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墨莲睁开潋滟的双眸,静静凝视着眼前愈益俊美的少年,眸光中有着毫不遮掩的惊艳和赞赏!
仿佛一夜之间蜕变了一般,少年的身躯挺拔若松,九色迷离的长发绽放出神圣的光晕,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轻舒展,星空般夺目的绯红色眼眸,凝住了一种掌握乾坤的气魄,精致的五官线条,刚硬俊朗中透着一股妖异的绝色美艳,风华绝代,遗世而独立!
现在的他,散发着一种注意让所有人都为之迷醉的光辉!
墨莲微微一笑,眼中有一股温和的暖意,感叹道:“我们的赤雷,长大了啊……”
听到这样轻柔的感叹,除了赤雷脸色漆黑之中透着两个明显的,红彤彤的巴掌印,有些意外的扭曲之外,所有人都笑意岑岑,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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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n+1:
赤雷(咬牙切齿):死女人!你这第二巴掌其实没必要打吧!该不会是你公报私仇吧!
墨莲(笑意盈盈):不会不会,这个是剧情安排,绝对不是我为了报你之前老是把我丢出混元界的仇~嘿嘿~嘿嘿嘿~
众:……
☆、第八十九章 破凡!
赤雷在突破心魔之后,实力飞涨,而混元界中的等级也再一次得到了提升,天道之力愈益浑厚,直逼成熟的超级面位。
但是赤雷的生活却陷入了一种别扭的境地,原因呢,是因为他的怒火,将整片整片的药田和整条整条的矿场灵脉毁得七零八落,白雪看见自己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珍宝被毁得乱七八糟,那个心疼啊。
稚嫩的兽吼震动天地,喊得混元界中所有的兽兽们都为之遭殃只想集体自杀,本来这修复药园的药农和修复灵矿的旷工工作就应该落在了赤雷的身上,但赤雷只是冷冷一哼,并没有接下这些个任务,而是很骄傲的扭身就走。
开玩笑,他可是混元界的界灵,用墨莲的话来说,他就是混元界中的天道!
他怎么能干这么丢脸的事情!
白雪这个气啊,咬牙切齿发誓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众人无语,再一次对白雪的“本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于赤雷的不配合,墨莲只是淡淡一笑,就随他而去了。
至于昼殛送给墨莲的殿宇却意外的没有一丝损坏,就连茶园也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原样,而可怜的黑风就在混元界中沉睡了三天三夜。
月黑风的夜晚,一个浑身九色迷离,光彩耀人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潜入了药园之中。
只见那人,一头飘逸的九色长发高高束起,华丽的长袍也被憋进了腰带中间,露出一样骚包的长裤和短靴,脸上还蒙着一块黑色的步,一双绯红色的双眼正小心翼翼的审视着四周,生怕从什么地方蹦出什么都东西一般。
他扛着一个小小药锄,看似普通的小药锄却透着一股冷冷锋芒,竟然是先天灵宝!
等确认四周无人之后,那人以极快的速度重整折遥远,左手控制玄气,右手拼命翻整,速度奇快无比,几乎幻化成为了流光!
一阵光亮过后,药园很快就按照属性、级别、灵气浓度等一一归列好,比起之前的药园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一排排形状各异的灵植以一种玄奥的模样分布着,连那些不能靠近其他灵植的灵药也一改常性,欣欣向荣,生生不息。
就在那人微微松了口气,身后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爆笑。
“噗!哈哈哈!赤雷,你这个模样好好笑啊!”白雪抱着一颗火红妖异的花,在半空中笑得直打滚。
而白雪怀中的千凰花有一种努力想隐形的冲动,神主大人,您还笑,没看到灵主大人那黑的想杀人呢的眼神么?
那人眼神转了转,摸了摸脸上的黑布,轻咳道:“你说谁,我不认识。”
话说完就想走,却被白雪一把拦住。
“拜托,救你这头发,这眼神,这身板,你不是赤雷是谁。”
白雪的眼神犹如扫描仪一般将那人从头扫到脚,气氛忽然冷凝下来。
冷风从一人一兽一花的身边卷过,就在千凰花冷汗直流之际,忽然又是一声震天大笑。
“噗,哈哈哈!不行,实在太好笑了,真的好搓!”
白雪干脆抛开千凰花,笑得在空中打起滚来。
那人目光一沉,从牙缝中挤出字来:“我说了,不认识你……”
就在那人坚决否认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女声,“哟!这不是赤雷和白雪么?你们怎么来了?”
那人黑布之后的脸更加黑了,几乎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向后刮去。
慕容紫萱一楞,这才发现了赤雷的脸色蒙着一块黑布,顿了顿,很不给面子的轻笑道:“哈哈,赤雷,你这是在玩变装游戏么?只是这个造型,不怎么好看。”
不得不说,在墨莲的影响下,慕容紫萱的神经也奇迹般的大条起来,这一下那人的脸色更沉,蕴含着风雨欲来的暴怒。
刹逻挑眉,步伐一迈站在赤雷的面前,自从赤雷的再一次晋阶后,身高也愈益挺拔起来,几乎和刹逻不相伯仲。
刹逻皱眉,意思是:该死,你竟然敢吓我的女人!
赤雷冷哼,意思是:白痴,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就在两人对视之际,黑风也到了几人身边,无奈的摇头抱过还在哈哈大笑的白雪,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它的脑袋道:“别笑了,这样你不是很开心么?”
白雪这才收了笑容,道:“主人猜的果然不错!”
