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至一二九章 密室、酒窖
第一二八至一二九章 密室、酒窖
宁琳琅并没有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幻觉,她问这话的原因是眼前的东西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
张辰早已经知道了这里边的情况,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拉着宁琳琅走到一只有一米九高,直径在六十多公分的青花凤穿牡丹纹棒槌瓶前。他的力气确实是很大,把手里的手电筒交给了宁琳琅,弯腰就把这只巨大的棒槌瓶横抱起来,和宁琳琅说道:“看看是什么底款。”
宁琳琅已经从刚刚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少说也是见识过禹王九鼎和《永乐大典》正本这些最顶级物件的人物了,还能给几件瓷器震的很厉害吗,就连最神秘的柴窑都把玩过多次,只是真没见过如此的大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罢了。
把手电的光源集中到这只瓶子的底部,仔细看了看之后,说道:“师兄你可以放下了,底款没问题,双圈楷书的‘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款。只是,这样大件的东西,真是太难得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其实张辰在开始发现的时候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这样的大件能有一件保留到现在就已经极其难得了,足以算得上价值连城,而这间地下室里居然收集了八件之多,不因此而惊讶是不可能的。
要说这样的大件瓷器,都是要单独开窑来烧制的,其制作程序和工艺都相当的复杂,成器的难度极大,在当时就是绝对的重器了。而流传下来的都不足凤毛麟角之数,多数毁于战火和浩劫年代,这里的物件能够完整保存至今,也是因为这些物件在一百多年前就被藏起来的原因了吧,如果要放在外边,怕是连一件都留不下来。
这间地下室里的物件并不是太多,其中还是瓷器占了大头,有十几件,但确是件件精品,没有一件孬的。张辰最爱的是瓷器和杂件,宁琳琅对瓷器也是有着偏爱,两人就围着这些个瓷器细细看了有近一个钟头。
十几件瓷器全都是康雍乾时期的精品,尤其是其中的两只薄胎大碗和一对青花釉里红缠枝牡丹三友凤尾尊,则是雍正朝的精品。在清代瓷器中,雍正瓷器是最为完美的,雍正在位时间虽短,但是当时经济发展迅速,社会也相对安定,人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和财力投入到艺术上面去,也带动制瓷工艺的突飞猛进。雍正一朝的瓷器,品质精美绝伦,品种也是多样多彩,工匠艺术高绝,满清两百多年中,没有什么时候的瓷器能够比雍正年的更好了。
两只薄胎大碗分别是黄地珐琅彩薄胎大碗和胭脂水釉薄胎大碗,碗口直径都达到了五十多厘米,高度也在三十厘米之上,属于当时制瓷工艺的巅峰之作。而那对青花釉里红缠枝牡丹三友凤尾尊则是完全体现了雍正青花柔媚俊秀的风格,釉里红浑雄壮丽、鲜艳夺目,青花色彩纯正、洁净无暇,且层次分明又浑如一体。这四件瓷器在器形上和色彩上,均为难得一见的精品瓷器,实在是让人不忍将目光移开。
这地下室虽然只有十六件瓷器,但是这里边就有十二件是张辰的收藏里边没有的,这么大个头,工艺又极其的细腻,不但是张辰,怕是压根就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藏品。包括两只雍正薄胎大碗在内,还有一对一米九高最大直径六十多公分的康熙官窑凤穿牡丹纹棒槌瓶一对,以及高度达到了一米六以上最大直径超过八十公分,完全是同类瓷器中巨无霸的,乾隆官窑青花缠枝莲纹婴戏百子图和粉彩百鸟争鸣天球瓶各一对,这些个都是巨无霸型的重器。
胭脂水釉和粉彩分别是雍正和乾隆时期的巅峰之作,而康熙朝的典型代表工艺,则是一对底款为“大明宣德年制”的郎窑红观音尊。
郎窑也是康熙的御窑之一,之所以叫做郎窑,是因为这座御窑是由当时的江西巡抚郎廷极督理监烧的。郎窑红最初是为了模仿明宣德时期宝石红釉,其工匠仿制明宣德、成化时期瓷器,已经达到了乱真的程度。
郎红釉和之前的朝代一样,都是以铜为着色剂,对烧制温度要求很严,完全成功的产品非常困难,在当时就属于比较昂贵的工艺品,所以就有了“若要穷,烧郎红”这样的说法。
郎窑红器皿的口部多为白色,类似于宣德红釉瓷的“灯草口”,釉汁流垂到底部边缘后凝聚,为了不让流釉垂过底足,郎窑的工匠就在圈足外侧刮出一个二层台,用以阻挡釉汁垂势,这是郎窑瓷器制作过程中一个独特的技法,又叫做“脱口垂足郎不流”。
郎窑红始于康熙中后期,却因为乾隆对艺术的追捧,而大成于乾隆年间。这里还有一对郎窑红的胆瓶,工艺比康熙时期的更加成熟和精美,就是乾隆年间的登峰造极之作“厚釉牛血红”。
