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379二更

  端木徳淑心疼的要扑过去。
  徐知乎下意识的伸出手,不让她往前。
  端木徳淑不甘愿的收回来,看看周围,果然见有一个‘外人’在,好吧,不动你,但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莫非……被吓的了……
  端木徳淑心里更愧疚了三分,不禁看眼一旁的品易,品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最会做人了,大公主这件事说不好就是他的主意,他在这里,定然是等着抓她们把柄了?
  端木徳淑心里冷哼一声,谨慎的往自家相公身边挪挪,伸伸脚,示意他穿鞋。
  徐知乎不动,谨慎的看着她。
  端木徳淑再凑近一点,快点啦,弯不下腰,真的弯不下吗。
  戏珠觉得娘娘行为诡异,尤其往相爷身上扑的举动,娘娘和相爷绝对走不到这一步,戏珠急忙蹲下身。
  端木徳淑掐住徐知乎的手臂,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回去不想过日子了是不是……”随后含笑的对品易等‘外人’大方得体的笑笑,小动作小威胁做的隐秘又熟练。
  徐知乎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止了戏珠的举动,弯下腰,拿鞋。
  端木徳淑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肩上,身体下意识的往他身边挪,眼睛四下看看,戏珠、明珠怎么换了宫装?也掉下去了?还有这里的摆设好……好熟悉的感觉……好几样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是哪座宫殿,跟她品位都一样耶。
  徐知乎垂着头,脑子重新开始转,神情动作更戒备了三分!
  端木徳淑垂下头,呼吸近在徐知乎耳边,自然亲密着小声问:“皇后娘娘呢?”
  徐知乎闻言,默然抬头看向她。
  端木徳淑被他看到心底发毛,手慢慢的从他背上收回来,怎……怎么了吗……
  端木徳淑眼睛里满是不解,他,他今天的目光好吓人,出,出什么事了?孩子不在了?
  端木徳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在,顿时松口气,大公主出事了?!
  他平时虽然也会生气,但不会这么凶,就是新婚那几年真恼了也没有这样冷淡的看过人,更何况这些年来他多是虚张声势,哄哄也就没事了。
  端木徳淑垂下头,可怜兮兮,她……是不是闯大祸了?
  徐知乎收回目光,继续帮她穿鞋,冷漠的脑海中是她刚刚委屈求全下又不太想认怂,但还是认怂了的样子,眼睛委委屈屈的很可怜,可怜的让人不想怪罪她。
  徐知乎帮她穿上鞋,看着她。
  端木徳淑做的更老实三分,揪着袖口的布料。
  徐知乎看了她片刻,声音沙哑的开口:“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端木徳淑点点头,便有些不安分,她又不是傻了,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推大公主!也因为徐知乎开口,气焰嚣张了三分:“反正不是我的错。”
  徐知乎几乎立即感觉到了,目光深沉,细节做的这样精致是不是应该夸夸她,这是要做什么?“自然不是你的错。”
  端木徳淑几乎立即松了玩袖子的手,底气足了三分,拉住相公的手:“是大公主突然冲过来的,我一个孕妇还能让她撞吗……”好不委屈。
  明珠觉得娘娘癔症了,帮相爷拿过一个张矮凳,总是半跪着不累吗。
  徐知乎再次开口:“她为什么撞你?”
