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汤药
穆岑嗯了声。
而后,穆岑才转身给李时渊更衣。
等两人都收拾好的时候,天色仍然是阴沉的,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外面漆黑一片,而李时渊已经仔细的给穆岑披好披风,牵着穆岑的手,朝着寨子外走去。
“很早就想带你来,只是现在才寻到机会。”李时渊忽然开口。
穆岑一怔,总觉得这话是对先前的穆岑说的,而非是现在自己的身份,但是穆岑并没说什么,因为李时渊的话里,也找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而李时渊倒是自顾自的解释了一下:“这些年来,大周才刚刚平稳,百废待兴,我自然也不可能率队浩浩荡荡的前往西域,只是偶尔的时候,我也会在观星台上看第二日的朝阳,但是和西域这一片广阔的土地比起来,观星台上的朝阳却远不如西域。”
这样的解释也更显的合情合理了起来,穆岑安静的听着,并没打断李时渊的话,。
两人顺着已经枯黄的草地,朝着寨子外最为广阔的草原走去,这里的草原早就开始泛黄,而远方是层层叠叠的高山,看一眼,确确实实让人心旷神怡。
而在两人抵达的时候,朝阳也已经露了头,让人看的清清楚楚的,那种感觉更多的是心旷神怡。
穆岑松开了李时渊的手,就这么安静的在草原上走着。
而李时渊跟在穆岑的额边上,好似这样看着穆岑,也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很久,一直到朝阳升上来,大地渐渐露出了原来的模样,从黑夜之中走来,之前那种寒冷的感觉也随着阳光消失殆尽,变得温暖了起来。
两人肩并肩的站着。
李时渊忽然开口:“等傲风长大成人,继承了皇位,我就可以带着你,走遍大周的大好河山,看遍大周的朝阳落日。”
这样的话温情脉脉,更多的像是李时渊对穆岑的承诺,听着穆岑的心口一软,再看着李时渊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
那是一种愉悦。
但是穆岑了解自己的情况,所以她知道李时渊说的一切就只是最为没好的想象,她多想能等到傲风长大的那一日。
最终,穆岑没说什么。
反倒是李时渊看向了穆岑:“从今日开始,我不会让程得柱给你送避子汤了。”
这话,让穆岑一怔,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只能被动的看着李时渊。穆岑倒是没想这么多,昨晚夜已深,自然不适合送避子汤,再说,这里是在西域,不是在大周,凡事没那么方便。
就算是在大周的时候,穆岑不知道别的宫的人是什么时候服用,但是她这里,从来都是第二日,穆岑醒来的时候,程得柱的人才会把避子汤给送来,。
所以到现在,穆岑都没多想,而如今李时渊却说出这样的话,不免让穆岑觉得错愕了起来。
她看着李时渊,总觉得自己听见了不可思议的话,就这么拧着眉,完全不敢相信。
而李时渊倒是淡定:“我问过皇叔你的身体,皇叔说,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是稳定的,将来如何并不清楚,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保持下去,想再生育一个孩子,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李时渊说的直接:“你只会在我的庇佑之下,我不会让你出任何的意外的,所以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好。”
并没刻意要,但是也不会让穆岑再服用避子汤了。
穆岑倒是安静了下,没说什么,她没反驳李时渊的话,但是穆岑的心中却有自己的想法。
不管身体怎么样,穆岑都了解自己的情况,所以她不能再要一个孩子,若是有了风险,她不仅保不住这个孩子,和傲风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所以穆岑并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只是这些话,她并不能和李时渊说,有些话一旦开始了,就很难以解释了。
至于避子汤要,不需要程得柱给,穆岑自己也能处理,所以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就只是穆岑现在的若有所思,李时渊看在眼中,他低头问着穆岑:“还是你不愿意?”
“并非不愿意,只是不允许。”穆岑淡淡开口,“这件事,能不能等过一阵再议,我想等情况稳定一些,我也不想周围的人跟着我手忙脚乱的。”
这解释倒是也合情合理。
而李时渊就这么看着穆岑:“所以你不愿意有我的孩子?”
穆岑没说话,就只是低敛下眉眼,看着李时渊。
而李时渊看向了穆岑,反倒是也没接这之前的话,他的手指就这么勾住了穆岑的下巴,半强迫的让穆岑看向了自己。
穆岑也并没反抗。
“就只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没别的原因吗?”李时渊问的直接。
穆岑被动摇头。
李时渊嗯了声,倒是也没多问。而朝阳也逐渐升起,把周围的一切都彻底的打亮了。
“早些回去。”李时渊很淡定的转移了话题,“昨晚没休息好,早上又早起,你身体吃不消。”
穆岑嗯了声。
而李时渊主动拥着穆岑的腰肢朝着营寨的方向走去,一直到把穆岑送到了营寨面前,李时渊才淡淡开口:“我让程得柱给你送来避子汤。”
穆岑点头。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而李时渊也没在多停留,很快朝着另外一个寨子的方向走去,高骞在那等着李时渊。
穆岑送着李时渊,一直到看不见李时渊的身影,穆岑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寨子走去,而程得柱已经适时的送来了避子汤。
但是程得柱对穆岑却仍然讨好:“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给您送来的。”
“好。”穆岑点点头,“有劳程公公。”
而程得柱只是把汤药摆在了石桌上,并没多说什么,也没看着穆岑亲口喝下去,就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穆岑也没迟疑,很快端起避子汤,喝了一口,穆岑的眉头就跟着拧了起来,她的体质虽然改变,但是对于药材的敏感还是一直都在,在喝的第一口的时候,穆岑就已经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