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牧啸天之后又去看了眼仍然昏迷不醒的玉夫人,交代牧宠好好照顾她。
玉夫人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静静地躺在榻上,紧闭着眼睛,唇色惨淡无光。听大夫说,刚刚玉夫人醒来过,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已经没了之后,她又哭晕了过去。
牧宠跪坐在地上,抚摸着玉夫人的手。凉的惊人,触碰到的时候就像是触碰到了寒冰一般。
她的双眼哭的红肿,可见孩子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之大。
牧宠对玉夫人的感情复杂,首先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的家人没有太多的感情。不管是对大夫人还是牧啸天。
玉夫人虽说是她真正的圣母,从小因为狸猫换太子,牧宠从未在玉夫人身边生活过。
只知道玉夫人从小都对她疼爱有加,但凡是她受一点委屈,玉夫人也会竭尽全力地替她出气。
原女配对玉夫人还算有好感。
玉夫人身为一个母亲是很疼爱孩子,但是她并不是合格的母亲。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反面人物,牧宠又觉得不合适,她对女儿又极为疼爱。
牧宠叹气,人本就是复杂的多面体。从前她为了在小说中塑造反面人物,完全是为了推动剧情,哪里想过这么多。
现在真正生活在这里,看着那些鲜活的人,经历着她自己写的剧情,才明白。哪怕是玉夫人这样的人,她身上也有可取之处。
牧宠长叹一声,握紧玉夫人的手,呢喃道:“母亲呀,快点醒来吧。”
柳夫人和牧白霜昏迷后被送回自己的屋子,牧宠以为牧啸天不会再追究此事。
直到几日后两人醒来,牧啸天直接将柳夫人扔到郊外的庄子上了,口口声声说再也不想看见柳夫人了。
牧业和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再加上是牧府唯一的男丁,这才留在府中,寄居在大夫人那里。
参与这件事情的牧白霜和柳夫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个人一块儿让牧啸天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牧采薇或许才是这个事件的主谋,然而她没有一点事情。
“妹妹,姨娘现在怎么样了?”牧采薇带着一些糕点和名贵的药材假惺惺地来探望。
她站在不远处,眼睛不停地往帘子内瞥。
玉夫人这一昏迷连着昏迷了四五日,牧宠因为照顾她,连清河郡主的宴会都没去。
牧采薇巴不得玉夫人一命呜呼,她从前做了那么多孽,也该吃一点苦头了,不然实在对不起她那些年在玉夫人手底下吃的苦。
牧采薇让青禾将她送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之后,放到柜子里。
“多谢姐姐关系,好多了。”
牧采薇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在屋子里转了转,旋即坐在凳子上,笑吟吟地盯着牧宠说道:“妹妹,你的弟弟没了,我也很遗憾。”
“不然等到姨娘怀胎十月将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你在府中的生活肯定能好不少。”
牧宠牵起唇角,冷笑道:“姐姐比我还关系弟弟呀,我好感动呀。”
牧采薇看着牧宠的笑容,呆愣几秒后,继续说道:“应该的。”
牧宠袖子的拳头慢慢攥紧,今日牧采薇做的孽,她日后要一个一个的讨回来。
牧宠在府中闷了一些日子,心情也有些闷闷不乐。青禾提议和牧宠一起去逛街,她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街上的热闹喧嚣不同于府中的冷清,炫目的阳光,涌动的人潮,牧宠的心情登时好了不少。
“哎呦。”赵德泽掐着腰,得意地看着牧宠,讥笑道:“这不是牧家的小娘子吗?”
牧宠冷着脸,选择直接无视,怎么就这么倒霉地遇见他了呢?果然是出门没有看黄历,下次还是要小心一点。
牧宠一边在心中感叹着一边拉着青禾往前走。
赵德泽见牧宠选择直接无视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个臭丫头还以为自己是哪个高高在上的嫡女?竟然敢无视他!
牧家狸猫换太子真假嫡女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从前牧宠仗着自己是备受宠爱的嫡女让他吃了许多苦头。
如今牧宠从云端跌落云泥,赵德泽难得再次碰见牧宠,自然不能放过她。
这次七殿下不在,看牧宠能闹出个什么名堂。
赵德泽擒住牧宠的细腕,看着她冷冰冰的小脸,嘿嘿一笑,“牧小姐,我们好久没见了,理应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吧。”
他笑容油腻,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牧宠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用力抽动着手腕,警告道:“赵公子,你最好收敛一些,现在可是在大街上。”
“更何况这里是皇城,赵公子难不成还想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不成?”
牧宠心想,街上这么多人,又是在皇子脚下。他应该不会真的敢当众把她掳走。
“民女?”赵德泽用力拉近牧宠,双目紧盯着牧宠惊慌的眸子,“你是民女吗?依我看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罢了。”
旋即,赵德泽扬起下巴哈哈大笑。
“救命呀!强抢民女了!”牧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顾他怕还是不怕,扯开嗓子就在大街上吆喝。
赵德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黑着脸,死死地攥住牧宠的细腕,冷声道:“死到临头了,你最好安生一点!”
牧宠用力在赵德泽的怀里挣扎,一边往下跑一边大叫,“强抢民女了,强抢民女了!救命呀!”
出乎牧宠意料的是,路过的人只粗粗地瞥了赵德泽一眼,脚步走得越来越快,生怕和赵德泽对上眼招来什么祸事。
牧宠叫嚷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
赵德泽得意的笑着说:“牧宠,没用的。这次哪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你呢,”
他擒住牧宠的圆润的下巴,“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牧宠拧着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旋即“呸”的一声吐他一脸口水,“臭不要脸的,你还想带我走?你怎么不上天呢?”
眨眼的功夫,她脸上的恐惧和害怕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