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民间有说法
“那你估计，一棵这样的百年人参，大概能卖多少钱呢？”胡野萍则很实际，直接问到底能卖出多少钱来。
“这个也要看具体挖出来之后的品相和斤两——不瞒你说，我父亲牛旺天当初就是偶然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了几棵百年人参，挖出来，通过关系在香港出售，才获得了第一桶金，在香港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思乡心切才又回到内地发展，但牛家的起家就是靠的野生山参，直到现在，我父亲跟香港那边还有这方面的关系，只要是我父亲认同的野生山参，香港那边就一定会出个相当好的价钱……”马到成讲出了牛旺天的发迹史。
“我是问个大概的数字。”胡野萍还是想知道，像这样的一棵人参到底能值多少钱。
“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只要挖出的人参能上到八两以上的话，那就视为宝物，应该是价格无法估量，假如上了一斤以上，那就更是价值连城……”马到成还在做铺垫。
“能不能说出个大概的钱数，也好让我有个评估呢？”胡野萍就想知道到底能卖出多少钱。
“说五百万是它，说一千万也是它，就看具体挖出来的品相斤两以及可查的年代了……”马到成终于给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年代如何查出来呢？”胡野萍对这个一无所知。
“先看一株野生山参的叶子，四匹叶的已经很少见，就已经能值点钱了，五匹叶的就更是少见，到了六匹叶的，几乎市场上见不到，而到了七匹叶就算是野生山参的极品了，随便拿出一个，都差不多是百年以上的野生山参了……”马到成还真是个行家了。
“那你快看看，咋们发现的这些是几匹叶呢？”胡野萍急于知道，此刻，她和二公子发现的这些野生山参到底属于哪个档次的。
“你看，这个就是五匹叶，这个是六匹叶，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七匹叶的！”马到成边说，边指着具体的单株人参，数着叶子给胡野萍看。
“天哪，那岂不真是都价值连城了吗？”胡野萍一看，这里的野生山参七匹叶的不老少，立即这样惊呼说！
“所以，胡野生的生父将这个秘密告诉你母亲的时候，并没有撒谎，只不过他出于某种原因并未将真相说出来，也才将这个秘密一直保存到现在，才被咱俩揭晓的……”马到成此刻，再次为胡野生的那个生父说了句公道话。
“我同意咱俩就挖出两棵来，你一棵我一棵，这样的话，这辈子靠这一棵也能过上好日子了，但我也有个请求，咱俩能不能具体统计一下，到底这里有多少七匹叶的，多少六匹叶，五匹叶，匹叶的，将来也好心里有数呢？”胡野萍同意了之前二公子提议的，只挖出两棵带回去的建议，但又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统计过细……”马到成稍微沉吟了一下，竟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为啥呢？”胡野萍很难理解，二公子为啥在这个问题持否定态度。
“一个是这些活着的财富可能因为各种天气的因素有所增减，还有，一旦知道了具体数字，可能就会总在心里掂量它们的价格价值，那样的话，人就会活在一种被财富左右甚至折磨的境地中，没法再过好普通正常人的生活了……
“但如果只在心里记得，有这样一个人类几乎没法抵达的地方，有一笔活着的财富一直在这里默默的生长，具体数字不知道，只知道多到连成一片，那样的话，既能给人一种富裕的支撑信念，又不会被其具体的数字给左右，也就会很踏实地活在现实中，不至于走火入魔，整天想念这些遥不可及的财富了……”
马到成不厌其烦，给出了这样一番详细的解释。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懂你的意思了，知道这里有活着的财富属于咱们就足够了，就好像知道卡里有钱，但不知道具体数目，也不知道密码，这样的话，万一遇到劫匪，对方也永远不会得到——是这个道理吗？”胡野萍用自己的能力，给出了这样的理解和回应。
“差不多是吧，但我要强调一点，就是这个秘密永远都要烂在咱俩的肚子里，不到自己弥留之际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话，这些活着的财富，迟早会面临灭顶之灾……”马到成这样说的时候，而已是在给自己定下一个不可逾越的底线。
