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116
徐婉莹没和柳宗明计较。
柳宗明这才朗声说道:“对穆王妃不敬,臣也是事出有因。臣就想知道,臣的女儿犯了什么错,竟然能被穆王妃关入地牢之中。要知道,臣的女儿从小就是柳家的千金,不曾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
“委屈吗?”徐婉莹淡淡开口,那口气带着一丝的清冷,“在王府内蓄意谋害我,难道还委屈吗?”
“不可能。”柳宗明厉声反驳,“这京都谁不知道,穆王府得宠的人一直都是容音。穆王妃怎么坐上王妃的位置,难道穆王妃心中无数吗?”
这口气还是狂妄的。
徐婉莹笑的有些淡漠,“柳大人,不管我是怎么做上穆王妃的位置,现在穆王府的穆王妃,是我,而非是柳容音,既然如此,柳大人随时随地都要记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字里行间,也从来没任何客气的意思。
“至于我为何要把柳容音关入地牢,柳大人难道心中无数吗?”徐婉莹在质问柳宗明。
这下,柳宗明表面淡定,只是内心却不由自主的紧张。
而全程,李时渊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挑眉看着,安静的喝着茶,倒是对徐婉莹有些佩服。
越是这样的情况,徐婉莹越是显得淡然的多,那眼神落在柳宗明身上的时候,柳宗明不免揣测了起来。毕竟在他看来,徐婉莹不过就是初来乍到京都的人,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想到这里,柳宗明也跟着放下心来。
“我柳家行的端做得正,何况,容音在王府多年,要比资历也远远胜于娘娘,娘娘又何必咄咄逼人,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就给容音和柳家扣上罪名。”柳宗明毫不客气,“今日皇上在这,我倒是要替柳家讨一个公道。”
说着,柳宗明就看向了李时渊:“皇上,微臣肯定皇上主持公道。柳家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李家和皇上的事情,何况,柳家和穆王府联姻多年,容音都是认真打理穆王府大小事务,为何一直到娘娘出现,就出现了各种意外?”
柳宗明极能点到黑白是非,那口气咄咄逼人,是用自己多年的功绩来逼迫面前的李时渊。
李时渊的眼神有些不耐烦。但也只是不耐烦,最终没开口说些什么,他的眼皮掀了掀,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而后才顺着柳宗明的话看向了徐婉莹。
“穆王妃,你有什么说的吗?”李时渊的口气不紧不慢的,根本让人揣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但是徐婉莹却很清楚,李时渊不过是顺着柳宗明的话,给了自己机会,把柳家的证据一一拿出来。而李时渊出现在这里,是论公道的,而非是给柳宗明机会的。
“皇上,臣恳请皇上主持公道,现在臣的女儿还在地牢之中。地牢阴寒,容音从小都从不曾在这样的环境里呆过,臣怕容音在地牢内出现差池。”柳宗明在给李时渊压力。
李时渊拧眉。
而徐婉莹倒是意外的开口了:“陈管家,去让影卫把侧妃带上来。”
“是。”陈管家毕恭毕敬的。
柳宗明以为徐婉莹是在惧怕,结果看向徐婉莹的眼神的时候,柳宗明就很清楚,徐婉莹并没任何惧怕的意思,徐婉莹这么做,她的目的是?
而前厅内安安静静的。
徐婉莹没说话,柳宗明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这样的话就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偏偏李时渊也安静的不像话,除去喝茶,好似再没第二句话了,更没偏袒任何人的意思。
柳宗明的眼神低敛,脑子转的飞快。
很快,柳容音被带了上来,但是边上一直跟着两个奴才,不给柳容音任何自残或者寻短见的机会,就连再地牢内,也不过就只是受了点苦,并没再有任何被虐待的痕迹。
“臣妾参见皇上。”柳容音看见李时渊立刻磕头请安,而后才委屈巴巴的看着柳宗明,“爹爹……”
那口气,加上那一张娇柔的脸,任何人看着都觉得心疼不已。
而徐婉莹这才点点头:“好,人来了齐了。那臣妾也无需客气了。”
这眼神是落在李时渊的身上,李时渊挑眉,点点头,示意徐婉莹继续说下去,徐婉莹也没退缩,很快颔首示意,秦香拿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上来,徐婉莹已经把信封递给了李时渊。
“这是?”李时渊挑眉。
“启禀皇上,这是柳家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有柳家这些年来,在京都勾结拉帮结派的证据。”徐婉莹淡淡开口。
这话一出,柳宗明和柳容音瞬间脸色惊变。
柳宗明想也不想的开口:“徐婉莹,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柳家。柳家岂容你污蔑。”
“放肆。”徐婉莹冷声呵斥。
柳宗明竟然真的被徐婉莹给吓到了。因为徐婉莹太过于冷静,还有徐婉莹手中的这些证据,柳宗明显得忌惮的多。这下柳宗明也跟着越发的被动了起来。不仅仅是柳宗明,就连柳容音都有些不淡定了。
“是不是污蔑,皇上自有定论。”徐婉莹冷静开口,“但是至于穆王府内出现的事,那么我就自然有做决定的权利,就连皇上都无权干涉。”
这话,徐婉莹说的直接,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柳容音的身上。
柳容音的脚底发软,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后退,但是徐婉莹却没给柳容音后退的机会。
秦香在看见徐婉莹眼神的时候,立刻把一叠的账目拿了过来,徐婉莹就这么把账目放在了柳容音的面前。
“侧妃,这些年来,你掌管王府,你从王府中饱私囊了多少,而这些钱,你去了哪里,难道你心中没数吗?”徐婉莹在质问柳容音。
柳容音错愕了下,连忙摇头:“你不要血口喷人。”而后,她看向了李时渊,哭戚戚的一张脸,“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李时渊拧眉,看着递上来的信封,脸色已经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