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无比

  “这件事是属下一人做的。看见殿下昏迷不醒,属下们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穆小姐出来,所以属下才私下进宫,通知了穆岑。”
  李晟把责任担在了自己的身上。
  也从来不曾后悔过。
  这件事,到这一步,只要没见到头,总有人在不断的牺牲。
  但是不管是谁,李时渊却不能出事,李时渊出事,无疑所有的人都没了主心骨,那就只会是一盘散沙,再也无法凝结起来。
  而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最终赔上更多人的性命。
  若不是如此,李晟也不会冒死违背李时渊的命令找到穆岑。
  李时渊听着李晟的话,那种压抑的怒意怎么都控制不住了,好似在瞬间就跟着爆发,穆岑出现在这里,还有姬娘,李时渊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身体的蛊毒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谁准你们这么做的。”李时渊怒吼出声。
  因为才从蛊毒中苏醒,李时渊的一切都没能恢复正常,体内气流仍然在乱窜,因为情绪的激动,越发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李晟仍然跪在原地:“这件事,属下一人承担责任,殿下惩罚属下一人就可。”
  李时渊阴沉的看着李晟:“你知道不知道,你把她卷进来,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她从渊王府离开,再回到东宫,难道就能风平浪静吗?”
  李晟没反驳。
  “你是把她推入了深渊里。对,本王是没事了,但是她呢?她的命谁来负责,她的一切谁来负责,你告诉本王。”李时渊在质问李晟。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李晟并没能思考太多。
  在李时渊的话里,李晟安静的应声:“如果穆小姐有任何三长两短,属下拿命去抵。”
  “你十条命,也抵不过一个穆岑。”李时渊说的毫不客气。
  屋内的气氛更为的紧绷。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已经匆匆来了人:“七殿下来了。”
  这下,屋内的人都不免的错愕,就连李时渊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的震惊,显然李时澈的归来是谁都没想到的。
  原本的奴役滔天,在奴才的通传里,已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请七殿下进来。”李时渊冷静的命令。
  侍卫快速的退了出去,李时澈很快就走了进来,和别人的遮遮掩掩不一样,李时澈从来无需担心被人发现,或者是被人揣测。
  因为宫内每个人都很清楚,李时澈虽然是曲华裳的亲生儿子,但是却和李时渊的关系极好。
  从小李时澈就是在李时渊的身后跟着的,李时渊不一定理睬李时澈,但是李时澈还会跟着。
  反而和李时元的关系很冷淡。
  也是因为如此,李时澈被关了禁闭数年,所以现在就算李时澈归来,他也无需忌讳什么。
  倒是成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容易进出的人。
  “四哥。”李时澈走进屋内,快速的走到李时渊的面前,“臣弟看见你没事,那就太好了。”
  李时澈说的直接。
  而李时渊看了一眼李时澈,问的直接:“穆岑可是你带出来的?”
  李时澈安静了下:“是臣弟所谓。”
  “你……”李时渊有些恼。
  李时澈倒是淡定:“李晟去找二皇嫂,也是迫于无奈,臣弟已经回来,自然就不可能看着李晟出事,也不可能对四哥的事情不闻不问。何况,李晟找了二皇嫂,就算没臣弟,二皇嫂也会出宫。”
  李时澈说的直接:“与其这样,臣弟不如带二皇嫂出宫,起码可以拖延时间。”
  李时渊没说话。
  “四哥不用担心,很多事二皇嫂心中有数。如果二哥对二皇嫂有所企图,那么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二皇嫂都不可能有意外的。”李时澈倒是在安抚李时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是看明白这点,李时澈才能做出这么放肆的举动。
  这是一招险棋,但是却不能不用。
  李时渊的脸色仍然难看,一直沉默的姬娘这才淡淡开口:“四殿下,这件事除了穆小姐,没人可以处理。您了解同心蛊,就应该知道同心蛊的无解,除非能遇见千年一遇的至阴体质的人,而穆小姐就是这个人。”
  姬娘平缓的解释:“您不用担心,只要不被下蛊之人不发现,不召唤蛊毒,这个蛊毒只会在大小姐的体内长眠。”
  这话,让李时渊紧绷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下蛊之人是姬莲莎,也是赛王的妃子水莲莎。在西域,四殿下应该见过。这要找到水莲莎,会了宿主,那么大小姐体内的蛊毒就不攻自破了。”姬娘耐心的把话说完。
  李时渊没应声。
  想找到姬莲莎,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四哥。”李时澈缓缓开口,“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这时间也是二皇嫂争取来的,所以,二皇嫂已经这么做了,你不能废了二皇嫂的一片苦心,还有这些跟着你多年的将士。”
  李时澈异常的清醒。
  容寺走上前,也缓缓的把穆岑之前的话如实的告诉了李时渊,而后容寺跪了下来:“四殿下,属下们都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跟着四殿下一举攻入宫中。也唯有如此,才能把穆小姐从东宫带出来。”
  每一个人的声音都不断的在李时渊的耳边响起。
  在这样的情况下,儿女情长理当是要抛之脑后的,太多的牵绊,人心就会有弱点。
  而穆岑费尽一切把自己体内的蛊毒引渡了出去,也不会希望李时渊失败。
  何况,他若败了,又岂能把穆岑从东宫带走。
  就算有李长天的旨意在,也必须再他安然无恙的情况下,而那旨意,是为了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而不是用在这个时候。
  沉了沉,李时渊也已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他微微闭眼。
  见李时渊如此,容寺和李晟也已经跟着松了口气。知道李时渊不会因为穆岑的事情而变得不可收拾。
  李时澈也放松了下来,开口安抚着:“四哥,你不要着急,我在宫中,起码母后在的一天,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事情,二哥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可以去东宫帮你探听二皇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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