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来了
真好,柳若烟脑袋里就蹦出了这两个字,刚才还要推脱着不要呢,现在又不想把它还给对方了,这可真是一件合乎她心意的礼物呢。
虽然是一个庶女,平日里也不得主母的待见,但是由于二姐得势之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首饰衣物渐渐也就多了,可是还没有一样东西是这么得她喜欢的呢,简直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了。
甘霖依旧不好意思,生怕云王妃给的主意是错的。“妹妹看了觉得喜欢吗?”
他平日里多看柳若芸一眼都觉得不好意思,哪能注意到他衣裙之上绣的是芍药呢。
“好极了。谢谢甘大哥。”这话说的像是忘了刚刚拒绝礼物时的姿态了。
柳老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看你甘大哥是多么上心的人呐。”
柳若烟正处于高兴之中,哪里能够听出来祖母的言外之意,只知道甘大哥真是一个会照顾人的。
几个人正就此事展开讨论的时候,屋内又来了一人正是柳玉麟
甘霖一回头,这可不是自己大舅哥吗?
柳玉麟这半年都很少出现在众人眼中,今日考学结束,正好回到府中。
见妹妹和祖母都聚在一处,这才刚刚沐浴好便来找寻找二人了,没想到屋室之内还坐了一位外人。
他没见过甘霖,甘霖却把他了解的透透的。
“这是?”
“哥哥,这是甘神医。甘大哥,这是我亲哥哥柳玉麟。”柳若芸见到自己的哥哥回来自然也非常开心。见他看着甘大哥心生疑惑,便主动为两人互相介绍。
他听说过甘霖此人艺术无双曾为自己的祖母整治过,可也没见过他到底是何模样,如今一见,果真风度翩翩。
男子此时此刻站了起来,颇为热络地作了一个揖。身穿一件赭色夹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蛛纹金缕带,一头鬓发如云发丝,有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身材挺拔,当真是风度翩翩文质彬彬。
是个好相貌的,就连同是身为男儿的自己见了都要叹服不止。
不是潘安更胜潘安。
柳玉麟自然也回了礼。第一眼见此人便觉得是个好相处的。他有这般本事,自己也是十分尊重的,看来是年少成名,以后少不了请教。
柳夫人看到自己的孙儿回来开心的无比,这下子算是团圆了,要是大儿子回来也好了。
“麟儿过来坐坐。我们麟儿又是黑了,瘦了。这国子监还真的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呢。”璃南的国子监是寄宿式的,很长时间才能放一次假。
柳玉麟挠了挠头,这算是吃什么苦?大家都这样。黑了瘦了,不过是祖母的错觉罢了。
“这甘神医是来给祖母你看身体的吗?祖母莫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我初春走的时候,您说眼睛不大爽利,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后辈到到底关不关心长辈一个眼神都能看得出来,柳玉麟看着自己的祖母的时候充满了关切神色。
“嗐,有甘霖这孩子。老身什么都不怕,这眼睛比原来好多了,看东西倒也清楚极了。”甘霖这孩子就是神呐,神医之称果然是名不虚传,什么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通通都能解决。
自己的一生老毛病,也在他的调养之下渐渐步入佳境。
“都是霖应该做的。不知道柳公子应该做何称呼!”
柳老夫人面带笑意地替孙子回话,这甘霖是二十又三,自己的孙儿要比他大上一岁。“他比你年长,唤他一声兄长也不为过,你与我素来亲近,跟我们自家孩子没什么两样。”
老妇人这话说的极为熨帖,连柳若烟都忍不住咋舌,这甘大哥好生本事,自己的祖母向来不喜外人多打扰,可他却讨了祖母的喜欢。
柳玉林也连连称奇,但是并没有嫉妒。因为他对这个甘霖也很有好感,能让他称自己一身兄长,真是自己半生的荣幸了,可不见得人家爱这样称呼呢,毕竟自己规格未到,身份又稍低了些。
尚书府家唯一的儿子有什么的呢?虽是嫡长子,归根到底不过就是个庶子。且他不及甘霖名声大,云中城的世家公子不知道多少想和他甘霖结交呢。
“我见玉麟兄一见如故。”甘霖真诚地笑了起来。
并没有什么高姿态,反而恭敬谦和的很呢,很难想象他以前是多么高傲的男子,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反正他那种金贵自持的模样,在柳若烟面前淡然消失。
“真是折煞我也。”柳玉麟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可是自己的大舅哥耶,柳若烟的亲哥哥,若是和他打好了关系,难保他妹妹不到自己怀里了。
“听说玉麟兄在国子监读书,那真是个好去处。”虽说王朝之中,自设有私塾供皇子读书,可国子监却也还是王孙贵族、钟鸣鼎食之家汇聚的地方。
柳玉麟连忙摆了摆手,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尚书大人的儿子罢了,这进国子监才通融了几分,。
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读书写字也比不上他人。没有一丝天赋,若不是后天的勤勉,早已经被刷了起来。
早已经不想再读书了,可在父亲一再要求又只好坚持。
至于祖母,有不能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殷殷期望,这才在无奈间坚持了下来。
“我生性愚钝。到了国子监读书也跟不上来。都是承了我父亲的恩遇了。”柳玉麟憨憨一笑,缓解了尴尬。
也是没把甘霖当外人,有啥说啥,不是一个藏着憋着的人。
“玉麟兄谦让了。”甘霖也跟着陪笑。他看人很准,这个大舅哥本来就不是学文的料。
最好及时止损,改换其他的行业吧。
“甘神医不光艺术高超,文采更是不凡,这几日国子监正写了一篇新赋,还未拿给先生观阅。今日甘神医在此,我把新赋拿出来给甘神医看看,请甘神医评点评点。”
虽然甘霖称他为玉麟兄,他可依然叫甘霖叫甘神医,因着对方规格太高,自己绝对不敢如此唐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