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风渐渐增大,层层海浪打在礁石上,哗哗作响,二人聊了一会儿,见鱼竿半天没动静,又见邵上将仍在忙着应付那两个人,可能没有钓鱼的心情了,便遥遥的对他打了声招呼,收拾东西回别墅。
邵上将看看时间,不再理会这两个让他糟心的人,吩咐他们回去换衣服,接着准备去吃晚饭。他的一名警卫正在岸边等着,见他过来便上前两步,压低声音:“玄木宴到a国了,刚刚下飞机。”
邵上将脚步微顿,抬头望着自家儿子的背影,眼中情绪变深:“尽快联系他,就说我要找他谈谈。”
警卫轻声应下,犹豫片刻,忍不住问:“您真要这么做?”
他是邵上将的心腹,几乎是看着邵家的两个孩子长大的,他也是第一次见修容对一个人执着到这种程度,虽然在理智上他清楚对修容做催眠忘记顾潇是正确的选择,但在感情上他觉得依修容的脾气,估计宁可自杀也不会忘了深爱的人。
“嗯,我比谁都清楚他的性格,这样对大家都好,”邵上将缓步迈向别墅,低沉果决的声音快速融进了海风里,“我要的是一个正常的儿子,不是疯子。”
警卫微微一顿,望着他冷硬的侧脸,没有再说什么。
生活如常,两天后乔夕终于敲定住处,选的也是附近的小客栈,邵泽和景昊接到消息,便和顾潇打了声招呼,坐快艇过去找他。
他们到的时候乔夕正在门口站着,冷冰冰的盯着面前的娄晖,一字一顿:“这里已经被我包了,滚去别处。”
娄晖仍穿着平时那身行头,腰间还别着一把大火力的手枪,看着痞气十足:“哦?这话你应该让老板出来亲自告诉我。”
“你等着。”乔夕说完招呼邵泽他们去大厅坐着,然后转身去前台,准备让老板把外面的混蛋撵走,但他找了一圈愣是没人,甚至连个服务生都没有。
娄晖懒洋洋的靠着房门,笑着问:“宝贝儿找到了么?用不用我给你一个提示?”
乔夕沉默半秒,回头看着他:“说。”
娄晖于是对助理打了个响指,后者立刻掏出一叠文件,恭敬的递过去,他拎起晃了晃,心情愉悦:“这里刚刚被我买下来。”
乔夕:“……”
66发现
因为要试着解催眠,邵泽和景昊便在新鲜出炉的娄氏小客栈里住了两天。
乔夕刚开始本想换一家,但被邵泽拦住了,理由是你换完,娄晖还是能跟过去,五区的佣兵公司借着战争捞了不少钱,买几家客栈对娄晖来说简直毫无压力,你白费功夫,还是别折腾了。
景昊坐在旁边听着,闻言想了想,补充说这里是旅游胜地,客栈一般都很赚钱,娄晖就算出价高也不可能这么快便说服人家同意,所以肯定用了阴险的法子,照这种情况看你逃去哪儿都没用,不如老实住着,反正有护卫和程肆在,娄晖不能真对你怎么样,你还能怕了他不成么?
邵泽乖乖靠着景昊,笑眯眯的附和。
乔夕虽然知道这二人说得有道理,但总觉得他们根本的目的是想看好戏,便冷冰冰的望着这对道貌岸然的小夫夫,推推眼镜:“如果我也用点手段买一家店呢?他还能怎么办?”
