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爱女死了,郭启勋后悔莫及
郭治担心地问道:“姐姐,你真的不会有事吗?”
“这么啰嗦干什么?还不快带母后离开!”郭贤是有成竹在胸:“你放心,父皇不舍得杀我,会原谅我这么做的。现在你快带母后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郭贤催着郭治走。
郭治说了句:“郭贤姐姐要保重啊。”之后背着昏睡的贾云岫离开皇宫。
经过皇宫各道关卡的时候,护卫们都对郭治这样子很奇怪,想要凑过来检查。
郭治呵斥道:“看社么?这是郭贤公主,刚才去探视皇后,哭晕过去了!还看!公主的玉容怎是容许你们看的!”
这时候的贾云岫在郭治背上,因为昏睡,她是低着头的,所以没有谁看清楚她是皇后而不是郭贤公主。
郭治离开皇宫,带着贾云岫嫁马车离开,旁边几辆马车一同离开,这是为了避开官兵的追查。最后,郭治来到了一暂时躲避处。
皇宫里,今日,是众位嫔妃心思各异的日子,因为皇后贾云岫要被执行死刑,鹤顶红喝下去致命啊。
皇上郭启勋的太监将鹤顶红端来到流远宫:“皇后娘娘,请用了吧,这鹤顶红下肚,不过一刻钟,不会折磨你很久。”
假皇后此时是披着头发的,头发遮住脸,没有谁能看清她的真容。这些来送鹤顶红的人都是心里颤着的,不忍去看,所以也没有谁看出这眼前的皇后是假的。
披着头发遮住脸的郭贤每一步都很重,走过来,端起鹤顶红就喝了下去,随后立刻将头发挠开喊道:“我是郭贤公主,公公,快去请我父皇来。”
这些来执行死刑的太监都吓得不行了,一个接一个地往朝堂跑,在朝堂上,无心听臣子上奏的郭启勋听到了要他魂的消息:“皇上不好了,流远宫里给贾皇后用鹤顶红时候,那喝下鹤顶红的不是皇后是郭贤公主。”
“怎么回事?”郭启勋腾地站起,眼睁睁地要吃人了。
太监请求:“郭贤公主命在旦夕,有话对皇上说。”
郭启勋这就飞奔去了流远宫:郭贤,女儿啊,你千万不能有事。
一边跑一边喊着“叫太医”。
流远宫里,郭贤已经是快撑不住了,就等着郭启勋来说最后一句话。郭启勋一过来就握住郭贤的手:“郭贤,这是怎么回事?你喝这鹤顶红做什么?”
“我是母后的女儿,为了尽孝,当替她喝下这鹤顶红,”郭贤躺在郭启勋怀中:“父皇你怎么恨我都可,但是不要恨母后和郭治,这是女儿唯一的愿望。”
“郭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母后呢?在哪里?”郭启勋四面张望找着。
郭贤解释:“是我用迷魂药让母后睡着,再与她换了衣裳,我只想替母后去死,求得父皇对母后的谅解。啊?父皇,答应我,不要再追究母后了,将母后接回宫里来。以后对待母后和郭治,像以前那样,好吗?”
郭启勋不做声,要怎么样啊?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看郭贤公主已经不行了。”太监说道哭着。
郭启勋看着郭贤,郭贤在死之前十分痛苦,那痛苦给了她足够的力气来抓住郭启勋的手并睁大眼睛:“父皇,答应我,对母后和郭治要好一些,快答应我,说啊。”
“好,父皇答应你。”郭启勋流泪说道。
郭贤在疼痛中含笑闭上了眼睛:“父皇对郭贤最疼爱,从来是金口玉言的。”
“啊!”郭启勋抱着郭贤的遗体坐在地上痛哭,向天空大喊:“还我女儿的命来!”
