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铩羽骑的那些人,都聚在一旁,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在凤墨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之后,军队之中,隐约的响起了阵阵的叫好声。
  凤墨的身形不快,却也不慢,刚好是北冥能跟得上的速度,若是再快些的话,恐怕他是跟不上的!
  北冥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发现,上比较之前,凤主的伸手有好了许多,曾经勉强的还能过上几招,可是现在,他只是堪堪几招过去,就隐约的觉得有些吃力了。
  本来北冥是不打算拔出兵器来的,可是瞧着这架势,若是他不出兵器的话,恐怕是撑不过百招。
  快速的后退,北冥一个纵身,两脚一夹,一个后空翻,一支长枪就握在手中。也不稍作停留,他长枪一握就飞速的向着她攻了过去。
  凤墨也不闪避,微微的眯起眼睛,忽然的加快了身法,两手一并,摩擦着就将本来握在北冥手中的长枪,转移到了她的手上。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刷的一声,长枪重新的回到了兵器架上。
  铩羽骑的将士们,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若不是长枪还在震动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北冥的枪就这么的被夺走了!
  校场之上,瞬间鸦雀无声,谁也无法发出丝毫的声音,看向凤墨的眼睛之中,多了一丝敬畏。
  北冥望着自己的手掌,又看向面无表情,气息丝毫不见紊乱的凤墨,他心中的那股很久都不曾流动的热血,似乎是再次的被调动起来!
  林枫远远的走来,“凤主的能力,我等不怀疑,只是,为了让诸位弟兄心服口服,凤主可能在我四人的手上过上百招,若是赢了,铩羽骑定将在此许下生死追随的誓约!若是输了,也无妨,毕竟,百招,在场的诸位,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四个人站在凤墨的对面,林枫也好,还是其他的三人,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眼中的神色却是极为的认真。
  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凤墨知道!
  不过……也好!
  “好!”她点头,她也得试试他们这几年是否有长进。
  燕歌歪着头,撅着红唇道:“凤主可不能小瞧了我们啊,这几年,我们可是一点也不曾荒废自己呢!”她的手上是两柄弯月刀,这是燕歌的武器,这两柄弯月刀,她绝对是使得出神入化。
  “凤主,得罪了!”
  褚霆话落,四人同一时间发动攻击,整个校场上空的空气似乎就此凝固。沙尘弥漫之中,隐约的能瞧见五个翻飞的人影。尤其是那一方白影,动作快的就像是鬼魅一般,肉眼压根就跟不上她动作的速度!
  温子柔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她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卿儿,到底是有多少的秘密?这样的武功,根本就不是温子轩那种伸手能比较的。
  忽然的,温子柔看到一条雪白的长绫,猛然的从交错的身影之中激射而出。追随者白绫的方向,她看到白绫卷起两支并列的长剑,快速的收回了那一方的保卫之中。
  那速度,就像是闪电一般迅速!
  温子柔忽然的想起来,当初她亲眼的看到卿儿从袖子之中激射出来的白绫,这一次应该也是如此的吧?想到这里,她抬起自己的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然后疑惑的想到,卿儿的那白绫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你想要和凤主一样?”公良策刚巧看到温子柔这一举动,失笑的说道,“那是不可能的,白绫本就柔软,若是武功不高的话,根本就驾驭不了白绫,更何况,你一点武功也不会,所以,还是不要想这些了!”
  温子柔一噎,好半天才呐呐的说道:“我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真的只是好奇,她比较想知道的是,他们四个打一个,卿儿到底能不能赢。望了眼身边笑容高深莫测的公良策,她也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公良策的眼睛始终是定在校场中央的五个翻飞的人影上,道:“温小姐觉得他们谁能赢?凤主?还是另外的四个人?”
  “不知道!”她也干脆。
  “呵!”公良策转头看了眼温子柔,他忽热的有些明白,为何林枫会对着女子侧目了,确实是个不矫揉造作的女子,坦率而直白。
  “想要知道,继续看下去便就是了,若是早就知道答案的话,岂不是没了悬念?”实际上公良策心中非常的清楚,绝对是凤主赢得最后的胜利,凤主的能力,他始终相信,从不怀疑。
  忽然,五个身影急停。
  或者说是被迫的不得不停下来。
  “百招已过,瞧着你们停不下来的模样,我便帮你们停下来了。”手一扬,手中长剑嗖的一声回到了兵器架上。凤墨那一身白衣,依旧还是最初的那般,干净而无丝毫的纤尘!
