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明知我不会
“王爷。”
“你说。”
趁着严羽飞再度昏迷之时,司焱煦命人把她送回了采薇居,这才让李明德说出真相。
“经过老臣方才分析,严姑娘所中之毒,恐怕与她衣服上沾到的茶渍有关。”
李明德眼尖,发现了严羽飞衣服上颜色的些微差异,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用银针在衣服上擦拭过。
“茶渍?”
司焱煦并未注意过严羽飞的衣服。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今早苏素和严羽飞拉扯时,茶水洒了的事情。
难道……
“王爷,你找我?”
苏素不太情愿地踏入了书房。
虽然与司焱煦闹脾气,但她到底还是在王府之中,也不得不守着这最后的破规矩。
“明德,你先给她看看。”
司焱煦对李明德示意。
李明德伸手把脉后,摇了摇头,苏素并未中严羽飞所中之毒。
而且她的衣服也已经更换过了,更找不到什么茶水的痕迹。
“发生什么事了?”
苏素环视了一周,发现不见了严羽飞的踪影,心里猜到了一些端倪。
李明德低头,默默地溜了出去。
司焱煦沉默了片刻:
“严羽飞中毒了。”
“所以你怀疑是我下的毒?”
苏素直视着司焱煦的眼睛,语气里已经很是不满。
他还真以为严羽飞是什么重要人物,值得自己去给她下毒啊?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许久,司焱煦低沉地回答。
他仔细想过,虽然苏素心地善良,但也不是毫无底线任人欺凌之人,更何况她向来觉得严羽飞心肠歹毒,对严羽飞的厌恶之意毫不掩饰。
以苏素的手法,想要在茶水中下点什么,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原来你是真的怀疑我。”
苏素在他眼中看到了回避和闪躲,心中划过一抹失望,轻声呢喃。
她本以为,司焱煦已经足够了解她的为人……
至少,在此刻之前,她以为自己和司焱煦是有一点默契的。
司焱煦只是沉默不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吧,王爷若不信,大可以把我关进地牢,让人去搜我的房间……”
“苏素!”
司焱煦听不下去了,一掌狠狠地拍在书桌上。
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做,还偏要这么说,故意想气他吗?
可是看见苏素了无生气的眼神,司焱煦忽然心生惶恐:
“你明知道我不会那样做!”
情急之下,他连“本王”两字都不记得说。
“谁知道……”
苏素被司焱煦那异样的急切、不同寻常的眼神震慑住了,撇了撇嘴没再说下去。
谁叫他竟然怀疑自己呢?
司焱煦也叹了一口气:
“本王让严羽飞当婢女,是因为……”
憋了两三天,终于打算说了么?
苏素好奇地抬头,看他打算说出什么来。
“王爷,严姑娘醒了。”
夏释匆匆来报,苏素的八卦之心再次得不到满足。
司焱煦果断地站起来:
“走,过去看看。”
很显然,王爷这个“走”的范畴包括了苏素姑娘。
夏释看着别别扭扭,跟在王爷身后的苏素,这是和好了?
原本夏至跟他说,苏素姑娘跟王爷闹脾气,王爷一定拗不过苏素姑娘,他还不是很信,现在看来……
采薇居中,西院北院全都大门紧锁。
若云毕竟上次送汤事件受到了惊吓,不愿意再搭理东院严羽飞的事情也很正常。
可是白浅浅就不同了。
就算外面闹得人声鼎沸,白浅浅也没有出来一探究竟的打算,苏素不禁对她起了敬佩之心。
听闻王爷赶到,侍卫和婢女们全都退了出来。
一见到司焱煦出现,严羽飞立刻挣扎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身来迎接他。
“你身体不便,先躺着吧。”
司焱煦摆手,却不触碰严羽飞。
“还在门口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见苏素还在门口探着个头,司焱煦忍不住眼中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却板着脸轻斥道。
严羽飞这才发现,司焱煦身后还跟了个尾巴。
“原来苏姑娘也来了,真是稀客。”
她瑟缩地说着,手却无意识地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
苏素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司焱煦背后,两人似乎完全无视了严羽飞的惊惧模样。
严羽飞心中气恨如同针刺,忍不住轻声开口:
“羽飞不过是卑微之躯,怎敢劳动王爷亲来看望。”
“唔……本王听李太医说,你劳累过度,想必是不适应婢女一职……”
司焱煦直接跳过了严羽飞的自怜,将锅甩给了李太医。
门口的李太医鼻子一阵发痒,有种打喷嚏的冲动。
严羽飞是真的想吐血,哪里是劳累过度了,难道李太医真的是个庸医吗?
就连自己口吐黑血,也能说成是劳累过度?
“王爷,羽飞并不劳累……”
严羽飞还想说什么,苏素却突然上前,按住了她不安的双手:
“哎,严姑娘就不要多虑了,王爷向来是心慈手软,待人和善的,得知严姑娘当了两天婢女就劳累过度,心中不知道多么自责,严姑娘只要在这里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了,就是对王府最大的贡献了。”
她才没有多虑,她……
严羽飞被苏素噎得说不出话,猛然间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还白白吐了两次血。
如果王府中没人能为她作证中毒,那她该怎么办?
“哎呀,不好了!”
苏素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用力拽住严羽飞的手,示意给司焱煦看。
“怎么了?”
司焱煦盯着苏素,眉头紧锁。
严羽飞更是被她这一惊一乍的闹得思绪纷乱。
“王爷,你看,严姑娘这右手食指这里的针孔,有淡淡黑色,明显就是中毒了啊!”
苏素煞有介事地指着严羽飞的手指。
严羽飞和司焱煦同时愣住了。
严羽飞是没想到,帮她指出中毒这一点的人,是她要陷害的对象——苏素。
而司焱煦是半点没猜透,苏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苏素满脸自豪,一副“我厉不厉害”的骄傲样子,司焱煦无力地按了按眉心:
“那依你之见,这是什么毒?”
“王爷,你没有闻出,严姑娘房中有一股独特香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