郭贤终究是没了,是被郭启勋这个父皇给害死的。现在他感觉到了,曾经也有这样的感觉,失去郭柠郭佑的感觉。
就算自己是天子,也要不回来失去的儿女的命。郭启勋在郭贤的遗体旁坐了很久,看了很久,自言自语道:郭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父皇,明知父皇宠你爱你,你却要用父皇赐的鹤顶红结束自己的命。这是在对父皇不满吗?郭贤,你不孝。
在广平宫里,郭启勋将他写好的三个封号拿来念一下,想到郭贤今日来找自己的时候说过的话“这三个封号我都喜欢”。郭启勋划掉了这三个封号。
“其实郭贤你根本不想要这些封号,你只是向要救你的母后。可是父皇还是要给你一个最高尚的封号,麒麟,从此再无公主可与你相比。”郭启勋写下了麒麟二字,写了很多。
郭贤公主替代皇后贾云岫喝下鹤顶红,这在朝堂上都传开了,那就逐渐地,天下皆知,也都为这个勇敢的公主唏嘘感慨。
郭启桐叹着:只怪我慢了一步,否则就能帮皇嫂挡住那鹤顶红,也不会让郭贤公主送了命。
郭启桐看看那躲在角落里的艾敏玲,瞥她一眼,冷冷道:“继续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你知道的,一字都不许漏!”
虽说是郭启桐晚了一步,但他有方法帮助贾云岫和郭治了。只是,现在贾云岫和郭治在哪里?
皇上郭启勋已经下了圣旨:皇后贾氏无罪。
但就是不见皇后贾云岫回宫。
此时的郭治在观看外面的情形,他没有带他的母后去一些偏僻乡野躲避,因为那些地方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就好比一个人烟稀少的乡村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能不引起注意吗?
郭治选择的是:京城客栈。这里人来人往,就暂时让自己和母亲淹没在这人群中吧。这里看似危险,离皇宫近,实际却是安全的。灯下黑就是这理。
现在这安全是放一边了,郭治跪在贾云岫面前听她审问:“怎么会这样?你郭贤姐姐呢?”
郭治将郭贤迷晕贾云岫,调换身份的事情全部说了:“姐姐郭贤说父皇最疼爱她,不会拿她如何。我们只要等外面风声小了,自然就可出去了。”
“你是男孩啊,怎么可以让你郭贤姐姐去面对这事情呢?”贾云岫对郭治一个巴掌:“你说,要是你郭贤姐姐有事该如何?且不说你父皇会如何,就后宫里的嫔妃都会趁此机会煽动你父皇要郭贤的命!”
“母后,是儿臣无能,让郭贤姐姐去冒险了,你打死儿臣吧。”郭治头伏在地上哭着。外面已经传着皇宫里的消息了:郭贤公主为就母亲而饮下了鹤顶红,皇上才同意赦免皇后贾云岫。
郭治不敢将此事告诉贾云岫,他害怕贾云岫受不了这打击。
贾云岫一再问着:“现在怎么样了?郭贤怎么样了?”
“母后再等等吧,外面的风声还没消退。”郭治挡在贾云岫面前。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贾云岫和郭治离开皇宫的第三天。贾云岫坐不住了:“郭治,你让开,母后回宫去看看郭贤。”
“母后。”郭治忍不住了,这件事迟早要说的:“郭贤姐姐已经喝下了鹤顶红了……”哭着说了这一切。
贾云岫眼前一片漆黑,站不住,坐了下来,痴痴地问着自己:“郭贤喝下了鹤顶红?为什么?她为什么那么傻啊?”
“母后,郭贤姐姐在您离开皇宫不就就喝下了鹤顶红,之后父皇才知道这件事,但一切都来不及了。”郭治哭着:“父皇给郭贤姐姐一个最好的封号麒麟,自从郭贤姐姐薨,父皇几日都没有上朝。”
“郭贤,你这个不孝的女儿。”贾云岫竟无泪了,难道是已经流干了?再看看眼前的郭治,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对,贾云岫一共生育了五个孩子,但现在只有郭治在世上了。
“母后,我们不要回皇宫了好吗?那里太可怕了,夺走了郭贤姐姐的命。我带你远离京城。”郭治哭地不像样了,这次郭贤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贾云岫不愿就此罢了:“郭贤为什么要死?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可求得你父皇的一点同情,让你父皇饶恕母后和你。郭贤对你的用心你不清楚吗?”
“郭贤姐姐是说过让我等待时机回皇宫去争取储君位置,可是我现在不想去了。母后,我想离开京城。”郭治偶然间因害怕而失去了斗志。
贾云岫不准:“这次是你郭贤姐姐用命救了母后,用命为你的未来铺好了一段路,你却说要离开京城?你对得住郭贤吗?”