  铩羽骑的将士们已经彻底的傻掉了,四大将军……输了?还被定在了校场中央不得动弹…额……这一次,所有人的眼中都是狂热非常的。
  这些人就是那般的单纯,认准了一个人的实力,交付了自己的忠心之后,便就是全心全意。
  “凤主,我觉得你还是将这四个人的穴道解开了吧,否则的话,这四个人事后怕是要自尽谢罪了!”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凤墨点头,手一挥,四个人同时动了动,这才松了口气的拍着身上沾染上的尘土,燕歌不满的嘟囔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去了集市之中买的新衣,瞧瞧现在都变成了黑色的了!”
  几个人将手中的兵器都收了起来,同时撩膝单膝下跪,手放在心口。同时,原本围在大校场边上的铩羽骑的将士们,也在一瞬间全部的跪了下来。
  “吾等,在此立誓,生死追随凤主,永不背叛,永不弃之!”
  “吾等,在此立誓,生死追随凤主,永不背叛,永不弃之!”
  “吾等,在此立誓……”
  宣誓的声音极为的响亮,在高空之中盘旋,一直很久很久!
  温子柔捂着嘴,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绝不承认,她竟然被这一幕所感动,实在是……
  接下来的时间,凤墨就在铩羽骑的军营之中四处的转悠,有的时候会和将士们待上很长的时间,只是短短的几日,铩羽骑的人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凤墨的存在,更是一声声的‘凤主凤主’的叫个不停。
  这一日,时隔多日,昔日的北流都城之中再次的传来消息。
  关于废旧国,立新朝!
  原本凤墨也是打算尽快的返回帝都的,可是,世事难料,就在她打算动身的头一天的一大早,就接到这样的一个消息,不得不说,虽然不太情愿,却不得不讲此事暂且的放下。
  玉倾歌大军压境,直逼边塞要城峄城。
  玉倾歌还真的是瞅准了时机,容洛在前往镇压南阳王的叛军,看样子也就只有她前去迎战了。
  也就让她看看,时隔多年,玉倾歌的能力,是否还一如既往?她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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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峄城惊梦
  天庆历325年十一月十五日,大卿昭告天下初初建立,然,同一时刻,南阳王率领三十万大军,打着匡扶北流皇室的旗号,自封地蛮荒之地,起兵谋反。
  天庆历325年十一月十七日,大卿开国皇帝祈凤帝容洛率领十万凤鸣骑,与帝都出发。
  而就在这内乱开始,容洛前往镇压谋逆的南阳王的时候,西成却突然从观望不前,而发动猛烈的突袭!
  战争爆发,刚建立的大卿,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危机之中。
  虽说是新朝初立,但容洛并未大肆的更替朝中官员。一来是正式的大典并未举行,二来则是因为现下若是快速的将朝中官员更替的话,那些新上任的官员,不一定就能处理得好不熟悉的职位。
  所以,准确的来说,其实除了容洛的身份变了之外,其他的所有人的身份都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一如之前北流那般!
  也因此,当凤墨出示她的印鉴证明身份的时候,峄城的人也只能打开城门,迎接这位朝廷的二品大员的到来。
  凤墨来的时候,她的身边除了四大将军之外,还跟着有着天下四公子中谋略著称的公良策,以及神医百里清扬。
  燕歌一向是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瞧着这峄城的模样,顿时就直摇头,“这样的一种守备,不说是玉倾歌出动了踏雪骑,即便是不出动踏雪骑,只是平常的身经百战的军队,也是能顷刻之间踏平这个城市!”
