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心脏坏死
六千万。
聂向阳打断他,“我记得我的开价是五千万。”他有些咬牙切齿,“我应该说过,我不需要任何施舍,你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严景致看着他,等他冷静下来才道:“你的系统是还未完全完成的作品,我的另外一千万是预付,希望你能继续帮我完成下去,有问题?”
聂向阳冷静下来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是啊,他着实有些想错了,这个男人工作便是工作,认真工作起来绝对会把一分一毫都算得清清楚楚,刚刚的系统工程确实还差六分之一左右。
“我也说过我没时间也没机会完全接下来的部分了,我只需要五千万,其他的你找别人弄吧。”聂向阳也是格外执著。
严景致考虑了一下,让助理去办,只是看着他这态度有些起疑,“没时间没机会?”看他眼里的光亮都所剩不多了,跟他在医院里见过的老人简直一个眼神。
“哈哈哈哈哈。”聂向阳看着自己手机上发来的转账通知,严景致的效率果然快,手下跟着的也是一群效率高的精英人士,只是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钱款,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了。
“你还不知道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心脏。”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早在监狱里的时候就已经坏死了,我苟延残喘的撑到今天,***就是为了给自己赚点钱拿去治病!”
饶是严景致,也要在此刻被他的激动的情绪呆住,包厢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人,聂向阳越说表情越狰狞,既是在陈述自己悲惨身体的事实,也像是在宣告死神的来临,他宛然一个即将赴死的亡者。
“心脏坏死?”严景致看着他的心脏,重复了一遍这无论对聂向阳还是对聂慎小来说都残忍的事实,原来他需要钱就是因为这个。
聂向阳突然变得有些失常了,“有的时候我在想,老天给了我聪敏的头脑,为什么不继续给我点运气和成功,你是不会明白的,就像是他给了我一碗粥,但是是倒在地上给我的。”
聂向阳的表情逐渐冷漠下来了,特别是看着严景致的时候,因为嫉妒心理产生的片刻恨意,被严景致看得清清楚楚。
严景致站了起来,聂向阳却仿佛抽搐一般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至少你现在需要一个医生和医院。”严景致已经推开了座椅。
“慢着!”聂向阳叫住他,“我说过不用你的怜悯,你只是我的交易伙伴,给了我想要的钱便走到一边去即可。”
聂向阳顿了顿,“接下来,我要跟你讲一个故事,你认真听着,如果你真的要怜悯我,那就认真听着。”
严景致突然有些烦躁,拧着眉头。
“聂青城,对就是那个只比我早出生半小时的聂青城,她在高中的时候告诉我说她恋爱了,我当时威胁她要是不告诉是谁,我就去告诉爸爸,然后她拿了张报纸给我,严总,那个时候你还没出名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吧?”
严景致抿着唇,不可谓不突然,但是要说讶异,是没有的,他早就知道,作为当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问过我不止一遍,为什么我那么不待见聂声晓,现在我告诉你真正原因吧,我并不是不待见她,而是因为她太幸运,根本不需要我的待见,相比起来,聂青城可怜到需要人天天跟着她怜悯!”
“你第一次进入辰东的时候,说要找个什么代言人,开出的条件里,身高、体重、学历还有性格,她当时高兴坏了,样样都符合,可最后还是落选了,但是不后悔,她总等着你下一次找女主角的机会,谁让她踏上这条路的?就是你严景致!”
“她第一次真正跟你面对面的时候,你站在聂声晓身边,牵着她的手,眼里除了风景就是她,你有想过其他人在暗地里一直看着你吗?”
“那年你和聂声晓分手了,失忆去了美国,聂青城怀着极大的罪恶感想着你,她也去过美国一段时间,可那时候你扶持起来的却是丁佳丽,还是不看她一眼,最后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在超市被抓住带走了没付钱的东西,被硬生生遣送回国。”
“后来聂声晓找到她的时候,她心里其实百般挣扎,她不能再见你,怕克制不住,可是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诱惑力太大,她就这么压抑着自己住进了你们家。”
“有一次,我女朋友苏三说她看着你抽屉里的避孕套发呆,你难道想象不出来她的心在滴血吗?”
严景致低沉地打断他:“够了,我没有义务无时无刻关照陌生人的感情世界。”
“不够!”聂向阳吼了起来,“你是没有义务关注她,可是我只是替那笨女人说出这话,你也没权利打断我!”
“大家都以为你轻轻松松便在赵远方面前打了个漂亮的胜仗,你是不是自己也这么认为?我今天告诉你,要不是她那天在我面前自残,我绝对会参与,那天的线上股票,我随便动几根手指头就能让那些股东发现你的手脚,你不可能这么容易解决。”
严景致听着他的话反而愈发冷静了,聂向阳的才华他也不是垂涎一天两天了,那天在线上,如果他真的参与倒戈自己的行列,现在他仍然会占优势,但胜率却远远没这么明显。
“不信你可以撩起她的袖子看看,上面还留着那天割腕的痕迹,”聂向阳甚至拿出自己的手腕出来对比,“这里一条,这里两条……”
严景致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有任何表情。
他也无法表达些什么,聂青城第一次来到他们家的时候,那时候他以为是聂声晓抱错过,当时便从她无比紧张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什么,但是那时候他对那个女孩完全没有印象,便也无暇顾及。
等到后来察觉了,他对她的表情和态度也愈发冷漠了。
那些时候在家里聂声晓总说:“你能不能对青青好一点冷漠地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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