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当说客
和柳若芸的隔阂愈演愈烈,索性便对他的所生的孩子也产生了一丝的厌恶,尽管他是自己的子嗣,但是总是说不出来喜欢的感觉。
今天可能是因为柳若芸想和他关系转好的缘故,特意让奶娘将孩子抱到了他这处,见孩子冲自己咯咯一笑,仿佛刚才的所有的烦恼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抱起了他的儿子,又细看了一番,总觉得他的眉眼有些太过于冷淡。
“你长得不太讨喜,但是你这笑声本王倒是挺喜欢的,为你取了这个好名字,也当配你的性格,不要学你母亲一般让我不开心。须得乖一点,本王才会更加宠爱你,以后才能让你当太子的话……”
君慕杰自言自语。
不一会儿柳若芸也跟着来了。
回来一直在思考自己与王爷的事情中,纵然不喜君慕杰,对方也没有多待见他。
但两个人表面上的夫妻关系还是要维护的,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只要他们俩是一天夫妻,这个样子也须得装出来。
再说,若是离了他,又是没有人要的女人,虽然郭隐待她极好,但自己始终不会愿意去过那种平淡的生活的。
所以她压根就不会同意,就依然像个寄生虫一样跟着忠王。
“王爷,妾身来给你赔罪了,以前是妾身说话不好听,很多地方得罪了王也,希望王爷念在我们夫妻二人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再有其他不对的地方,王爷尽管说,便是我们本是夫妻,有什么事硬要憋在心里头的呢,这老人都说夫妻吵架,床尾和……”
忠王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耐烦,他自己并未在想与柳若曦的关系该如何缓和。
就这么着了吧,他也不想改变她分毫,只要柳若芸老实,只要柳泓肯替自己办事,他愿意保全她这个王妃位置,以致于往后登上太子妃的位置,依然可以保留。
这些,这是自己曾经许诺过柳泓,包括她的
若非对方做出令自己大不悦的事情,是断然不会动这样的一个念头的。
再说,随意地与自己的王妃和离,不让孩子的母亲做太子妃的话,也是让朝臣不满意的,所以说他以前包括现在从来没有说要与她合离的念头。
“本王并没有怪罪你这件事,你我二人皆有不对的地方,以后加以改正,就是上牙与下牙都有磨牙的时候,更何况两个以前毫不相干的人了。”今天的他显得颇为大度
因为孩子来的缘故,天真的心性反倒影响了到了自己,也稍微愉悦了一点,语气柔和,没有原来的张扬了。
柳若芸试图与他说好话,他昨日回娘家已听父亲说了一些关于朝上的事。
柳泓虽然是一个清正的官,但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没有诸多忌讳的,所以也把皇上所说的那些话,说给了女儿听。
皇上的意思是想云王当储君,也就是太子,往后入主东宫便没有忠王的份了,这是皇上的打算。
朝臣还未同意,楚家也断然不会同意,但皇上有着这样一个念头,往后只会愈演愈烈,他希望若芸也要做好准备,若是失败的话,就做不了太子妃,也做不了皇后了。
柳若芸哪能够接受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就欣然地愿意与他求和了,没想到忠王竟然如此爽快。
可能也是不想与自己多费口舌罢了,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已经让他烦躁的不可开交,又岂能因为私宅上的一些小事而暗生烦恼。
估计也是他不想再处理这段夫妻感情之事,所幸便任由着它发酵吧。
“王爷,容臣妾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我今日回娘家,父亲已对我说了,说皇上有意想把储君之位给云王,我听到这和如同如雷劈了一般震惊,你才是嫡子,为何又换成了庶子继承。这件事我是万万不同意的。”女人的手突然握了男人的手似乎在表达自己与他同乘一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两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君慕杰淡然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离开来。
不觉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些涟漪,她能够用心也算是好事,心中并不排斥柳泓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反倒是告诉她也是好的,不必每日都沉浸在梦中,若是能够帮他一些,倒是很欣然接受的。
“岳父能够告诉你也是好事,父皇确实是在想,不过我已经在想着如何对抗了。”到一定时候自己不惜兵变。
反正放手一搏,他是绝对不能忍受云王登上储君之位的,无论如何就算是鱼死网破,头破血流他也要……
柳若曦看见自己的手空了出来,心中又莫名的空了一下。
两人之间始终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镜子碎了就是碎了,无论两个人多想和解,碎了的镜子照人和原来终究是不一样的。
“王爷想对策的时候,也需要注意这个后果,如今这个形势来看,就算是皇上同意那也不是一定能成的,在满朝文武百官难道就能够顺了皇上的意思,这天下名义上是皇上的,有时候却容不得他一个人做主。”
也是怕王爷太过于偏激了。
君慕杰忽然觉得好笑,他知道这又是岳父派来的说客,想劝自己不要那么过激,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岳父告诉他现在如何去做啊!
难道现在什么都不做,默默等待着父皇的态度,和父皇的态度已经很显而易见了,他若是一直这样等待下去,那么只能是云王登上位子的。
坐以待毙是最惨的死法,他才不要这样。
“王爷笑什么?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吗?”柳若芸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这段时间没接触,发现他变了好多,变得更加有城府了。
眼神里像是黑洞一样,看不穿他的心思。
“本王知道啊,岳父又与你说了些什么,想劝劝我,不要那么冲动。放心,本王只有本王的打算,不需要你们太过于插手。”
郡王英俊的侧脸在灯火之中晦暗不明,他的右手紧紧的抓住了毛笔,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毛笔的笔尖在白纸上酝酿开来,像是黑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