  北冥不屑的撇撇嘴。“哟,看不出来你倒是有点脑子,还知道判断局势,分清楚军队的优等低劣之分?不简单!”他一向是和燕歌这个女人合不来,说话的时候,明明是赞叹她的观点,但他总是变着法子都要损她一顿,让人哭笑不得。
  “呵,本姑娘一向不和小屁孩儿计较,你还是将你的毛儿长齐了之后,再来本姑娘这里叫嚣,指不定那个时候,我还能理你一理。”相处这么久,燕歌也是知道北冥最讨厌听到的是什么。
  果然,一听这话,北冥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阴沉沉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幽幽道:“是啊,我是小屁孩儿,但总是要比你这老女人来的好!老女人!”
  “你……”
  眼瞧着这两个公鸡见不得蜈蚣的人,那架势,要是再不阻止,恐怕是当真又要再次的掐起架来了。这两个人,还真的是一点场合也不分,只要是脾气上来了,飞沙走石的打起来,也不在少数。偏偏这两个人从最开始的时候燕歌强压北冥一头,到后来难分上下,以至于到现在这般的北冥隐约的略胜一筹,这两个人当真是在每次的干架之中,快速的提升自身的能力。若是再平常的话,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于还比较的赞同,看戏也挺好的!但关键是现在所处的环境,身边的人也不同,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凤主在这里,凤主喜静,这可不是秘密!
  “好了!”林枫抬起手横在他们中间,“没瞧见凤主正在想事情?你们这两个人,想要吵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
  凤墨站在城楼之上,神色淡漠清冷的看着远处的那黑压压的阵仗,眼中辨不清楚情绪,黑漆漆的,像是随时都会将人吸了进去一般。
  只是一眼,她在脑海之中已经勾勒出了好几种的对战方案,但都被她一一否决掉了。
  对方不是普通的军队,对方是踏雪骑,以快速变幻的阵型而闻名天下,以平常的老方式的话,肯定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这是绝对不可行的。在明日大战爆发之前,他们必须的是想要想清楚,如何的能在最短的时间之中,将地方的阵型破坏掉。
  凤墨敢肯定,最开始的时候,玉倾歌绝对是不会出动踏雪骑。玉倾歌自信而自负,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他不出动,那么她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彻底的毁掉他列阵的可能性,让他即便是出动踏雪骑,也只能是按照平常的军队那般的摆阵列队!
  “想要阻止西成踏雪骑列阵,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公良策也想到了这一点,在一旁说道,“以人为饵,让玉倾歌不得不出动踏雪骑。而在踏雪骑出动的时候,以兵阻兵。毕竟不是全部的人都是踏雪骑那般以一敌百的强手,前方最开始充当先锋的将士,不过只是普通的士兵,在踏雪骑的衬托之下,只会是一个累赘。两相对比之下,普通士兵的心中压力愈发的强烈,那种渐渐失去了斗志的感觉就会愈发的浓烈。前头有着我方的军队的夹击,后面有着己方的如神话一般的踏雪骑的英勇之资最为相对比较,那么,后果也就只有他们深陷其中的人才能明白!那个时候,只要是善用那些人的心理,那么那阵型自然是列不成。”
  公良策所说的是保守的方法,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需要的都是气势。如果没有这个气势在其中的话,恐怕是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尤其是在此时这个时候,兵力这般悬殊的情况之下!
  一个七十万大军,其中十万踏雪骑更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他们这一方勉强的也不过是四十万上下罢了。其中三十万的镇守峄城的士兵,都根本就已经懈怠的瞧不到曾经参军的斗志,剩下的也就只剩下麻木罢了。
  而她的铩羽骑,也不可能在每一场的战斗之中,都能够参与进去,那样的话,即便是铩羽骑再如何的强悍,也会因为疲累,而在战场上面失神,到时候造成不可避免的后果!
  凤墨微微的皱起眉,背着手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远处的黑压压的帐篷,面色沉静,让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她不说话,她身边的人也就安静下来,谁也不再言语!
  峄城的边防将军,垂首站在她的身后,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瞧着这京中的大官面容上面一片冷肃的时候,他觉得手脚都冰冷了下来。
  “刘将军!”
  就在刘将军心中猜测不断的时候,凤墨却突然的出声唤道。
  “末将在!”
