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补墙砌灶

  凌璟辗转难眠,总觉得躺在麦草堆里,不是这里不爽,就是那里不舒服,全身膈应得慌,不知翻了多少个身,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第二日,伴随着山间的鸟啼,村里的鸡鸣,晨光穿透门缝,将山神庙照得半亮。
  “喂,面具男,起床,起床,该干活了。”
  凌璟幽幽睁开双眼,就看见卫长蕖双臂叉腰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地主婆模样,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昨夜,凌璟躺在草窝里辗转了大半宿,才勉强入眠,一大早就被卫长蕖叫醒,心情十分不美妙,极度不爽!
  该死的瘦猴,还真将他当免费劳动力了。
  翻个身,不予理睬,睡觉最大,一只瘦猴似的丫头,莫不是还能翻上天。
  卫长蕖瞪着双眼,脸臭臭的对着凌璟的后背。
  吃她的烤蛙肉,住她的山神庙,想不干活,别说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不起是吧,不起她就没办法了吗,折腾人的方法她有千千万万种。
  卫长蕖瞧着昨夜烧的火堆,还在冒烟,她捡了两根木条做成筷子的模样,伸手从火堆中夹起一颗不大不小的还带火星的火炭。
  害怕真伤到凌璟,卫长蕖将木炭丢到麦草的边沿,干燥的麦草遇到火星,很快就腾起白烟。
  凌璟闻到屁股后一股浓烈的烧糊气味儿,一个激灵,猛的立起身子,就看见自己躺的草窝冒烟了。
  “哦了,这不就起来了吗。”
  卫长蕖洋洋得意,待麦草还没燃烧之际,一脚猛踩下,脚下的麦草震了震,青烟尽数熄灭。
  凌璟气得连咬牙都没力气了,透过面具,两道视线波涛汹涌的落在卫长蕖的身上。
  他极度忍着才没有将眼前的瘦猴给打卸八块。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瘦猴,居然敢放火烧他,这是村姑能干出的事吗?打死他也不相信,此村姑,此瘦猴,此女人,就是一只能折腾人的妖精。
  面具下,凌璟的脸黑了又黑,颜色变了又变。
  此刻,他处在瘦猴的破屋檐下,无钱,无米,中毒未解,不得不低头,他一忍,二忍,再忍。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只死猴子,死丫头知道,整他的是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的。
  卫长蕖对上凌璟那喷火的眸子,还表现得一脸无辜。
  “别这样瞪着我,是你先赖着不干活,我放火只是权宜之计,吓唬吓唬你而已,一般情况下是会保障你的人生安全。”
  “你倒是还有理了,嗯。”凌璟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
  该死的女人,做错了事情,还如此振振有辞。
  卫长蕖一早看出来,某面具男德行臭屁了一些,心眼也不算好,但绝对算个心正的,比卫家那些嘴臭的极品亲戚要强,视乎她干这等放火烧人屁股这件事情,做得确实有些欠妥。
  “呵呵。”卫长蕖尴笑两声:“那个,面具男,你先帮我修补墙壁,建灶台,我待会儿给你烤鱼吃。”
  卫长蕖思摸着,十里村有河,那必然就会有鱼。
  凌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眸子中的怒火还在一闪一闪的。
  这算是在讨好他吗?该死的女人,做错了事情,就想这样不了了之,天底下哪有这等轻松的事情。
  不理睬,绝对不能轻易接受她的示好。其实心中的怒火早已熄了大半。
  卫长蕖的个性本就要强,很少对人心生愧疚,那啥的,尤其还是一个对素不相识的外人,她已经放低了姿态,见凌璟还不甩她,这爆脾气又起来。
  “今儿这墙壁,你不修也得修,姐的烤蛙肉可没这么好吃。”
  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见个恶鬼就要管吃,管住,吃了她的东西,就得干活抵债。
  凌璟原本打算消消气就去给卫长蕖修补墙壁,此刻见卫长蕖一股怒火腾起来,双臂叉腰对他放狠话,活脱脱就像一只泼猴子。
  这女人不但是只泼辣的猴子,还是一个活脱脱的女土匪。
  “本来是打算给你修补墙壁,如今见你嗓门亮,说话狠,这不挺有力气的,修补墙壁这等小事情,好像不需要别人帮忙,哦。”
  凌璟一身素雅的袍子,站在卫长蕖的身旁,他高出卫长蕖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的盯着炸毛的丫头。
  卫长蕖伸出一根手指,在凌璟面前曲了曲,最后狠狠放下,气得咬牙切齿:“算……你……狠。”
  瞧着卫长蕖炸毛的模样,凌璟终于觉得心中畅快多了,两边嘴角微微勾起幅度,露出一抹清雅的淡笑,似有若无的。
  “姐姐。”卫长羽醒来,睁眼就糯糯软软的叫了声姐姐,然后小家伙四肢并用,爬起来坐在床上。
  卫长蕖听到卫长羽唤声,没有闲工夫再与凌璟斗嘴,走到床沿边坐下,小萝卜头弟弟正呼溜溜的转动着大眼睛望着她,那刚睡醒的样子萌嗒萌嗒的。
  小家伙脸蛋儿睡得红扑红扑的,诱得人想咬一口。
  “长羽昨晚睡得好吗?”卫长蕖双手并用,捏吧捏吧小家伙的脸蛋儿。
  虽然小家伙面黄肌瘦,脸上也没几两肉,但是皮肤却细细滑滑的,摸上去手感极好。
  卫长羽的脸蛋被姐姐掐着,小嘴嘟起,不满的抗议。
  “姐姐,男子汉是不能被掐脸的。”
  “呃,是吗?”卫长蕖满头黑线,小萝卜头毛还没长齐,就跟她叫板是男子汉了。
  卫长蕖松开他的小脸蛋儿,将他从床上抱起,替他穿好鞋子,姐弟二人手牵手出门,准备去沟渠洗把脸。
  不知何时,凌璟已经悄无声息的出了山神庙,卫长蕖牵着卫长羽出门时没有见着他。
  就这么悄悄溜了?果然是一个吃白食的家伙。
  卫长蕖在心里将凌璟一阵鄙视,一顿踩扁。
  卫长羽也觉得少了一个人,扬起脑袋就问:“姐姐,昨晚那个大哥哥呢?”
  他醒来的时候,明明就还看见过大哥哥的呀。
  “呃,姐姐也不知道他死哪儿去了,长羽不用管他,先跟姐姐去沟边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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