薄胎碗和天球瓶、棒槌瓶这些张辰也有,只是没有像这里的这么大,但是说到郎窑红,张辰手里可真是一件都没有,就连当初那关家老祖宗都没收藏了一件,张辰没有是因为遇不到可以捡漏的机会,但是那关家老祖宗是有可能抢过紫禁城的啊,他那里都没有估计是对于郎窑红有排斥情绪吧,要不就是之前就已经被关尽忠的爷爷给卖了。
另外的一对瓷瓶就没有让张辰和宁琳琅惊讶的资本了,只是一对康熙中期的官窑青花山水双耳方瓶,虽然说能和那些巨无霸们摆在一起,那肯定就是精品中的精品了,但是相比起来,在见惯了大场面的二人眼里,还不足以达到那个程度。
真正让张辰惊讶的都不是那几件大号瓷器,而是摆放在另一侧的两个三米来高的架子。架子分为三层,每层之间左中右分别由一条盘坐的青铜五爪夔龙支撑,每个架子上都挂着二十七只青铜编钟,每只编钟的正面都有一样的铭文“彳屖王乍时”(就是彳屖王制造的意思),编钟的内部和后面也有一些铭文。
在很多出土的青铜器铭文当中,彳屖王说的就是周夷王;而“天子五爪、诸侯四爪、士大夫三爪”的规矩,也正是起于周朝的时候;有了铭文这个证据,还有五爪的夔龙,再配合在意念力之下显示的一浓七淡八层光芒,不难确定,这套编钟是周夷王姬燮的御用乐器。
这样的规模可是不小了,而且还是周天子的御用乐器,这么一件藏品虽然还远比不上禹王九鼎,但是也足够牛b的了。没想到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有这么大规模的青铜器出土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当年的洋岛国人列强从满清弄走了多少的宝贝,那样一个窝囊的民族居然就统治了华夏大地两百多年,真是不可思议,估计那段时间老天爷休假去了吧,才让那些个女真野人王八走了鳖运。
不过张辰也只是心里念叨几句,满清早在百十年前就垮台了,也找不到个说理的地方,再想下去也是无用功,索性接着去看其它的物件。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对战国时期的青铜仙鹤了,保存的也是相当完好,而且完全没有修补过的痕迹,两只仙鹤体态修长,羽翼丰满,直起颈子来昂首远望,双腿前后交错做欲飞翔之状,铸就得栩栩如生,制作之精美十分罕见。
张辰一边观赏这对仙鹤,一边就想,怎么有这么多的老宅子里边都藏着宝贝呢,他已经经手了六套宅子,其中就有五套里边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都有一些老物件,看来以后应该多留意一下老宅子,这个见到老宅子就展开意念力去观察一下的习惯,一定要保持下去。
对于角落处堆放着的三只箱子,张辰已经是完全没有兴趣了,那里边只不过装着一些黄金而已,这玩意儿现在他手里多得是,就这么满打满算超不过两吨的一点点,实在是让他的神经难以做出反应。
再有能让张辰感兴趣的,就是这件地下室的另一个隔间了,在盛放着黄金的箱子旁边,就有一个像外边楼梯基座上一样的闸型机关,和紧挨着的石头转门相连着。
张辰叫过宁琳琅来,把她挡在身后,倒不是怕里边有什么危险,他早用意念力观察过了,里边没有任何机关,也没有不明生物,甚至连生物都没有,只不过是不太清楚里边的空气质量怎么样。
落下门闸之后,石头转门也就翻转过来,转门打开之后,两人进入到了隔间里去,出现在眼前的是十来个大橡木桶,从下面还密封着的酒嘴来看,这些个橡木桶还没有被打开过呢。
这些橡木桶上都有各自酒庄的标记,其中三个上面是“chateau cheval blanc”的字样,这是波尔多白马庄的正牌红酒。挨着的三个上面则是印着“chateau ausone”,这个标志是奥松庄的字号,唯一能够和白马庄同级的酒庄。
在这六只橡木桶的对面,则是有两只印着“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和三只印着“richard hennessy”后边还跟着一行小字“maurice hennessy”的橡木桶;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拉菲庄和轩尼诗,虽然在当时他们还不像现在这样牛。
“这分明就是一处酒窖啊,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隐秘呢,真是想不通,而起还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放在外边。”宁琳琅对于这个设计很考究的酒窖提出了疑问。
张辰早就知道其中的缘由,那个通着旁边地下室的石门其实是应急来用的,从这边并不能打开,在这个酒窖顶的一角,就有一个能够拉下来的木质梯子,通过那个梯子就可以上到地下一层去。至于当初的主人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十有七八是因为要待在那件地下室里边,为了不让人发觉他突然出现,所以才修了一个通到酒窖的暗门。