“可是母后……”
“走,回皇宫为你郭贤姐姐下葬道别!”贾云岫冷酷地让她自己都不信了,为何不为郭贤留下一滴泪?
贾云岫回宫了,要去看望郭贤一眼。郭贤的遗体保存完好,用冰块冰着。贾云岫在旁看着:“郭贤,你冷吗?”
郭贤没有回答,贾云岫转身回头看到的是那个无意中害死郭贤的人,对他如陌路了:“皇上,郭贤死了,节哀吧。”
“她是个好女儿,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只要她求情,朕就会答应她饶恕你了。”郭启勋后悔道:“可惜我没看清楚郭贤的想法,我不是个好父皇。”
真的吗?要是郭贤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回心转意,那郭贤为何要喝下鹤顶红来让你宽恕我那莫须有的罪?
贾云岫不想与郭启勋争辩什么,再争辩也无用了。又是一个孩子的命啊。
“云岫,我现在不会去追究艾敏玲的事了。我已经为郭贤而伤心透了,这女儿,原来是最孝顺贴心的,现在却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郭启勋叹道:“郭贤,到底为什么?”
贾云岫觉得郭启勋脸皮很厚,居然还说得出“我们”二字,现在我贾云岫与你郭启勋还算是“我们”吗?罢了,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郭治,贾云岫决定忍下这口气,让郭治登上太子位吧。
那么现在就开始让郭治去表现他的才能吧。
但在这之前,郭启桐在朝堂上揭开了惊人的一幕:艾敏玲根本不是贾云岫的女儿,不是前朝大庆皇帝的公主。前朝大庆亡国的时候,真正的艾敏玲已经在那个时候死了,现在这个是假的。
这下事情可就大了,因为这个假艾敏玲搅乱了皇室了,害死了皇上郭启勋的亲女儿郭贤。郭启勋自当是要拿她问罪:“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艾敏玲?”
“我,我,”这个姑娘在朝堂上很害怕,说不出话来:“我叫姜采莲,是江南歌姬。”
之后的叙述很复杂,但捋一捋就明了了:姜采莲小时候被卖到妓院做歌姬,前些日子突然有好事降临,有人说她可以做公主,只要她去京城便可。而且身份特殊,是前朝皇帝和当今皇后的女儿,无比尊贵。从此就有好日子过了,不必每日唱歌了。
诸位臣子唏嘘:怎么回事?
郭启勋问道:“是谁让你来京城冒充那死去的艾敏玲?”
“这,民女不知。”姜采莲只知道那诱骗她来京城的人的模样,其余的一概不知。
但是郭启桐已经查了出来:“皇上,那个诱骗姜采莲来京城冒充艾敏玲公主的人是都察院司江大人,江大人是受了德妃娘娘的指使才做出这些事。臣已经查明,参与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已经列了一份当子,将所有参与者的姓名,所办的事详细记载下来了。他们都是为德妃办这件事。”
“德妃艾令月?”皇上郭启勋问道:“德妃为什么要找个歌姬来冒充艾敏玲公主?”
“德妃乃后宫妃子,此事,臣也不知。”郭启桐说出来,虽说不知,但已经是点明了:德妃在陷害皇后贾云岫。
但是事情没有郭启勋想的那么容易,因为他这次查出了一群人,要面对这一群人的围攻了。
“永茂王,你为何说是本官派人寻了个歌姬来冒充艾敏玲公主?”
“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官参与此事?”
……一系列问题。
却不知,这些提问的官员已经自漏了马脚了,倒持太阿了,给郭启桐反攻的机会,一下将刚才围攻自己的人都一一点名:“这几位大人,本王方才是对皇上说了在奏章里列了那些参与者的名字和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说你们的名字,你们这么自告奋勇地来解释什么?是问心有愧吗?”
这群官员低下头无话可说了,居然一群人被郭启桐玩弄于鼓掌了。郭启桐的记忆也真算是惊人,记得住他们所有人的名字:“现在你们就是嫌疑人了,不管本王有无在奏章上写上你们的名字,你们刚才所说的话,本王都记住了,你们都是嫌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