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男瞳孔一缩，似乎很意外苏素的举动，却没有闪躲。
  苏素心里有些没底，但已经来不及收回，只能硬着头皮刺下去。
  她并不是想害黑衣男，而是想让他暂时不要动，好让自己趁机逃走罢了。
  银针“噗”一声戳进了黑衣男的心口，苏素却没有感受到平时刺入穴位的质感，倒像是……
  “你……你中毒了？”
  苏素讶然出声，随后后悔地咬住嘴唇。
  自己都拿针刺人家穴位了，还问这些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黑衣男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手上的剑一点都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他是有意要试探自己，否则的话，方才就可手起刀落了。
  苏素后怕地拿着手上的银针，呆滞地思考着要不要刺自己一针晕过去算了。
  黑衣男没有催促，继续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苏素，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悲伤感？
  “你的穴位偏移，想必全身的经脉也无法畅行，而且……”
  苏素大着胆子与黑衣男对视，在他的眼仁中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红。
  “双目异红，这是毒素侵蚀心脉的征兆，想必你会时常觉得心火旺盛，难以自制。”
  其实这些不过是一些表征，最关键的是，这种来自异域的奇毒能慢慢消减人的心脉，让人一天天地衰竭。
  苏素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是不清楚黑衣男的身份，不想自找麻烦；二是从他的双目来看，黑衣男中毒并非一两年的工夫，寻常人中此毒，恐怕很难活过一年半载，所以黑衣男并非寻常人。
  “说得不错。”
  黑衣男甩了个剑花，戏耍般地将苏素逼到了一棵古树旁。
  “你，你想干什么？”
  这人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吗？
  苏素猜不透他的心思，拼命转着脑子想着如何逃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男靠近苏素耳畔，阴恻恻地说。
  他的态度跟方才的调侃截然不同，一股无形的巨大威压直压得苏素喘不过气来。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说错了什么，黑衣男手中的剑不会再放过自己。
  “我我我……”
  苏素吃吃地我了几次，却说不出来，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穿越来的吗？
  怪力乱神，什么夺舍秘术，搞不好当场就被格杀了吧。
  黑衣男突然身子一闪，整个人弹出数米之外，与此同时，几支带着尾翼的长箭破空而至，带着冷厉的嗖嗖声，不偏不倚地落在黑衣男之前的位置上，深深地没入树根。
  可以想象，黑衣男如果躲闪不及，当下就成了箭下亡魂。
  苏素愣了一会，才醒悟过来，这是有人来寻仇了。
  望着警惕扫视四周的黑衣男，苏素意识到：她的机会来了。
  生死攸关时刻，黑衣男应该没空管自己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苏素刚准备就地打滚，躲到树干背后去，等局势平复再跑路，黑衣男却已先她一步动作。
  苏素甚至没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只觉自己的衣领落入了他掌中，整个人也腾空而起，几乎是在密林中疾驰。
  “你你你想干什么不关我的事啊……”
  话音未落，后脑传来一股剧痛和一阵咬牙的低吼：
  “你如果想把他们引来就尽管说。”
  他们？
  他们是谁？
  苏素内心宽面条泪呐喊：
  老天爷，我只是个无辜的人质啊！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苏素絮絮叨叨的影响，黑衣男身子一歪，落在了半空中的树枝上。
  说是树枝，这种数人才能合抱的古树上，坐下两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苏素心慌意乱地朝地上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异样，这才忍不住抱怨：
  “大哥，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非得抓我，你自己逃不行吗？”
  黑衣男没有反驳她，也没有拿长剑怼她，只是低垂着眼帘，倚在树枝上微微喘气。
  这呼吸声……
  苏素惊诧地想查看，黑衣男却猛然抬头：
  “不要过来！”
  “你中箭了！”
  苏素颤着手指指向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