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觉察

  只是身为女子,这些话也不好问出口。
  “做了什么,给朕看看。”李时渊又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假穆岑。
  假穆岑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给吞了回去,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想询问李时渊,结果,李时渊却可以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不给假穆岑任何开口的时间。
  这让假穆岑憋的难受。
  但是在表面,她还是显得镇定不已:“好,臣妾这就去拿。”
  李时渊嗯了声。
  而穆岑很快就让人把准备好的小点给送了上来,小点的花色极为的精美,一看就让人垂涎三尺。
  李时渊很淡的看了一眼,这才开口:“看起来很不错。”
  “皇上试试看?”假穆岑殷勤的夹了一块米糕递给了李时渊。
  李时渊也没拒绝,吃了口。
  但也只是一口。
  假穆岑好似也习惯了:“味道怎么样?好的话,臣妾明儿再做过,现在晚了,不能吃太多东西,不然会不舒服的。”
  “还不错。”李时渊给了评价。
  假穆岑笑开了颜,就这么看着李时渊,眉眼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怎么都抚不平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时渊倒是显得冷静的多。
  他看向了假穆岑:“岑儿这么晚的,怎么不去休息?”
  这是在逐客。假穆岑也不至于听不出来,她有些不情愿,而后才看向了李时渊:“臣妾想多陪陪皇上,臣妾回来一年了,皇上对臣妾很好,但是——”
  剩下的话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李时渊自然知道假穆岑说的是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的忽然压低了声音:“岑儿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没有。”假穆岑嗔怒的看向了李时渊。
  李时渊也没顺口继续说下去,低头亲了亲假穆岑的脸颊,而后才开口:“朕送你回宫。”
  说完,李时渊已经带着假穆岑朝着御龙殿外走去,摆明了没打算留假穆岑过夜的意思,假穆岑自然不上不下的,就只能这么被动的跟着李时渊离开。
  李时渊全程没说话,安静的把假穆岑送回了凤清宫。
  全程两人都没交谈过。
  一直到凤清宫门口,假穆岑才开口:“皇上,寻个时间臣妾和您带傲风出去走走。”
  “不用了。”李时渊拒绝了,“傲风最近功课很忙,等他忙完这些功课后再说,现在的天气也不适出去走走,何况,朕最近很忙。”
  “皇上您最近倒是经常出宫。”假穆岑安静了下,又不经意的问着。
  “嗯,前朝公主的一些事,有了眉目,所以朕要出去。”李时渊也没隐瞒,说的直接。
  这话,让假穆岑脸色微微一变,但是也只是瞬间,她就淡定了下来:“这是好事,这件事也困扰皇上很久了,能早点解决固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李时渊没回应假穆岑的话。
  他很快转身命令一旁的奴才:“伺候娘娘就寝。如果娘娘有丝毫不满,朕要你们人头落地。”
  奴才们跪了一地:“奴才遵旨。”
  而后,为首的嬷嬷朝着假穆岑走去:“娘娘,奴婢伺候您就寝。”
  假穆岑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而是在李时渊先前的话里,李时渊发现了前朝公主的事情,为什么她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她就算在宫内,也不可能完全没了音讯。
  这下,假穆岑显得不太淡定了。
  面对老嬷嬷的话,假穆岑不耐烦的开口:“你下去,没本宫的命令,不准有任何人到寝宫打扰本宫。”
  “是。”嬷嬷不敢多言。
  在假穆岑回来之前,帝宫的人对于穆岑的印象其实并不深,最初的时候他们见到假穆岑,就觉得她是一个温柔可人的人,但是却没想到,这一年的相处,这个假穆岑却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凤清宫的奴才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假穆岑,那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是绵里藏针的一种惩罚,又却狠戾无比,完全不给你任何挣扎的机会,机会是在瞬间就把你毁的彻彻底底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凤清宫的奴才并非对假穆岑没任何的意见,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个假穆岑在他们看来是皇上的心头好。
  所以假穆岑开口,嬷嬷自然不敢怠慢。
  而这样的一幕,落在李时渊的眼中,假穆岑大概不知道的是李时渊就在不远处看着。
  他低头无声的嘲讽。
  一旁的程得柱也微微的拧眉,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李时渊忽然开口问道。
  “这——”程得柱有些不敢言。
  “朕让你说,你就但说无妨。”李时渊倒也直接。
  程得柱这才硬着头皮开口:“娘娘和之前比起来,脾气大了不是好,更是阴晴不定的。以前的娘娘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对下面的奴才发火,现在娘娘好像会了。是因为皇上从来不翻娘娘的牌吗?”
  程得柱问的直接,那眼神倒是谨慎的看着李时渊。
  李时渊没回答,又继续问道:“皇后这一年,还有什么变化吗?”
  “奴才有幸吃过娘娘做的小点,倒是记忆深刻。”程得柱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娘娘现在做的小点味道倒是没什么大变化,就只是显得更精致了。”
  李时渊这次看向了程得柱。
  “娘娘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做小点更多的是味道,而非是注重表面的这些东西,所以当年娘娘给皇上弄膳的时候,奴才们还胆战心惊的,因为娘娘做的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和御厨摆在皇上面前的就还是有点差别的。”
  程得柱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而现在娘娘在做的一切,就真的是色香味俱全,但又总觉得少了什么。”
  程得柱说着,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最终就这么被动的站着。
  而李时渊却始终沉默不语。
  这连一个奴才都能发现的事情,李时渊却又怎么没发现。
  这个假穆岑,最初的相处下来,李时渊真的不怀疑这个就是穆岑,但是时间久了,很多都会漏出马脚。
  李时渊并不傻,现在的纵容不意味着真的掉入陷阱,而是在等着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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