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八节 胡天任的老家

  第三四八节胡天任的老家
  胡天任问登州的情况。
  老者冷冷一笑,在胡天任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作得了主吗?”
  “那上船说?”
  “走!”老者明白,胡天任背后有人,而且还是高人。否则怎么可能在辽东一手遮天,而且还拿到了莱州卫指挥使的圣旨。
  “小的们,下货。”胡天任高喊了一声,只见船上几道寒光射来,胡天任爽朗的大笑着,伸手抓向那寒光,分毫不差的用两指捏在刀身上,然后把刀插在地上。
  接下这些只有刀身的刀后,胡天任一拍刚才对打的壮汉:“三哥,我可是大鱼大肉吃着苦练一年,而且神兵在手。”
  那位没开口,突然一伸手抽出了胡天任的刀,胡天任不敢怠慢,赶紧以另一只刀对敌。你来我往十多招后,那位收刀而立,一伸手手心里是胡天任头盔上装饰。胡天任也伸出手,是一把头发。
  “好刀!”那位把刀扔了回去,胡天任用刀在身上划了一下,见血这才入鞘。
  看到这一幕,胡天任的师傅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刀不出鞘,出鞘必见血,胡天任的心性又进了一步,封刀的说法不知道原由如何,但肯定是有故事的。
  大量的货物从滑轨往码头上倒,这些都是盖州准备的。
  上船的只有三个人,最年轻的一个也超过五十岁了。
  “鲁将军、鲁老将军、胡将军。”张晓主动迎了上来。
  张晓是指挥使,有朝廷正三品武官的官服,可此时却穿着一件很另类的官服,肩头带着两颗星。
  三人再看周围的人,只要是穿着与张晓类似衣服的人,肩膀上都有着不同的标准,有一条杠带星的,也有两条杠,还有横杠的。
  走到仓门前,一个年轻人抱拳施礼:“在下,刘澈。有礼!”
  “有礼!”三人同时回礼。
  进屋,屋内只坐了六个人,可以说在场除了刘澈之外,其余的都认识。
  “听说,两位将军给贬了官,然后去了军职为民。”最年长的,胡天任的叔父开口说道。
  “传闻是传闻,这其中有些故事。我与沈将军现在是朝廷任命的天津卫与莱州卫指挥使。先到莱州,就是希望借莱州控制天津卫。”
  “如果老夫说不呢?”
  这话刚说完,码头就震天的欢呼声响起,刘澈坐着没动,五人出了仓门往外看,张晓还递给对方了一支望远镜。
  码头上,半扇的,抹了盐的羊肉都堆成了小山,那边堆起比这个高几倍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粮食,另一条船上正往下搬着麻布。
  重新回到仓内,老胡将军开口了:“老夫收回刚才的话,老夫说不,怕是卫所里的人也不会愿意,好手段。”
  “就这点吗?”张晓摇了摇头:“我盖州卫的兵,只要认真作事。每个月,每人每天的干饭是营房里吃的,家里还有十斤肉、一石精粮、三石粗粮,银七钱。收入最高的兵,是辉南城野战军,是刚才那个数的二倍多些,只是他们苦,五百里防区比兔子大的不能活着过来。”
  “说吧,你们要什么?”
  “莱州卫!”张晓刚才说过莱州卫了,但此时再说又有一番意思,这指的是全部,上上下下,连军户带地皮,包括船全要了。
  胡老将军站了起来,因为刘澈坐的位置是主位,代表着这里最高的身份与地位。
  向着刘澈抱拳一礼:“老夫虽然已经辞官,但眼下莱州卫上上下下,依然是我们三人说了算。您吩咐吧!”
  “老将军无须这样,不敢说吩咐,还需要仰仗您的威望。这头一件事情,先让咱卫所上上下下吃饱。然后这第二件事情,从这里开始收购整个山东的所有的水果,这运输、关卡的事情有劳老将军,无论是银子、粮食、肉,您需要多少报个数就行。”
  刘澈上前一握胡老将军的手。
  胡老将军却过来一握刘澈的手:“敢不敢,暗中收了登州、威海两卫?”
  “只要他们愿意,盖州有什么,他们就有什么!”刘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有什么不敢的,收了这两个和莱州没什么区别,这里没有敌人,不考虑防务的问题。而卫所自成体系,也不会受官府的管制,更何况还是暗中呢。
  “只是天津卫,估计要见血呀。”胡老将军这样说了一句,天津卫最复杂,那里有许多与京城来往走私的力量。
  “不怕,张将军辛苦了。”刘澈自然是和张晓说的。
  张晓早就有了安排,而且联络过在天津卫和他交好的人,用他的话说,亲卫数量决定这个人是不是好官,杀人什么的,沈阳那里一千精锐随时可以出海,一天就能从盖州到天津卫,里应外合,将那些人不服气的全部干掉。然后把投降的装进笼子里往辽东运。
  最后,这里的士兵数量还不会少,从盖州与海州调亲信过来顶人数。
  军营内发生的事情,官府管不着。
  就算有些风声,相信一万两银子砸出去,魏忠贤可以摆平。
  “好,老夫就舍命相陪了。”胡老将军明白,他们的任务是让天津卫以西那支京营不要乱动,不要参与就可以。
  那一支,是山东兵,他还有些面子的。
  北上天津,刘澈没动,依然留在莱州卫。而莱州卫内四百士兵秘密北上,盖州那边一千精锐也出发了。胡天任没去,因为不需要他,这里论刀上的功夫,两人联手就能放倒他的至少有二十个,只要给好刀,吃饱了,这些人比他胡天任不差。
  “说来也怪了,野猪皮活着的时候,老胡我这刀不见血就心里难受。可野猪皮死了,这刀越是不出鞘心里越发的安稳。近来练武,都改用木刀了,说不定那天见了血也和大司马一样,会晕血呢!”
  胡天任喝着酒,一边在胡扯着。
  刘澈半句都没接这话,只是说道:“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你家在这里。”
  “没脸回来,自己的兄弟们全死在抚顺了,回来说什么,见到孤儿寡母的抱头哭呀。手上连想几两银子出来都没有,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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