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三节 胆大包天

  第四三三节胆大包天
  孙承宗知道了多少,刘澈不关心。
  只听孙承宗这么说,刘澈还是要解释一二的,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些卫所的人。
  “我年龄小,胆子也小,那里有种胆量。只能说,水师为了吃饱,接了一点私活罢了。难道说,还不让人吃饭了不成。”
  “一派胡言!”孙承宗那个生气呀,刘澈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安心,大明水师的船,我一条也不要。为什么?因为我看不上!”
  刘澈的语气也变了,向着俞世忠一抱拳后,走到正厅中间。
  “想大明水师,曾经威服四海,现在呢,大明百姓的船出海的要么本身就是海盗,要么就是海盗一伙的,正经的商人船出海就要给海盗交银子以保平安,我想问一句,这海是谁的海?”
  “自然是大明的海!”孙承宗这一句已经底气不足了。
  刘澈笑了:“大明的海,大明的百姓都没一个安危,这还是大明的海吗?”
  “这……”孙承宗无言以对。
  “今个,是论公事,还是论亲。您老给个准!”
  孙承宗反问:“论公如何、论亲如何?”
  “论公,你没资格和我谈。我并非大明子民,我是炎夏子孙,华夏之民,辽东之主。要谈,先照会我辽东相关部司,依礼而行。别和我讲什么忠义,自古汉、晋、唐、宋、明。要说正统,我身为大汉皇族,谁有资格和我谈正统。”
  刘澈这话完全就是胡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时代在变迁,现在中原就是大明正统。
  说到底,你刘澈也只能是前朝遗民。
  但刘澈却不能不这样说,一但在孙承宗面前服软,就会寒了俞世忠的心,会寒了几十个卫所十数万人的心。
  “胡扯!”
  “您老人,是汉族吗?”刘澈笑了。
  一句话,噎的孙承宗竟然无言以对,并不是他找不出理由来,可刘澈咬死汉族这个词,再加上眼下形势逼人,孙承宗还真拿刘澈没治。
  “好吧,那论亲!”孙承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论亲,这次论到俞世忠糊涂了。
  “爷爷,你叫孙儿来有何吩咐,但凡是孙儿能答应的,绝对不会让爷爷您失望。”刘澈的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个反应,让两位名叫世忠的将军要疯了。
  “唉……您给我交个实底,你江南真的没有非份之为吗?”
  “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朝廷有能力让大灾之下,保百姓平安,我掉头就走。回我辽东去。”
  说到这里,刘澈又补充了一句:“别拿辽东作文章,辽东是我从后金手上血战得到的,有本事朝廷当年就一气灭了后金,不是被打的溃散。”
  “罢了,罢了。你说吧,要如何?”孙承宗服软了。
  刘澈走到了孙承宗面前:“一句话,但凡敢有恶吏,给您老一个动手的机会,您不动手别怪我辣手杀官。”
  “何为恶吏?”
  “发到百姓手中的粮食,谁敢动这个心思,我保证他全家死绝。明年夏天的税,我替各灾县的百姓保了,按规矩,要多少来找我。”
  “你凭什么?”孙承宗真的是怒了,可确实是不敢翻脸。
  “脚下是大明的土地,我一切按大明的规矩来,但谁想在规矩之上加一星半点,哼哼!”刘澈冷笑两声。
  加一星半点吗?
  连孙承宗都明白,一亩地的实际税赋在有些地方,已经达到了亩产的七成了。
  甚至于,有些恶吏,能让税超过亩产达到两成。
  但真的按规矩来,那确实是百姓之富,可官吏们吃什么,守着朝廷那点可怜的俸禄吗?一个知县一年才四十五两银子呀。
  而且,吏员没有一文钱的俸禄。
  “罢了,罢了。”孙承宗气坏了,起身就往后堂走。
  刘澈一言不发的站着,看着孙承宗离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孙承宗离开,刘澈这才开口:“我刚到辽东的时候,岳武哥带着人马击杀了晋商的一个商队,商队之中有许多禁品,还有几十年年轻女子。其中一位,是孙大人的亲孙女。”
  “啊!”俞世忠惊呼一声。
  确实是意外,而刘澈能把这个说出来,也代表着一种诚意。
  刘澈又开口了:“还有一位,随我出生入死,随我一起到辽东来。开原之战,她是出力的。”
  “何止是出力,没有秀夫人,开原城至少有一半人救不出来,更不说粮食了。”
  “她叫于文秀,是于家后人。但,我也不知道这辈份怎么个算法,我和她在一起,很多年了。”
  俞世忠笑了,盯着于世忠在笑,那笑的意思就是,你还死守着礼法不跟着众兄弟一起干,现在好呀,你于家闺女在辽东可是大人物呀。
  一个男人,能说自己的女人跟着一起出生入死,那就代表着生死相依的情份。
  秀夫人,这个名字俞世忠听过,也听过不少关于秀夫人的事迹。
  “俞将军,此时闲话不提,我需要一万民夫。鸡笼山那里需要建粮仓,以及食品工坊。”
  “莫说一万,再多也立即办了。”俞世忠用力一抱拳。
  刘澈与胡天任也一样抱拳还礼,俞世忠大步往外走,不需要客套,他明白眼下不是客套的时候。
  真的需要论功行赏,也是这件大事作完之后。
  更何况,眼下是救人。
  俞世忠给手下人交待的就是,眼看着十数万人冻死、饿死。有能力救,却不救的话,对不起天地良心。
  俞世忠出去后,刘澈对于世忠一抱拳:“想必孙老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怕文秀的事情让世人知道。我有一副画,当年景泰年间,宫中画师所作,代宗陛下亲笔提字。”
  “莫不是?”
  “正是,于公夫妇二人坐像。”
  于世忠长身一礼,刘澈赶紧依同样的礼节回礼。
  “这礼我不能受下,您懂得。”
  “是我唐突了,但……”
  没让于世忠说下去,胡天任上前一步,伸手一挡:“于将军,此事放在于家你有说话的资格,但放在今日之事,您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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