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不已

  穆岑点点头,明白了李时渊的意思:“听你的。”
  “岑儿。”李时渊笑着把穆岑拥入怀中,“你发现没,自从你生了傲风后,人变得柔和了,想问题的时候,感性远远多于理性。”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岑挑眉,看着李时渊。
  李时渊低低的笑出声:“这样的你,更温柔了。”
  他就这么看着穆岑,眉眼里的宠溺显而易见,穆岑反倒是被李时渊说的有些微微的脸红,嗔怒的推开了这人。
  李时渊猝不及防被穆岑推了一下,倒是也没说什么,很快站定了身形,就这么把穆岑拥入怀中。
  两人就这么在月光下静静依偎。
  一直到穆岑打破沉默:“你说,这一次我们回京,会不会再有枝节。”
  “不会。”李时渊说的坚定。
  他微微拉开穆岑,低敛下的眉眼里有着缱绻,一字一句却说的格外的清晰:“这一次回京后,一切尘埃落定,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十里红妆,江山为聘,把你正式迎娶回家。”
  “我们不是成亲了吗?”穆岑笑了起来。
  “不,我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后。”李时渊沉沉说道,“之前的仪式,只是要给你一个名分,但是这样的仪式对于你而言,是委屈了。”
  说着,他安静了下,再看着穆岑的时候,眉眼里带着笑意,大手就这么贴上了穆岑的脸颊:“我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
  屋内安静了下来。
  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见。
  穆岑很轻的笑着:“好。”
  李时渊再一次的把穆岑拥入怀中,穆岑就这么贴着这人的胸口,贴着他的心跳声,还有鼻间传来熟悉的檀香味。
  岁月静好,莫不过于此。
  也愿将来的一切,风调雨顺。
  “岑儿。”忽然,李时渊叫着穆岑的名。
  穆岑嗯了声,并没抬头,仍然靠在这人的胸口,纤细的手环绕着这人的腰身,声音透着几分的慵懒。
  “如果——”李时渊的声音一沉,“我说如果,要是回京都后,出现了任何的意外,你不准再回来。”
  穆岑这才猛然看向了李时渊:“你这话什么意思?”
  “任何事情都可能有意外。”李时渊倒是说的冷静,“一旦你出现意外,容九和容寺会拼死护住你,你一定要平安离开这里。不要忘记,我们还有傲风,现在容不得你胡来,也容不得你无所顾忌,毕竟我们有了软肋。”
  李时渊平静的把话说完,但是落在穆岑身上的眸光一瞬不瞬的。
  把傲风留在边塞,除去不想让傲风颠簸外,另外的原因,就是只要傲风还在边塞,如果京都出现意外,那么穆岑不可能向先前那么肆无忌惮。
  她要顾忌傲风。
  这对于李时渊而言是好事。
  起码不会再把穆岑牵连进来。
  只要穆岑能平安离开京都,回到边塞,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这也是李时渊的思量。
  而李时渊的话,让穆岑无言以对,她就这么看着李时渊:“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再出事的。任何事都不会。”
  “是,我不会。”李时渊给了保证,“我会护着你们母子周全,也会看着傲风长大,陪在你的身边。所以我说的是如果。人但凡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
  “没有如果。”穆岑的声音坚定无比。
  在这样的坚定里,李时渊无声的叹息,再一次的把穆岑拥入怀中,很轻很轻的安抚着:“好,没有如果。”
  “嗯。”穆岑这才满意的点头。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一直到李时渊再一次的打破沉默:“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姬娘不是说,明日还要去玉玺的藏身之处吗?”
  “是。”穆岑没否认,
  这是半个月前就已经说好的事。
  在傲风的弥月宴后,他们就要起身去玉玺的藏身之处,不管是否在那悬崖地下,总归都是要去试试看的,总不能在这一直穷耗着。
  “好了,我陪你去休息。”李时渊松开穆岑,牵起他的手,安静的朝着床榻走去。
  屋外,夜色正好,一片安宁。
  ……
  ——
  第二日。
  天不亮的时候,穆岑就已经醒了。
  一旁的李时渊仍然还在熟睡之中,穆岑看了一眼,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变得明显了起来。
  她的直觉一直很准,总觉得今日的时候并非那么简单,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一下下的席卷着穆岑的心扉,让她焦躁不已。
  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这样的心烦意乱下,让穆岑很早就没了睡意。
  而昨夜一整晚里,穆岑的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各种混沌的画面,好似自己进入了自己的环境之中,一切都是白茫茫的,想突破,却又怎么都走不出来。
  以至于到今日醒来,穆岑都觉得精疲力尽。
  不是因为没睡好。
  而是真的在幻境里走了一圈。
  也是穆岑在大周的时候,用了幻术,会让自己疲惫不堪的感觉。
  穆岑最终深呼吸,而后坐了起来,这样轻微的动作,很快就把仍然在睡梦之中的李时渊给惊醒了。
  他看向了穆岑,敏感的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
  穆岑没说话。
  李时渊已经坐了起来,把穆岑转到了自己的面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哪里不舒服?”
  对于穆岑的任何反应,李时渊都可以清楚的感觉的到,所以他也问的直接。
  穆岑摇头,就只是这么看着李时渊:“做了噩梦,所以没睡好。”
  “傻瓜——”李时渊楞了一下,回过神,轻笑一声,这才把穆岑拥入怀中。
  穆岑贴着李时渊的胸口,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很久,她才开口:“你说,如果我们今日没找到玉玺怎么办?”
  “再找。”李时渊说的直接。
  “如果一直到回京都没找到呢?”穆岑安静的问着。
  “那就将来再说。”李时渊的态度倒是很淡定,“有没有玉玺,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并不是关键。大周的玉玺已经没了百年,但是在位的帝王只要不是胡作非为的,百姓也会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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