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坞山義庄守尸人8

  苏迷像看白痴一样看向他。
  “我又不傻,喜欢一个人,看眼睛就能看出来。”
  她转头,望向身边的少年。
  “宋辞,你喜欢我么?”
  少年勾唇颔首,清绝眉眼褪去疏离,尽是亲昵:“自是喜欢的。”
  “好,就是这幅表情,别动,别动。”
  苏迷扣住宋辞的下巴,掰向叶敬嵘,倨傲扬眉道:“看到没,他说起喜欢我,眉眼带笑,眼底含着喜色,而你,毫无感情,一看就是骗人的。”
  叶敬嵘这男人,尤为自傲。
  向来觉得所说的每句话,都具有完美说服力,眼下却被苏迷戳穿,心中自是气愤难当!
  扬手一记银光,直逼苏迷面门——
  苏迷没想到,叶敬嵘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心下微惊的同时,抱住宋辞往后一仰!
  “娘。”
  “安静点,我去搞定他,你躲起来,不要乱跑。”
  苏迷抄起墙角的锄头,脚下猛地一踩,拔出木棍,快步逼近叶敬嵘:“哼,吃了我的面,还想杀我,叶敬嵘,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敬嵘功夫不弱,还使得一手蛊毒。
  本以为能杀掉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迷竟然深藏不露,比他还高出几分。
  不仅如此,女人的招术毫无章法,连师承何派都看不出!
  更可气的是……
  苏迷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边打边道:“你可知我这是什么棍法?”
  叶敬嵘一怔,当场被苏迷打中手背。
  “我这是打狗棍法,专门打你这居心叵测落水狗!”
  苏迷肆意嘲讽,扬手再度打中他的手,下刻又去攻下路,精准击中他的膝盖。
  叶敬嵘高低了自己,也低估了苏迷。
  一记飞踢,外来一记重棍击脊,硬生生将叶敬嵘打趴,像是狗一样趴在地上!
  苏迷来到他面前:“怎么样?我这打狗棍法不错罢。”
  叶敬嵘冷冷眯眼,倏地抬头,作势要吐——
  苏迷一棍子上去,直接堵住他的嘴,原本要吐出的毒蛊,迅速钻入喉,叶敬嵘猛地涨红脸,数只蛊虫在脉络中窜动,苍白面色透出诡异青紫,尤为怵目惊心!
  “小子,跟我玩,你还嫩着点。”
  苏迷静静瞧着男人痛苦的惨状,讥诮勾起唇角。
  叶敬嵘睁着血红眼瞳,狠狠咬破指尖,强行逆转经脉,试图逼出体内的蛊虫。
  可惜,有苏迷在,又怎会轻易让他解蛊?
  眼见蛊虫即将爬出,苏迷一棍子上去,又将蛊虫逼了回去。
  “你——!”
  “别分心哦,蛊毒攻心就不好了。”
  苏迷笑的非常皮,气的男人咬紧牙根,继续逼毒。
  结果,即将窜出的蛊虫,又被苏迷打了回去。
  “士可杀不可辱!”
  叶敬嵘也是有骨气的。
  可,若不是他有意接近,又会遭到这种对待?
  “你现在倒是一身正气,可你别忘了,是你自己送上门受辱,这可怪不得别人。”
  叶敬嵘一噎,竟不知如何反驳。
  “你想怎么样?”
  “说出你的真正目的,我留你一命。”
  当下任务就是弄清女主的死因,叶敬嵘自然不会轻易除去,可她想知道,她跟宋辞什么关系,又有什么恩怨?
  “你跟宋辞有私人恩怨?”
  叶敬嵘冷冷眯起眼。
  “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
  苏迷发出警告,目光幽幽,似能看穿人心。
  叶敬嵘却不信邪,摇头否认:“没有。”
  结果,一棍子打过来,额头立马鼓起一个大包!
  “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在撒谎,我救他时,他身重蛊毒,你又会玩蛊,不是你下的手,又会是谁?”
  苏迷冷脸揭穿。
  叶敬嵘不服:“很多人都会蛊术。”
  她凭什么认为,就是他下的蛊?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给出什么原因?
  苏迷唇角轻勾,却笑了,扬手又是一棍,狠狠打在他身上:“现在不是我向你解释,而是你从实招来,才能免于一死,这点自觉都没有,你怎么出来混的?”
  “是,我确实跟他有恩怨,但那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休要多管闲事。”
  叶敬嵘被打了几下,终于老实了。
  苏迷听了他的话,笑的更欢了。
  “他现在可是我‘儿子’,等恢复记忆,就是我相公,你觉得我会放任此事不管?”
  叶敬嵘紧拧眉头,不说话,剧烈起伏的胸膛,却昭显他的愤怒。
  此行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杀掉宋辞,还被这臭丫头羞辱,真是可恨!
  “你该庆幸,没伤到我家小宝贝,否则你必死无疑。”
  叶敬嵘望向藏在树后的宋辞,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就这个怂蛋,值得她对他这么好?
  凭什么?
  “那你就要失望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蛊虫从小就在他的身体里,没死已经很好了。”
  苏迷了然点点头。
  “看来是家族恩怨,那你倒是说说,若你家有理,我绝不向着他。”
  “我信你才有鬼!”
  叶敬嵘这次学聪明了。
  “不错,这么快就看懂我了,孺子可教也。”
  苏迷挑眉笑笑,又见他蛊毒攻心,面色惨白,快要不行的样子,扬手执掌打在他背后,硬生逼出一口黑血!
  “咳咳咳——为什么要救我?”
  叶敬嵘咳嗽出声,视线却落在黑血中蠕动的蛊虫。
  苏迷索性当个睁眼瞎,假装不看见,只道:“想救就救了,但为了惩罚你,今晚你睡義庄。”
  少女留下一句话,转身带着宋辞进了屋。
  叶敬嵘面色淡淡,眼底却泛起几许不明意味的幽光。
  ……
  “娘受伤了。”
  两人刚进屋,宋辞一把抓住她的手。
  视线落在手背青紫,苏迷嗔了他一眼:“这是因为你受的伤。”
  “因为孩儿……?”
  苏迷拿出跌打酒,来到桌边坐下:“昨日挤牛乳时,被牛踢了一脚,没有大碍,过几日就好了。”
  “孩儿帮娘按。”
  宋辞主动拿起跌打酒,倒在掌心预热,劲道轻柔适中按着苏迷手背上淤青的位置:“还疼不疼?”
  “不疼,这点小伤,没事。”
  彼此都不是爱撒娇的人,即使撒了娇,后面也会皮一下。
  不为别的。
  只希望对方能安心。
  这就是两人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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