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庐山
不一会，丽娘吩咐侍女上酒。丽娘往身旁的侍女看着使使眼色，方才端过金盆的那侍女过去坐在许辽的腿上。许辽要推开，那侍女紧紧地抱着许辽的脖子。丽娘腿上的那个小生专门给丽娘斟酒，丽娘自己不举杯，那小生将酒杯举到丽娘的唇边，丽娘在他的手里喝酒。那个侍女也是如此伺候许辽。喝下几杯酒，丽娘春情荡漾，闲言碎语间是向许辽求欢的意思。许辽推开那个侍女走到外面。漫山遍野的云雾和隐藏在云雾里的瀑布的奔腾声、百鸟的鸣叫声，听来甚是喧嚣。但这喧嚣并不扰人烦躁，却越发使人心怀清净。许辽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喷云吐雾似得。许辽忽然特别想念起柳依依来，心想她天性爱这种清净，若是能来这里定然喜欢。许辽看不到几步以外，他回到屋中。
丽娘让两个小生站在身后侍立，她一个人喝着闷酒。丽娘叫许辽过去陪她喝酒，许辽过去坐到丽娘的身边，丽娘将一杯酒喝下一半去，斜觞着醉眼对许辽说道：“公子如有意，请将这杯酒喝下去。”声音中已经带着几分醉意，许辽满心思的柳依依现在去哪里了，贾芸儿有没有照顾好柳依依的念头，他正襟危坐的在哪里不理丽娘。丽娘见许辽无动于衷，一把将酒杯扔在桌子上，含怒离开了，杯子在桌面上滴溜溜的打转。
许辽拿过丽娘扔下的那只酒杯，自己喝起来。丽娘又走道许辽的身边，她胳膊搭在许辽的肩上，身子靠着许辽说道：“我猜想那几个小丫头里有你的意中人吧？”许辽喝下一杯酒说道：“对，女侠不愧此中老手。”
丽娘哼的一声冷笑，坐到许辽的面前，她让一个小生坐到她的怀里，懒懒的说道：“给我斟酒喝。”那小生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许辽有些诧异，看过去时那小生和丽娘嘴对嘴的将酒吐进丽娘的嘴里，丽娘咽下去。丽娘如是喝了几杯酒，那小生再去给丽娘喂酒的时候丽娘情动，一手揽住那小生的后脑，和小生深情的接吻起来。许辽心里突突乱跳，他拿着酒杯的手颤抖着，丽娘和那小生吻了许久，起身拉着那小生走入内室中。不一会，丽娘在内室里莺声燕语。许辽心烦意乱，一个人一杯一杯的喝酒。
侍女过来给许辽斟酒，许辽看见侍女白皙的手，拉住侍女的手，叫声“依依”，看时却是那个侍女。许辽带着几分醉意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两个侍女紧紧的跟着。许辽在院中的云雾里转悠了一圈，回到屋里时丽娘齐胸盖着被子，搂着那个小生。许辽走过去到梳妆台前的柜子边的椅子上坐下。丽娘通不理会许辽，和小生百般缠绵恩爱，软绵绵的说着情话。
午后云雾稍稍散去，许辽闷坐无聊，丽娘和那小生没有一点动静，是睡着了。
一直坐到晚上，许辽焦急起来，尤其担心柳依依没人照顾。他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丽娘醒了，她打发小生出去，自己尽无半点避讳的在许辽满前慢慢的穿衣服。一件衣服穿着不合身了又打发侍女去箱子里从新找一件来。许辽在屋内来回走着，丽娘晶莹如玉的身躯侧眼就能看到，许辽忍不住转头去看。丽娘穿的越发慢了，穿在身上觉得不合适了又脱下来让侍女去换。过不多时，一个丫鬟过来对丽娘说道：“娘娘，饭菜备好了。”
丽娘说道：“先服侍公子出去用饭，我随后就来。”侍女请许辽出去了，侍女给许辽碗里夹好菜，又给许辽盛了羹汤。这是那个白天端了金盆的侍女，一天尽伺候许辽。许辽问道：“妹子，这山里每天都是这样大雾遮天的吗？”那侍女笑道：“不是每天这样，山里但凡有风有雨，不是阴天了，雾没有这么大的。”
许辽用饭间丽娘穿好衣服出来了，她赤身上只罩着一件半透明的红色薄纱单衫，在屋内时还穿着的肚兜也褪掉了。丽娘坐在许辽的对面。她故作风骚的举杯喝酒，让身旁的小生给她夹菜喂菜。不知何故，许辽觉得丽娘有些可怜。他举杯给丽娘敬酒道：“这杯酒敬姐姐。”丽娘浑身一震，她用意外的眼神看看许辽，举杯给许辽敬一下，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许辽也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干酒。丽娘对那两个侍女说道：“你俩进来。”说着起身离去。
许辽从看丽娘的背后，她腰间、腿上、臀上的肌肤已经不那么紧致了。许辽连剩下的半碗饭不想吃了，他自斟自酌的痛饮起来。
