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无所顾忌

  皇上想要自己给自己做会主,不顾太后会反对,直接就开了金口让燕安灵留在宫中。
  燕安灵现出惶恐之色之后,再露出崇拜之色,再加上脸上的惊喜神情,让皇上很是受用。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做出了皇上才可以下令做的事情,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安灵谢过皇上的厚爱,那么安灵恭敬如从命。”在德福公公的惊讶之中,皇上带着燕安住进了离他的寝殿最近的一处宫殿椒绿殿。
  皇上难得的自己做了回主,陪燕安灵回到了椒绿殿之后,就兴趣勃勃的令德福公公把今日需要他试着批示的奏折拿了过来。
  燕安灵帮他看了看,指导着皇上处理。这些事情其时都是极小的小事,无非就是地方上出现大灾时朝廷如何应对,这些没有一个固定的解决方式,也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皇上也还是年岁太小,否则随意说上几个解决的方式也算是可以交差。
  经过燕安灵的点拨,皇上如梦初醒般的觉得原来那么容易。他大喜,觉得留下燕安灵是他做得最为正确的一件事。
  皇上留下了燕安灵的事情,很快即传入了太后的耳中。
  “哐当”一声响,太后手中的茶水倾斜,温热的茶水滴上了她的手背,惊得她松了手,致使手中的茶杯跌东于地上,发出一声惊人的声响,却又固执的没有四分五裂。只是在地板上滴溜溜的转了数圈后停了下来。躺在地板上似是在嘲笑太后的想要专权,却又由不得她。
  “来人。”太后的声音方起,秋柔即匆匆出声:“太后,奴婢一话说,不知当说不当说。”
  太后疑惑看向她,道:“说。”她心中已有怒意,第一次感觉到了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翅膀硬了想要高飞了。
  她心中虽然有气,可以对于秋柔的有话要说,她还是给了秋柔机会。对于这个一直从她还是待字闺阁中的少女,一路陪伴着她走到现在,这是不同于普通宫女的感情。
  “太后息怒。奴婢以为,这也算是一件好事,皇上想要独立,看似做了忤逆太后的事情,可这不也说明皇上长大了吗,太后也是希望皇上早已能够独挡一面。难得的皇上今日自己替自己做了回主,日后皇上会更加的明白,朝廷上的事情也需要皇上自己做主,因为天下之事是皇上的天下。”
  秋柔说到此,她觉得还有许多话想说,却觉得千言万语也说不完。她相信点到此,太后自然会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太后果然先是挥了挥手让进来的内侍退下,“果真如此吗?看来也是这个理。能够有一件事情促使皇上尽快长大,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秋柔大大的松了口气,太后能够如是想,说明皇上今日之事,应该算是了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哀家就遂了皇上的心愿。此事先不追究了,只是燕安灵也只能是做为皇上的谋臣存在。绝对不能让她成为皇上的女人。”
  太后虽然默许了皇上留下燕安灵之事,却对于她的心计起了防备之心,担心燕灵灵会左右皇上的心思而谋害皇上的子嗣。
  “太后英明,此事太后不妨先观察一段时间再下定论。”秋柔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替皇上担心。她虽然是替皇上求情免皇上被罚,可是她也如太后一样也是担心皇上会受到燕安灵所迷惑。
  燕安灵并不知道她已经逃过一劫,还以为是她的谋略改变了皇上的态度。正为她能够留在皇宫中而暗自惊喜。
  “皇上,火翊看似手握兵权,又虎假狐威的依仗摄政王的身份对皇上的江山指手画脚的,其时火翊也是有软肋的。”燕安灵低垂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并没有让皇上看到她眼中的厉色。
  “哦,真的,火翊的软肋是什么?”安灵快快说来听听。
  皇上时时都在苦苦的思索着可以扳倒火翊的法子,现在听到燕安灵有办法,他急不待的抓紧了燕安灵的手,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界线。
  正在候于一旁的德福公公却是心中大惊,他是宫中老人了。从服侍先皇开始就与柳婧相识,虽然谈不上是柳婧的心腹,却也是向着柳婧的。
  燕安灵说出了那一番话后,才惊觉殿内还有德福公公,只怪德福公公站成一尊雕像般的一动动,让她忽视了他的存在。
  她心中骇之,直觉德福公公再不能留。一个在她眼中已经被她判了死刑的人,她也就不再顾忌他的存在。
  “皇上,火翊看似铜墙铁壁,实则他的软肋就是那大魏来的公主。”燕安灵回忆着她住在将军府里时火翊对柳婧的柔情,她得不到了也不想看到柳婧独享。她还要亲手的毁了火翊的这一份希望。
  “只要打击了公主,也就等于是打击了火翊。”燕安灵冷声说道。她慢慢抬头,看向新皇,今日就是那破冰之日,她要让世人知道,是她一手促成了昌邑国新的景象。
  此话从燕安灵口中缓缓说出,她并没有把皇上当成孩子来看待,她知道有些人看似年幼,却心智早已成年。如果她没有看错,皇上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皇上低头不语,他抬对看了一眼正杵于一旁的德福公公,他正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立不动,似乎已是老僧入定又耳不闻天下事。
  燕安灵迎向皇上的眼神,对他点了点头,皇上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让他杀了德福公公。既然她刚才一时不慎,没有遣走德福公公即把她心中对火翊的怨恨说了出来,那么德福公公即不能再留了下来。皇宫中最不用担心多多出一个死人。
  德福公公虽然站立不动,看似没有听到燕安灵与皇上的对话,实则他的心则跟明镜般的明白,他的命不保。
  他只是服侍新皇没有几日,还谈不是能够被新皇信任,那么在他听到了那么隐秘的事情之后,相信新皇一定会为了安全而堵住他的嘴,而唯有死人的嘴才会最牢靠一句话也不会向外泄露。
  他急速的思忖着对策,思忖着可以保他不死的措词。可是他没有任何事要拿得出手的保命方法。
  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得不保持着冷静,他要让新皇跟燕安灵明白,他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话,虽然他也知道这是他自己的痴心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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