没进步，还请二舅母一定要早早准备好了茶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