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查斯文的转变
“查老板，古玩这行，资历不是按岁数论，而是看成绩。你说呢？”鹿青笑笑的道。“从某种程度来说，古玩这行，成绩跟岁数成正比。就一个字，熬！多年媳妇熬成婆，你菜鸟一只，有没有熬够一年？没有吧？所以，小子，你表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回家上学去，啊。”查斯文看在鱼铁
心的面上，他对鹿青说话还是蛮客气。要是别人，他早就原地爆炸了。
一回头，鹿青兜眼看见旁边的大班台上，摆放着两口青花瓷，还有一张画。画作卷起来了。纸张古旧，看样子是一张古画。
两口青花瓷冒出浅色的宝气，瓶底刻着民国八年字样，确实是民国初年的藏品。
只是这张古画，上写落款是清末大家吴昌硕。吴昌硕的画作大胆使用西洋红，色彩浓艳瑰丽，是海派最重要的代表人物。
这张寿桃图只冒出一圈淡淡的宝气，一看就是高仿。
“查老板，这张吴昌硕大师的寿桃图，你花了多少钱到手啊？”鹿青口气很大的道。
“小子，老夫不跟菜鸟谈艺术。送客！”查斯文不客气的端起了茶杯。
“查老板，你这张寿桃图是假的！”鹿青说这话的时候悭锵有力，说完这话，就扬长而去。“气死我了，这哪里来的山野小子，口出狂言！”查斯文冷笑一声，这张寿桃图，是从白海顶尖的收藏大家曹无忌手里买入的。对这张吴昌硕的杰作，曹无忌本人也是珍爱有加，打死不肯出让。查斯文是通
过层层关系，找到曹无忌的亲家叶家族长，在叶家族长的调解下，曹老头才同意以一亿六千万的价格出让。
他已支付了六千万的定金，耗尽九牛二虎之力到手的国宝，居然给小年轻一句话就打发了。说这幅画是假的！
叔可忍，婶不可忍，查斯文气得脸都绿了。
“老爷子，息怒！不过，如果鹿青说是假的，那肯定真不了！”宋春燕现在还是本市四号老板鱼处机的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查斯文还是要她几分薄面。“哦？小宋，你这么笃定啊。麻烦你再走一趟，把鱼馆长叫来吧！”查斯文郁闷的道。古玩这一行，买定离手，没有悔棋可走。要是这张寿桃图真是假画，那他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回头还得乖乖把剩下的
一个亿打到曹无忌帐户上。
鱼铁心跟查斯文是老熟人，两个见面都不用寒喧。
“查老板，谁得罪你这尊佛啦？”进门鱼铁心调侃的道。
“老鱼，不像话，太不像话！那山野小子太狂了，居然断定我这张寿桃图是假画！我就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查斯文苦哈哈，控诉道。
“啊？你说的山野小子是指鹿青？”
“鱼馆长，是鹿青。”一边宋春燕小声的提醒他。
“啊？查老板，鹿青就是我给你说的鉴宝新星，他很厉害的。打从出道以来，从没失过手。就在昨天，就是此人，在我的小型拍卖会上，狂赚五千万！”鱼铁心现在对鹿青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哼，真没失手吗？那这件吴昌硕的寿桃图，怎么说？这是老夫从大家曹无忌手里讨来的，花了一亿六千万。那小子上来就说是假的，卷轴都没打开，这不是信口雌黄吗！”查斯文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什么，有这事？”闻言，鱼铁心大吃一惊。
“是的，是哦，老鱼，这次的鉴定，鹿青确实没有打开看，只是看了两眼，就说这张是假画！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是吴昌硕的寿桃图，天呐！”宋春燕大骇，心说鹿青太神了，难不成他会盲眼鉴宝？
“小宋，这不可能！估计鹿青之前就看过寿桃图！”
“这么说就合情合理。应该是他看过，我说呢。”宋春燕恍然的道。
“老鱼，你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鉴宝大家。我想请你鉴赏一下寿桃图，好么？”
“不胜荣幸！”
当寿桃图从桌面上铺开，室内光线陡然亮了一圈。鱼铁心拿着放大镜，看了足有十多分钟，还是没有结论，接着看。
“老鱼，你下个结论吧，鉴赏费一千万！”那个山野小子，居然能得到鱼铁心的赏识，那必定有两把刷子。这样一来，查斯文好像洗脑了一样，他都认为是假画了。
此时的鱼铁心，心里翻江倒海。不是他吹牛，在国内，有这种水平的临摹高手，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但是，他可以确定，这张寿桃图不是他手里出来的。
一旦发现强大的竞争对手，鱼铁心一下子从脚底板凉到了脑瓜顶。
而且，让他感到恐惧的，不知道对手是谁。
“查老板，我合伙人鹿青说对了，这是水平超一流的临摹之作！据我的判断，至少花了一年以上才完成此画！”鱼铁心脸色骤变道。
“什么？”闻言，查斯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瘦骨脸上的脸皮簌簌发抖，连声音都打颤：“老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我没听错吧，天呐！”
