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美人

  明妧则望着卫明柔道,“三妹妹执意要清雅轩一成股份,我可以给你,多你和四皇子做清雅轩的靠山,没什么不好,但请你把我的陪嫁还给我。”
  然后,卫明柔眼泪就歇了,清雅轩在苟延残喘,撑不了多久,一成股份怎么能比的过明妧那份陪嫁?
  这么吃亏的事,她不可能做。
  她没好气道,“要不要我把四皇子妃的位置一并还给你?!”
  “好啊!”明妧爽快道。
  卫明柔气的抓着老太太的胳膊道,“祖母,你看她……!”
  老太太嗔了明妧一眼,又对卫明柔道,“好了,都别闹了,你虽然年纪小,但毕竟嫁人了,怎么还这样不懂事。”
  丫鬟看了眼沙漏,对卫明柔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卫明柔起了身,依依不舍的福身离开。
  等卫明柔走后,明妧才问道,“三妹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卫明依把时辰告诉明妧,明妧心里就有数了,她以为卫明柔是急着回宫,她其实是急着回侯府,等到这会儿才回宫,就是为了要清雅轩的股份。
  苏氏姗姗来迟,她问到底怎么回事,还挨了老太太一句数落,事情都解决完了才来,二太太都比她上心。
  苏氏一脸尴尬,她是有事耽搁了,她也没想到她们两姐妹会吵的这么厉害。
  小坐了会儿,明妧就扶着苏氏离开,出了长晖院,到了无人处,她问道,“娘,今儿周妈妈告诉您苏家给了我两成股份,当时屋子里都有谁在?”
  寻常丫鬟,不会这么急着送信给卫明柔,只会在她回门的时候禀告她。
  只有二太太,才会对卫明柔的事这么上心,生怕她吃一点亏,火急火燎的送信进宫,宫里以为出了什么急事,赶紧去苏家找卫明柔……
  幽兰苑里有二太太的人,必须要除掉。
  苏氏也不喜搬弄是非的丫鬟,看了赵妈妈一眼,赵妈妈就道,“我这就去查。”
  她快步回了菡萏苑。
  明妧想看看苏氏胳膊上有没有莲子大小的胎记,正要问呢,那边过来一丫鬟,也不知道禀告了什么,苏氏都没回头,就快步走了。
  明妧的急性子啊,恨不得把苏氏拽回来,先看了胳膊再放她走。
  “去把珍珠找来,就说我有话问她。”
  ……
  这边明妧溜达着回了菡萏苑,拿了块糕点啃着,一边听雪雁禀告她去穆王府送药膏的事,“奴婢还没有到穆王府大门,就看见了萧小少爷,就把药膏交给了他。”
  想到萧小少爷和他们家的食物链,明妧就忍俊不禁。
  送药膏没什么好说的,但外面喜儿传话回来,火急火燎道,“姑娘,不好了,出事了。”
  明妧心口一提,方才苏氏走时脚步急切,而且还有几分凌乱,她就担心是不是出了事,果不其然,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喜儿回道,“皇上让人送来两姑娘,说是给侯爷开枝散叶的。”
  一根粗壮的黑线从明妧脑门上滑下,皇上是吃饱了撑着吗,居然赏美人给她爹。
  不过仔细想想,她能理解皇上赏赐的一番心意,当年定北侯为了救皇上,才伤了身子,大少爷又失踪下落不明,以至膝下无子,为了争他的侯爵,府里三房明争暗斗,家宅不睦,如今身子好转,添子有望,皇上为了表示他一直对定北侯子嗣一事很关心,所以趁机赏两个美人,以示皇家恩宠。
  只是,皇上心里慰藉了,可对苏氏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赏的美人给定北侯做妾,那意味着她们的靠山是皇上,回头在府里兴风作浪,苏氏打狗还得看主人,要是懂事还好,就怕不懂事,到时候爬到苏氏头上作威作福。
  喜儿见明妧没有暴跳如雷,眼睛眨巴眨巴道,“姑娘,你不去看看夫人吗?”
  虽然夫人主动和老太太提往侯爷身边放两通房,但老太太觉得侯爷身子还没有好全,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这么多年没有添丁,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是以迟迟没有行动。
  侯爷和夫人感情笃厚,现在来两年轻貌美娇滴滴的美人争宠,是个人心理都不会舒服。
  明妧也想去劝劝苏氏,可她看到苏氏,她能说什么呢,做女儿的管父亲纳妾的事,管的太宽啊,而且算起来,真正给苏氏添堵的其实是她,她要不帮定北侯治陈年旧疾,哪有这么多事。
  本来是件好事,她实在没料到皇上会横插一脚,明妧心底一叹,问道,“珍珠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喜儿呐呐道,“奴婢去的时候,赵妈妈正在审问丫鬟,珍珠瞧见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秀儿和二太太说话,正和秀儿对质,要过会儿才能来。”
  明妧端起茶,轻轻的吹着,碧绿的茶叶浮浮沉沉,清香四溢。
  喝了半盏茶,珍珠就来了,打了帘子进来,福身请安道,“见过大姑娘,大姑娘找奴婢来是?”
  明妧把茶盏放下,笑道,“坐吧,有几句话问你。”
  珍珠摇头说不坐,喜儿拉着她坐到绣蹲上,珍珠望着明妧道,“大姑娘要问奴婢什么?”
  明妧开门见山道,“我娘胳膊上有没有一颗莲子大小的胎记?”
  珍珠愣了一瞬,连连摇头道,“没有,夫人胳膊上没有长胎记。”
  否决的太快,而且眼神飘忽,明显是在撒谎,她只是打听苏氏胳膊上有没有胎记,又没有让她做违心的事,至于骗她吗,明妧眉头敛了几分,声音也带了几分薄怒,“当真没有?”
  珍珠先抬头看了明妧一眼,然后赶紧低下,摇头道,“没有,夫人胳膊上真的没有胎记……”
  啪!
  明妧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珍珠因为撒谎心虚,竟然跪在了地上,道,“姑娘,奴婢求您别问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喜儿和雪雁互望一眼,都摸不着头脑,珍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平常要伺候夫人沐浴更衣,怎么可能不知道夫人身上哪处长了胎记呢,还求姑娘别问,问问怎么了?
  明妧烟眉拢紧,如一弯寒潭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越是让她别问,她就越想知道,她道,“到底怎么回事,如实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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