  “还能为什么,喜欢咱家……”端木徳淑看眼一旁的品易,低下头不说了,自己想去。
  徐知乎挥手让品易出去。
  品易看眼娘娘,什么话都没有说,恭手向娘娘告退,顺便带走了守岗的人。
  端木徳淑见人都走了,立即不依不饶的使劲晃徐知乎的胳膊:“你干什么——那么用力凶我,她大公主金贵,我就不金贵了——”说着真委屈了三分,他刚才看她的样子,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她不就是想提前看一眼,就是错了,也不至于……
  端木徳淑想着便真的有些委屈,眼里带了泪意,落了下来。
  徐知乎看着她,企图从她眼里找出一分破绽,但看着眼泪滴在她手背上,可怜巴巴的样子。
  徐知乎还是伸出手,握住她交叠在腿上的手。
  端木徳淑见状,立即扑入他怀里,委屈的哽咽:“你吓到我了……你吓到了……”
  徐知乎身体僵了一瞬,近在怀里的依恋,让不适应的抬起右手下意识的拍了一下她的背,又生生停下,放下来。
  戏珠目瞪口呆的看着娘娘。
  端木徳淑擦擦眼角的泪,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被他弄哭挺不好意思的,让人看到还不笑话她,拉起他的袖子擦擦,破涕为笑,努力撑着端庄贤淑的好容貌,声音软绵绵的撒娇:“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戏珠瞬间看向明珠。
  明珠皱眉,瞬间上前,长要开口。
  “想回家?”徐知乎声音慢。
  “嗯。”端木徳淑点点头。
  “先等一下。”徐知乎自然而然的起身,丝毫看不出蹲了的时间过长腿脚发麻的状态。
  端木徳淑方有功夫看向戏珠、明珠:“你们都穿着宫装?”是宫装吧?虽然有差异但大同小异。
  “娘娘……您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娘娘叫谁……”端木徳淑伸手直直自己:“我……”你脑子是不是刚才在池子里进水了。
  戏珠急忙张张嘴。
  明珠已经开口:“夫人,您说什么呢,看您把相爷吓的。”人还癔症着呢,非跟娘娘辩白做什么。
  徐知乎回来,素衣,素衫:“走了。”声音平静。
  端木徳淑立即起身向他跑去。,
  徐知乎的瞳孔慢慢的放大,下意识的要躲,但还是站住了,看着她孩子气的冲到面前又克制的停下,她的动作说明如果这里不是皇宫,她已经会冲他身上。
  端木徳淑勾住他的袖子。
  徐知乎看眼袖子,悄然无痕的挥开她的手,转身:“走了。”
  端木徳淑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瞬间一股无名火,这里是外面,是外面,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害羞,对,害羞,端木徳淑说服自己跟上。
  跟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乖顺的走着。
  明珠很快发现大殿里少了很多人。
  徐知乎突然停下脚步。
  端木徳淑也停下脚步,等了一会,见他不走,诧异的看向徐知乎?
  徐知乎又重新起步。
  端木徳淑乖顺的跟在他后面,慢慢的走。
  徐知乎突然又停下。
  端木徳淑险些一步迈过去超过他,硬停下来,向后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的提醒:“相爷,您是不认识路吗!”你回去了给我等着!
  徐知乎神色平静,他就是……不知道……或许什么也不是……
  端木徳淑上了马车。
  徐知乎也跟了上去。
  少忧立即招呼戏珠明珠去后面的马车。
  明珠冷声一声,欲掀起的帘子又扔下了,最好记得姑奶奶今日的恩情。
  “一定,一定。”
  ……
  马车上路,徐知乎背脊挺直神色冷然的坐的车口的位置,距离端木徳淑还有一段的位置,皱着眉,不知道不满什么。
  端木徳淑坐在车内,软席玉枕,茶台、壁筝都是她喜欢的,端木徳淑卷着自己的头发,掀开眼皮看眼坐的距离她很远的徐知乎,又垂下头,继续卷头发,过了片刻又掀开眼皮看他一眼,不禁撇撇嘴:“咳咳!”
  徐知乎转头看她一眼。
  端木徳淑垂着头卷头发。
  徐知乎又移开目光。
  端木徳淑抓狂的想挠他!但想想自家相公迷倒她的脸,怎么看都聪明的脑瓜,最主要明明喜欢却不喜欢说了性子,想了想,又怪不忍心的。算了算了,哄他就是了,谁让喜欢他。
  端木徳淑笑笑,主动挪过去。
  徐知乎转头,刚好看到已在身边的她。
  端木徳淑将头靠在他肩上:“不生气了好不好?”
