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将功补过

  月笙一脸疑惑的望着冷烨,只听冷烨沉声道:“现在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自己决定吧。”
  月笙闻言,顿时惊愕不已。
  与此同时,山谷中的小木屋,殷菱正来回走动,月笙已经走了半天,可是仍然不见回来。她担心署待会回来要想隐瞒下去就十分困难了。
  正心急如焚之际,外面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菱儿,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殷菱听到滕署的声音,当下深呼几口气,敛去脸上的焦虑之色,转身快步出去,就看到滕署手中提了几条肥大的鲤鱼,另外一只手中是刚刚采下的幽兰,花瓣和叶子上还有露珠在滚动,煞是好看。
  “真好看。”
  殷菱从滕署的手中接过那束兰花,在小木屋里找了一个白玉花瓶,盛了水将花插了进去,滕署将几条鲤鱼丢进水盆里,然后趁其不备将一朵兰花戴在了殷菱的鬓边,一时间竟然人比花娇。滕署一时情动,从背后将殷菱轻轻拥住。
  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如玉的脖颈间,殷菱只觉得痒痒的麻麻的,脑袋轰隆了一下就想到了昨晚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霎时面皮发烫。
  感受着怀中之人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滕署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哦,不是。”
  听着殷菱轻若蚊叫的声音,在看到殷菱不胜娇羞的模样,滕署顿时明白过来。他故意恶作剧地凑近几分,望着殷菱那张因为羞涩犹如染上粉霞的面容,情不自禁地赞道:“夫人,好美。”
  殷菱转眸看到滕署桃花眼里闪烁着灼亮光芒,故作幽怨地撇嘴道:“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闻得旧人哭。是不是当初若是我长得丑,你就不会娶我?”
  “咳咳……怎么会呢。”看到殷菱眼眸闪过的一抹狡黠,滕署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殷菱给耍了,于是凤目微挑道:“是不是当初若是我长得丑,你就不会嫁我了?”
  殷菱“扑哧”笑道:“你的脸皮还真厚,竟然这么夸自己。”
  滕署闻言,撇撇嘴,淡淡说道:“还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殷菱顿时脸上一烫,故作懊恼地挣开滕署。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她一辈子都看不够,因为在这张面容上,眉宇间的那枚火焰印记提醒着她,让她记住当初这个男人为她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还有他那三千华发,时时刻刻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爱她。
  为了她,这个男人可惜牺牲掉他引以为傲的容颜,可以放弃他尊贵显赫的地位,她欠他的实在太多,唯一今生追随于他才能让她心安。
  “菱儿,待会我给你做我拿手的红烧鲤鱼,好吗?”滕署走过来,一脸宠溺地说道。
  殷菱闻言,鼻子微微一酸,有些心疼地执起滕署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就像是雕琢得最完美的一件艺术品。
  这双手原本是指挥千军万马,纵横天下的,可是现在他却放弃了自己的抱负,用这双手来为她做饭烧饭,她究竟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男子为她愿意放弃所有。这一刻,她的心充斥的全是满满的感动。
  “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吃红烧鲤鱼啊?那不如改成清蒸好了?”见殷菱半天不说话,滕署顿时担心道。
  殷菱敛去心头的诸多情绪,冲着滕署露出一抹浅笑道:“署,我想吃望月楼的烤鸭了。”算一算月笙应该快回来了,她必须先支走滕署。
  滕署伸手宠溺地摸了摸殷菱的长发,温柔道:“那好,你等着,我很快给你买回来。”说完,滕署一个闪身便离开了木屋。
  等滕署离开不久,月笙回来了。殷菱看了一眼月笙手中的药包,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夫人,属下怕在药铺遇到熟人,所以去了城中最远的药铺。”月笙有些不自然道。
  “行,我知道了。药包给我吧。”殷菱淡淡说道。
  月笙将药包交给滕署后,退了下去。殷菱打开药包检查了一下药材,确定没有问题便熬药服用。
  而离去不久的滕署一路施展轻功,忽然间胸口气血翻滚,他不由得停下来,猛地,只觉一股腥甜上涌,喉咙一热,鲜血随即喷溅而出。
  他伸手擦去唇角的血丝,轩眉紧皱。今早醒来他就吐了一口血渍,所以才会以捕鱼为借口,实际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调息,可是如今情况越来越糟糕,真不知还能隐瞒多久。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殷菱和滕署在山上的生活不是练剑就是弹琴,偶尔一起坐在夜幕下看星星,迎日出,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与此同时,相府的殷霖轩、素渃得知女儿婚后生活幸福,两人十分欣慰。同时获得消息的慕瑾瑜、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等人也是安心不少。
  夜幕之下,两人相互依偎,耳鬓厮磨,犹如剪影一般。殷菱将头微微靠在滕署的肩头,声音轻柔道:“署,明日我们就起程回天山吧。”
  “菱儿,你不是说过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怎么突然想随我回天山了?”滕署闻言,扳过殷菱的肩膀,略带紧张地询问。
  殷菱见状,好笑道:“署,你现在是天山族的一族之主,不能一直和我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否则到时我肯定要被你的族人骂成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滕署“扑哧”一笑,戏谑道:“喂,你这是在夸自己魅力无穷,为夫被你迷得魂神颠倒了吗?”