不一会丽娘穿着衣服出来了，她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松松的结，穿着绛红色的长衫，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丽娘走到许辽的身边那张椅子上坐下，她抿嘴笑着给许辽斟上酒说道：“今天不谈别的，咱们只喝酒。”许辽笑着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两人推杯换盏的喝到夜深，许辽微有醉意，要歇息了。侍女请教丽娘道：“娘娘，公子今晚在那里安宿？”丽娘说道：“还在我的屋里，我去小安子那边。”丽娘起身和许辽道别而去。许辽回到屋里，那个捧过金盆的侍女进来服侍许辽睡下后出去了。不一会那个侍女又端着烛台回来了。许辽问道：“姐姐还有何事？”那侍女笑道：“我叫莺莺，你叫我莺莺就行。”那侍女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到床边，将烛台放在床边的一个小凳子上。莺莺开始解自己的衣带。许辽惊问道：“姐姐有何贵干？”
莺莺笑道：“娘娘吩咐的，要把公子侍奉周到，我是来陪公子过夜的。”许辽忙说道：“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千万使不得。”莺莺看许辽坚拒的样子，低头沉吟一会说道：“好歹让我睡在这里，不然娘娘说我惹得公子不高兴了，我可吃罪不起。”许辽说道：“那我去坐在那边竹榻上，姐姐一个人睡这里。”
许辽说着起身就要下床，莺莺忙止住许辽说道：“公子果然高风亮节之人，我是知道的，你睡着就行了。”莺莺上床从许辽的身上跨过去，到床的里面。她和衣钻进被子里。许辽也踹踹不安的躺下来。许辽说道：“你回去说是我不让你留宿的不就行了吗？”
莺莺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娘娘吩咐下来的事情我们只能照办，可不能说这些唐塞的话。”
许辽问道：“要是说了会怎样？”
侍女冷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许辽的无知似得说道：“前番来了一个长得比你还俊的小厮，娘娘成天价在屋里和她恩爱。那小厮只说了一句身子支持不住了，让他歇一天。娘娘一怒之下就把他扔进那边的深谷里了。”
许辽听了，对丽娘刚才的同情顿时消散殆尽。莺莺笑着问道：“你真不和我那什么吗？”
许辽说道：“不了，谢谢你一片好意。”
莺莺说道：“那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娘娘问起来不干我的事情。”
许辽说道：“这个自然。”
莺莺一直闭着眼睛说话，她叹一口气说道：“娘娘不问也还罢了，真问起来，恐怕我也凶多吉少。”
许辽说道：“没事的，我会给你说明白的。”
莺莺不说话了，许辽也在莺莺身边躺下来。他转头看莺莺脸上一下一下的微微抽动着，呼吸匀称，已经是睡着了。许辽在莺莺身边不能入睡。他对莺莺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是挂念着柳依依现在怎样了。
许辽想着心事，隔壁屋里丽娘和小生的调笑之声甚亮，扰的许辽不能入睡。半夜里屋外想着淅淅沥沥的声音，是下起雨了。檐溜上的雨水如清泉般的响声让许辽心底澄明。许辽不时的看身边莺莺小巧玲珑。稚气未脱的脸庞，心想这样的小女孩一个不当意就要毁在丽娘的手里。不知道莺莺是被丽娘抓来的，还是自愿来到丽娘这里的。要是被抓来的，他要带着莺莺一块离开这里。
快到天明时许辽才睡着，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了。莺莺侍奉许辽洗漱用饭。许辽看丽娘不在，问莺莺道：“女侠去哪里了？”莺莺说道：“看外面天气好，去采露水了。”
许辽起了逃离的心思，他忽然问莺莺道：“莺莺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莺莺听许辽语气有异，警惕的看了一眼许辽，说道：“我是被娘娘抓上来的。”
许辽问道：“那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莺莺摇摇头说道：“可不敢。”莺莺看许辽要逃离的样子，说道：“你也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们都得被扔下那边的深谷里去喂狼。我带你去找娘娘吧。”莺莺一番话，许辽果然收起了逃跑的念头。他跟着莺莺走出屋子。屋外阳光明媚，被春雨洗润过的万物新鲜干净。蝉噪声和鸟鸣声让山林更加清幽。许辽看的心旷神怡。他这时才看到院子的全貌这院子里面装饰的华丽清净，却是一座被废弃的旧寺院。屋外古朴陈旧，院子中间是几颗几人才能合抱的大松树屋瓦和院墙都是灰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