“我记住了，我一定听从二公子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告诉任何人了，除非到了我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离开人世的时候，告诉我最知近的一个儿孙，我发誓……”胡野萍一听二公子这样说，立马十分严肃地给出了这样庄严的回应……
话都说开了，俩人算是统一了认识一致了想法，这才开始动手采挖他们俩要带走的两棵野生山参。
“你身上，能找到红绳吗？”马到成边准备工具边这样问。
“哪有红绳呢？”胡野萍立即这样回应。
“红绳没有，红线也行……”马到成退一步这样说。
“红线——也没有现成的，但我今天穿的小背心儿倒是红色的，可以拆线下来——你要红线干嘛呢？”胡野萍到时候找到了可以得到红线的地方，但还是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这是采挖野生人参不成文的规矩，传说野生山参到了一定年份就会变成人参娃娃，你起挖的时候，不用红绳拴住的话，挖出来它会趁你不注意偷偷跑掉的……”马到成边用军刀削一根木棍，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真会有这样的事儿？”胡野萍将信将疑地问。
“都是民间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能找到红绳红线，还是按照民间规矩来比较好……”马到成很是客观地这样回答说。
“那好，那我现在就把红背心的红线拆出一些来用……”胡野萍也觉得二公子说得有理，就开始脱下红背心儿，用发卡从背心上往下拆红线……很快就拆出两根一米多长的红线来，递给二公子问：“看看够用不？”
“够了够了——你选两株人参用红线拴住吧……”马到成还在忙活着削那根木棍。
“我可不会，还是二公子亲自来栓红线吧——你削木棍干嘛呢？”胡野萍这才问二公子一直在做的事儿。
“民间有说法，采挖野生人参不能用铁器，一定要用木制的工具，目的就是不要伤到人参的任何部位，这样才会令其价值连城……”马到成直接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胡野萍算是懂了二公子的意图。
“按说民间采挖野生山参的规矩多了去了，咱俩只挑最显著的几项来做而已，进到深山老林寻找采挖野山参称为放山，经过近千年的口传心授、世代相传，形成放山人共同遵守的习惯和规则，由此产生的信仰、思想品德、道德规范、环境意识、价值认同和传统技能，极大影响着当地人们的精神境界和文化理念，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习俗理念，并升华为一种独特的人参文化，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带头放山的人叫参把头，参把头要通过观察山势云雾密度，阴阳坡向和草木的生长状况，确定到哪片山场寻找人参。这个环节被称为观山景。当地人将人参叫做棒槌。寻找棒槌的过程叫压山，三人排成一字横队，把头在横队右边，另外有放山经验的副手叫边棍，处于横队左边，横队中间的叫腰棍。压山的时候要经常敲击树干彼此联系，称为叫棍。
“另外，发现人参叫开眼，高喊棒槌，名为喊山。参把头就会高声问：什么货？这叫接山。发现人参者如实高声回答几匹叶，当发现人参者回答五匹叶或六匹叶甚至是七匹叶的时候，同来的人会一齐喊：快当！快当——这叫贺山……
“还有，在采挖之前，一定要用一根三尺长红线绳，两端各拴住一枚铜钱，把人参茎拴起来，再用两根叉把棍搭上横梁，把红头绳栓在横梁上，使人参挖掘时不受伤。
“挖出人参后，要插花、砍兆头——就是由参把头在附近选一棵红松树，朝着挖参的方向，从树干上剥下一块树皮后，在白茬树干上用刀刻杠。放山的人数刻在左边，有几个人就刻几道杠;右边刻的是几品叶参，几品叶就刻几道杠。这是为了使大家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挖过人参，是人参生长区……
“挖出的人参要打参包子——就是揭一大块新鲜苔藓铺好，放上一些原来的土，用苔藓把人参裹住，外面包上桦树皮，用树皮当绳捆好。这是放山人实践中创造出来的保存人参的方法，用这种方法保存的人参日久不腐。挖参之后，要把挖出参的坑用原来的土填平，并在上面插上树枝，铺好植被草皮，这叫做还原——这样做有利于恢复地貌，等待新的小苗拱出来。
“放山人会自觉遵守一条重要的行规——抬大留小，就是小人参不挖，即使是遇到成堆成片的人参——五匹叶为首的成片人参叫片，六匹叶为首的成片人参叫堆——至于七匹叶为首的成片人参几乎没有过，所以，不知道叫啥——总之只要是小的也要留下，待其长大留给后人挖……”
一口气，马到成将他知道的，关于山里人放山采挖野生山参的习俗规矩甚至很多细节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