邵泽不禁望向景昊,眼神带着询问,这人和娄晖熟悉,估计能猜到娄晖的想法。景昊揉揉老婆的头,简单思考一下,淡定的答:“这个容易,要么他就把酒店老板绑了,让你找不到人,要么他就一把火把房子点了,然后再赔钱。”
乔夕:“……”
乔夕沉默了好几秒,心想反正住不久,便决定把娄晖无视掉。
当初老大让他来九区是怕邵泽发生意外导致信息素暴露,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发情期会让邵泽随时有丧命的可能,不过这一危机刚刚度过紧接着就得知了催眠的事,所以他才留了下来。
现在老大和玄木宴都在十一区,邵修容和催眠的问题能一起处理,等把这些都解决他便回dr总部,从此远离某人的骚扰。
乔夕简单思考完,面无表情起身,去叫那几位催眠师。
玄木宴给邵泽下的催眠实在太逆天,几位大师一致认为普通的绝对到不了这种程度,除非是用了某种药物或不为人知的秘术,于是齐齐望着邵泽,真心希望他能想起点什么。邵泽耸肩,说他那时处在发情期,只记得听过音乐,其他的一概不知。
几位大师无奈,商量片刻决定先试试,结果两天过去却没有丝毫进展,搞得他们大呼神奇,特别想见见玄木宴,不过他们都清楚邵泽等人的身份,也知道这些人和玄木宴有仇,自己的这一愿望恐怕无法实现,所以只要有时间就在邵泽身边围着。
有人提议不如给邵泽再做个催眠,让他忘记上一个的内容,但此言一出立刻遭到反驳,说开玩笑,你能和玄木宴一样逆天么?先前的人不为所动,说或许玄木宴用的秘术还残留在邵泽的体内,可以让咱们的催眠同样起作用,所以有一试的必要,搞不好就能找到突破口了。其他人说你有点异想天开,再说玄木宴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人钻空子。
几位大师很快争论起来,估计短时间内没办法达成共识。
景昊静静听了一会儿,被吵得头疼,干脆为他们关上门,去隔壁找老婆。
邵泽此刻正站在阳台与程肆聊天,如今他已经知道催眠的内容,只要不触及关键,他完全可以正常生活,所以玄木宴的筹码大大减少,而作为交换条件的程肆便不再委屈自己在笼子里窝着,大咧咧的出来了。
这时听到开门声,二人不禁回头看了看,邵泽笑眯眯的挑眉:“怎么样,有结果么?”
景昊从身后将他抱进怀里,亲昵的揉揉老婆的头:“没有,他们还在商量。”
邵泽并不意外,轻轻一笑:“玄木宴说过这世上只能他解。”
“让他们试试吧,也许有用,要是没有也没关系,你如果还是想杀邵修容,我会想办法帮你杀。”
邵泽嗯了声,乖乖靠着他,景昊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习惯性的在他颈窝嗅嗅,亲了他一口。
程肆在旁边看着,深深的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他正要远离这对刺激人的小夫夫,余光一扫却见楼下停了一辆车,接着车门打开,一把轮椅被放在了地上。他的心猛地一震,双眼瞬间发亮,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
“……”邵泽和景昊反应半秒,齐齐向下望,只见程肆迅速起身,一点损伤都没有,显然这种事对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程肆完全不理会那两人的反应,快速跑过去。车里下来的保镖也被他从天而降的举动震到,这时见他冲上前,便立刻按住腰上的枪,警惕的看着他。程肆很快认出这不是白澈的助理,顿时停住。
“怎么了?”车里响起一道柔柔的声音,接着伸出一只手,慢慢扶着轮椅坐在了上面,来人勾着浅笑,温文尔雅,却是玄木宴,他含笑望着程肆:“好久不见,看到你这么生龙活虎我真的很高兴,这是来迎接我?”
程肆表情一僵,忍住上前撕了他的冲动,冷笑一声,扭头向回走:“做梦去吧。”
“我想也是。”玄木宴双手交叠,略微思考一下,很快明白这人误以为自己是白澈,不免有些意外:“你谈恋爱了?”
程肆不想理会他,根本不和他废话,直接进屋了。
玄木宴并不介意被无视,很快察觉几道视线,不禁抬头,接着对上邵泽的眸子,柔柔一笑:“最近好么?”
“挺好,”邵泽见他右脚腕缠着绷带,笑眯眯的问,“你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