“鹿青说得对，这是一幅临摹之作，水平一流！”鱼铁心断然的道。
咚！
查斯文垮着一张脸，一屁墩跌坐在地板上，神情麻木。
鱼铁心和宋春燕忙是把查斯文搀起。
“没事，不就一个亿嘛。我查某人输得起，哈哈。”查斯文怕惹人笑话，强颜欢笑，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查老板，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古玩这行，胜败兵家常事。您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张小小的寿桃图，休想打垮你！”鱼铁心摸汗道。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这要是他打眼了，一口气败光一亿六千万，淘
回一张假画，他八成得喷血身亡。
“小宋，麻烦你再跑一趟，把鹿老板请回来吧！”查斯文对鹿青再没有一点看扁的意思。
“鹿青，查老板叫你呢！”宋春燕推开鹿青的房间，这小子正在打电话。
“那个香江佬看不起我，我就不去了。”鹿青没好气的道。
“阿青，你表赌气好不。鱼馆长看过寿桃图，他同意你的意见，是假画无疑！”宋春燕对鹿青投以嘉许目光。她心说只有鹿青在，就一定能赚大钱。老娘打死都要跟紧他，他押谁，她就押谁。
“查老头怎么说？”
“查老板当然是佩服你啊。他叫你去呢！”
“哼，他嫌我是山野小子。要就他自己来请，否则我不会进他家的门！”鹿青心说喵了个咪，送上门的买卖不是买卖，而是乞讨。老子才没那么贱呢。
“阿青，你是怎么回事？要查斯文这么大的老板亲自请你，你不是托大么？你不去，那接下来的汝窑葵花洗谁来鉴定？三亿八千万啊，这么巨额的标的，我可不敢押在鱼老头身上！”宋春燕不满的道。
“他不来就算了！”
“你！”宋春燕拿他没办法，只好蹬蹬蹬，跑回来向查斯文禀报。
“嘿这小子，人不大，架子大。他不来就算了，老鱼，等下樱花国那个女星来了，就由你担任首席掌眼！”查斯文虽说对鹿青的鉴宝能力大为惊奇，但是在他的心目中，份量还是比不上鱼铁心本人。
“啊？查老板，这可不行，不行啊。我画画还行，论鉴宝能力，真比不上鹿青！我们必须把鹿青请到场，没有他，我没办法下结论啊！”鱼铁心忐忑的道。
“哦？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麻烦鱼馆长亲自走一趟？”
“小鹿，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赌气。你跟查老板赌气干嘛呢？他是我们的金主啊！”鱼铁心推开鹿青的房门，气冲冲的道。
“老鱼，香江佬看不起我，我跑去不是自取其辱？”“小鹿，不是看不起你，是他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实力！这不，他反悔了，就几步的事，用不着他亲自来请，对不对？这笔交易要成了，光鉴赏费就是七千万，七千万啊！”鱼铁心都有种狗急跳墙的意思
了。
“是啊，阿青，看在钱的份上，我求你了，走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这七千万，大把的人想挣都没门路！”宋春燕苦口婆心，说道。
“查老板不请我，我绝比不会去！别说七千万，就是一个亿，老子不稀罕！”
见他这货吃了秤砣铁了心，两个面面盯觑，你看我，我看你。
“查老板，鹿青在气头上，他不肯来。要不，你屈尊，亲自走一趟？”鱼铁心眼巴巴的看着查斯文。
“是呀，查老板，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大的玩家，犯不着跟一个孩子置气。你说呢？”宋春燕陪小心的道。
“不可能，一个无名小辈，要老夫亲自请，做梦呢！”说是这样说，查斯文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下到鹿青的房门口，查斯文才回过味来：“我怎么了这是？真是死扑街，我是查斯文，怎么可能对一个山野小子低三下四？不可能的！”说着，他转身就走。
给尾随而至的鱼铁心和宋春燕拖住了：“查老板，你都到门口，差一步，不会损失您什么。”
“恰恰相反，只要有他在，您老人家绝对能买个放心，买得值！”
架不住两个人轮番轰炸，查斯文一横心，便是踏入了鹿青的房间。
霎时间四目相对，似有电光石火噼啪作响。
“噢，那个什么……就由你担任此次收购会的首席掌眼。就这么定了！”查斯文满面绯红，说道。
“这位香江大佬，你在跟谁说话？”
“跟，跟你啊？”
“我是谁啊，山野小子，香江大佬居然会跟我说话，稀奇啊！”鹿青一阵阴阳怪气，说道。“不是，鹿老板，我有眼无珠，说错了话，跟你说声对不起！现在，我正式邀请你担任本次拍卖会的首席掌眼，有请！”查斯文哪还敢看不起鹿青，对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变得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