看着宁琳琅一脸的疑惑,张辰就拉着他到了角落处,抓住墙边的铁锁,使劲往下一拉,那架木制的梯子就伸到了地面上来,顶上也随之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的外边就是亮着灯光的地下一层了。
宁琳琅对于能够出现木梯并不奇怪,但是张辰能够找出这个木梯就让她很费解了,用比刚才更加疑惑的眼神看着张辰,道:“师兄,你好神奇啊,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会有出口,而且还知道机关在哪里,如果我不知道你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真的会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呢。”
拿出早就想好了的说辞,刮了宁琳琅鼻子一下,张辰笑道:“刚刚在上面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东西了,当时就很奇怪这是做什么用的,到了这里发现还有一条铁索,根据整个地下一层的面积和方位来判断,这里就应该是上边那个奇怪的地方,所以就想看看是不是和我所判断的一样。果然,这里就是一个出口,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个酒窖会在这里,而且你看看,那个石门能够通过这么大的橡木桶吗,肯定是另有通道的。”
宁琳琅回头看了看那扇石门,每一侧只有五十公分左右的宽度,只是能够容纳一个人的距离,别说这些橡木桶,就是稍大一点的物体都没办法通过,可不是得另有出口吗,否则这些个橡木桶又是怎么弄进来的呢。
“师兄你太棒了,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变傻了呢,不过这样真的很幸福,有你在,我完全可以不考虑任何事情了,爱死你了。”一边说着,宁琳琅的小嘴再次贴在了张辰的血盆大口上。
两人又亲了一气,再分开的时候,宁琳琅看看表已经是快要十一点了,马上提醒张辰:“不早了师兄,我们回去太晚的话,张妈妈和五师叔他们会担心的。都是你,非要把人家拉出来,难倒就不能等到晚一点的时候,等大家都睡觉了再出来吗,那样也就不用赶时间了。”
说是这么说,只不过是一种撒娇的方式而已,不管张辰何时拉她出来,她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只不过等大家都睡觉之后,的确是可以在外边待更久一些是真的。
接着又腻道:“不过还好,很意外的发现了这间密室,又得到了这么多的宝贝,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师兄,这里有这么多的美酒,而且都是百年陈酿了,等到我们订婚和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用这些酒,你一定要答应你的小师妹,好不好。”
这丫头也学会撒娇了,真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跟着陈雯琳那个妖精,不论是谁都会学坏的,不但宁琳琅,就连张芷兰现在都有点迹象了,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张辰很头疼,这儿子当的真是有些小悲摧。
其实也就是宁琳琅专门跟张辰撒娇,她怎么能不知道张辰万事都顺着她呢,撒撒娇只不过是对于张辰的一种奖励罢了。
张辰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道:“这个还要说吗,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你可是小公主啊。”
说完,折回旁边的密室,把那些瓷器和编钟什么的都收进戒子里边,又回到酒窖把里边的所有橡木桶还有一些零星的单个包装威士忌等等的也收了起来,这才上到地下一层去。
张辰和宁琳琅因为在地下室里折腾了半天,那些个物件又是百多年放在那里,虽然也有相应的通风设施,当地的环境又比较清爽,但上边还是积累了不少的灰尘。两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也都搞了些污渍,只好是等回到船上再收拾了。
来到鼓浪屿码头,张辰架着快艇很快就回到了船上,果然大家都在客厅里聊天没有睡觉。张芷兰见两人一身是灰的回来,还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你们俩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就能成这副样子了呢,有没有受伤啊,琳琅,快过来给张妈妈看看。”
陈雯琳也是看着张辰,一脸担心的表情,道:“小辰,你们这是去哪里了,这还是我的小辰吗,你从小到大可都没有这样过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会是和人打架了吧?”