  殷菱一听,顿时玉容一黑,翻了个白眼道:“那你的意思是本小姐没有魅力可言了?若是如此,你堂堂天山族族主怎么就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
  “咳咳咳……”
  滕署顿时一阵汗颜,心里腹诽,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脸皮为何会越来越厚了,敢情是深受这个女人的荼毒。
  “为夫能不能回答是因为饥不择食吗?”
  “不能!”滕署顿时听到了殷菱磨牙霍霍的声音。
  一想到惹怒夜叉妻的各种严重后果,滕署顿时各种讨好,“嘿嘿,夫人,为夫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娘子美艳无双,魅力无穷,为夫能娶到夫人,是为夫三生有幸。”
  “哼,这还差不多。”殷菱顿时扬起下巴,唇畔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此刻殷菱心中一阵感慨,曾经她最不屑就是去听这些甜言蜜语,可是现在她就像是中毒了一样,有时滕署一句玩笑话,就能让她开心半天。她瞬间想到了在现代时听过的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好了,夫人,您看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早些安歇。”滕署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暧昧,殷菱听在耳中,顿时身子紧绷。
  “署,那个……那个我觉得今晚格外的诗情画意,那个……我还不是很累,不如夫君还是先入寝吧。”殷菱胡乱找了个借口拒绝道,心里一阵腹诽。
  滕署这个家伙绝对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连续几个晚上她都没有休息好,现在还想哄骗她,她又不是傻子。
  “你看,夫人,天色不早了,明日起程回天山,一定要早起的,夫人一向喜欢赖床,夫人保证明日可以早起吗?”
  殷菱闻言,顿时脸色黑沉起来,简直佩服这个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还好意思说,害得她最近老休息不好,黑眼圈越来越重,现在反倒说她贪睡,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
  最后某女在某男研磨硬泡兼柔情攻势下回屋歇息,结果再次上了贼船。
  翌日早早起身,殷菱依依不舍地望了最后一眼小木屋,踏上了前往天山的路途。两人没有让依仗随行,身边也未带任何属下,不想被人破坏两人的甜蜜之旅。天山族总坛的事务暂时由四大护法处理所以滕署并不急于赶路,一路上倒多是欣赏湖光山色,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赶了一天的路,落日的余晖在河面上投下一片旖旎的霞光,将整个河流点缀得如梦如幻。滕署和殷菱坐在河边的巨石上吃着烤熟的鱼肉,滕署时不时替殷菱擦去嘴角的油渍,不忘提醒一句,“慢慢吃,小心鱼刺。”
  “署,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再这样吃下去,迟早有一天变成大肥猪。”殷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担忧道。
  “那多好,我就是想把你养得胖胖的。”滕署闻言,伸手宠溺地摸了摸殷菱的头。殷菱立即嘴角一抽,脑海里瞬间想起自己变成圆球的画面,无力吐槽。
  这时滕署起身走到河边开始在河边不停搜寻着什么。只见他一袭胜雪长袍一垂而下,三千墨发如瀑布倾泻,雪衣墨发,除此之外,竟一件佩饰都没有。如此简单,却令人即便只见他的侧颜,都再也难忘。殷菱静静凝视着那道洁白如尘的身影。旋即只见他从河里捞出一块洁白如玉的鹅卵石。
  “哇,好漂亮。”殷菱看到那块亮晶晶的石头,顿时起身跑了过去。这时才发现滕署的手中用一条青色丝线已经穿了好多形状不同、颜色各异的小石头,旋即滕署用簪子在刚才捞到的那块白色鹅卵石钻了个孔,也被穿了起来。
  殷菱突然想起这一路上只要遇到河流,滕署总会停下来一阵,原本她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欣赏,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为了收集这些石头。
  她不解其意,忍不住打趣道:“署,你何时有了收集石头的爱好?这些石头你用来打算干什么?”滕署闻言,将那串石头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含笑道:“我们天山族曾经有一个传说,你想听吗?”
  “说说看。”一听有故事听,殷菱顿时兴趣盎然。
  滕署抿了抿唇,潋滟的霞光在那双桃花眼里跃动,只听他娓娓说道:“从前我们天山族的一个族主喜欢上了一位偷偷下凡的仙女,因为那位仙女触犯天条,上天为了惩罚她,于是便让她魂飞魄散,由于这位仙女对自己的情郎执念太深,所以她的灵魂就散落到了世间各个河流,便成了河中的石头,只为时时刻刻看到她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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