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折钗(一)

  她没有一刻能真正相信李绍,这些年她见识了太多次这人是如何面不改色地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所以即便李绍已说这般话来,李慕仪也当他的逍遥只是与女人寻欢作乐。
  而她不过正巧是个女人罢了。
  “徐州使臣入京时,谈及江南美人,乃是天下独绝,我记得先帝赐予王爷的封地,也在江南。”
  李绍指间捻着乳珠,听她回这一句,当即就气笑了,“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在装糊涂?本王瞧你这不识趣的美人儿,才是天下独绝。”
  性器在玉户中一深一浅地抽插起来,李慕仪仰起颈子,呼吸声急促浅细。她依旧发自本能地恐惧,下身将那物咬得紧紧的。
  李绍轻抽了一口气,托住柔软的臀肉在掌中揉捏,说:“也不是头回肏你,怎还是这个样子,不见一点儿长进……”
  他抚摸着光洁滑腻的腿与腰腹,又吮舔着李慕仪的耳朵,同她低低说了几句哄人的话,李慕仪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松缓下来。
  李绍抱着她的腰挺送。濡热无匹的媚肉裹吸着阳物,离开半分都不愿似的缠着,更往深里吞。欲火烧尽了她的理智,身体全凭欲望支配,深处空虚孤独,渴望着谁来填满,这人换作了谁都不成,只能是李绍。
  “承策……”
  天色不知何时就暗了下来,水榭当中无人敢扰,昏暗一片,却是外头挂上了一盏又一盏的灯,似连天的银河,繁星点点。月辉洒在粼粼水面上,在水榭顶上反射出陆离的光。
  水青色的纱帘薄如蝉翼,曼曼轻轻,瞧不清水榭里的人是谁,却能隐隐看出那些绰约的影来。婉转的吟哦压成一线若有若无的暧昧,不清不楚,却要比那放荡的更为勾人。
  沿着湖岸秉灯的奴才们皆低着头,气息都不敢大出。
  李慕仪冷白的肌肤上透出浅红,颈间打上一层汗水,晶莹的汗珠儿顺着乳间淌,李绍低头吮去,含混地问:“热么?”
  李慕仪“唔”了一声,“热。”
  李绍捉了酒壶来,淋浇在她的身上,凉丝丝的,令李慕仪止不住哆嗦扭动,越挣,那物就搅得她越舒坦,一双腿都酥软了下来,提不起力气,只能咬着唇胡乱喘气。
  他就着壶嘴灌上一口,低头吻住李慕仪,将酒渡给她。李慕仪不愿再喝,奈何李绍实在霸道,也只得乖乖吞下。酒后香催得她手脚愈发轻,热意更盛,也不如方才说话时清醒。
  “再喝……嗯……再喝就真得醉了……”
  李绍顶得又缓又深,并不急于结束这场情事,听到李慕仪这句,笑道:“醉了有什么不好?”
  她怕真醉,只是这一行七绕八绕,尚未从李绍口中得到答案——他到底肯不肯出京。她恐醉了就忘,又向他问了一遍。
  “不肯,又如何?你说,十三早晚要杀了本王,怕只怕你会比他更先动手罢?”
  说不是。李绍暗暗催促了这一句。
  只要她否认,哪怕只是骗他一骗,他就肯答应李慕仪。
  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就在李桓开始派密探盯住一举一动开始,他就料到这一天不会太迟。
  若是他在李桓的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天下人都以为雁南王是司马昭之心,只是碍于先帝遗旨,名不正言不顺,难平天下非议,然而只要有合适的时机,早晚有一天会谋权篡位,登上大统。
  仿佛他要没这样的野心,就不配做这个雁南王。
  可对他来说,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倾慕,远远比得到皇位要难。
  果真,她说话了,轻快又不犹豫,吐出一字:“是。”
  她深黑色的眼眸里跟琉璃珠子一样,望进去什么也无,李绍与她对视须臾,伸手覆住她的眼睛,张口去啃咬她的唇。
  李绍眼眶红赤,恨她恨得咬牙切齿,身下重重顶了几回。李慕仪不堪,叫了几声,皆数吞没在李绍口中。
  他将李慕仪翻过去,掐着她的腰令她跪起,阳物一下顶入,李慕仪颤了一下,揪紧了锦毯。李绍伸手将李慕仪箍在怀里,她的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滚烫坚硬,似能融化在里头。
  李绍声音冷硬得不想正在纵欲的人,“好商量。千百个江南美人都不如官窑里的货会伺候,你肯随着,本王即刻点兵出京。”
  李慕仪唇颤了一颤,她阖上眼,淡去眉宇间的一丝情愫,“我答应过高后,会永远效忠于皇上。”
  那便是不肯。
  如此,都不肯。
  李绍活到这个年头,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一口咬在她的肩头,身下顶得愈狠,“好极,好极……李慕仪,呵……”他沉沉喘了几声,掐着李慕仪的脖子越收越紧,“本王可不是罗淳风,抗旨不尊的后果,本王还担待得起。……怎么,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教本王肏过几回,说几句好话,就能哄得本王放弃皇位?李桓不想放过本王,本王又何曾想要放过他!”
  他迫使李慕仪看向前方纱幕后一线灯火,“看着罢,看着李桓是怎么死的。”
  李慕仪快喘不过气来,疼痛与欢愉折磨得她都要疯了,呻吟声让李绍掐得破碎,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在李绍的手上,可濒临极限时,李绍一下松开了手。
  李慕仪又咳又喘,耳边荡着眼神里溃散的光又重新集聚,她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可李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几近粗暴地抽送,一下比一下沉,一下比一下急,李慕仪有些受不住,眼睫被眼泪濡湿,失声吟哦,李绍纵着性子折腾她,熬了许多时候,李绍才将她按伏跪着,狠捏着她的臀肉,挺腰狠狠送了几次,精液疾出,射在深处。
  李慕仪倒在他的怀里,白浊顺着大腿内侧淋漓流了出来。
  李慕仪轻喘着气说:“你若是真动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绍去亲吻她雪白光滑背上的咬痕和吻痕,讥嘲道:“好,我们……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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