墨灵冷冷一笑:“你以为每一个都跟你一样,没有脑子。”
白雪炸毛,一副又要干架的模样,张牙舞爪的向墨灵冲过去,却被黑风非常淡定的按回了怀中,那动作,熟悉的跟做了几万回一样。
天空靛石无奈的摇了摇,后退一步远离战场的中心。
夔寐和藏青也无奈的笑了笑,把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墨莲身上。
墨莲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打打闹闹的一群人,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暖,伸手摸了摸曼儿的身躯,发现这个小家伙还是在闹别扭一句话不说,目光中有着一抹光芒闪过。
从此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混元界中的众人便经常可以看到混元界的界灵大人,拿着小药锄小心翼翼的锄着药田的模样,这简直就是混元界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啊!
很快,混元界就恢复以前的模样,因为进一步的提升,灵药的品质都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一日,赤雷来到墨莲的身边道:“女人,混元界的禁制又解开了一部分,你可以去看一看,那是以前主人留下的炼器宝库。”
墨莲惊讶的抬眸,凤无名对于赤雷是怎样的存在她很清楚,赤雷又怎么会轻易的愿意把这一切拿出来?
只是心底和混元界的联系,的确是多出了一个空间。
意念探如一看,那犹如浩瀚海洋一样多的炼器材料差点让墨莲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天啊!
她知道凤无名是一个足矣撼动穹苍的人物,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深不可测!光是炼器材料都足以让她瞠目结舌了!
恐怖!
赤雷淡淡一笑,递给墨莲一个幻戒,道:“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不给我取名字了,他是怕自己牵绊住我的脚步,他的这份心意,我又怎么会不懂,其实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吧……”
墨莲一愣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目光柔和的笑了笑,纯净的脸颊格外的夺目,她接过他的幻戒,经过方才的惊吓,她必须淡定点才行。
“但,你也别高兴太早,那只是普通的原料库,真正核心的库还要你达到了无阶以上才能打开。”赤雷忽然板起脸,好似以往一样冷冷道。
“我知道。”墨莲点头应道,目光深深凝视了赤雷一眼,淡淡一笑,滴入了一滴血到幻戒之上。
赤雷的心也在此刻安定了下来,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看那九色光辉将她环绕,包围。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一种熟悉的气息再一次充斥了他神经,只是没有暴怒,没有悲伤,只有淡淡的怀念和温暖。
墨莲安静的感受着一切,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中,缓缓浮现了一个让她无法忘怀的身影。
迷茫混沌之中,挺拔如竹的男子毅然而立,一头火红的长发好似云雾变幻而成,每一丝每一缕都是上天的恩泽。
他的脸庞精致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精雕细琢又深刻俊美,纯净犹如山巅的一捧清雪,清雅修长的双眉之下,那一双好似虹般的眼眸透着混沌却清澈的绯色光晕,清浅不一的眸光,像一张密集的网,紧紧将她环绕。
那里面,是无尽的智慧和慈悲,也是看透万物人心的苍然漠然。
他对着她轻轻一笑,那高挺鼻梁下的温润唇瓣也缓缓勾起,精美之中,透着无尽的尊贵和优雅。
她总算知道,赤雷那一双绯色的眼眸为何如此美丽,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人。
他就像混沌之中,那唯一傲然清冷的血色之月,清濯之中透着一股致命的妖异。
世间所有的黑暗和污秽都无法沾染他,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这样一个纤尘绝世的人,的确有让昼殛都为之钦佩的本钱。
难怪为了他,那个一向怕麻烦的男人愿意如此相助,还承受着赤雷莫名的仇恨。
“谢谢你。”
凤无名忽然开口道,温润如玉的嗓音,悠扬清冷,空灵涤荡,一字一字落在墨莲的耳中。
墨莲微微一惊,惊讶的小模样引来了凤无名的一阵轻笑。
“不用怀疑,我的确已经死了,这只是我的一缕神识而已……”他说,话语中有一种释然,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落寞。“我已经活了够久了,从那个时候到现在,现在即将迎来下一个纪元,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轻柔的风鼓起他的衣袍,火红一片,犹如血色渲染的一般,让墨莲莫名的心悸。
他抬了抬纤长的羽睫,凝视着远方,自顾自的道:“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么?”
墨莲的心有丝丝颤抖,不知为何,在他那优雅的面容上,她看到了骇人的杀伐之气,是用枯骨和血肉铸就而成的峥嵘!
“从前有一个弱小的人,他努力的活在世上,犹如最低劣的蝼蚁般存活着,但是他却依旧保持着一颗纯真的善心。
他没有朋友,身边所有的人都鄙视他,欺辱他,他都逆来顺受,并未有任何的埋怨,知道他遇到了那一个温柔的小人儿。
那个小人儿,小小软软,明明和他一样,如此胆怯,如此不安,却依然的守护在他的面前。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伤痕累累,却坚强毅力的身影。
在他的眼中,那瘦瘦小小的背影,是世界之永恒的存在。
在无尽的风雪之中,那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最后的一缕阳光,最后的一簇温暖,是天幕之极,那一颗孤寒之星,照耀他的前路。
但上天似乎是不想让他拥有一点点幸福,连那个唯一带给他色彩的小人儿都在一次莫名的争执中凄惨死去了。
他还记得,她死的时候,是那样的绝望。
她用怜悯心疼的目光注视着他,温柔而又希冀的对他说:活下去,连带她的一份,好好活下去。
当时的他,无助绝望到了极致,整个人犹如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地狱之中。
只有她的血,化作永恒的猩红,刺痛了他的眼,贯穿了他的心,震荡了他的灵魂。
他一遍遍问自己,如果是自己不配得到幸福,为何又要让他遇到她?
如果她就是自己的幸福,那又为何非要让他失去她?
他一向不争不求的心在瞬间迸裂,耳边那一声声嗤笑和辱骂,好似潮水将他掩埋。
当他的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当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景象,当他的灵魂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他竟然抽出身边一个人腰间的长剑,斩杀了那个让她惨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