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艾尔倏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黑。
  他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知道什么？
  艾尔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拧着眉，猛地向前逼近一分，抓住小黑的已经，怒道：“是不是你掐的玛丽？”
  小黑面无波澜，眼中还有几分轻蔑。
  他轻挑起唇角，不屑地说：“对，没错，的确是我掐的。”
  小黑耸耸肩，似乎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是她活该知道吗？”
  小黑的手搭在艾尔的手腕上，只稍稍用力，就将艾尔的手掰掉了。
  艾尔的力量在小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的力量实在太过可怕。
  艾尔眉头紧皱着，刀子一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小黑，无情地从他脸上刮过。
  小黑浑不在意，眉头微皱着，有些嫌弃地抖了抖艾尔刚刚揪住的地方。
  仿佛艾尔是个无比肮脏的人，碰他一下都觉得脏。
  艾尔感觉自己被无情地嘲讽了，但是他还没有任何办法。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玛丽！”
  艾尔咬牙切齿地说，只要眼前闪过玛丽紫红色的脖颈，他的心整个都揪了起来。
  掐的那么很，分明是想让玛丽死！
  小黑勾起唇角，脸上的笑带着几分嘲弄，根本不将艾尔放在眼里。
  现在知道心疼玛丽了？
  他冷哼一声，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这么对艾宠的时候有想过她吗？”
  话落，艾尔的身子浑身凛然。
  他瞪大眼睛，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
  艾尔捏着拳头，再次看向小黑时浑身都在发抖。
  小黑挺直背脊，眼神中嘲讽意味十足。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还有，”
  小黑顿了顿，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继续道：“玛丽或许根本没有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又或者是你一直被她骗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小黑轻笑几声，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艾尔才离开。
  望着小黑挺拔的背影，艾尔目光呆滞，跟石雕似的立在原地。
  耳畔边萦绕着小黑的话，很奇怪，怎么也挥之不去，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说玛丽？
  艾尔怎么也想不明白，玛丽在他的印象里是个无比温柔善良的姑娘，她到底骗自己什么了？
  玛丽又做了什么？让小黑恨不得掐死她。
  艾尔眉头紧皱着，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就好像一团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不管怎么梳理都无法梳理干净。
  还是一点点找线索吧。
  想了半天，艾尔决定放弃现在理顺思绪。
  还是继续调查小黑的身世，只要查出些什么，肯定会有收获。
  想到这里，艾尔眸色凛然。
  小黑大步走出餐厅，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先环顾了一圈，查找艾宠的影子。
  这个丫头到底跑哪里了？
  想起艾宠娇羞的表情，小黑忍不住嗤笑出声。
  那丫头不会对自己动心了。
  当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时，小黑吓得一跳。
  他现在以小黑的身份留在艾宠身边，她在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前提下还能爱上自己吗？
  根据他的了解，艾宠只有攻略男主和男主相爱才能离开这里。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小黑垂下眸子，心里控制不住地兴奋。
  现在的艾宠对他和从前确实不一样了。
  小黑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微笑，哪怕他不是男主，艾宠或许都会喜欢他吧。
  正当小黑暗自高兴的时候，瞥见一抹远处的身影。
  眸色瞬间一沉，玛丽怎么在这里等着他？
  以前他并没有多讨厌玛丽，自从发现她是伤害艾宠的黑手之后，只要看到她的脸都觉得恶心。
  小黑想要装作无视直接走过去，偏偏玛丽这个时候还从角落里走出来。
  她看出小黑眼中对自己的厌恶，缩着脖子，委屈巴巴地说：“斯宾……”
  话还没说完，小黑就回眸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眼神中充满警告的意味，仿佛像是刀子一般深深插入玛丽的心。
  今天这种情况玛丽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现在再迎上他这样犀利的目光，竟然有些麻木了。
  她用力掐着手，努力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
  “对不起，我，我习惯了。”
  小黑不想和她多说，如果不是看在霍华德老伯爵的面子上，早就将她杀了。
  见小黑要走，玛丽猛地向前一步，正巧抓住小黑的袖子。
  她的手指微微地触碰到小黑的手背，在触碰在一起的瞬间，小黑心里无比恶心。
  这个讨厌的女人，怎么可以碰他？
  小黑恶狠狠地甩掉玛丽的手，仿佛她是一头怪物一般，没有任何可怜同情玛丽的迹象。
  玛丽没有任何防备，让小黑这么一甩，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先是脚步有些不稳地向后踉跄几步，紧接着身体也跟着晃动几下，眼见就要摔倒了。
  玛丽下意识地看向眼前的小黑，迎上他冷峻的眼神，玛丽心里就是一颤。
  他还是这么冷漠。
  这个眼神儿是她现在无比熟悉的眼神，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看到这种眼神，她也觉得就这样了？
  玛丽咬着嘴唇，毫无意外地跌坐在地上。
  小黑不会可怜她，甚至看着她跌坐在地上的模样笑了起来。
  可是笑容却浮在脸上，眼底还是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
  玛丽捏着手心，心里的委屈上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地绣掉了下来。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让小黑这么对自己，她可是这本小说的女主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艾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玛丽的指甲深摁进血肉中，她也浑不知觉。
  身体上的痛苦和心里的痛苦远比手上那些痛苦好多了。
  她就这样呆呆坐着，就跟木头人一样。
  小黑轻哼一声，擦了擦手，继续向前走。
  走了几步之后，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低沉的抽泣声。
  他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反而目光幽冷地扫了一眼，这些都是活该自作自受！
  “小黑！”
  玛丽声有沙哑，等他再回过头时，玛丽已经站了起来。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