张辰可不想让两个长辈担心,忙解释道:“没事,这么晚了,我到哪儿和人打架去啊,就是刚刚在海边玩的有些疯了,一不留神就给弄脏了。什么事都没有,洗洗干净就好了,我们先上去洗澡了。”
洗完了澡,张辰又跑到餐厅拿来了醒酒器和两只杯子,从戒子里边取出一瓶白马,趁着月色,和宁琳琅上到了顶层甲板。这可是十九世纪的佳酿,吹上点儿小海风,和心爱的小师妹好好喝上两杯,的确是一件相当惬意的事情。
同时,这厮还有一个相当卑劣的想法。前次和宁琳琅喝了不少酒之后,小丫头晚上特别的给力,今天在小洋楼里边的那场激情至现在都没有落下去,所以就打算用这百年佳酿来助助兴。聪慧如宁琳琅,怎么能看不出他的那点小把戏,只不过她很愿意对张辰付出罢了,而且有点红酒助兴,的确可以更加浪漫一些。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张辰就看见张沐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好像欠了她一百块十年没还似的,难不成又怎么得罪这大小姐了?就问道:“小沐姐,你怎么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谁欠你钱不还呢,你跟我说,我这就自费去揍丫的一顿,给他长长记性。”
张沐和张辰的感情是很不错的,有什么话都敢直接说,当下就怒道:“你个小气鬼,你都那么有钱了,居然还吝啬一瓶红酒,还偷偷跑到泳池边上去喝,分别人一杯会死吗?”
张辰知道张沐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自己被他这个弟弟忽视了,所以专门来和他闹事的,翻了个白眼,笑道:“至于吗,小沐姐你怎么变的这么小心眼啊,这还是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小沐姐吗?”
张沐听他这么一说,“噗”的就笑了,捶了他一下,道:“你才没心没肺呢,我不管,你必须得赔偿我。”
张沐是没有男朋友的,不是她不想找男朋友,只是以她的条件想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太难了,而家人给介绍联姻对象她又不愿意,这一耽搁就好多年下来了。和关中张家的张姝一样,他心里也很欣赏这个表弟,觉得要是能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可是真的那么好找吗?她对张辰既有姐姐对弟弟的关心和爱护,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当然不会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很愿意接近,愿意走进了去欣赏的那种,说严重一点,就类似于小女生对偶像的感情吧。
所以她才会总是缠着张辰,又会很大胆的跟张辰提出各种要求,完全不顾自己是一个姐姐的形象。当她认为张辰悄悄做了一件本来应该让她知道的事情之后,当然会有些不爽,倒不至于生气,但是威胁威胁他还是可以的。
张辰也知道这个表姐的个性,姐弟感情也是没得说的,有好处当然是不会落下她,笑道:“小沐姐,这才多大的事啊,再说了,那种情况下你也不适合出现啊。不就一瓶酒吗,又不是只那一瓶,晚饭时候我再拿出三瓶来,大家好好品尝一下。”
这话又让张沐误会了,还以为他和宁琳琅在泳池那里做了什么,张沐可是一个正宗的大姑娘,当下就脸红了,啐了他一口,骂道:“你说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就那么流氓啊,居然可以在泳池边上那样,你,哎呀,琳琅真是要被你欺负死了。”
张辰再次翻白眼,“小沐姐,你在想什么啊,我们只是在那里谈情说爱而已,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流氓不流氓的。”
张沐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的思想并不是那么的纯洁,瞪了张辰一眼,转身走了,再呆下去非得被人盯的跳海不行。
这回的鼓浪屿之行,的确是收获不小,接下来还有容谷别墅里的的不少老酒,当然现在还不能去取。产权还不是自己的,私自进去就叫做非法入户,拿了东西出来可就是犯法了。而且还不知道人家业主是不是知道下面的东西,你现在就取了,人家是可以报警的,所以这事也只能是等着拿到产权之后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