  徐知乎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端木徳淑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我以后都不会瞒着你了,今天的事让你担心了,是我不懂事,你生气是应该的,我就是想见,也该跟你说,不该只以为自己的笨脑子聪明,让皇家看了我笑话,相公——”端木徳淑托着长长的尾音:“相公不生气了好不好……”
  端木徳淑仰着头,徐知乎嘴角抽搐的看着她。
  端木徳淑眼睛亮亮,像有无数的星星在跳舞,她看着徐知乎冷淡的样子,浓墨般的眉眼,心里的感觉又在蠢蠢欲动,她可跟他说过好多的,这样看她,她就好想好想欺负他的哦,总觉这幅禁欲的样子放在眼前得很好揉捏很好吃的……
  端木徳淑痴迷的收回手,拦住他的脖子,眷恋的吻上他的唇,冰凉的触感,更让她脸红心跳,再没有比调戏他更好玩的事了,她最爱人的人,迷人的时候还一如少年初见。真想想捏扁了压平在心里,随时能被她抖上三分才好。
  徐知乎一动不动,
  端木徳淑吻的很轻,足够温柔小意,轻轻的揽着他的脖子,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撬开他的牙齿,膜拜她的圣地,或者说,在纯白的雪地里踩上几个脚印,弄哭他才能甘心。
  端木徳淑已悄然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徐知乎克制着心剧烈的跳着,放在身侧的手,握着紧紧的,青筋暴露!
  “我爱你……”
  徐知乎猛然把她送身上推——小心又愤怒的安置在一旁的位置!握着拳!闭上眼,深深吸气!
  冷静!徐知乎你冷静一点!
  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但一定不对,她……她……
  端木徳淑眼里立即盈了泪光:“你干什么嘛!我都道歉了,不是没什么吗,我还怀着孕呢,你那么大力气‘抱’我,你……”呜呜呜……
  徐知乎见状,觉得头都要炸了!你哭什么!他现在脑子一团乱,你能不能不要哭了。
  端木徳淑泪水流的更快,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他怎么可以把她‘扔’下来,他是不是在外面养小妖精了:“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小妖精了,徐知乎!我们成婚这么多年,如今大哥都要成家了,你竟然这样对我,你是不是看够我了,还是终于觉得那个陆玉裳更附和你心中知书达理的妻子人选,徐知乎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养小的,我……我……呜呜,呜呜呜……徐子智你欺负我……徐子智……”
  她声音不大,徐知乎却觉得耳朵都要爆了,深吸一口气,手慢慢的放在她肩上。
  端木徳淑立即扑在他怀里,哭的伤心不已,语气哽咽:“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怀着身子呢,让着点我,不是都做的好好的吗,今天就突然升起了,就因为我不听你的话跑出去你就这么冷着我,我心里好难受,智智,我好难受……心都委屈的不行了,你还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喜欢你,你就是欺负我离不开你……你就是欺负我……”
  徐知乎嘴角抽了又抽,还是冷静的回到原位,手轻轻拍了拍,安抚她的情绪。
  端木徳淑哽咽的声音渐渐小了。
  “还爱我吗……”
  徐知乎看她一眼,又看向别处,勉强让自己点点头,他还不习惯如此直白的……
  端木徳淑见状,目光顿时得意了几分:“我可是你徐家三媒六娉非要娶的,可不是非赖着你家要嫁……”
  是,是,你说的对。徐知乎皱眉,脑海中这句话冒出来的非常自然。
  端木徳淑仰着头:“我是不是你最理想的徐家宗妇,最优秀……”
  你这样问想听什么,真话?“嗯。”
  端木徳淑笑了,眼里含着泪,娇嗔的在徐知乎腰上掐了一下,也不哭了,靠在他怀里,平静心神,还不忘为自己找借口想理由:“刚才的话不是我本意,都怪怀孕了,弄个的我像泼妇一样,我的小心肝小可爱怎么会在外面养狐狸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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