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水娘也来了,作甚如此隆重,不过是和你姑父过来看看,和敢先说两句话罢了。”吕宁笑得十分的牵强。
水娘便是吕敢先的正房娘子了。
“怎好还让姑父姑母来送礼,应该的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去看望才是,如此显得我和干先不大懂事了。”
柳泓的手轻放在红木桌椅之上,有节奏的敲击了两下,“也也不劳送礼了,今日来就为了若烟与敢先的亲事,那若烟实在是不适合你,这门亲事也就作罢了吧。”
水娘倒是不觉意,人来或是不来,对她没有什么影响要是不来还好得很呢,免到这里来又要和她作对。当然自己性子泼辣,自然谁也不怕来的,那个人才是受苦的。
然吕敢先是最不乐意的。“姑母曾答应侄儿的,如今又要变卦,好没有道理。”他是拿着这个理了,答应自己的事情就不应变卦。
吕宁也没有办法,她倒是想同意,可没人肯依。“你这孩子非让我把话说绝了才能听明白,你是相中了若烟,可若烟没有相中你!”
还没带吕敢先作答,便听见水娘嗤笑道:“这若烟表妹这么高的身段,连我家相公都看不上。可怜我家敢先,一直在家中念叨说这个表妹多么多么好!想来这是郎有情、妾无意……”
吕敢先现在,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快先把若烟的八字拿过来,这边和你姑母便走了,两个人的姻缘是强求不得的。一个巴掌也打不响!”
若烟表妹不嫁自己又能嫁给谁,他这样的把八字又还了过去,脸上更是无光,这边娘子也在嘲笑自己,脸皮子都挂不住,便说了句狠话:“她不嫁我又能嫁谁?这八字我且留着,以后要若烟嫁的那位郎君亲自来取,才能给。”
柳泓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侄子。“那婚事也就作罢了,敢先你另寻一个温婉喜人的吧。”
水娘又倒了一杯热茶,端到了柳泓跟前。又是说不完的好听话,笑的明媚大方,她虽穿戴有些夸张,待人接物还是很有一手的,至少每个来到吕家的人经她招待过后,无一对她不满意。
这也为什么在极其疼爱男郎的吕家能够立下足,自然是有水娘的本事的。“自然自然……姑父都这般说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现在就是火没出发去,才会这般不知体统,且不要和他计较,他这般的人就会耍小孩子脾气……”
见有些时候,柳泓也有些乏了,绕了好几个圈子都没有把八字要回来。见它这个样子,心想也说到心里去了,就算是再不还,这亲事也算是了了。
把余下的一些东西送给了吕家,携着夫人也就归去了。
在去吕府之前,吕宁已经将柳若曦怀孕的事情写在了纸条,让小厮送到了中王府里的自己女儿手里
“王妃,这是尚书府来的小信。”翡翠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来,是尚书府那边的吓人递过来的,是希望王妃亲自查看。
柳若芸不满的撅了撅嘴,作甚要如此神秘,娘或爹爹有事来一趟尚书府,告知便是了,怎还又写起了书信。
摊开纸条,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
月华看着自家小姐忧心的样子,也跟着皱起眉头来了小姐现在可是怀着孕呢,最生不得气了。
“好个柳若曦也是怀孕了,还以为我能抢在人前头呢,没想到又是落人一步。”气到最后反而笑了起来,手摸着肚子的,心里却盘算的计划。
月华又是捶背,又是捏捏捏肩的,忙得不可开交。
还不忘嘴皮上说句令自家小姐心情舒畅的话来。“小姐还是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何必与那女子置气,而且这肚子里隔着皮肉,谁知道是男是女,万一她肚子里的为女,王妃肚子里的是男孩,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事情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柳若芸慢条斯理地把那张纸撕了又撕。
嘴角又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笑容。
晚间的时候,君慕杰又来找柳若芸了。
“原以为你还不肯见我……”君慕杰特意打扮了一下。身穿天青色,锦缎长袍。秀发高书梳,盖以玉冠。
袖上用金线绣的蟒纹图案。看起来十分养眼。
柳若芸又不是以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见到如此貌美的男子会动心,她现在见到对方不过是见到一个死物一般。“我又哪里会生王爷的气,话说回来王爷真的以为我是好生气的女子吗?只不过我的身子多了一个,便又沉了不少。这怀有身孕的时候又无法行房,没办法侍奉王爷左右……”
“本王是贪你那个身子吗?就是想过来看看,看看你身体如何,也要看看我们俩的儿子到底是如何了,会不会踢娘亲的肚子……”他拿自己的手揉了揉柳若芸白皙嫩滑的肚子。
手指搓皮肉的动作十分之大,柳若芸身体发疼又把他给推开了。
这般粗鲁,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或许他是知道怜香惜玉的,但偏偏不肯施舍在自己身上,就连触碰自己的时候也没有细心多少,反而一直是粗鲁无比的。
君莫杰的脸立马紧张起来了:“可是疼了?”
柳若芸只觉得好笑,他怎么碰自己的心里难道不晓得吗?如今又显得自己很无辜一般,反过来又问了一句。
“看本王又是说笑了,只顾着高兴,不知轻重,自然是疼了。本王来给王妃揉揉。”君慕杰伸出那双如同女子一般的手揉了揉柳若芸的肚子。
这女子怀孕是会比以前要美上几分的。近距离看美人,美人愈发美。这般看,真如明珠生辉一般光彩夺目,君慕杰不仅有些看花了眼,他以前虽觉得柳若芸生的貌美可爱,可也没有如此玲珑可人。
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怎么会觉得躺在床上的柳若芸像那个柳若曦呢?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姐妹俩同是姓柳的,都是一家人,长得相似也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