  凤墨伸出手,指着远处的西成的军营,不咸不淡的轻缓的说道:“你守备这边防之城的峄城多少年了?如此大军临近,为何你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否则真么会变成现在这般刘将军,你这些年来,每每上折子向皇上诉苦请求拨款的时候,怎么就那般的积极,不需要别人提醒就准时的上去了?”
  “这,这,末将……”
  “我记得,却年年中的时候,你的一张折子上面,特意的着重的表明了,需要三十万两白银的供给,你们需要修葺这老旧的城墙。可是现在我瞧瞧,依旧还是一如既往我曾经来了这般,丝毫的不见一点点的是经过了修葺之后的模样!那么刘将军,那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将军的额上冷汗直冒,甚至都流到了眼睛里面。他想要伸手去擦,可是却怎么也不敢。明明面前的人年纪不是很大,可他却就是心中不安,就是觉得心在不断的颤抖,总觉得有一种压抑渗人的寒潭般的眼睛,直直的定在他的身上,冷酷而冰冷。
  “吃了喝了?玩了?还是说,修了,只是那些修葺的人不是很认真,所以才会变成这般?那要是这样的话,还真的是不能怪刘将军呢!”一旁燕歌伸出漂亮的手指,一双美目盯着手指的指甲,清清淡淡的像是在为刘将军解释辩解一般,但实际上,她半垂的眼中满是讥诮冷嘲。
  刘将军也不疑有他,听到有人替他说话,别提是有多高兴,连连点头,连连称是。
  就在他还在点头的时候,燕歌忽然的抬起头,笑容嫣然的微微弯腰,道:“哦?原来还真的是这样的啊?三十万两,看样子刘将军也是被人所糊弄了啊!不过,这么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刘将军都不能胜任,实在是让人怀疑刘将军的能力啊!凤主……属下觉得,这真的是应该早些的换了啊!”
  燕歌的话让刘将军的面色顿时大变,惨白的没有一点点的血色。
  本来永和帝用人就是随着自己的心意,瞧着哪个人顺眼,且哪个人给他好处的话,他就让那个人把着重要的职位。
  刘将军本命刘一,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三品大将,只可惜本性不良,没有大将之风!
  说来也是凑巧,当年的时候,刘一也算是不凑巧的入了永和帝的眼睛,只是因为他有一个长相还算是不错的妹妹,那个时候也确实是在宫中荣宠一时。但帝王之宠,本身就是转瞬即逝,美人瞧着多了,也就换了口味,刘一的那个妹妹也就失了宠,也连带着他这个哥哥也在永和帝的面前失了宠,被丢在这边城荒芜之地,一呆就是二十年。
  曾经这里也是有老容王身边的得力大将镇守,可惜随着时日久了,那些个老将军们逐渐的也就慢慢的从前线上下了去,这后面的人也就慢慢的上来了。刘一,也不过才上任两三年罢了。
  也亏得他在任的时候,天下风云变幻,却不曾真正的发生兵刃相见的血腥之事。否则的话,以刘一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类,这北流的大门早就被攻破了!
  在刘一上任峄城的守城将军的时候,这整个峄城就陷入了民不聊生的境地,地痞流氓和官府中的人勾结一对,百姓们是叫苦不迭。
  在来的路上,她基本上是一路上听那些个百姓的议论声走过来,防范警惕的模样,简直是很难想象他们平时是过什么样的日子的。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凤大人,你,你虽然贵为二品的枢密使,但国有规定,若是处决四品以上的官员,不得擅自决定,定要上报朝廷,让皇上裁定。凤大人,你不能越俎代庖,除非是你想要死?你要知道,本将军的妹妹可是皇上的昭仪,若是你这般做了,皇上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刘一也不跪了,瘫坐在地上,最后挣扎的叫嚣着。瞧见他们一点反应都给他一下,刘一咬着牙直接的跳起来,转身就想要叫人来。
  【砰——】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瞧见苍蝇要跑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要一脚踩死,那样的话,也就省的让人心烦了是不?”一脚踩在刘一的背脊之上,随着咔嚓的两声响,想来是肋骨都生生的被踩断了。明明做出了这种彪悍的动作姿态出来,严格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不存在的汗渍,道:“啧,似乎是力气用的大了点,回去的时候,便就让人替你接上,你暂时的等一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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