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拿不动
苍穹身处于鼎炉之内,整把剑都被纯白的炼金火焰包裹,用以保护自身的材料一点点的化开融解,叶冲朔察觉到它有着一股异样的情绪,便问道:
“苍穹,你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哀叹吗?我知道重铸剑身于你而言或许有些难以接受……”
“不,吾主。”苍穹立刻传来否决的剑意,“对于此事,我本就应当负全部的责任,自己沦为了敌人的工具,于无形之间背叛剑主,根本就是不可饶恕之大罪!但是,重铸只是对我的净化和救赎,此乃大恩,却绝不足以赎过。”
叶冲朔看着剑格之上的“裁决”二字,心中了然,作为以“断罪”为存在意义的圣剑,自身却染上了罪恶的污秽,对它来说确实是无法容忍的。
他也不打算对它说“这事不怪你”之类的话,相伴多年他很清楚手下这些圣剑的脾性,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动的,于是便说道:“那依你之见,我应该如何惩罚你?”
“此等大罪,无论什么样的罪罚,吾辈皆愿受之!”苍穹的信念极为坚定,这关乎它自身的处世准则。
“但是,在那之前,请吾主赐一个机会,吾辈将以断罪之万千雷霆,裁决那染我污秽之人!”
“好!”叶冲朔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啊!让那家伙好好体会一下,算计到我叶冲朔头上的人,会承担怎样的后果!”
说罢,叶冲朔便加大了鼎内的火力,低喝一声:“融解!”
呼——
纯白的火焰升腾而起,在这荒凉狼藉一片的沙漠之中,宛如一座白色的灯塔。
强大的精神力凝结而成的炼金火焰,迅速便将苍穹原本的材料烧融,分解,不过叶冲朔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能耐,根本做不到完美分解一把名副其实的上古圣器。
帮他做到这一点的,是开天鼎。
过去开天鼎的表现就已经非常惊艳了,压根不需要叶冲朔进行任何操作,只要将破损的圣剑扔进去,就能进行完美的修复保养,甚至是提升品阶。
不过,那时也仅仅能做到这一点而已,而现在经过一次进化,重生之后的开天鼎,能做到的事连叶冲朔自己都感到颇为讶异和惊喜。
他的炼金火焰一投入到鼎炉之内,便瞬间被精炼成了极易炼器的纯火,而这种“纯火”,在修亚大陆上可是被炼金术士们奉为“圣火”一般的存在,乃是炼制圣器必不可少的底料,精度越高的“纯火”,炼出的圣器也就越是强大。
而要将大量的炼金火焰提升成纯火,哪怕是一位圣级的炼金术士,也要耗费上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去进行精炼,才能精炼出小小的一缕,仅此一缕,便可炼制圣器。
可是,在这开天鼎中,这个精炼转化的过程被精简到了一瞬间,而且是百分之百的转化率,他投入多少精神火焰进去,就会被转化成多少“纯火”!
虽然开天鼎给叶冲朔带来的震撼至今已经非常多了,但这效果仍然令他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若是这样的场面让修亚大陆上其他的炼金术士看了,恐怕会激动到当场吐血。
有如此众多的纯火辅助再加之开天鼎本身的强大加持,以叶冲朔现在的实力本应十分艰难的重铸过程,也变得异常顺利,苍穹很快便被彻底分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缕精纯的木系法则之力从苍穹的残骸之中飘飞出来,一闪即逝,但依然被叶冲朔鹰隼般的眼力捕捉到了,眼中一抹杀机泄出。
难怪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这厮竟是藏在苍穹的剑格之内,就在那“裁决”二字之中,那可是相当于苍穹大脑的部分。
其中蕴含的雷霆本格之力,将这一抹极不起眼的木系法则之力完全掩盖了过去,而且正因为此,当这一丝法则之力发威时,连带着苍穹的意识都会受到影响。
不过,这也更加印证了齐无踪在苍穹身上做手脚的事实。
就在叶冲朔暗想着应该如何找齐无踪算这笔帐的时候,开天鼎内,却是出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异变。
轰隆隆——
鼎内那深不可及的漆黑底部,突然猛冲上来一大片天地灵韵,像是积压了已久的火山一般,一股脑地全部喷发出来,形成一股美轮美奂的七色光柱,直射天际!
正如开天鼎自身的进化一样,这些灵韵也与过去完全不同,每一丝每一缕都称得上是真正的天地精粹,在天启州的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比这更加凝练的天地灵韵,非要比较的话,或许也就只有地脉涌点之中涌出的那些灵韵能够与之媲美,但那些灵韵之中往往掺杂着大量的杂质,远没有这些鼎内喷发出的灵韵精纯。
叶冲朔愣神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这恐怕是一次难得的机遇,绝不可浪费!
他当即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重炼苍穹的过程中,已经被完全分解的材料在鼎炉内上下沉浮,本就不俗的材料在纯火与大量超精粹的天地灵韵浇灌之下,焕发出了第二春,自身的品质无需刻意炼化,都在开始疯涨!
尽管这开挂一般的辅助让叶冲朔炼化的过程简单轻松了许多,但他依然不敢懈怠任何一个细节,全神贯注地投入进去,用诸多熠熠生辉的材料,将苍穹一点点炼回原本的模样……
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巨大助力,苍穹自身的器灵也百分之百地迎合着,使得整个炼制的过程又进一步地加快。
诸多因素的推波助澜之下,其结果就是,原本预计至少需要五六天的重炼过程,让叶冲朔愣是缩短到了短短的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之内,就将一件圣器,完全重炼成功,这个速度无论放到哪个世界都是能惊掉一地下巴的。
不过最令人震惊的还不止于此,在叶冲朔握住苍穹的剑柄,想要将它从漆黑一片的鼎内拔出之时,他惊然地发现——
自己居然……拿不动这把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